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混亂才被壓下,除了唐末晚他們幾個,很少有人認識彭青青,也沒有人猜到那是一次實況轉播。【愛去】都以爲只是司儀的錄像帶出了錯,司儀滴着冷汗暖場,道歉,解釋,好不容易纔矇混過去。
至於那領班和那羣服務生,都被人下了命令,不許提起。
唐末晚陸雲深傅子慕幾人卻面面相覷,尤其是唐末晚,深感到了背後的不安。
傅紹騫和季紹庭去了監控室,查看了錄像。終於發現事實的真相。
饒是傅紹騫再沉穩再鎮定,看到那個陰差陽錯的巧合後,也是驚得背後出了冷汗。
季紹庭亦然:";傅二哥,要不是小二嫂子福大命大,又有那女人好巧不巧的跟上去。這事情真的就......這韓夏朵真是瘋了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韓夏朵瘋了。竟然想要找人在謝依人的婚禮上凌辱唐末晚,給傅紹騫打臉,傅紹騫沉着臉,眼波深邃而犀利,五官線條凌厲而霸氣:";搜,把彭青青去找出來,另外控制住韓夏朵,這次不行,我怕她還會做出其他事情。";
";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
一個小時後,陸立風和謝依人的婚禮結束了,賓客開始散場。
彭青青也終於找到了。
唐末晚跟着傅紹騫等人一起趕到對面酒店的一個套房內,幾個孔武有力的黑衣保鏢守在門外。
裡面傳來嚶嚶啜泣之聲,傅紹騫和季紹庭止了步。
唐末晚深吸了一口氣:";我進去看看吧。";
欺負彭青青的人到底還是沒能抓住,他們趕到這裡時,人已經全跑了,唯有彭青青一個人縮在牀上瑟瑟發抖的哭泣。
雖然對彭青青沒什麼好感,可畢竟,她是代自己受過,唐末晚心裡並不好受。
傅紹騫擰了擰眉,讓傅梓遙陪着唐末晚一起進去。
彭青青傳來的那件唐末晚的禮服已經被撕成碎片。掉在地上,她蜷縮着,只在身上裹了一塊浴巾,身上紅痕斑斑,鼻青臉腫的,那些人可真不是東西,欺負了人竟然還動了手。
唐末晚醞釀了一下準備開口,結果彭青青掄起一個枕頭就朝她砸了過來,傅梓遙眼疾手快的幫她一擋,枕頭揮落在地。
彭青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上來:";唐末晚,都怪你,你還有臉來,都怪你不好。本來他們找的人是你,爲什麼要欺負我,爲什麼......是你,是你,都是你......";
她出手極重,又是胡亂揮打,尖叫聲驚動了外面的幾個男人,傅紹騫破門而入,傅梓遙剛好生氣的把人推倒在地:";吵什麼吵,自作孽不可活知不知道。";同時一塊浴巾丟在彭青青身上,遮蓋了她的衣不蔽體。
唐末晚道歉:";對不起,青青。";
傅梓遙沒好氣的罵道:";道什麼歉,要不是這女人自己愛慕虛榮跟蹤你,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嗎?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犯不着。";
彭青青拿到了傅子慕的電話號碼,其實好幾次到傅氏門口蹲點過。想來幾次不期而遇的巧遇,傅梓遙都撞見過好幾次,自然是沒什麼好印象的。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傅紹騫帶着唐末晚出房門,派陳墨進來善後。
wWW ▪ttκǎ n ▪¢o
傅梓遙整了整身上的衣裙,頭一扭,也跟着出去了。
她的手機裡收到一條短信,看到後,眉頭皺的更緊,顧着看手機,沒有顧上地面,一不小心,尖細的鞋跟陷入了軟軟的地毯裡,身體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穩,狼狽的朝旁邊摔去,一邊的陸雲深正好搭了把手,嗓音輕柔的說了句小心。
傅梓遙從沒跟一個男人的身體捱得這樣近過,陌生的觸感令她快速的抽回了手,道了聲謝便匆忙走了。
——————
半小時後,傅梓遙驅車來到了一家音樂吧。
上了二樓,找到了那張角落的位置,站定,臉色不悅:";你找我幹什麼?";
隱在暗處的座位上,慢慢出現一個黑色的略顯慌張的人影,正是鬧的滿城風雨的韓夏朵:";梓遙。";
傅梓遙蹙眉:";我小叔正派人到處找你,你還有心情找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行蹤告訴我小叔嗎?";
韓夏朵面色一凜,急忙握住她的手:";梓遙,現在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什麼可相信的人了。";
傅梓遙卻冷冷抽回了手:";不好意思,請你還是別相信我了,雖然之前我確實挺喜歡你的,覺得你是給我當小嬸嬸的不二人選,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我承認我自己有眼無珠,你根本配不上我小叔,就這樣吧,你別找我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會告訴我小叔,但是下次說不定你就沒這麼好運了。";
";梓遙,你就真的這麼絕情嗎?";韓夏朵有些急了,她本來是孤注一擲的想要毀了唐末晚,不論什麼後果都可以,可是現在,明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想離開a城似乎都有些困難了。【愛去】
傅梓遙的眉心擰的更緊:";韓夏朵,你是不是電視連續劇看多了?絕情這種臺詞用在我身上真的合適嗎?我就是不喜歡那麼笨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得這麼狼狽不堪,你把你爸媽的臉都丟盡了你知道嗎?";
搖頭,傅梓遙都懷疑自己以前怎麼能看上她的,嘆了一聲,轉身走了。
韓夏朵開始喝酒,她知道這次傅紹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也知道如果她的父母出現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可是要她拉下臉回頭去求父母,少不得又得挨一頓罵,更何況她不甘心啊。爲什麼她爲傅紹騫做了那麼多,努力了那麼久,所有人卻都覺得她蠢?
