金姆也感應到了徐林的身上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涌動,猶如溢滿的河堤,處於決口的臨界狀態。她伸出手握住徐林,感覺到有些冰冷。
經過三次一波接着一波的陣痛,徐林再次恢復過來,似乎……似乎還差了點什麼?
金姆看了景芳一眼,問徐林:“你認識她多久了?”
“一天。”徐林不禁一愣。
“?”金姆使勁抓抓腦袋,又問:“你說你的老闆引發這一系列危險,你捲進來?你又對她有多瞭解?”
徐林想想搖頭說:“從正是認識她起也是一天。”
“撲哧——”這回就連正在開車的景芳也不禁笑了起來。
金姆腦袋昏昏的,說道:“你真是個腦袋簡單的傻瓜。你就真的那麼容易信任別人?”她指指景芳,“認識她一天,你就這樣?”她又指指自己,“好像你認識我也只有幾個小時,可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你對我有戒心。”
徐林沒有說話。金姆又問:“你可別對我說,現在要去冒險救的人也只認識一天?”
徐林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回答了。
“噢,麥哎嘎~~”金姆感覺到腦袋快要爆炸了。
忽然,徐林感覺被什麼東西觸動,腦袋裡面再次翻滾起來,卻是不那麼痛了,大量難以捕捉的東西似乎在一瞬間內充斥着內中的每根神經,略微的痛楚,夾雜着無限的快感,二十年來讀過的所有經文滑過腦袋,隨即,腦袋之中似乎又空空如也,彷彿不曾有過什麼,唯獨留下一個印記!
內縛印——“陣——”他閉眼輕念一聲,周圍的事務變得清晰起來。他微微苦笑,在這個時候突破陣字決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用處,生命依然垂危,內中依然神虛,而接下來,無盡的戰鬥步伐似乎也從未停止過一刻?
他覺得如果菲麗不死,或許自己能夠更快的突破。陣字決代表着心電感應,如同一把打開別人心靈的萬能鑰匙。徐林也隱隱明白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取得突破了。或者,只有一個心正,不是小偷而是保衛的人,才配擁有管理萬能鑰匙……
金姆注視着徐林說:“你怎麼了?”
“沒怎麼。”徐林搖搖頭,這一切並不意義。
金姆仔細看着他額頭逐漸隱去的淡淡的金印,忽然說:“就是你了,英雄的胸襟。”她頓了頓,轉頭望向移動着的車窗外面喃喃說:“傑夫大預言師曾說過,外源性特異功能的王者會降臨東方,我……以爲會是中村,現在我卻可以肯定是你。只有擁有包容一切的胸襟的人,才能達到巔峰。”
“?”景芳抓了抓頭。徐林也一片茫然。
金姆發覺說漏了嘴,卻也不在意,緊了緊一直握着的徐林的手,又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個世界是很奇妙的,神會指引一個又一個的浩劫,必須要有撥亂反正的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會有一個又一個的王者應運而生。”
徐林心裡一動,問:“你好像知道好多東西,告訴我?”
金姆搖頭說:“相信我,我知道的恐怕是最少的,我與你們面對的沒有關係。”
徐林不再說話,別說現在沒有一點神來支持,即便有,他也不會隨便感應金姆的心靈……
~~~~~~~~~~~~~~~~~~~~~~~~~~~~~~~~~~~~~~~~兩分鐘前,特情局中央大廳。
桂玲最終不等了,拿出電話撥出,李其梅注意到,卻也沒有阻止。
電話接通,桂玲說:「蘇力局長,我這裡有很嚴重的情況需要向你彙報……」桂林打電話的同時,大廳的氣氛越見輕鬆。二號工作站上面的那個女分析員也拿出電話按着號碼,還未接通,李其梅望着她暴喝道:「王婭,你什麼事?」王婭一愣,「哦,沒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回家。」「不用打了,犧牲你情人一晚上的時間,沒什麼大不了的。」李其梅淡淡的說。
王婭不在意的收起電話,以開玩笑的語氣說:「什麼時候,我連打個私人電話的權利都沒有了?」「現在。」李其梅一字一頓的說:「情況已經不同了。」她頓了頓又笑着說:「只是今晚上,大家多擔待一些。」王婭表面不在意,卻暗暗着急。她側頭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來自安全局的桂玲,又看向李其梅。
