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芳的心情正在轉化。策劃着後面的動作。如果中村跟來,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她覺得沒有槍的真是不好,她想到了洛賓,或許正是洛賓的出現讓自己忘記了太多的東西,自己太放鬆了?
想到洛賓,緊跟着她想到了徐林,潛意識裡她找到了希望。中村沒有在物流基地找自己的麻煩,或許,還有着另外的目的,那就是希望。說明他並不急於殺死自己?她隱隱覺得,帶着中村找到徐林,或許是惟一的出路,如果還有人能夠對於中村,首選是徐林。
甩甩頭,景芳再次看向後面,先前的位置已經看不到車。轉向左邊,超車道上的那輛車的遠光燈光芒刺眼,已是比先前更近。她不禁一愣,心裡有不好的感覺,要不就沒事,要不就問題大了。
再看一眼,車更近,已在二十米內。景芳在心裡猶豫,額頭滲出微些冷汗。不覺間,她將手機死死捏在手心,思索着要不要撥出這個電話。任務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完成,一直困擾着她讓她猶豫不決的僅僅是呂翔和洛賓兩個人,兩個帶給她不同感覺,並且與事物直接牽連的人,因爲此,她面對特情局的時候一在拖延,她不知道是對是錯,但還是做了。
一直到徐林的出現,洛賓的死亡,景芳也知道不能再拖,但突然爆發的情況卻又使得她再次猶豫,人都有好奇心,和感情。徐林的介入帶起了她的好奇,而就在剛剛,呂翔的說話讓她再次去品味感情。她覺得,自己的職責是收集呂翔的一切,但是卻出賣了那個自己有感覺、也愛自己的男人……
夜下的石安高速公路,兩條車道,兩輛很普通也很舊的車就快零距離接觸。轎車的頭已基本和麪包車的尾平行。
景芳回想起了第一次,也就是昨天晚,和徐林在高速公路上的一幕。對於那樣的場面沒有死人,是萬幸,即便死的多也不奇怪。她甩甩頭,再次想到了東二環和人民中路事件。心裡逐漸變得安定起來,呂翔,必須爲所作所爲負責,不管他是愛人還是仇人。她摸了把臉,笑着對前面的司機說:「打開收音,我想聽聽新聞。」「好的。」那個司機伸手扭開。同時,景芳將一直拿在手裡的電話撥了出去,一長串的數字,明顯是通往境外。她記得異常的清晰,因爲她必須保證在必要的時候,再死之前能夠把一直隱藏的東西公佈。
「喂,是我。」景芳淡淡的說:「就在今夜,就是現在,我掛了電話之後,你馬上啓動服務器,錢已可以取。」她小聲報出密碼,在收音和引擎聲的遮掩下,司機什麼也聽不清楚。
「啪——」景芳合起電話,想了一秒鐘再次打開撥出,電話響了兩聲,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當你撥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你應該清楚,意味着什麼。」「我知道。」景芳說……
一分鐘之前。
轎車內,老c眼看着麪包車內的女人拿出電話,有些着急。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發現自己的存在,以便接下來的動作。可是讓對方把電話撥出去,是不明智的行爲,那代表,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在做出部署。
他擡手一看時間,海南飛來的航班的時間已經過了,電話卻還沒有響?手搭在頻率干擾器的啓動按鈕上,老c卻遲遲沒有按下,按下,代表斷了對方耳目的同時,也斷了自己的臂膀。因爲,火姬不能第一時間聯繫到自己。
他皺着眉頭,夾在指間的煙已燒到根部,他卻絲毫不覺。
電話忽然傳來震動,老c鬆口氣,飛快的將菸頭甩出,接起,「喂,時間過了。」那個他很熟悉的藍平的聲音傳來:「CC哥很想我嗎?晚點了,我也是很想你的。你稍等,我讓火姐……」「我沒有時間。」老c飛快的打斷藍平,「告訴火姬,航空酒店有我寄存的東西,是小貓留下來的。另外,綠洲酒店之內留有我的線索,會有人有興趣的,告訴火姬,她會明白的。」他停也不停的報出航空酒店的寄存號碼和綠洲的狙擊位置,不再多說。
