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春的漆黑的夜下草地上躺着,略微的寒冷,被徐林在背脊上輕撫,金姆顯得十分的敏感。她擡起頭來,精靈一般的小眼睛注視了徐林無神的雙眼片刻,提高了些聲音說:“後來吶……後來最高議會最終否決了‘滅血族’的提案,卻通過了一項決議,將爲數不多的血族永久性的監禁,關在陰暗的空間裡,嗯……他們還拿我們的族人進行各種研究……我們真的太可憐了。”
徐林小聲說道:“他們那樣做,也和滅絕沒有區別了。”
“是啊。”金姆和他太有共同語言了,很是高興,“爸爸媽媽算是頭腦比較清醒的人,沒有作惡,也沒有被最高議會抓到。她們是相愛於戰火之中,於戰後亡命天涯的過程中,媽媽懷孕上了,那個就是我了。”
徐林失笑說:“我知道是你……我還知道爲了躲避最高議會,他們躲到了漢諾威,把你生下來?想必那時的德國,最高議會的勢力最爲薄弱,最不得空閒。”
“你真聰明。”金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說:“我出生不久爸爸就死了,他是老死的,我對他的印象好不清晰,他,他才39歲就死了。那個時候,媽媽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了,又冒險回到美國。最高議會大預言師是我們血族最正統的預言巫師,他已經100歲了,一直在美國,逃過了希特勒掀起的浩劫,他在最高議會德高望重。有他的庇護,我是變異血族的秘密一直被保持着,沒有被人發現,不然,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徐林腦袋又開始迷糊,聽到這句異常的清醒了些,緊了緊金姆的身子,表達,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金姆接着又說:“媽媽在我上中學五年級的時候死了,傑夫大預言師秘密安排其他人照顧我。可是幾年過去,最高議會對變異血族的追捕進入了尾聲,已經很少有血族存在於世,而剛上大學不久的我特徵越來越明顯。傑夫大預言師告訴我,美國不安全了,隨着最高議會的完善,我的空間會越來越小,他讓我到一個最高議會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享受餘下的生命。”
徐林迷迷糊糊的說:“所以你來了中國。”
金姆說:“傑夫大預言師對我最後的忠告,別相信任何人,也不能顯露我的本能,他把世人一直認爲消失於戰火之中的血族聖器交給我。”
“聖器?”徐林喃喃問道。
金姆把臉湊近了一些,眼睛裡隱隱閃爍着些激動的光輝,緩緩說道:“傑夫大預言師預言,外源性特異功能的王者即將降臨在東方,如果我能遇到,或許是……血族的希望。”
“我嗎……”徐林的氣息越來越弱,“我站立都困難了……我,還有許多沒有做完的事。”
金姆緩緩直起身子,仰頭看着美麗的星辰喃喃說:“大預言師不會弄錯,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中村關,可我現在才知道,只有你才配成爲王者,你不會死,你可以做到你所想的一切,你舉世無雙。”她平靜的看着徐林,“你願意相信我嗎?願意把心交給我嗎?”
“我早就相信你了,我不很會懷疑別人,心也在剛剛交給你了。”徐林無力的閉上眼睛。
金姆又鄭重的問:“你願意把餘下的生命和我捆綁嗎?你我血液相連,不分彼此?”
徐林有點愕然,片刻才說:“我已經沒有生命了。”
金姆點頭說:“我知道。在血環的幫助下,我可以啓動古老的禁忌法術,讓你感染變異的血液寄生蟲,你會變異,你會和我生命共享,你會活下去,但不是很久……”她想了想,急忙又說:“你別擔心,我也是外源性體質,雖然生命短,但是你會因此擁有更強的力量,我們可以找到東方以‘奪走’爲屬性的聖器……傑夫大預言師查閱過古老的記載,據說可以聖器陣列,形成至尊神器,我們的生命有救了,血族也有救了。”
徐林腦袋更暈了,神器什麼的到是不關心,說:“我當然願意,我的生命本源已盡,多活一天也是賺,可你……只有不到二十年的生命,和我共享你不可惜嗎?”
金姆臉紅紅的說:“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我除了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都開始討厭生命了。”
徐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忽然變成了吸血鬼到也不說壞,總之怪怪的。他轉而問道:“東方以奪走爲屬性的聖器是怎麼回事?”
金姆仰頭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明白,聖器很多,屬性也各有不同。不過據傑夫大預言師說,順應百年局勢,未來運脈處於東方,同時有兩件聖器出世。泰阿神劍,妖刀村正。血環可以和任何一件陣列。”
“泰阿?”徐林失聲。
金姆不知道徐林是秀蘭傳人的事宜,點點頭又問:“你願意嗎?你不願意我不逼你,雖然現在我可以強迫你的?”
