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趕快過去將他們救出,晚了恐怕也來不及了。”婕藍急道。
虞寧很想說自己也去,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倘若爲了救素琴而放下起事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錯失良機,到時候就會使得整個計劃落空。擎站知道他心情,道:“相救青魔的事就交給婕藍承風他們,相信他們會將青魔救出的,而世子你必須留下來,統帥衆兵士,否則只會是一盤散沙,到最後一敗塗地。”
虞寧心下雖然知道,但對素琴也確實牽掛得緊,雖然大局爲重,可是自己心戀之人身陷囹圄,他如何不緊張呢?
婕藍看他雙眼緊皺,便知道他的心情,輕聲道:“請世子放心,素琴妹妹與我交好,此番又是因我之故被監禁,我一定會想法將其安然帶回的。”
虞寧知道婕藍既然說出就一定會千方百計做到,他點了點頭,道:“那便多承你的情,也請你多加小心,我並不希望你們任何一人出事。”
婕藍微笑着點了點頭,她側過頭看了旁邊承風一眼,想到有他陪伴,就算緊張害怕也會覺得安心許多,她只道:“放心吧,我和承風會小心行事的,現下時間緊迫,我就不多說,便先行前往那裡,希望能儘快將其救出來。”
城輔臨前叮囑道:“老夫也只知道他們被關押在城西外,但究竟這地窖在何處,老夫就不得而知了,就看你們能否找到。”
婕藍呼了口氣,她拉着龍奕的手,黑豬感覺到她的手心都是溼的,可見她很是緊張。婕藍想到馬上要離開,與擎站又是一句話也未說就要匆匆而別,她回過頭看着擎站,雙眼滿是依戀之情,雖然她心中對擎站還是有些怨恨,可是此番前去,必將是一場生死之戰,而擎站和虞寧也即將起事,想必也是場硬仗,生與死她也無法料定,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擎站迎上婕藍飽含深情的雙眼,心中不由一動,他走到婕藍身前,婕藍低下頭去,顯然還是不敢面對她。
“恐怕本君要再一次狠心地讓你去面對無法預料的危險了,而我這次也無法保護你,但是我相信你會安然回來的,因爲你是婕藍,對嗎?”擎站說話顯得有些溫柔,就算心已經有些冰凍的婕藍聽後也感到很是觸動,她只道:“放心吧,我纔不會那麼容易死,要是那麼容易就死了,我又怎麼回來找你算賬,不然太便宜你了。”她說着的時候眼圈都紅了起來,若再說下去,恐怕淚水就會止不住流淌下來。
擎站溫柔地伸出手將其散亂在額前的那縷頭髮捋到她的耳際,傲然一笑,道:“我會等你回來找我的。”
再次感覺到擎站濃烈的男子氣息,婕藍心都快跳了出來,她臉紅得就如春日裡的桃花一般,羞澀中也有着尷尬,她怕承風他們看見他們兩人這樣會有所介意,因此將擎站的手推開,退後一步,對城輔道:“城輔大人,我們這便離開了,你看是否有隱蔽的門讓我們能出去。”
城輔見到少君和婕藍互訴深情,本有些愕然,聽得婕藍叫喚,才反應了過來,忙道:“可以從後門處出去,我讓管家帶路。”
婕藍點了點頭,便和承風出了屋,等出了書房後,婕藍回過頭看了擎站一眼,就算不捨也得擱下,她毅然回頭,隨同在前引路的那老僕人朝後院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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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府邸之前,婕藍幾人怕身份容易被看穿,因此讓那老僕人給他們換了一套僕人穿得衣物,而黑豬因爲是妖獸,很容易就識別出來,所以將他用頭巾完全包裹住,等得喬裝好後,幾人才從後門出了去。
穿過幾條巷子,便到了街市上,街市上沒有多少行人,倒是有不少的士兵在巡邏搜查,看來他們幾人逃出城廷的事已經被虞慶發現,所以纔派這麼多兵前來盤查,婕藍幾人避開那些兵士,直接朝西城城門處奔了過來。
等到得西城門時,卻見有八名士兵把守着,每過一個型人,他們就將其攔住仔細檢查一番,看來想要輕易通過是很難的了。
正躊躇着時,卻見有一隊送葬隊伍朝城門口走了過來,承風見後靈機一動,湊近婕藍耳邊輕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爲他們送靈的話,就混進去!”