另外一邊,藍平還來不及調戲這個酷酷的大鬍子兩句,耳朵裡已是傳出了「絲絲」的電磁干擾聲。她斷了電話,擡頭看看機場外不錯的夜空,撇撇嘴巴一頭火紅色頭髮的成熟女人站立她旁邊,火姬問:「他怎麼說?」藍平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才說:「空氣真好。這邊貌似要冷點。」火姬狠狠一指頭捅在她肉肉的屁股上,「**,你的大鬍子性幻想對象是怎麼說的?」藍平自顧在被捅了一下的肥肥的肉上捏了幾下,感覺屁屁上的肉一晃一晃的,好不舒服。旁邊一個提着行李箱行走,眼光沒有看前方的男人死盯着藍平的手在翹臀上揉捏。
「碰——」那個男人直接撞在廣告牌上,鬥機着眼睛,梭倒下去。
「嘿……」藍平得意的笑笑,才朝着環島對面一指,「cc哥說小貓的東西在哪裡,然後,我們去綠洲酒店抓個男人來**。」已經順着她所指走出幾步的火姬差點摔倒,她搖着頭加快腳步,嘴裡喃喃說:「**,事了後我找8個男人來幹你。」「我倒。」藍平追了上去,一邊說:「6個不行哈……」~~~~~~~~~~~~~~~~~~~~~~~~~~~~~~~~~~~~~~~~~~~~~~~~「鐘山副局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麪包車內,景芳對着電話淡淡的說:「三分鐘之後,你可以登錄我的個人服務器,稍後你會收到激活密碼和地址。那裡有我幾年來收集的一切資料。」「滋滋——」電話沒有什麼,收音信號似乎受到影響,發出古怪的聲音。開車的那個司機愣了一下,伸手去擺弄,「咦,這段路平時很好的啊?」景芳神色大變,側頭看了一眼那輛轎車,心裡閃過幾個字:「信號干擾!」她不及多想,電話裡鐘山非常爽朗的聲音又傳過來:「交給我,你放鬆一下。你的事情我會盡快安排,之前局裡對你的非議很大,我一直如履薄冰。就在今夜,就在現在,你沒有讓我失望,沒有讓國家失望。」景芳再次看了一眼不斷逼近的轎車,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一時心裡千頭萬緒,不覺中一摸眼角滲出的淚珠,壓制着激動的心情說:「從我開始宣誓效忠國家的時候就沒有忘記過使命。任何情況下,也不可以讓黑社會胡來。他們使億萬民衆恐懼,使國家像吸了毒的病夫。」儘管她極力壓制,聲音還是顯得有點不正常。
鐘山說:「等局長親自確認之後,一切就會變得簡單。我很高興。」「我也是。」景芳沒有時間和對方說足夠的場面話,飛快的掛了電話,靈巧的手指如飛一樣的按下按鍵,地址和激活密碼也如飛一樣的顯示在屏幕上。她按下發送,消除了信息痕跡。然後閉上了眼,等待着該來的東西。對方會干擾信號,說明已經在行動,並且是有備而來。遺憾的是不能和徐林進行最後的通話,她恨得牙齒癢,那個傢伙太可惡了,知道自己的聯繫方法,卻不告訴自己他的聯繫方法……
三十秒前。老c啓動了頻率干擾,一邊從後腰處拿處槍來,放在膝上。本來不太願意行動,因爲自始至終都有一個問題在困擾着他,那個步法詭異的男生去哪裡了?他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現在就應該有所動作,但老c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判斷。
頻率干擾啓動的一刻,配合着收音當中的沙沙聲和巨大的引擎聲,老c拉動了槍膛,那個男生的意外消失讓他再次改變了計劃。現在,他不想抓人了,依然是他以往的作風,殺人。
當不能水落石出的時候,我們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能夠做的,只是把水變得更混。老c沒有忘記這句他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意外的是,已經到了足夠射擊的角度,老c的槍依然緊握在手裡,沒有打算射擊的舉動。他面色正在轉變。
那個一直在他注視當中的女人,似乎依然擡着手機在講話,並未受到影響?他飛快的暗暗調節旋鈕,不停的加大功率,一秒鐘之後,望着還在講電話的景芳,老c飛快的關閉了頻率干擾,放入黑皮袋子當中,緩緩拉起了拉鍊。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把臉,然後點燃一支菸。擡手一按電子錶,重新開始計算。
一直在調節收音的司機這才把身子直了起來,甩甩頭。
老c飛快的說,「現在,稍微加快一點車速,但依然保持均速前進,用三十秒的時間超過這輛車。」那個司機見怪不怪了,這個傢伙的大鬍子本來就怪,他聽着收音,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