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皺了下眉頭,將刺入李重華腦袋的鞋跟撥起,她自己也料不到那麼噁心,將鞋跟在李重華的屍體上擦擦,纔看向爬在地上的大個子說道:””你想怎麼死呢?”
李建擡頭愣愣看着這個美女,眼睛裡的憤怒轉變爲了恐懼。
k對李建沒什麼極度惡感,卻也不想留下他。不動聲色間,她那隻包裹着紗布的手上隱隱有了顏色,紅黃黑三種混雜的彩色逐漸擴散到修長的手指尖。她不想這個大個子死太痛苦。
陳老頭搶步擋在兩人間,顫抖着聲音說:“放他一馬。這個傢伙平時沒大惡,人,人也還算比較厚道。”他馬上轉回頭對李建暴喝:“跪下!”
“撲嗵”的一聲,李建腿一軟,跪了下來。說實在的,他的腿有一半是被陳老頭的喝叫聲給嚇軟的。李建老早就覺得這個老頭神神秘秘的,除去看病有一套外,陳老頭提供的**的確神奇,這些使得李建在平時就對老傢伙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敬畏感。
k對於某人的下跪視而不見,只是淡淡地看着陳老頭說:“你給我說他的過往有什麼用,我又不是法官,其實我殺不殺人僅僅憑我高興不高興,與他爲人厚道不厚道有什麼關聯?”
陳老頭不禁愣住,卻找不到話來說。
“k,我看算了吧。”這時裡間傳來徐林的叫喚。
“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了?”k擡頭看着頂部的灰塵與蜘蛛網,深吸口氣,對着李建擺擺手,””滾吧,喜歡報警或者到處做喇叭也隨你,反正我要不高興,隨時殺你全家。”她說完轉身走入裡間,說實話,她看着腦袋裡流出來的東西也挺噁心的,雖然她是個魔頭,不過也是一個喜愛乾淨的女人。
“陳……陳老師傅。”李建看着她進去後,彷彿虛脫一般,就連叫陳老頭的語言都有所改變了。
“沒事了,起來吧。”陳老頭點點頭,看一眼外面飛快地說:“快,把屍體擡到裡間牀下。”
李建順着他目光看去,遠處走來一個女子,不用片刻便會到達村口。他起身看看屍體卻露出爲難之色。
“沒事沒事,她說不殺人就不殺人。被別人看見,說不定她會改變注意。到時即便你人品再好也百搭。”陳老頭說着,人已走出去,朝已快到村口的那個女子迎上去。他想給李建一點時間。
李建鼓着勇氣把屍體擡走入裡間。因爲直接穿過布簾子,帶起不小灰塵。k和徐林一起皺起眉頭。k是對灰塵討厭,徐林是聞到了血腥的味。
李建顫抖着聲音說:””是,是陳師傅叫我……”
“羅嗦。”k和徐林異口同聲說道。
李建如卸重擔,迅速把屍體塞到徐林牀下。徐林不禁非常反感,雖然想反抗一下,不過他卻不好提出放到於菲麗牀下的要求。
屍體放妥後李建迅速轉身。k叫住他:“你先留下,從現在起跟着我,具體到什麼時候還不好說,不過不會太久。”
“你放過我吧?”李建腿一軟,又跪了下來。
“什麼放過不放過?我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你不干我殺你全家,你是你全家的一分子,所以鐵定也被殺。”k說道。
“別爲難奶奶,家裡就她一人了。她眼睛不好。”李建想也不想地大叫。
k不禁一愣,暗想,她眼睛不好與我殺她有什麼相干的?
躺着的徐林也說:“我看還是……”
“看什麼看?身邊沒人服侍我不習慣,我又不是不給工錢,當作我聘請一個傭人,減輕社會的就業壓力,這又怎麼了?”k把他打斷。
徐林眨了眨眼睛,知道這個女人不容易說服,能不殺人已是恩賜。他不再言語。
“好了。別擠在這裡了,就這麼着。出去給我拿點飲料進來。”k對着李建擺了擺手。
李建最終沒敢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k仔細看了看徐林,與之前相比,他的氣色好了許多,她問:“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徐林搖頭。
“你……”k深吸一口氣,四處看,想找個什麼地方發泄,最終她把目光鎖定在於菲麗身上。
徐林一愣,趕緊說:“呃,沒敷衍你的意思,真沒什麼感覺。除了能說話外,身體好像不是我的,似乎癱瘓了。”
k呆了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一點?怎麼很容易被這小子弄起火來?
