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心裡早就七上八下了。
眼下沒了嫌疑也不用再交涉,臨走前簡單的問了下劉玲的情況。
崔隊搖頭說進展不太好,劉玲老實上交了殺人工具,卻說不是自己的,是被人栽贓陷害。
我心裡笑劉玲聽話,面上卻若無其事:“也許真是別人的呢?您看那姑娘哪裡半點像是殺人的樣子?”
周青也說那姑娘眼神純淨,我見好就收,若是得知真相之前我也是相信人的眼神的,畢竟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嘛。
只是如今再看,雖然劉玲殺人情有可原,但以後再也不會只看眼神。
天色不早了,我和周青崔隊道別再見,崔隊卻笑着說最好不見,一陣說笑間將我送出了警局。
等到他們都進去了,大力卻沒走。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慍怒極深:“李晴,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以身犯險?”
“我哪有?”我蹭了蹭鼻子,不肯認錯。
大力起了怨氣:“姑奶奶我好歹從小到大隻看推理書,再加上對你的瞭解,你那點小九九能瞞得了我嗎?你讓我們出去的時候冷靜的驚人,一定是有貓膩的,而且就算你善於管理情緒,那個殺人犯可不擅長,我衝進去的時候她表情驚恐,那是屬於犯人被捕時候的慌張,但是我再進去的時候她就淡定了,綜上所述,都是你的把戲。”
尼瑪……大力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我都要給她跪下了。
但那又怎麼樣!我還是不能承認!
於是對着她一邊佯裝鄙視一邊告別往馬路上走:“行了,我看你是推理小說入謎了,一個好好的萌妹子自從看上推理小說,就變成了個漢子,以後誰受得了你,艾瑪,不說了,沒空和你神經胡扯,拜拜!”
我一個勁兒的往便路上走,身後傳來大力的叫囂,我沒聽太清楚,大概就是依舊不信之類的話。
等到了便路,我立時打了車回家,看着距離大力越來越遠,才長舒一口氣,大力真是天生當警察的料,做法醫可惜了。
只是,有些時候我覺得法律太過於嚴苛,法律不外乎人情,死者都不怪罪,那麼殺人兇手就不需要再受刑了,再者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那個男人利用人性扭曲促使案件形成,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所以劉玲有罪也無罪。
不過,想到那個男人得知我洗清嫌疑的表情,不由得心情那個愉快,覺得他一定會再來找我。
只是遺憾的是,我一到家就開始睡覺,等着男人的到來,卻一宿無夢沒有等到,以至於早晨起來體力充足的很。
吃完早飯,接到了娟孃的電話,今天【石閣】開張,要我有空去一趟,我回復說晚上一定去。
隨後就直奔公司,到了五層策劃部,大家看我回來都驚訝。
尤其是裘圓圓。
她抖着身上的肉小步跑過來,一邊推搡着周圍的人,一邊給我端來一杯熱水:“都讓讓,都讓讓,來,李晴,喝熱水去黴運,苦盡甘來。”
我笑着端過來一飲而盡……
水溫且甜,我笑着道謝,指了指白祁的辦公室:“白董在嗎?”
圓圓還沒說話,方舟就插了嘴,一邊扶着黑框眼睛,一邊小聲說道:“在裡面呢,出事兒之後白董還特意詢問了情況,似乎挺關心的。”
“可不是。”圓圓出乎意料的贊同方舟的話,“以前呢,我們董事長就是高山上的一朵冰山雪蓮,只看遠觀,昨天你出事被抓走了之後,白董得知此時就開始問我們具體情況,然後就出去了,似乎很關心。”
“是啊,看來是個好董事長,本來因爲江林的事情,我對他有偏見的,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方舟頗感欣慰。
我皺了眉頭,覺得不對勁,白祁爲人冷漠,上次在烏魯木齊我就見識到了,按理說我和白祁不認識才對,可是這件事情爲什麼這麼上心?竟然能找到出租車司機,要知道警方都找不到的,肯定是花費了大功夫!