李其梅僅僅微笑着聳聳肩,意思是說,有種你去把她的電話收繳,我無所謂。
那邊,桂林的電話掛上不到片刻,男助理急忙說道:「李局,國家安全局的第一副局長蘇力要和您磋商?」李其梅皺着眉頭看了一次手錶,似乎心急的等待着什麼,不在意的說道:「接進來。」男助理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茲——」中央大廳懸空着的大屏幕閃爍之後,呈現一個五十左右,方面大額、微胖的男人,環境則是一個簡單的小辦公室。微胖的男人似乎也是臨時匆匆做事,走過臺位坐正的時候,都還一邊扣着西服上的鈕釦。
「蘇力,希望你不會佔用我太多的時間。」李其梅望着屏幕笑了笑。
蘇力開門見山:「李局長,我對你今晚的決策非常不滿,你的情報員的情報居然與我安全局資料衝突達十人之多,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依然發佈委託?我建議立即撤銷!」李其梅淡淡的說:「如今以特情局主導,我沒有認爲做錯,如果你有不滿,將安全局的核心資料向我開放?」「那根本不可能。」蘇力搖頭。
「那麼我也很抱歉。」李其梅無可無不可的說:「我直接對中南海負責,贖不接受你的建議。」蘇力皺其起眉頭,片刻語氣稍微的緩了緩:「我當然不能對你下命令,但是,相信我,如今那邊的局面不是你想的那樣,很複雜,我女兒蘇芮也於前一月到了昆明,爲得就是應付如今的亂局……」「如此看來。」李其梅毫不客氣的打斷,「你的女兒似乎並未發生任何作用?」蘇力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情況很不簡單。」李其梅看了一次手錶,「在我看來非常簡單,國家打黑除惡的決心從未有一天動搖過。牽連數個恐怖集團,毒品、槍支、勒索、威脅、暗殺、,以他們爲中心,這羣人渣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國家人民的腐蝕。」她頓了頓,「命令已經生效,特戰隊已經出擊,蘇力,你省下點口水教育女兒好了。」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搶在蘇力之前說道:「而且我到也沒有聽說過,蘇芮什麼時候也成爲你安全局特工了?安全局到底有多少秘密隱瞞着大家呢?或者……中南海也不知道你們的核心秘密?」蘇力沉默片刻,低聲說:「或許沒有人相信我,但是我還是想說,爲國家安定,我從來沒有鬆懈過。我身上的秘密始終纏繞着我,多年來我就沒有睡過幾個安穩的覺,我總是竭盡全力的平衡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我惟一的女兒身陷其中……」他緩緩搖搖頭,「既然已經這樣,我沒有更多的話說了,聲明一點,如今真正能夠緊接危機的人物已經大批趕往昆明,由蘇芮居中協調。希望她們不會和突擊隊造成衝撞,如果因此而流血,是我,還有李其梅的責任,祝我們兩個在將後來的日子不做噩夢。」李其梅不禁一愣,指着自己,「我?」「是你,沒錯。」蘇力淡淡的說,「面對危機我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像你,你也在做你認爲正確的事情,同時也沒有對我做出讓步,我們一起聽天由命好了。」~~~~~~~~~~~~~~~~~~~~~~~~~~~~~~~~~~~~~~~~滇越邊境,螞蟥堡。
爽朗的星空下黃濁的河水緩慢流淌,直接通向境外。沿江一座莊園燈火通明,在徐徐的寧靜水聲下,院子裡的照明燈吸引着春後冒出的上萬只蚊子。經緯度的影響,使得這裡的春天全然等同於夏天。
三層高的房子,樓頂天台上撐着陽傘,星辰光芒不需要阻擋,不過這裡的白天日照特強,人的皮膚需要足夠的保護。
傘下的躺椅輕輕搖動,一個看起來年近五十的美貌婦人躺着,其實她的年紀已經超過六十。她手裡擡有一杯清茶,看着每時每刻都在變動着的星辰軌跡。
輕巧的腳步聲起,美婦側頭望去,由下面走上一個年輕的美女,額頭隱顯汗珠。她穿着黑色的西服,脖子間繫着一條精緻的紫色窄領帶,對於熱帶氣候來說,這樣的打扮的確有點爲難她了。
“夫人。”美女走近後看看木夫人的外露手臂,多了許多個小紅點,這裡的蚊子異常囂張,看來驅蚊水的作用並沒有完全發揮,所以她還是有點慶幸穿着包裹似的西服嚴的。
“阿青,坐,喝杯茶。”木夫人一指旁邊的凳子。
阿青搖搖頭,沒有坐下,“下面那羣俄羅斯佬有點安奈不住了?”
