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翁老使了個眼色,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贏了。
翁老也懂了,眼睛裡泛着淚花,轉眼看向毒蠍,微駝的背部慢慢直了:“爲什麼不可能,毒蠍,當年若不是你陷害我……算了,當年的恩怨,從這場賭局,一筆勾銷。”
說着終於是眼淚流了下來,毒蠍收回驚訝的眼神,但滿眼是疑惑,隨後竟然看向我,瞳孔增大。
不知道怎麼的,遇到毒蠍這眼神,我有些心虛。
“該我們了!”毒蠍看着我緩緩張嘴,“是你來,還是翁娟上?”
“自然是我來!”娟娘明顯不想讓我捲入是非當中,剛纔在路上的時候娟娘就和我說了,讓我利用自己的第六感好好感應一下,而她則用多年的經驗,她的意思是,只要翁老贏了,我們贏不贏無所謂。
但我卻不這麼想,我也知道翁老的更重要,但那是對娟娘,畢竟娟孃的賭石技術真心不怎麼樣,他有翁老養着她就夠了。
但我不一樣,雖然是合夥人,但是翁老絕不可能天天給我送錢吧?
我擋在娟娘身前和毒蠍一起走到了第二塊毛料旁邊。
第二塊毛料成灰紅莽帶,沙很細,總體來說,但看毛料是比第一塊毛料要好的。
我傾斜身子,狼牙眼再次暴露在空氣中,不動聲色的侵入毛料,十釐米剛過就出現了一塊紫色的翡翠,紫色翡翠也並不是沒有,但這麼大面積的卻是少見,二十釐米,三十釐米,一直全是紫色。
可就要快四十釐米左右的時候,突然一抹塊白色映入眼簾,那白色整體全都在動,大約有兩三存寬度,隨後又是接了紫色翡翠。
我驚了,渾身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下意識想到了如果君石在這裡恐怕會激動的跳起來,我的媽呀,玉髓!
這麼一大塊玉髓,是要嚇死誰!
“好了!”毒蠍的聲音讓我警醒。
我回頭一看他已經將字條放在了賭桌上,我想了想走過去也寫了出來。
只是再看毒蠍,有些莫名,他拿來的這塊毛料是偶然?
正想着,魁梧大漢已經熟練的開始解石了,很奇怪,我能肯定這大漢肯定是看不透毛料的,否則不會距離翡翠的邊邊角角還差很遠就切下去,不過我看着看着,卻發現他的刀法和解法有規律,只是一時間看不出來罷了。
想着想着,就見大漢手底下的毛料漸漸現了原型,身後傳來了娟孃的高呼聲,她是訝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紫翡翠。
也難怪,這塊紫色翡翠,顏色很高貴,不同於普通的紫羅蘭,它發深,色澤很均勻,中間的白色猶如美人手上的桌子,裝飾的剛剛好。
這塊翡翠,很美,我除了美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想着,扭頭看向毒蠍,卻見他微微詫異,我不知道他在訝異這翡翠,還是中間的玉髓。
“我的……天!”
這聲音是魁梧大漢發出來的,他捧着翡翠不肯撒手,就如同那日發呆的君石一般。
他們都是在賭石界叱吒多年的人物,怎麼會沒見過紫色翡翠,即使顏色再好看,也不至於如此吧?
所以,我可以斷定,他認識玉髓。
“行了,讀一下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毒蠍臉色不太好,將那字條翻出來,裡面寫着,紫色翡翠,中間有兩寸左右異色翡翠。
我笑了笑,將字條也翻了過來,紫色翡翠,內含白色異種。
顯然我贏了,我說的含糊,但大概對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但毒蠍卻少了顏色。
“願賭服輸。”毒蠍冷哼一聲。
我此時沒有絲毫高興感覺,心下淡定:“既然都解決了,那就先讓翁老和娟娘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毒蠍挑眉,隨後示意魁梧大漢:“哥,你帶着他們先出去吧。”
這一聲哥叫的我右眼突突一跳,別說是我,就連翁老都驚了,他竟是呢喃出聲:“大魚?”