越想越覺得奇怪,不過這次的事情徹底讓我將他和那個男人劃爲黑白兩道,所以白祁是善意的定是沒錯:“圓圓組長,能不能幫我打個內線通報一下,我想當面謝謝董事長。”
圓圓一聽連忙說好,緊接着打了電話,將我的要求說了,但我卻從電話裡聽到了冷冷的兩個字:“不必。”
圓圓有些尷尬勸慰我,我撇了撇嘴,不必就不必,還想道謝的,這麼叼,以爲自己是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啊!
我頓時扭曲了。
“工作!”
人羣頓時散了,各幹各的。
我坐在工作臺上,嘶着手紙泄憤。
自從第一次見到白祁,永遠是尷尬事情不斷,以至於我現在一提起白祁就能咬碎一口銀牙。
不過……想起自己來沈氏的目的,如今不僅頭疼,我是來接近白祁的,一開始我以爲白祁是那邊的人,自己也有目的,所以沒有心理負擔。
但現在卻變了,沈鷹是我的仇人不說,白祁還變成了我的恩人,我若是幫着仇人對付恩人,不就成小人了?
可一想到沈鷹會對付我身邊的人,不由得爲難。
越想越頭疼,乾脆爬在工作臺上。
不知怎麼的竟然睡着了,再次醒來是被圓圓拍醒。
“姑奶奶,你吃飯不?”圓圓將臉靠的我老近。
我一睜眼看到這麼個大臉,頓時嚇得清醒了,連忙搖頭:“我等白董,他出去了嗎?”
圓圓說沒有,我聽了催促她和同事們先去。
自己又等了一會,果不其然白祁的辦公室的門開了。
我一激靈,匆忙跑過去,對着白祁一個九十度深鞠躬:“謝謝白董。”
白祁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亞麻西服,我低頭只能看到他棕色系的豆豆鞋,整個人很清爽又不失沉穩。
“不必。”白祁又是這麼一句,就要越過我離開。
我哪裡肯幹,立馬擡起頭揚手攔住他的去路:“白董,你是要去吃飯吧?我知道附近一家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牛排,我知道再好吃的飯菜也不能抵消搭救之恩,但是能不能讓我請你吃頓飯?”
呼……我李晴真的是把這輩子的好話都說了。
說完低着頭等回答,卻不料半晌也沒聲音,我終於忍不住猛地擡頭,卻見白祁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看着我:“我只是不想公司榮譽受損,但是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牛排可以去試試,我回國之後就沒吃過好吃的牛排,你勾起了我的食慾。”
嗯……嗯?
我聽着白祁說不想公司榮譽受損才豁然開朗,也是,他纔剛接手沈氏,若出了個殺人犯員工,不管公司聲譽還是股市財力都會大損,怪不得這麼緊張費力。
只是本想着既然如此牛排就可以省了,但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那家牛排陣的超貴的,一時間覺得肉痛。
想着掐了一下手指,面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隨着白祁出了沈氏,不過還好是白祁開車,我指揮着路程,總算到了牛排館。
點餐上餐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引來白祁稱讚:“效率不錯,味道也不錯。”
我本是吃着,聽到他誇讚不由得笑了:“那以後白董可以經常來。”
“你請我?”白祁就像是在談公務,說的一本正經。
我聽了簡直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白董說笑了。”
“我確實是在說笑話。”白祁淡淡的又切了一口。
尼瑪……一點也不好笑。
我見他已經在主動開‘玩笑’,也沒了顧忌,咳嗽了兩聲將刀叉放在旁邊:“白董,你認識陳大師?”
這話一出,白祁刀叉頓了一下,猛地擡起頭來,微厚的下嘴脣稍微動了動,鼻子堅挺,眼睛裡冒了精光,看得我不由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