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

間或,徐林腰間的手機再次傳來震動,拿出看,是於雯發來消息:「進展是否順利,她沒有使得你抓狂吧?」看過,徐林也飛快的編寫消息回過去:「一切還好。你回警廳,諸事妥當後我聯繫你。」

他不想於雯再摻合進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徐林根本不確定,能否再次闖過目前的一關?想着,被塞回腰間的手機再次傳來震動,他沒有再看,卻也能知道是於雯又發來消息,想必上面只有一個字,應該是「好」。

另一邊,於菲麗兩人已走主距離水池一百米的距離。波斯貓停下身子,靜靜的看着兩人越走越近。同時,他的耳機裡傳來老c的說話聲:「情況也不是太好。那人不簡單,幾次差點發現我的存在,並且使用過兩次手機,或許又有什麼我們不能預料的事情在進行着,動作必須要快!」波斯貓一眨不眨的看着於菲麗,輕聲問:「男的還是女的?」耳機裡傳來老c慣有的聲音:「我不知道。你看着辦……不過,理論上來醫院是看望病人,那麼誰穿病號服恐怕就是誰。他不像一個會和警察扯上關係的人。另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來醫院,這證明這裡的人對他很重要。ok,我的分析完畢,你動手!」波斯貓立即彈飛手裡的菸蒂,迎着於菲麗兩人走上最後的幾步,攔住去路。

於菲麗面色一變,來不及說話的同時,波斯貓已經自己腰間拔出了槍,指着於菲麗喝道:「閉嘴,吵到我我就槍斃你。」吼聲一起,加之槍的出現,附近一片混亂,人羣均如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少數幾個要人攙扶的病號此時也都跑的飛快,轉眼時間,整個廣場已是找不到其他人的蹤影。

遠遠看着的徐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幾欲衝了出去。不過隨即他又看到那個男人把槍口轉到了穿病號衣服的小警察頭上。心雖是落下了幾分,他卻也未見輕鬆,心裡閃過一條信息,對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全部目的?

徐林不及多想,那邊,波斯貓已經大叫起來:「出來!你還不出來?你有三秒鐘。」他似乎有點發狂了,仰頭大喝:「一,二……」兩聲接連而至。

楊濤滿臉是汗,與於菲麗一起似乎小腿都在微微的顫抖。不過於菲麗同時也奇怪着對方的話?她扭頭四處看的時候,撇眼見角落當中走出一人來,正是前一刻無奈離開的徐林,她不禁愣住,心慌的同時也有點亂,不知道該想什麼?

徐林緩步走着,波斯貓望着越來越近的他吼道:「肯出來了,再躲?他媽的雕蟲小技,你信不信老子『碰碰碰』,三槍斃了你們。」他吼叫的同時,耳機裡再次穿來老c的聲音:「小貓冷靜點,相信你知道有60秒時間。另外,他的右手袖裡有刀。」波斯貓冷笑着說:「我看直接轟掉他不結了?」耳機裡,老c飛快的說:「不能,事情太過詭異。他明顯受過特訓練,是最出色的突擊隊員。於這個時候出現在囚車當中,殺了九哥,事情太離奇。並且突然來到的特警機動部隊也很離奇,我懷疑有人出賣了我們,整個過程似乎是故意等着我們行動一樣,而這些答案必須落在他身上。另外,現在我也不想他死,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去,我們不是有體會嗎?沒有理由只是我們獨自承受,明白了?」「明白!」波斯貓點頭,然後看着走到面前的徐林暴喝一聲:「我叫波斯貓,記好了。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很簡單的選擇題。」他頓了頓,槍直接抵在楊濤的額頭之上說:「你希望我殺他還是殺你?」徐林沒有回答,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分析着他的所有。對方所站立的身形,臉上氣色,拿槍的手型,片刻,徐林有很不好的感覺,此人雖然表面看起來想到憤怒急躁,可是所有的一切均顯示着他的「專業」,徐林並沒有把握再對方的槍響之前,制服對方。

「回答我!」波斯貓忽然暴喝起來。近距離站着的於菲麗不禁被嚇得眉心一跳,楊濤亦是一股冷當即涌出,汗順着鼻子流下去。

徐林側過目光,於菲麗也正看過來,她的眼裡似乎透着一種說之不清的期待之感?徐林暗歎一聲,心想,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是神,原來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他甩甩頭,直視着波斯貓很特別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你要問我的話,我當然不希望是自己,誰又希望用自己的命,換別人的命呢?」注視着他的於菲麗不禁愣了一愣。

波斯貓似乎對於他的回答並不意外,點點頭笑了起來,帶着兩分的殘酷和兩分的爽快:「ok,我代表兄弟們,槍斃他。」他說完一摳扳機,「碰——」,抵在楊濤頭上的槍悶響一聲。

楊濤後腦處彷彿開花一樣的噴出一團紅白摻雜的很濃的**,而他的身形依然還保持着,眼瞳之內的迷茫依然還在,似乎他在疑惑,死人爲什麼如此的簡單,自己又是否死了?

於菲麗驚恐的瞪着眼睛,手死死的捂住嘴,連驚叫都來不及又或是沒有勇氣叫!不過同一時間,徐林藏於右手袖子內的刀滑了出來,扣刀的手一閃,朝着波斯貓擡槍的手如同一道閃電一樣的斬去。

徐林明白槍沒有響之前,對方就如同一張繃緊的弓,準備離弦的箭時刻待命,不過一但槍響之後,就會像一件事情告了一個段落一樣,自己最起碼有0.1秒的時間,這也是惟一的反敗爲勝的機會。

波斯貓亦不簡單,他在槍響前就預料到對方會這麼做,擡槍的手飛快後撤,同時,另外一支早有準備的手迎着徐林的刀而去,當即卡在了徐林的手腕之上。緊接着,他擡槍的手橫移,想架住到的同時把槍口對着徐林。可是,移到一半的時候他便感覺手上無力,全身發麻,似乎大腦和身體的聯繫正在失去?