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她喝醉了,留下幾張錢,醉醺醺的下樓。
腳下一滑,整個人都要往下摔下去了,結果手腕卻被人用力一拉,然後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男性懷抱裡。
韓夏朵閉着眼,努力把眼前人看清,嗤了一聲,又想把人推開,結果那人卻把她抱得更緊,她身體虛軟的掙扎起來:";秦華生,你幹什麼,放開我......";
";放開你?你不就摔下去了?夏朵,你現在弄得這麼聲名狼藉的,還不是因爲傅紹騫嘛,乖,聽話,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就幫你一起對付他們,你說好不好?";
好,或者不好,她根本回答不出來。只能任由自己像一灘爛泥似的身體,被他摟着離開。
————————
";不要,不要過來......";
一條黑漆漆的暗巷裡,傳來女人低低的呼救聲,周圍都是慘白慘白的燈光,她蜷縮在角落裡,幾個流浪漢一樣的男人圍在她身邊,有人動手開始脫她的衣服,有人對她動手動腳......
牀頭燈突然被扭亮,原本暗淡無光的臥室裡突然光亮如晝,傅紹騫旋身,用力拍着唐末晚的臉頰。
";啊——";尖銳的長叫聲中,唐末晚猛地從牀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她做了噩夢,夢到自己被拖入了暗巷裡,被人欺負了。
傅紹騫從牀頭櫃上拿了一杯水遞到她脣邊,眸色深沉,一隻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瘦削的肩頭上:";做噩夢了?";
唐末晚驚魂未定,一顆心跳狂不止,心頭惴惴不安的,雙手十指凌亂抓着身下的牀單。
傅紹騫放下茶杯,蹙眉,對她說:";我去給你擰塊熱毛巾來。【愛去】";
";別走!";誰知他一動,唐末晚就伸手抓住了他,";別去。";
他沒有再走,無聲的將她攬入懷裡,聽着他沉穩而強有力的心臟,她不安的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都說似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彭青青的事情確實帶給她太大的衝擊,她一時間,真的有些難以接受,良心受到了嚴重譴責,讓她惶惶不可終日。
傅紹騫沉聲道:";別想那麼多了,那只是個意外,並且再也不會有的意外。";
";韓夏朵找到了嗎?";唐末晚覺得韓夏朵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太危險了,她對傅紹騫偏執的愛已經讓她走火入魔,不顧一切的想要毀了所有。他引介血。
要是不能及時找到她,真的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很快的,沒事,我在。";唐末晚睡不着了,就一直這樣靠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慢慢撫平的難寧的心緒。
最後不知何時睡着的。待她呼吸清淺變慢後,傅紹騫才把她的身體放下來睡在牀上,他卻仍是毫無睡意。
起身,翻出抽屜裡的香菸和打火機,但看一眼睡在身邊的女人,濃墨的無法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蒼白而無血色的小臉上落着幾縷深深的疲倦,他又把香菸和打火機丟了回去,起身去了陽臺,打電話:";人找到沒有?";
";找到了。跟秦華生在一起。";
";密切監控着。";
";知道了。";
已經半夜兩點多,傅紹騫還是給首都那邊去了電話。
再回到房內,她睡的依舊不安穩,他握住她的手,摟住她的腰,讓她貼着他,她的掙扎才慢慢平靜下來。
————————
唐末晚半夜睡不好,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還沒有醒來。
厚實的窗簾拉着,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光亮。
傅紹騫就在牀上陪着她。
傅縉言已經醒了,李嬸陪着在外面客廳裡玩,但儘量沒有發出大的動靜來打擾女主人的睡眠。
隨後,門鈴響了。
李嬸讓傅縉言晚一會兒,自己走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一對中年夫婦就吵着嚷着往裡衝,嘴裡叫着:";唐末晚,你給我出來,唐末晚——";
屋內的傅紹騫眉頭擰緊,唐末晚也因爲這幾聲叫喚而被吵醒。
熟悉的令人有些作嘔的聲音,光一聽,就猜到是誰了。
唐末晚愣了愣,傅紹騫已經下牀:";你在這裡呆着,我出去看看。";
";別,我跟你一起去。";
彭昌和吳秀梅就這麼鬧上門來,尤其是吳秀梅,在屋內大喊大叫的,彭昌想阻止她,結果惹來她哭紅了眼的瞪視:";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知不知道你女兒現在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你不找人討個說法,還叫我不要鬧,那你說以後叫我們青青還怎麼做人啊。";
李嬸有些害怕的帶着傅縉言縮在一邊,傅紹騫開門出來,穿着黑色的睡袍,兩道漆黑的濃眉擰在一起,神色是滿滿的不悅。