她甩甩頭,與徐林對視一會兒,直到徐林把目光逃了,她才說:“你敷衍我也是正常的,說實話,我開始覺得你這人有點意思了。”
“這就好。”徐林藉機問道,“能告訴我從開始到現在的事情嗎?”
K略一猶豫,點頭說道:“如果你要問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去作爲你寫記敘文的三要素的話,很遺憾,我不能滿足你。但是可以告訴你,事情是從金華得到‘泰劍’開始的,這把古劍涉及一個重大秘密。”
“泰劍?”徐林失聲道。
“不錯。正是你們秀蘭道的千年之秘,現在你知道,爲什麼你一出現,就有巫宗的白癡用血煞降對付你了?”K微微一笑道。
徐林回神,又問:“什麼重大秘密?”
“這個就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麥宗對此志在必得。”K說道。
“既人然是秀蘭道之秘,爲什麼我不知道?”徐林喃喃問。
“這個問題嘛……你好像問錯人了?”K不禁失笑。
徐林老臉一紅,自家的事去問別人,的確顯得腦殘了些。他笑笑,轉而問:“能說說邪及道的事嗎?比如,這麼大的事,爲什麼只有你來?”
K沉吟片刻,搖頭說道:“這些我現在不會告訴你。即便我現在是個叛徒,職業道德的觀念還有,不能隨便透露。並且可以說,我雖然知道一些事,但也很模糊。”她頓了頓又說:“至少在你幫我救出田鋒,我離開前,我不會告訴你,你把這看做一個條件也不是不可以。”
“作爲暫時的朋友,我可以給你條建議。金華的一切不簡單,你傻了點。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不過如果你是,開發土地得到泰劍之後,會把消息放出來嗎?”K說道。
徐林楞了楞,挖地挖出寶貝,從古到今都有,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怎麼現在聽來有點怪異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金華將古劍出售不合邏輯?她是生意人啊?”他想到呂翔提過的交易和兩千萬美元等關鍵詞。
“我不知道,那只是一種感覺。”K搖頭,“這些看法我連麥宗也沒有告訴,當然,她也不會聽,她志在必得,掌握着核心秘密,或許就不如我這個旁觀着看得清楚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進說話聲,是個年輕女子沙啞的聲音。徐林對此並不陌生,想到是誰了,應該是那個昨晚接受了自己三百元錢的**。
李建快速閃身進來,顯得有點慌張。他把手裡拿着的可口可樂遞給k,神色卻是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喂喂,天娜,你不能進去,裡面有我的病人。”陳老頭的喊聲起,卻沒什麼用處,布簾還是被再次掀開了。
徐林擡眼看,正是昨夜在夜攤上見過的女子。她穿得花花綠綠,顯得有點俗氣,眼眶深深凹下,在白天來看更顯得乾瘦,似乎風也能將之吹倒。她本來死死盯着李建,進來後卻被k吸引住了目光,看了看,天娜趕緊別過目光,她有點不喜歡k。
同一時間,k也是眉頭大皺,眉心更是顯着一絲擔憂。
“呀……你怎麼了?”將目光轉向徐林時,天娜愣住了。她趕忙走前兩步來到牀邊。
徐林微微一笑,對她的關心表示感謝。同時也奇怪,天娜黯淡無光的皮膚有許多擦傷痕跡,手上有,額頭也有。難怪她會這個時間來找陳老頭,看來她在這個村子裡租房住。
陳老頭也掀起了簾子,只是裡面實在站不下人了,他只能是站在門口。
天娜這才指着李建,嘶啞着聲音說:””把你的手臂衣服拉起來。”
李建不好意思地看看陳老頭,又看看k,卻一動不動。
“天娜出來,出來再說。”陳老頭略顯擔心地看一眼k。
“出去!”k低着頭冷冷說。這話是對每一個人說的。
天娜卻不理會她,指着李建,””肯定是他。剛剛他由櫃檯上拿飲料我看見了,他手上有抓痕。昨天夜裡有兩人搶我的錢,其中一個被我把手抓傷了,就是他。”
“她說的沒錯,就是他了。”徐林算明白是什麼事了,緩緩閉上眼睛。
天娜感謝地朝徐林投去一眼,卻看到他閉着眼睛,不禁有點失落。片刻,她看着陳老頭道:“現在你相信了?”
陳老頭自然知道李建和李重華不是好東西,不過他擔心的實在不是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問題。他希望k的耐心還沒到達極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意外的是k沒有太過表現,不耐煩地擺擺手,“多少錢,我陪給你。”
陳老頭,也包括徐林和李建,全部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