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角,這對姦夫淫婦,呃,不對,是這對金童玉女完璧人,真是郎情妾意,婦唱夫隨阿。這美好、溫馨而幸福的一幕,讓人羨慕、妒忌,讓人忍不住想要使壞添堵,看他們能否一如當初,依舊保有這份讓人羨豔的溫暖。
“算了,不和你們胡扯了。”風翼打住話題,“我有正事要說,要聽麼?”
軒轅清宇毫不留情的諷刺道:“我以爲,你不會說呢。”
“什麼事?”
“關於你和你的事。”風翼笑得很不懷好意,“兩位在這裡濃情蜜意,一心溫柔,真是比讀聖賢書還要兩耳不聞窗外事。嗯,柳大小姐不知道我能理解,但是軒轅你不知道,我還真是奇怪呢。”
柳蕭蕭瞥了一眼軒轅清宇,看着風翼,道:“什麼事?”
“關於柳大小姐你的傳聞阿!京城可是傳得如火如荼,就差點燃引線。至於軒轅你嘛……呵呵,兩位可都是大名人。最近難怪總覺得屋外有烏鴉在叫,原來是有喜事臨門阿。”
柳蕭蕭默然,她很想甩風翼一巴掌,這丫的,絕對是故意的。
“具體點。”
“唔……具體點,具體點……呃,具體點該怎麼說呢?”風翼很裝的端着下頜,妖嬈的面容滿是疑惑,明明應該是魅惑人心的一面,卻給人一陣孩童般的天真純潔,卻更爲誘惑。
“嗯,這麼說吧,你們二人的傳聞,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們是要聽好的,還是壞的呢?”風翼一根比女子更爲白皙的修長手指低着臉頰,歪着頭,這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同時,讓人生出一種想要狠狠蹂躪他的衝與慾望。
果然,這妖孽就該嫁人!或者,該想盡辦法好好欺負他!可是……柳蕭蕭很不甘的承認,想要擺平風翼,除了變態中的變態,絕對不行。
這不,雖然不知道軒轅清宇和他之間,誰的武功比較強大,但就智慧、計謀和心智而言,談不上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因爲,軒轅清宇比風翼遜色一分。倒不是說軒轅清宇不比風翼,而是……
軒轅清宇至於沒有風翼善於利用自身優勢。譬如說,長相和家世。雖然後者沒有證明過,但可以篤定,風翼會很不介意別人將他的一切和江南風家聯繫在一起,但軒轅清宇卻不然。
而且,風翼善於利用自己的容貌。他比誰都清楚,他的容貌有多大功效。但是,軒轅清宇不屑於此。甚至還可能認爲,長了這麼一張可以說是傾城傾國的臉,是一種恥辱。
容貌也是一種武器,會利用的和不會利用的,誰優誰劣,不言而喻。
至於刺……還是沒根據的篤定,風翼的武功絕對不會比刺高強,但刺若是和風翼對上,贏的絕對是刺。
原因?
穿着黑色馬甲、如同死神的刺,雖說是屬於油鹽不進的類型,但是卻有個不算是弱點的弱點:任務。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開足價碼,就能讓刺成爲自己手中利器。不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做。當然,不要試圖傷害他,除非承擔得起嚴重的後果。
而沒穿黑色馬甲的刺,陰柔單純,雖說有些脫線,沒頭沒腦的。但有時候說話,會是不將人氣死是決不罷休的。
世界上有哪些人不好對付?
陰險的、斯文敗類、僞君子、小人、冷血無情之人……每個人的回答都不一樣,但是,還有一種人很難對付,這是柳蕭蕭最近才發現的。
那就是:單純天真到極致又直率無比的人。
恰好不好,沒穿黑色馬甲的刺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只要找對方法,就會發現他很好對付。而且,還是個很讓人想要欺負並且很好欺負的人。
在這透透底,柳蕭蕭就在這天真單純又直率到極致的刺手上吃了不少虧,好幾次差點被他的話給噎着。然而,等她摸到規律後,這種情形就一面倒。同時發現,這樣的他很容易引起別人心裡的蹂躪慾望,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言歸正傳。
在風翼單純笑着卻不懷好意的笑容,丟出這個選擇題時,柳蕭蕭抽抽嘴角。
這都是幾歲孩子玩的遊戲阿?他竟然還玩得這麼津津有味?
“先說我的。”柳蕭蕭道。
風翼挑挑眉,又嘖嘖幾聲,若有所思道:“哎呀,你怎麼能這樣呢?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稍頓,“柳大小姐你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壞事阿?”