木夫人笑着說:“在熱帶有空調,有啤酒,還有越南**,他們有什麼安奈不住的?”
阿青撇了撇嘴說道:“我很討厭他們,懷裡抱着越南小妹,眼睛老往我身上瞟。”
“再忍耐一下,現在少不了他們。”木夫人說:“等事情完了,殺掉他們。”
阿青緩緩點着頭,不過還是說:“或者他們罪不至死,這樣的頂尖黑客,以後能用殺也說不定。”
木夫人搖頭:“男人是動物,對於女人幫來說,即便是聽話的好男人也不過等同於招人愛的寵物。”隨即她笑了,“他們不過是爲了錢,在有錢的情況下,世界永遠由你掌控,要什麼人才,我可以在第一時間找來給你使用。”
“給我使用?”阿青愕然,“不是呂翔?”
木夫人點頭說:“昆明那邊的事情平息之後,找回歐洲的姐妹,百名精英就是你的麾下。由我們制定規則,平衡。這樣整個地下世界處於良性,歸我們壟斷,一切進入正軌之後,保守估計一天的利潤會超過一億美元。有這個爲基礎,整個東亞不在話下。”
阿青說:“這個我知道,可爲什麼不是呂翔,而是我?”
木夫人笑着說:“他是我兒子不假,不過他是男人,不能掌控女人幫。相信我,他是個會疼女人的男人,對他好點,他會喜歡上你,作爲你的助力。他是你的皇后,你是女王。”
“他可不止一個女人。”阿青臉一紅。
木夫人說:“你也可以取幾個妃子,冷落一下他,他是個聰明人,會懂事的。”
阿青一甩頭,轉入正題:“夫人,我們的步伐是不是快了點?”
木夫人伸手將她拉了坐下來,將自己的茶杯遞到她手裡,說:“你其實想說,我們的野心太大了?”
阿青喝了一口涼茶,並不否認的點頭,“確實,一夜之間,我們幾乎剷除了整個北疆的勢力,受此牽連,整個西南在今夜,將會死去無數個老闆。我不確定我們能否順利的過度,進而控制住整個局面?”
木夫人說:“我們能,因爲……”她挫了挫手指,“我們有錢,在這個世界唯一能掌控一切的是錢。”她頓了頓,冷笑起來:“那羣人太過複雜,頭腦也太簡單。他們總以武力來搞定問題,這個根本不符合經濟原則,他們落伍了。”
“哈哈。”阿青不禁笑了起來。
木夫人又說:“你別笑,是真的。那些恐怖分子賺錢不過是個過程,他們以信仰爲幌子,這是典型的腦袋進水的範例,他們並不知道,當今世界由誰來掌控。”
阿青仔細傾聽,等待着她下面的話。她明白,剛剛一刻木夫人宣佈自己爲女人幫繼承人的時刻,就代表會有更多的秘密讓自己知道。
木夫人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早在上個世紀,羅切家族就幾乎掌控着世界的走向。他們嚴密的在世界各處安插間諜,通過銀行業,通過金融體系,控制歐洲。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挑動戰爭,迫使政府當局欠下大額的債務……隨着家族影響力的提升,一切不可能變爲了可能。甚至於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也有着羅切家族的身影在其間。”
阿青不禁一呆。
木夫人繼續說道:“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美國先後有七個總統和多個國會議員遭到暗殺,這幾乎也可以和羅切家族牽扯上關係。這是一個企圖通過金融手段,在新生的**制度國家通過控制貨幣發行權,來控制整個國家戰略主攻方向的鬥爭過程。”
“如果美國讓私有銀行控制了國家的貨幣,那麼銀行將先通過通貨膨脹,然後是通貨緊縮,來剝奪人民的財產,直到有一天他們醒過來時,已經失去了家園和他們父輩曾經開拓過的這片大陸……”木夫人說:“這是美國完成了‘獨立宣言’的總統的說話。而他們之間的鬥爭也從未停止過一天。但是,200多年後看。美國私有銀行發行了國家貨幣流通量的97%,美國人也欠着銀行數十萬億美元的天文數字般的債務……而早在1963年,肯尼迪總統遇刺後,美國政府也最終喪失了僅剩的美元發行權。美國政府要想得到美元,就必須將美國的未來稅收,抵押給美聯儲,由美聯儲來發行‘美聯儲券’,這就是‘美元’,可悲的是,早在這之前,美聯儲的股份早已經被華爾街幾大巨頭所控制,也就是說,美聯儲已經變成了私有的中央銀行……”
阿青大略的聽了些,受過高等教育懂得一些金融知識的她擡着頭,看着星辰喃喃說:“我的老天……在那樣的政治體制之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幾乎是當局的災難,政府從此別想有一天順利的日子,他們將永遠被幕後的勢力通過金融手段牽着鼻子走。”
“所以世界也一直不那麼太平,到處是競爭,戰爭,所爲很簡單,僅僅是兩個字。”木夫人頓了頓,緩緩說道:“資源!”
