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決定在享受這個女人之前,先給她一點懲罰,讓她知道這裡誰纔是老大,誰應該匍匐在地可憐乞求。讓她知道,“乖”字是怎麼寫的。
獄卒二人用鎖鏈套住柳蕭蕭的脖子,將她拉了出去。柳蕭蕭佯裝被迫拉走,禍害故意踉蹌了幾下,顯得狼狽不已。
這姿態,顯然取悅了獄卒二人。走在前面,想着如何折磨這個美人兒又不會妨礙之後享受的刑罰的獄卒二人,沒有注意到柳蕭蕭眼中閃過的冷光。
被綁上十字架的柳蕭蕭,依然冷冷的看着前方。對揮舞着長鞭、淫笑的二人視如未見。二人也很好心的沒有見怪,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片刻後,由獄卒之一執行懲罰。
工具:鞭子。
柳蕭蕭勾脣,鞭子阿……說起來,她有多久沒捱過打了?
“啪、啪”的聲音,傳響整間牢獄。清脆的聲響,讓原本在嘶吼狂嘯的瘋囚犯們,都閉了嘴。而後,嗚咽害怕的聲音傳來。
這彷彿是定律一般,只要刑罰聲音響起,就如霸者臨威天下,臣服的同時,也爲之感到恐懼、害怕。生怕自己會成爲這霸者的手下亡魂。
這也足以說明,這些獄卒在囚犯們的心中,是多麼的“高大威猛”。
十分鐘,九十七鞭。
每一鞭所打的地方,都沒有觸及要害,破爛的身體,猙獰的傷口,雖然看着恐怖誇張,卻只是表面。
這算是熟能生巧嗎?這些人鞭打人的技術,相當的好。只不過,速度太慢了。
獄卒之一沒有因爲調笑、恐嚇、戲謔、鄙夷而放慢速度,已經是他最快的速度了。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
她見過的馴獸師之一,最快速度是,十分鐘三百八十鞭。
那鞭子揮舞的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一抹抹殘影,讓人眼花繚亂的同時,又膽戰心驚。
不要以爲他們的九十七鞭很少,自己試一試,就會知道用這種將傷口弄得很恐怖又不傷及筋骨的打法,不僅僅需要技巧和熟練度,還很需要時間。當然,若是亂抽,誰也能弄出這個速度。
柳蕭蕭不會認爲,他們用這種打法,是對她的手下留情。即便是手下留情,也只是爲了之後更好折磨她。
只是,她……煩了。
“兄弟,還要繼續嗎?”獄卒之二看着還在甩着鞭子的獄卒一。
“嘿嘿,不了不了。再繼續下去,打壞了,我們可沒玩的了。”獄卒之一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在我手上扛過十分鐘的女人呢。”
獄卒之二搓搓手,淫笑着說:“這纔好呢。這樣可以多玩一會兒。”
“嗯,要是像以前那樣,玩一下就死了。等下一個,還不知道要多久時間。”
二人說得津津有味時,一直沉默的柳蕭蕭開口,道:“你們,完了嗎?”
二人愣了下,隨即將柳蕭蕭的話誤會爲他們施刑結束了沒。
“嘖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小妞開口。聲音還真是好聽。”
“小妞放心,等會哥哥們會讓你快樂的。”
柳蕭蕭冷冷的看了眼,輕啓朱脣,道:“刺,你看夠了嗎?”
“刺?什麼刺?”獄卒之一愣了下,隨即笑得更加淫褻,“嘿嘿,小妞,我們可沒刺阿!不過,等下的確是要‘刺’你。”
“哈哈哈,兄弟,也要斯文一點,不要嚇着這小妞了。”獄卒之二很好心的關心着。
“斯文?斯文個鳥!不過,兄弟我可沒有說錯什麼,等下的確要刺……”
“嗵”的一聲,正說着讓人噁心的淫穢話語的獄卒之一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鮮血撒了一地,滾了好幾圈後才停下,一雙眼等得老大。裡面沒有恐懼,只有震驚和疑惑,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疑惑,對自己死掉的震驚。——不是不恐懼,而是來不及恐懼。
另一個獄卒,正想要說什麼是,腦袋也如獄卒之一,滾落在地。
而將這兩個腦袋砍掉的人,站在後方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着十字架上的人。
柳蕭蕭用蠻力掙開繩索,甩了甩被邦得麻木的手臂,緩緩的走入自己的囚室。
刺隨後跟來。
從一開始,刺就在暗中跟着柳蕭蕭,只不過,沒有柳蕭蕭的吩咐,他是不會主動出現的。只要她沒被人弄死,就算是被人折磨得像只狗,刺也不會主動理會她。
刺的任務,只是保柳蕭蕭一條命而已。他並沒有接到“保護她周全”的委託。
柳蕭蕭躺在石牀上,冷冷的看着窗戶,道:“將這裡所有獄卒全部殺掉,不許泄露出半分消息出去。”稍頓,“給你兩天時間,將事情調查清楚。”柳蕭蕭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因爲根本不必說。
刺,是聰明的,自然懂得。若是連着都不瞭解,還是乾脆消失得了。
刺,離開了,沒有說半句話。
不過,這就足夠了。
***
天下紛擾事,寧安歲月亂。
京城是個永遠熱鬧的地方,也永遠持續着紛擾,
柳青崖叛國一事,猶如一顆原子彈,幾乎將整個京城夷爲平地。
不同往日的熱鬧沸騰,此刻京城的風波顯得壓抑、詭譎。每個人都想要談論,但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交換彼此的恐慌。
柳青崖,可是皇朝人民心目中的神靈阿!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判呢?!這,是在開玩笑吧?可是,這個消息是由皇宮內傳來的。城門口貼着的通緝柳青崖的通緝令在無聲的肆意着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們的戰神柳青崖,是個叛徒。
是一個叛國之徒!!!