想到正在來此路上的丘子,還有許多沒有做完的事情,徐林沉默了許久才輕輕的點頭,說:“我能給你的不多,卻剝奪了你的生命……徐林對天發誓,借用你生命的每一天都會報答你,不論代價是什麼。”
他說的真誠,金姆卻沒有被感動得太過。她起身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貌似桑巴風格一類的舞蹈,扭來晃去的,一邊說道:“我有同伴了,我們多生寶寶,讓我們的生命延續下去。”
“?”徐林不禁大汗,不知道怎麼開口,不好答應,也不能拒絕!
“哇喔——”金姆被看不到的大石塊絆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徐林心急的直起一半身子,卻不太靈敏了,若是往常,這一下已是越身而起。
“你怎麼了?還好不?”徐林問。
“我太高興了。”金姆一邊起身一邊說。隨即她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抓抓頭,由口袋裡拿出早先在診所裡泡製的那塊水晶。
此時的水晶亮起了一層紅光,忽命忽暗,在夜下顯得詭異非常。金姆藉助發光的水晶轉着身子四處觀察,片刻她對着南方的樹林站定,小聲說:“要找的人在不遠處,他們來了。”
徐林心裡微微一涼,上龍門的路並非只有這條。按時間上來看,幾分鐘的過程,也許景芳的警車由這個方向過,導致對方擇路別走?
他摸了摸在腰間的槍,不再猶豫,小聲說道:“金姆幫我恢復能力,快。”
金姆走到他面前站定,並不說話,若是星光能夠照亮她的臉頰,徐林就能夠看到此時的金姆緋紅臉,眼色水而透紅,非常迷人。
金姆在徐林身前脫下衣服,一件,兩件,頃刻之間,活力的身體呈現出來,戴着合體的胸罩,腰間纏繞着一圈手指寬的紅條,幾乎與她的身體結合。
徐林臉紅心跳,同時也基本明白,那奇特的紅條似乎就是她口裡的血環。
與此同時,在徐林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心中忽然涼下。什麼東西忽然的指在他背脊上,不好判斷是什麼,反正是實物,並不是感覺。
他的腦袋清晰了些,冷汗自額頭而下,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他只能靜觀其變,如果對方的目的僅僅是自己,那麼就默默的死去,悄無聲息,別再給金姆帶麻煩。她沒有多少年的時光可以享受。
金姆還撓着腦袋,猶豫着是否把小衣服和小褲子給脫去,讓身體徹底的和自然接觸,讓毛孔散發**的血氣。她絲毫感應不到黑暗中的無聲威脅。
徐林感應到後面戳在背脊上的東西動了,似乎沒有惡意,是手指?仔細感覺,對方在非常緩慢的寫字:“別輕易相信金姆,你暫時死不了,明天有分曉。”手指離開,依然沒有帶起一絲動靜。
徐林疑惑的扭頭去看,後方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心裡一突,隱隱想到是誰?中—村—關!
可他爲什麼不殺自己?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徐林苦想着,不得其解?南部新村鬥法的場面再次回憶起來,中村關當時後勁無窮,相持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可是他卻突然抽身而退?換自己,肯定第一時間全力殺死對方,絕不猶豫,他……
徐林甩了甩頭,仔細思索着中村離開前的神態。那時爲了保持身體狀態與自然的最佳結合,自己扯開了衣服,中村最後看的地方是腰間?那個地方留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
頃刻間,金姆脫下胸罩,來到徐林身前跪下。星光很暗,徐林的眼睛掃過金姆高挺的**,心裡生出一絲慌張。
金姆拉起徐林的手掌展開,將自己的手貼上,手心對手心,五指重疊。羞澀的她及時的閉上眼,嘴巴微動:“dklhfowe,dfhlkeroiwol...”奇特的發音,甚至有些根本不該成爲音符的發音流暢脫口。
“金姆停下。”徐林出聲打斷。
金姆睜眼和他對視着,“你你……你還是不相信我?你看不起變異血族?”
徐林搖搖頭,微笑着說:“儘管應該懷疑,我還是相信你。只是……或許有其他的辦法,我不能剝奪你微薄的生命,你該活的更好。”
手掌與之相對,金姆似乎能夠部分感應心靈,徐林的話沒有一絲參假。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有着些失落,又害羞,嘟着嘴巴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連胸罩都不及戴上了。
不到半分鐘她穿戴整齊,再次看看越來越亮的水晶,低聲問:“我們怎麼辦?”
徐林勉勵起身,金姆趕緊在旁邊攙扶住。徐林提高點聲音:“我們上去,或許有意料不到的力量支持?”說着,他有意無意的往後看了一眼。
金姆說:“我會陪伴着你,你是不是糊塗了,哪裡來的力量呀?唯一隻有我們兩個了,我們相依爲命。”
她又將徐林的手臂抱在胸口,內中沒了胸罩,感覺上有些不同,徐林的手臂很敏感,他有些臉熱起來。同時,背脊上再次有手指貼上,飛快的寫了幾個字:“我在暗中。”
徐林放下心來,剛剛提高聲音意思是詢問暗中人是否出手相助。現在,對方無疑是答應了。不管他是誰,徐林現在只想就出丘子,其他的不予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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