因爲,徐林出刀的時候左手也是同時出擊,更是後發先至,波斯貓卡住刀的時間,徐林的手也卡住了其脖子。所有的動作幾乎在不足0.5秒的時間內完成,於菲麗的腦袋都還沒來得及由楊濤的死中緩過神,已是突然生變。

波斯貓的臉色逐漸呈現紫色,拿槍的手無力的捶了下去,意識也開始逐漸的不清晰。徐林飛快說:「不當只有刀才能殺人,你的思想被禁錮了。我代表被你殺死的人,送你上路。」他五指全力一扣,波斯貓的脖子裡隱隱傳出「咔嚓」的一聲脆響。

波斯貓英俊的臉上全然一片死灰之色,手一鬆,槍掉落下去。徐林的手一鬆,刀離手的同時接住了槍。然後他的手放開對方脖子,順手一扯,飛快把藍牙耳機拿下,塞在自己的耳朵上,同時轉動着身子觀察四周,一邊說道:「你在哪?」電話一直通着,卻是沒有人說話。波斯貓的身體緩緩倒下去,撲在楊濤的屍體上,徐林仔細觀察的同時,彎腰伸手把波斯貓腰間的電話拿出,塞在口袋裡。他轉向另外一邊,自行車停放棚子那邊,角落裡大約四五人抱頭緊縮着顫抖。

徐林再次飛快的轉了一圈,附近的環境裡只有哪裡最有可能藏住人,可是,他卻隱隱有種感覺,人並不在哪,即便在自己也認不出來。扭頭看於菲麗一眼,徐林放棄了尋找的打算,扯過還沒有回神的於菲麗背在背上,快步朝醫院大門跑去。

隔着半人高的圍欄的醫院廣場外,此時也在剛剛開始混亂。自槍響開始,到目前不過僅僅10多秒鐘,外面人行道上的行人恍惚間見院內槍響,兩個人倒下後一動不動,均顯得驚慌失措,抱頭亂跑的,一邊拿電話報警的,亂七八糟。

在混亂中被人撞得幾下,於菲麗才於此時回過神來,也才知道自己正處在人家的背上顛簸,被撕痛的傷口再次提醒着她,剛剛的不到半分鐘內發生了些什麼?

「我會找到你的,我們沒有完。」轉過一個路口,徐林加快腳步的同時,對着沒有掛斷的電話說道。

~~~~~~~~~~~~~~~~~~~~~~~~~~~~~~~~~~~~~~~~~~~~~~~~~~~~時間回到15秒前。醫院外面,亂跑的人羣之中一個顯得很秀氣的大鬍子穿過大門,朝着水池附近的兩條屍體走去。

到面前,老c停下腳步,呆呆的望着屍體出神。這時他的耳機內傳來說話聲:「我會找到你的,我們沒有完。」他擡手抹了一把密長的鬍子,彎下腰在波斯貓的口袋裡拿出香菸和火機,然後快速轉身離開。一邊走,他拿出一支菸點燃。

老c緩緩把煙吸入肺裡,那股火辣發熱的煙霧使得難受得想劇烈咳嗽,可是他卻是強行的忍了下來,幾乎嗆得想出眼淚。擡手一抹有眼角,他弄不清楚是過量的煙使自己的眼睛有點溼潤還是其他?腦袋裡也同時滑過對他們承諾過的「退休」誓言。

老c斷了一直處在接通中的電話,編寫着短消息……

~~~~~~~~~~~~~~~~~~~~~~~~~~~~~~~~~~~~~~~~~~~~~~~~~~~~快步走在路上,徐林耳朵上的耳機最終傳來了「嘟嘟」聲,不過片刻,又有提示音響起來,他知道是波斯貓的那部電話,拿出來觀看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消息:「的確,我們沒完。我犯了錯誤,爲此我的人付出了代價。希望你永遠也別犯任何的錯誤。再見。」徐林緊接着翻開通話記錄查閱,剛剛通話的號碼也正是這條短消息的號碼。他嘆了口氣,暗想,還有什麼能更壞的呢?丘子……於雯……於菲麗……三人不由的滑過腦袋,徐林覺得,或許k說的不錯,這裡自己已經待不下去了,到現在因此死了那麼多人,一個個在眼前倒下……如果所追求的真相是要更多的生命作爲代價,是否還值得留念?想着,他拿出了楊濤的那部電話打開,背上的於菲麗也才於此時開聲:「我……你……」「別說話。」徐林頭也不回的說着,撥通了景芳給的那個號碼。在他背上的於菲麗不禁呆了呆。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接通,卻是沒有任何的說話聲,徐林的拇指在通話孔間輕敲起來,清晰的三個短聲傳出後,電話那邊傳來景芳略低的聲音:「雖然不太是時候,不過你可以說?」徐林說:「給我追蹤一個號碼,要快。」電話的那邊猶豫片刻,似乎是按照景芳的性格即便要答應也要調侃他一下,不過似乎她的情況也並不允許,片刻,電話裡響起了景芳那慣有的稍微沙啞的性感聲音:「你欠我一個人情。」徐林掛了電話,再次拿出波斯貓的那部電話查閱號碼,然後將目標號碼編寫了一條短消息,發送。同時,他關閉了波斯貓的電話,路過一個垃圾桶時隨手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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