“哼,老頭兒,算你有眼光。”那魁梧大漢不客氣的推搡了一下翁老,“走吧,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翁老只剩下驚訝,臉色又變白了一些,不過還是擔憂的看過來,我用肯定的眼神示意翁老沒問題,隨後才和娟娘離開。
這屋子裡只剩下我和毒蠍,我稍稍收了見到大魚的驚訝,不顧還趴在屋子裡的老虎,找了個座位坐下,直奔主題:“我想買這塊紫色翡翠!”
玉髓,我必須弄到手,之前在君石那裡看到那麼一絲絲的玉髓,身體還是異樣,如今也是,渾身上下都覺得開始灼熱,但不一會又開始透徹的變涼,來回轉換,這是在翡翠剛剛解開時沒有的。
“買?呵,你倒是識貨,可我毒蜂不缺錢,缺的是消息,你告訴我想知道的,我送給你!”毒蜂話鋒一轉,“風翼在哪裡。”
這話說了我就驚了,原來聯繫他的並不是風翼嗎?
“我也不知道風翼在哪裡。”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之下,我也不敢亂說。
毒蜂卻笑了,他說這場買賣是白一光找上他們談的,道上都知道,風翼和白一光向來不分,再者,白一光還拿了風翼的信物,只是不肯透露風翼的消息罷了。
白一光?我可沒見過。
想罷,聳了聳肩膀,既然被戳穿也避無所避,玉髓是我必須得到的,至於出賣風翼,我需要弄清楚他們有沒有仇:“我當然可以告訴你風翼在哪裡,但我不太瞭解風翼,和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吧。”
毒蠍很詫異,似乎沒想到風翼能爲了我找他,而我卻對風翼一無所知的現實,但他顯然很感興趣,也不墨跡,緩緩道來。
他說他最開始認識風翼是因爲他們的師父,他們的師父在賭石界數得上頂尖的人物,風翼也是他們師父引薦給他們的,只不過僅僅相處了幾天,風翼便不見了蹤影,那段時間他們師父心情特別不好,好長一段時間才輕鬆下來。
直到十年前,風翼又開始出現在賭石界,只不過是只有上層人員知道,風翼的勢力也盤根錯節。
“等我們發現一些渠道開始出現風翼勢力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毒蠍感到可惜,“但讓我忌憚風翼是因爲我們師父竟然不惱怒,相反很高興。”
後來毒蠍還是嘆了口氣,說其餘的不知道了,然後追問我風翼的位置。
我只說在青市的百貨,青市百貨有很多家,至於他能不能找對就是他的命了。
說完,毒蠍笑着將翡翠拋給我,轉身帶着猛虎就要離開,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我:“你是不是能帶了透視儀器?”
我震驚,面上含笑不語,毒蠍搖了下頭,似乎也覺得不太可能,突然自嘲的笑了,帶着猛虎纔出了賭場。
等到他走了,我渾身上下也溼透了,拍了拍胸口,驚訝未消,這毒蠍當真敏銳。
又呆了一會,確定和毒蠍有了一段時間差纔出了賭場,將翡翠藏好,走到街道上打了車直接回了別墅,路上除了渾身難受,還忍着和翁老娟娘報了聲平安。
想着回家再給風翼打個電話報備一下,就立刻取出玉髓查看。
但等下了車,我卻驚了,別墅竟然開着燈,可我早晨出去的時候我的燈一定是關着的,這點不會記錯,除非有人拿着鑰匙開門,但……有鑰匙的翁老在娟娘那裡,我剛剛和翁老娟娘通了電話,也自然不會錯。
所以,不由得忐忑起來,一步一輕聲朝着門口走去,正要上臺階,突然腳底下被絆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雙鞋盒。
鞋子?
我疑惑,忍不住好奇心拿了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號碼是36碼,竟然正好是我的鞋碼。
這種情況我自然而然想到是送給我的,想着,將鞋盒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想知道到送鞋人有沒有留信息。
終於,我在鞋盒底步發現了一行字,方方正正,是用絳紅色寫的,看不出什麼筆: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它的名字叫‘葬禮’,是不是很別緻?希望你喜歡。
我通體發寒,手一抖將鞋子順手扔了出去。
“靠!”我忍不住咒罵,覺得這是一個不太高明的惡作劇,但還是把我嚇到了。
慌忙間就開門往屋子裡走,但奇怪的是手剛碰到門,門竟‘吱呀’一聲,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