許多人都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可不接受又如何?而一些人,在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一些人也在猜測,這算不算陷害。被莫須有之罪加覆,因此喪命的忠臣有多少,翻翻史書就知道了。
但是,第二日。
城門皇榜上,貼着的大黃——朝廷頒發的所有昭示最頂級、最嚴重時所用的一種紙張顏色——昭示上,明明細細的寫着柳青崖的罪狀,以及證據。
這一下,不信的人,也信了。懷疑的人縱使還在懷疑,卻都閉了嘴。不管罪狀證據是真是假,至少它們存在了。在沒有徹底能夠推翻它們的證據時,說擔保之類的話,可是要遭受池魚之殃的。
百姓們不知道,但稍稍有點消息路子的人都清楚,昨日今日早朝上,爲柳青崖說好話的人,都落得一個身陷囹圄的下場。
因此,再也無人敢爲柳青崖求情。而柳青崖的心腹忠誠下屬們,也都無法開口了。因爲,他們都在牢房裡關着。
雖說,不會殺他們,但不代表活罪難免。尤其是,在朝堂上當衆忤逆皇帝,單單這一點,就足以他們脫一層皮。
……
刺回來時,已經是四天後了。
柳蕭蕭非常不滿刺的速度,冷着臉看着他,無聲的要求他解釋。
刺沒有說話,只是遞了一疊紙給她。
柳蕭蕭接過來,翻開一看。臉色越來越難看,周身氣息越來越壓抑,眼神越來越冷……
刺雖然回來晚了,但是調查的信息,卻十分全面。
爲什麼婚禮上,會有第二個新娘。
爲什麼軒轅清宇會同意第二個新娘的存在。
爲什麼軒轅昊不單單要置她於死地,還要將她丟到這個地方來。若她還是以前的“柳蕭蕭”,定然會被人生生折辱而死。
爲什麼前段時間蹦躂得那麼厲害的柳欣欣,這段時間如銷聲匿跡了般。
爲什麼柳欣欣一家會選擇回到將軍府裡。
爲什麼柳青崖會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爲什麼雲心會在在懷孕時,突然被敵人所擾。又爲何會難產。
爲什麼柳蕭蕭是個天生白癡,明明她的父母,都是很優秀的人。
……
越看,心越冷,殺意愈加滿溢。
尤其是,在得知柳青崖竟然自己跑回去時,壓抑的嗜血開始如火山岩漿沸騰翻滾。
柳青崖之所以未在四天前柳蕭蕭的婚禮出現,只是因爲他接到一個命令,說是京城五十里外的地方,出現了亂匪。
敢在天子腳下活動的亂匪,自然不同尋常。柳青崖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立刻帶兵前去。
柳青崖只帶了兩百精兵,但之前派人去通知了應天府。可誰知道,亂匪出乎意料的強大,若不是柳青崖很是強大,恐怕會在不到十分鐘內就被殺。柳青崖拼死殺敵,卻久等不來援兵。
他帶的親兵,全數犧牲。之後,只剩下他一人,如同困獸之鬥。但奇怪的是,那些人的目的,似乎並非殺他。所以,將他打成重傷後,就離開了。
柳青崖重傷,昏迷了兩天才醒來。他是爲一個獵戶所救,之後他匆匆打聽消息。沒想到,卻是那麼一個足以毀天滅地的晴天霹靂。
柳青崖本想立刻就回京城,想要爲自己申辯。可沒想到,回到後,卻看到那樣的皇榜告示。又從一個“好心人”嘴裡,聽到昔日部下被囚的被囚,被牽連的被牽連。
同時,皇帝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柳青崖回來的消息。派人傳信給柳青崖,承諾道:若是柳青崖知罪,他會很“深明大義”
“雅量寬容”的原諒那些爲他求情而不惜犯上的人。
因此,柳青崖自首了。
雖說,這和自首沒關係,但他的舉動在別人眼裡,和自首無異。
她覺得柳青崖愚蠢,但有覺得,這樣的柳青崖,纔是她佩服的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只是……這又是何必何苦?他難道真的以爲,只要他出現了,只要他願意揹負起所有莫須有的罪名,那些爲他請罪的人,就能夠真的安然無恙嗎?柳氏一族,就真的可以不用遭受滅頂之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