婕藍看着送葬隊,心想也只有這樣了,她們走到送葬隊最後,想瞞過守衛的雙眼。雖然送葬需要穿孝服,但是此行隊伍卻沒有穿,看來是最近城中死傷人數太多,而又異常動亂,那些衣店、布店都關閉大門,所以他們只能穿着普通的白色衣服。這倒使得半途混進去的婕藍他們不至於顯得太突兀,而被城衛認出來。
幾人走到城門口時,依然還是被那城衛厲聲攔了下來,威嚴道:“你們幹什麼的,苦苦嚷嚷的,給我一一好好盤查。”
其他幾名守衛連忙一個挨着一個地查着,婕藍和承風都有些緊張,心想他們二人都是血魔,髮色瞳孔都與常人有異,見後定然會被懷疑,雖然這幾個守衛很容易打發,但是很快會引來更大一批的士兵前來攔截,那時倒麻煩了。
正當婕藍和承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婕藍卻發現身後的龍奕不知到何處去了,她頓時着急起來,雙目四處尋找着黑豬的身影,最後她突然聽得身後傳來驚恐的尖叫聲,隨着聲音看去,但見有一頭巨大無比的豬獸正在街市上攻擊着巡邏的兵士,而那巨獸正是變身過後的龍奕。
守城的兵士見狀,連忙持刀上前去幫忙,婕藍見狀,怎不擔心黑豬,她正欲返身回去救他時,卻被承風一把拉住,道:“他這樣做就是爲了掩護我們離開,你難道這都不懂嗎?”
“我纔不要龍奕爲我掩護,它要是被抓了會沒命的,你放開我!”婕藍想到黑豬爲了自己而去冒險做這樣的事她都感到無比的心痛。
承風緊緊扣住他手,湊近她臉龐,冷冷道:“你以爲你現在這樣做就能救它嗎?你只會讓它的心血白費,更甚者會要了他的命,你如果捨得讓素琴和崎雪他們死,那你就回去。”
婕藍頓時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太沖動,她明白黑豬這樣做的目的與心意,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因爲自己的個人情感而不顧大局,她痛哭起來,在承風的拖拽之下,趁這些城衛都前去對付黑豬時將婕藍帶出了城中。
兩人出了城,就立刻召喚出小貂碧落,乘上碧落,朝西城外飛去。
在貂背上,婕藍一直哭泣不停,承風見離城已遠,那些守衛一時間想必不會追過來,他就按下雲頭,落在一溪流之旁,婕藍因爲傷心使得身體有些軟弱無力,承風扶着她在一塊大石上歇下,他見婕藍還是依然抽泣着,竟也有些不忍心,道:“你這樣下去別說枉費了龍奕的心意,你也只能看着素琴他們的屍骨了。”
婕藍聽着承風如此冷漠無情的話,怎不傷心氣憤,反問道:“倘若剛纔是崎雪,你也會拋下她不顧嗎?”
承風一時爲之語塞,對於崎雪,承風知道自己欠她太多,她跟黑豬龍奕一樣,生命中只看得到他們的侍主,可以爲他們做任何事包括付出生命,雖然自己表面上對崎雪很冷淡,不在乎,可是他的內心裡崎雪的分量很重,可是就算如此,承風依然回道:“會,因爲這是她所期望的,是我我不會辜負她的心意。”
婕藍聽着承風沒有溫度的言語,不知爲何,心中竟有一絲冰冷,龍奕雖然是個沒有人類形態的妖獸,但是它卻比世上任何一人都對自己要好,它就如自己的左右手一樣,所以她又怎捨得他受半點傷呢?
她突然露出苦澀的笑容,道:“怪不得崎雪跟你在一起,她會覺得那麼痛苦,因爲你從未關心過她,所以才讓她覺得自己孤身一人沒有人疼愛,可是她的世界裡卻只有你一人,我現在都覺得潭棋對她都比你對她要好。”
聽到婕藍這番話,承風很是詫異,他突地握住婕藍手腕,道:“你剛說什麼?”
婕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也感到有幾分惶恐,崎雪跟潭棋之間的事,除了婕藍擦覺出來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倘若自己永遠不說他們兩個恐怕也不會發生什麼,但是自己一說出,這就將他們的事鬧大了,興許會變成少君跟白魔之間的矛盾了。
“沒…沒什麼,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婕藍將眼淚擦乾,站了起來,道:“總之我希望你對崎雪能好一些,畢竟這世上對她來說只有你一個‘親人’,而龍奕…希望它沒事,要是有事,我一定會殺了虞慶替它償命。”
承風看着面前這個堅毅的女子,心中也頗爲欽服,他只道:“放心吧,這些人就算抓了它也不敢對它怎樣,畢竟它是你的侍魔者,而虞慶還希望留着它來掌控你呢,所以它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婕藍背對着承風站了片刻,她將煩亂的心情平復了之後,才轉過身來緩緩道:“你說得對,既然龍奕拼命讓我們逃出城,就不應該讓它失望,我們走吧!”
承風見她恢復了過來,心下也放心了下,兩人重新上了貂背,飛入空中,朝城輔大人所說的城西百里處的方位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