風翼壞壞的笑道:“雖說壽宴一眼,豔驚四座。也讓許多人因爲你的話,受到了啓發。並且,還做出了一些政策調整。這些政策的調整,直接受益於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最邊緣的一帶人民。當然,這些人民的感激感謝不會算在你頭上。”
“在說最直接的反應前,先說說讓我最奇怪的事情吧。”風翼換了隻手,托住臉頰,“不管那些大官大老爺們做了什麼事情,但根本上是因爲你的話才做出改變的。而你的這番話,早就傳遍京城。京城是消息傳播速度最快的地方,同時也是全國各地消息傳播的中心點,只要京城流傳出來的消息,即便是最邊遠地方,消息傳過去也不出七日。然而,你的事情,卻只在京城傳了兩三天,就銷聲匿跡了。”
柳蕭蕭微斂目光,眼神幽暗,“所以……”
“正常來說,你在壽宴上的表現,足以讓人議論紛紛上好一陣子。京城是個熱鬧地,最不缺乏的就是熱鬧的事情。你的話影響很大,雖說沒有大到讓人一直議論言談。但至少……唔,當初我猜測的議論時間,至少有一個月。而且,柳大小姐你的負面新聞影響實在很大,其中一樣就包括你無才無德。那樣精闢的見解豈能是一個無才無德的女子能夠說得出來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人猜測這是軒轅教你的。但是,軒轅還沒有利害到能夠讓雪國使者配合他,更沒利害到能夠預測雪國使者的行動。更何況,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私下和雪國使者來往甚至是做出交易,一旦被發現,可是會被直接判處流放之刑。軒轅沒有笨到去做這種蠢事。”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風翼笑道:“我想表達什麼,柳大小姐你還不明白嗎?”
“貌似回答問題,是你現在的義務。”柳蕭蕭不鹹不淡的說。只是,她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風輕雲淡。
軒轅清宇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閃過一抹黯然。
抽回她還繞着的髮絲,在柳蕭蕭有些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起身向前走幾步,而後彎身將柳蕭蕭扶起來,自己坐在軟榻上。
柳蕭蕭沒有動彈,任由軒轅清宇扶起自己,然後讓自己靠在他的懷裡。感受到越來越熟悉的體溫,柳蕭蕭沉默的良久,妥協般的嘆了口氣,稍稍向後靠了幾分。
感覺到軒轅清宇身體一瞬間的僵硬,柳蕭蕭有些好笑,軒轅清宇竟然爲她這麼一點反應就驚訝欣喜麼?
依偎在他懷裡,繼續繞着他垂落胸前的青絲。冷淡的睨了閃亮着一雙眼、笑得曖昧奸詐的風翼,輕飄飄的丟了一句,“看夠了麼?”
風翼捧着臉頰,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不夠不夠,怎麼會夠呢?這麼養眼的一幕,無論看多久,都不會夠的。而且,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看到。”
“你是專門來看我們談情說愛的麼?”
“如果你們願意讓我旁觀。”風翼很厚顏的說。
“是麼?”柳蕭蕭扯起脣角,冷冷一笑,“軒轅,回屋吧。談情說愛這種事,果然還是得兩個人關起門來做纔好。”
風翼瞪大一雙眼,總是寫着妖嬈的眼此刻純潔得如同初生孩童。可是,說出來的話,足可以讓所以認爲他很純潔得人集體去跳黃浦江。呃,雖說,這裡沒有黃浦江。
“關起門來?哦……原來如此。恭喜你了,軒轅。之前我還在位你不能直接進門,你這還差臨門一腳的處境,真是讓人同情萬分。這下好了,大小姐都同意了,你就不用客氣,直接上吧。”
柳蕭蕭:“……”
軒轅清宇:“……”
“軒轅,你果然還是將他娶回來吧。”柳蕭蕭沉默了好久,突然丟出這顆炸彈。
“……”軒轅清宇默然了一會兒,鄙夷又嫌棄道:“世界上就算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我寧願讓我成爲最後一個人,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風翼:“……”
“爲什麼不讓他成爲最後一個人?”柳蕭蕭貌似不解,很乖巧的詢問。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還是我留下比較好。萬一還有誰躲在世界角落裡沒被發現,那怎麼辦?若是被發現了,不是被他禍害了麼?”
柳蕭蕭恍然大悟,不停地點頭,“嗯嗯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還是軒轅你比較聰明。”
風翼:“……”
他此刻笑得很燦爛,燦爛得堪比春花。可是,實際上他卻怒了。這對甜蜜情人,不,是姦夫淫婦,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戲弄謔笑他。
呵呵……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你們還真的忘記我風翼姓風了。
“你們夠了吧。就算是彼此心意相通了,就算你們打算臨門一腳了,也不要拿出來讓我這等單身的羨慕妒忌吧?小心我恨你們噢。”這樣嚴肅的話,被風翼用孩童抱怨般不滿的口吻說出來,還真是有說不出的好笑的感覺。
“我很榮幸。”軒轅清宇不鹹不淡的丟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