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翼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在我以爲他幾乎要拒絕回答的時候纔開了口:“狼牙金戒是我給你媽媽的。”
這一開口就驚呆了我,老孃一直和我說狼牙金戒是她的傳家寶,竟然是在騙我。
我心裡恍然,老孃到頭來還是愛風翼的吧,不然也不會一直當個寶貝了。
想着輕輕呼了一口氣緩解胸口絞痛,也說不清楚這痛是因爲老孃,還是因爲別的。
“狼牙金戒也不是我的。”風翼聲音平緩,“是我師父給我的。”
我啞然也恍然,當下也不在糾結先前的,直接問問風翼怎麼知道我能利用狼牙眼看透石頭?
風翼淡淡的笑了笑:“因爲我也可以看到。”
也可以看到?我下意識低頭看鎖骨正中心處的狼牙眼,一枚狼牙越發深刻的印記在肉裡,我咋舌,如果風翼能看到,難不成有兩枚琅琊戒指?
風翼說他能看見我是相信的,畢竟奇石館裡的每塊奇石不僅僅是有貨這麼簡單,還打磨出了形狀。
我將心裡的疑問再次問着,但風翼卻明顯不想再說了:“狼牙金戒是獨一無二的,可是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我略感失望,但也不會強求他,至少今天我能證明一點,不只有我特殊。
“對了,今天萬輝找我,萬輝就是沈鷹的人,他說沈鷹已經知道你找我了,讓我將地址寫下來。”我想起今早的事情,就和風翼說了,“你放心,我沒出賣你。”
風翼一聽,先是淡淡的笑了兩聲,隨後聲音有些異樣說是沒想到我會維護他,我一聽解釋了一番,可不想讓他有錯覺。
但風翼卻沒有失落,反而堅定了語氣:“小晴,你回去告訴沈鷹我的地址,我這次主動現身就是讓引他來找我。”
“爲什麼?”
我很清楚,風翼這麼多年是故意在躲着沈鷹,沈鷹的勢力遍佈青市,風翼纔剛剛聯繫我他就知道了,則一定不是偶然,風翼顯然也明白,所以我不解。
風翼出奇的淡定:“多少年的恩怨,該結束了,小晴,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眼前的這一切不是你該承受的。”
我沉默,不難聽出風翼是因爲我和老孃才決心和沈鷹撕破臉,想到這裡心裡不爲所動是假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風翼有些奇怪,一時半會還說不出來,就覺得他不太像一個父親,說起老孃的時候至少他有情緒波動,但面對我的時候更多是平靜。
但是我又猜測,應該是一個生一個死的緣故,畢竟我還是看得見摸得着可以彌補的。
一時無話,不一會風翼又囑咐了我幾句,就掛了電話。
等到下班我就回了家,就想早早休息,本來明天週末總能休息一會,誰想到毒蠍來幺蛾子,我有狼牙眼並不擔心,娟娘卻一晚上給了打了八遍電話,問我第六感明天能不能靈驗。
她緊張我知道,但我是真相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當時編什麼不好,非得說第六感……
自己釀的苦果也就得自己吃。
等到睡覺的時候,我直接靜了音,洗漱一番,準備明天晚起,精神好了晚上六點去賭場備戰。
但睡着睡着,卻又迷迷糊糊的醒了,睜開眼睛,猛然又是一道黑綠色的眸子映入眼裡,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夢裡那雙眼睛始終盯着我,十分複雜。
更奇怪的是,我始終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猛地一掙扎控制着狼牙眼開始散發出熱量,蹭得一下子清醒過來,扶着牀坐着四處環繞,哪裡有什麼男人?
我一頭霧水,真的是做夢?只是我怎麼會夢到他?不過轉念一想笑了,怎麼可能是真的,他始終是冷漠的,怎麼會出現那種掙扎複雜的眼神?
想着,看了下時間,正好是兩點半,打算翻個身繼續睡,沒成想一扭頭竟然在窗戶處又看到了血肉模糊的男鬼。
他隔着窗子看我,滿眼的震驚,見我看他又慢慢恢復平靜。
我腦子一炸,下意識覺得他剛纔看到了什麼,立時走到窗子口,打開窗子:“你進來。”
男鬼也不反對,等我後退到牀邊,他也從窗子外面飄了進來。
“你剛纔……”我指着夢裡男人站立的地方,“看沒看到這裡有個人?”
男鬼突然眼帶笑意,不點頭也不搖頭,但那姿態我再熟悉不過,是要和我交換條件。
我並非一定要知道男鬼的消息,只是心裡有個結,昨晚我說那惡鬼是他的孩子,他卻一口否定孩子不是他的,我當時就很奇怪,畢竟女人嘛,自己和誰在一起都是有記憶的,習慣性動作,體溫以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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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行爲一向詭異,非人類能及,所以他說出來的話,我只能相信百分之八十。本來我昨天都說服自己有沒有孩子都一樣了。
但剛纔的事情卻要讓我重新想想了,畢竟如果剛纔是真的,除了孩子我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讓他反常,所以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
想罷,一咬牙一跺腳:“我答應你。”
這話說完,果不其然男鬼點了點頭,隨後竟是飄像剛纔男人站立的地方,學着男人的樣子甚至是那種掙扎複雜的眼神低頭俯瞰着牀上。
我瞬間震驚了,當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男鬼也不催我,等我徹底回過神來才指了指他自己。
“你是邱琦?”我無奈的問,答應了他就不會反悔,白天我看不見他,只能現在工作。
男鬼在我的注視下很快就承認了他就是邱琦!
“你和白傢什麼關係?”我繼續問,“你說不了話,我給你選擇題A遠房親戚B近親。”
很快邱琦伸出了兩個手指
近親?我一愣,白祁說謊了!他明明和我說邱琦是遠房親戚。
“那麼,你的死是否和白家有關係?”我又問,讓他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邱琦聽聞肯定的搖了搖頭,但此時我卻迷茫了,如果白家沒有殺他的嫌疑,那白家如此反覆是爲什麼?
“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誰殺了你?”我又問。
但答案讓我失望了,邱琦搖頭,很明顯不知道,我又問他有沒有可以提供的線索,他只是指了指兩面疤痕不同的臉,隨後又找了屋子裡所有黑色的東西指來指去。
最後我才弄明白,除了和我之前猜測一樣受了兩次罪之外,要殺他的人是黑道上的人,而且穿的都是黑色的一副,而且是一羣人。
“行了,我大概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我點頭表示瞭然,等邱琦飄出了窗子,纔將窗簾拉上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慢慢思路也越發清晰起來。
第一,邱琦和白家是近親,但是白祁說了謊,既然是近親爲什麼不能說?這是疑點之一。
第二,邱琦很信任白家,即使從旁人的角度看白家先是尋邱琦,隨後邱琦死了又不承認,這一點看覺得白家有嫌疑,但邱琦還是在不知道誰是兇手的情況下否認了白家的嫌疑,爲什麼這麼肯定?這是疑點之二。
第三,邱琦是男人,被殺害的時候卻被劃傷了臉,這並不符合邏輯,而且他說了對方是黑幫勢力,也就是說,全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怎麼可能會被劃傷臉?我能肯定並非巧合,畢竟是兩次不同時間的傷害,所以這是疑點之三.
當然這個疑點,到是能推理出兩個猜測,殺邱琦的人可能是他的情敵,嫉妒邱琦,如果真是這一點只能說他的情敵很變態,畢竟男人嘛,能這麼做心裡肯定不健全。
至於第二種人,就是想讓邱琦無聲無息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