阿青甩甩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吟着問:“這麼說,他們的手將會逐步伸向中國?”
木夫人點頭說:“這是必然的,不過中國的體制全然不同,那樣的黑手在這裡沒有多少用處。”她頓了頓,“這麼說吧,女人幫是這個家族的一條外姓走狗。雖然如此,但是在這片土地上,只能按照她的方式來遊戲,而我們,正是最適合的人,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何嘗又不是利用於他們,沒有他們的資金支持,女人幫想在短時間內控制南中國的地下勢力,簡直就是做夢。”
阿青笑了起來,說道:“這就是夫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到任何事情的原因了。”
木夫人說:“因爲,只要有需要,羅切家族可以在一天之內,讓世界富豪榜重新排名,比爾將不在是首富,木夫人的名字會在第一。”她頓了頓又說:“具體的你以後會明白,這些要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現在你僅僅要知道一點,爲什麼羅切家族會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無人能抗。”
阿青露出了注意傾聽的神態,她明白,現在纔是今晚談話的關鍵。
木夫人淡淡的說道:“因爲早在幾百年前,他們便以金錢各處網絡奇人異士,通過把握地脈運力,一直控制着至尊龍穴,按照他們的解釋,地球是一條被懲罰了的黑龍捲縮,只要控制了龍眼,他們就是神的後人。在中國,地脈的運力被解釋爲風水,而至尊龍穴有個另外的名稱。”
“叫什麼?”阿青脫口而出。
木夫人淡淡的說:“霸-王-卸-甲!”
阿青愣了愣,說:“我看過電影,傳說被埋葬在霸王卸甲裡的屍體,他的後人將會在運、財、智、權等幾個方面達到巔峰。”
木夫人笑了,“電影當然是胡說,不過出入也不大,大概就那麼一回事情。”
聯想到如今的局面,阿青已然是隱隱明白,她不禁失聲:“難道……難道……”
“不錯。”木夫人淡淡的說:“龍穴隨地脈運轉,百年移位,如今出現東方,百年之內,世界格局將會有新的變動,那是中國的天下,我們曾經站立在世界之巔,我們也還會再次擁有。”
阿青變色道:“夫人……你你……”
木夫人微微一笑,低聲道:“我說過,我們女人幫雖然是羅切家族的狗,但不表示我們不會翻身,如今時機來臨,只要趕在羅切家族或者任何一方勢力之前,控制霸王卸甲,今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阿青眼睛溼潤起來,準備說點什麼。
木夫人又擡手打住,“別哭,我一生很苦,作爲女人,我受盡了侮辱,我看着兒子自然長大,卻不能撫養,我親手建立女人幫……”她拉開衣服,整個身子呈現出來,鬆弛的**周圍一道道的傷痕,她接着說:“紅色八月對我的迫害很重,我的命力已經枯竭,即便我不葬身龍穴,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阿青完全的明白過來,爲什麼好好的,木夫人卻突然的指定了繼承人。她哽咽起來。
木夫人又說:“我死了以後,呂翔會被籠罩在我的光輝之下,你娶他,他會幫助你,你們多生兒女,在三十年內,我們的家族,會取代羅切家族,掌控這個世界。”
阿青難過了片刻,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轉而問道:“可是夫人怎麼會有把握能夠得到霸王卸甲?難道羅切家族會坐視不理?”
“他們當然不會。”木夫人說,“還是那句話,發生在中國境內會讓很多人難做。雖然羅切家族通過最高議會得到了龍穴的消息,可即便是最高議會也不敢貿然插手,因爲中國一直很奇怪,作爲第三世界的領頭,一直在與西方列強相抗。而我們的江湖,奇人異事也是衆多,實力足以和西方世界的最高議會相抗,所有即便他們想做什麼,也很難放開手腳,那會引發歷史的再次重演,紅色的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