有些害怕的傅縉言一下就跑過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低聲叫着:";爸爸——";
傅紹騫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察覺到他閃着害怕的黑眸,叫李嬸先帶他回房。
李嬸不敢耽擱,帶着傅縉言躲回了屋內。
傅紹騫凌亂的視線落在彭昌和吳秀梅身上,不帶一絲感情:";誰讓你們上來的?";
吳秀梅震懾於他冷沉的氣勢,雙腿一哆嗦,差點口齒不清,但一想起彭青青那遭罪的樣子,心一緊,口氣也恢復了剛纔的蠻橫:";難道做錯了事情還不讓人說了?";吳秀梅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語氣自然極差,";唐末晚呢,這事兒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解決。";
傅紹騫瞪着吳秀梅,臉色極差。
這時候唐末晚換了衣服也出門來了,吳秀梅一看到她衣衫華美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腳下一轉就撲了上去,結果卻被傅紹騫一把攔住,一用力,吳秀梅就被推倒在地,傅紹騫冷喝一聲:";在我的地盤上誰給你的膽子撒野,滾!";
唐末晚看吳秀梅突然發狠的模樣,確實是有些害怕,可對彭青青的愧疚還是佔了一部分原因,她問:";青青怎麼樣了?";
吳秀梅被傅紹騫一嚇,乾脆坐在地上狼嚎了起來:";我的青青啊,我的青青啊,老天無眼啊,老天不長眼啊,爲什麼要讓我的女兒受這樣的罪......";
傅紹騫的太陽穴突突跳,拉着唐末晚不讓她過去,然後拿出手機,按下了三個數字:";喂,公安局嗎?我這裡龍湖春江,有人扇窗門宅,立刻,馬上把人來給我帶走!";
彭昌一看傅紹騫真的報警了,趕緊去地上把吳秀梅拉起來,可吳秀梅已經是破罐子破摔,怎麼拉都不爲所動,哭聲震天。
彭昌沒辦法,只好去求唐末晚:";末晚,你讓紹騫別報警啊,你舅媽就是着急,青青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讓我們以後可怎麼活啊。";
唐末晚對吳秀梅也是深惡痛絕,可現在畢竟事情因她而起,於是悄悄拉了拉傅紹騫的袖子。
傅紹騫按着太陽穴,拉着她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交疊起雙腿,修長的身軀如靜竹般,透着凌厲的攻勢:";不想去吃牢飯就給我閉嘴!";
彭昌又去拉吳秀梅,這次吳秀梅倒是被拉了起來,唐末晚倚着傅紹騫坐着,見傅紹騫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他們坐下。
吳秀梅還是抽抽搭搭的,彭昌漲紅了臉,比較理智道:";末晚,我們也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纔來找你們的,青青出了那樣的事情,一直說活不下去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看在她是你表妹的份上,你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傅紹騫替她回答:";不好意思,以後別沾親帶故的,她不是彭媛生的,跟你們也沒什麼關係。";
";什麼?";彭昌和吳秀梅聽了,都驚呆了。
傅紹騫從茶几的抽屜裡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刷簽下了一張支票:";這個,夠你們的精神損失費了吧,拿了就滾,以後別出現在我們面前。";
彭昌顫巍巍的接過那張支票,數字後面的一串0看的他們莫名眼花,吳秀梅小心翼翼的數着,1234567,竟然有七個0,加上前面的1字,竟然是一千萬?
幸福來的太突然,幾乎一下子將吳秀梅給砸暈了,她不敢置信的拉着彭昌的手:";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看着暈暈乎乎的彭昌和吳秀梅離開,唐末晚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李嬸和傅縉言從房間裡出來,傅縉言趴在唐末晚的腿邊,關心道:";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唐末晚一把抱起傅縉言。
小傢伙的手摸在她的肚子上:";是不是小弟弟不聽話了?";
";沒有,小弟弟很乖,跟縉言一樣乖。";
";哦,那我們去吃飯吧,我還沒有吃早飯呢,肚子好餓。";
李嬸已經把早飯張羅上桌,帶着傅縉言在桌邊坐下,傅紹騫開口,嗓音低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跟你無關,無須自責。";
這個男人啊,對外總是那麼霸道強勢,卻在她這裡,不動聲色的溫柔,無聲替她擋去所有的劫難。
";快吃飯吧,待會兒去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
他還賣了個關子。
不知道小夥伴發現沒有,已經在推向最後一步了……這幾天很忙,天天在醫院跑,你們都要忘記我了麼,鑽石那麼少!天氣這麼熱,來幾個鑽石壓壓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