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其他的幾個丫鬟,雲雅有些不高興,一直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柳蕭蕭不懂她的苦心,說一個丫鬟怎麼夠伺候她。
柳蕭蕭急忙抱住雲雅轉移話題道:“姨母,我們不討論丫鬟多少的問題了,我想流星一定能夠很好的照顧我,說起來,那個柳欣欣真討厭,她約我到河邊玩兒,結果還把我推下河裡。”
一說起柳欣欣,雲雅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道:“這麼些年姨母都提醒了你不下一百次了,讓你遠離柳欣欣,他們一家就是個不安生的主兒,可你就是不聽,現在你自己也能看出來了吧!姨母警告你,裡那個柳欣欣遠一點兒!難免她下次又有什麼花招對付你,知道嗎?你把她當做堂妹,她可沒有把你當做堂姐。”
轉移話題成功,柳蕭蕭忙不迭的點頭。
柳白鹿,便是柳青崖的弟弟,因爲遊手好閒,一事無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便依附着做將軍的哥哥,帶着妻子兒女在將軍府安家落戶多年。柳青崖看到白鹿與他是親兄弟的份兒上,也願意收留他們。
柳白鹿有個女兒,叫做柳欣欣。柳欣欣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又是聰明伶俐,與柳蕭蕭就是鮮明的對比。
外邊的人一說起將軍府,就知道將軍府裡有個漂亮美麗的小姐柳欣欣,彷彿她纔是將軍府里正宗的大小姐,而柳蕭蕭倒是徹底成了陪襯的。
不得不說,這是柳白鹿一家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結果。
而柳青崖,覺得柳蕭蕭這個先天有些缺陷的女兒,他寧願一輩子養着她,總好過她出去被人欺負,所以旁人不太注意柳蕭蕭,倒也是柳青崖所樂見的。
將軍府中,柳青崖一家人的住處裡,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然後是吵吵嚷嚷的聲音,聲音漸小,最後安安靜靜的沒有了動靜。
“爹!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還不能讓女兒發泄一下嗎?!”
一個漂亮的女子美目圓瞪,其間的憤怒顯露無疑。
地上,是一對瓷器的碎片,屋子裡一片狼藉,一箇中年男子捂住柳欣欣的嘴巴,而屋子裡,還有一個美婦人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瓷片,儘量讓發出的聲音小點兒。
那中年男子便是柳青崖的弟弟柳白鹿,而那美婦人,則是柳白鹿的夫人,柳欣欣的母親李氏。
“你給我住口!”柳白鹿喝道:“你個混賬!發脾氣也不看看自己身在什麼地方!這是將軍府!我們在人家的屋檐下,做事說話都得小心點兒!要是我們屋子裡吵吵嚷嚷的聲音被有心人給聽了去你以爲她們會怎麼想我們一家人!你想讓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嗎!”
於是,柳欣欣雖然很不情願,但仍舊安靜了下來。
柳白鹿道:“欣欣,你是我和你母親的希望,你一定要懂得進退,這一次的失誤,下一次一定不能再犯了。”
一說起失誤,柳欣欣就不高興了,帶着滿臉的鄙夷和厭惡,道:“什麼失誤!柳蕭蕭明明被我給推下了湖,我是看着她活不成了才離開的!誰知道這樣都能讓她活下來,還恢復的清醒的神智,真是命大!”
說着,柳欣欣更加生氣,一掌拍上桌子,大聲喝道:“碎花,上杯茶來!”
柳欣欣說完,半晌沒人應聲。李氏小心地看了這爺倆一眼,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便嘆了一口氣。
李氏提醒柳欣欣道:“欣欣,碎花不是被雲雅那個女人給叫去伺候柳蕭蕭了嗎,你忘了。”
於是柳欣欣想起這事,又是一陣抓狂,她想大聲尖叫發泄自己的鬱悶,卻想起爹爹剛剛還警告自己處在別人的屋檐下不能落人話柄,於是只得恨恨的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道:“雲雅那個老女人!”
居然將柳蕭蕭已然清醒的事情大肆宣揚,還藉口替柳蕭蕭找丫鬟,把將軍府裡伶俐點的丫鬟都給帶走了,碎花還是她調教了許久的,真是氣死她了!
柳欣欣閉了閉眼睛,幻想着只要柳青崖死了,只要柳蕭蕭死了,那麼將軍府的財產肯定都會落到爹爹的手中,到時候,她就不是現在這個寄人籬下的柳欣欣了!到時候,她就是真真正正的柳家大小姐了!到時候,還怕有人跟她作對嗎?
柳白鹿突然開口,道:“欣欣,我們還有一次機會。柳蕭蕭神志清醒,柳青崖肯定要爲她大擺筵席,邀請的肯定都是達官貴人,那個時候,就是你出風頭的時候了,無比要讓世人都知道柳蕭蕭即使不癡不傻了,依舊不如你!”
柳欣欣皺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柳白鹿,問道:“爹爹的意思是……”
柳白鹿笑的很陰險,小小的眼睛中精光一閃,道:“柳蕭蕭癡傻了十五年,你認爲即使她清醒了,會比得上十五年來我讓人精心教育的你麼?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怕那柳蕭蕭嗎?柳蕭蕭無才無德,你只要在宴會是壓住柳蕭蕭的風頭,還怕那些達官貴人注意不到你嗎?到時候人人都只會記住大出風頭的你,誰還會正眼看那柳蕭蕭一眼,何況,那個柳蕭蕭還不如你貌美呢。”
柳欣欣一想到柳白鹿描繪的那種情形,心中一陣激盪,將柳蕭蕭壓在腳下,是她做夢都想着的事情。她一定要壓住柳蕭蕭的風頭!
於是,柳白鹿和柳欣欣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