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着臉,穿梭在幽靜的墳堆間,薛倩似乎被我眼中的殺意嚇到了。她抱着我的胳膊乖巧的走着,不時輕輕動兩胸部好像在討好我似的。
接近雷衝墳墓,周圍的墳堆越來越少,到附近百米原有的墳墓都被推平了。
一條几十米長的新修水泥路直通墳前,兩旁移值的大樹像衛士守在兩邊,樹葉在夜風中瑟瑟發抖。腳踩着路面的積葉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刺進耳裡扎的人心發毛。我偏頭殺意沸騰的說:“原來的墳墓都是你平的?”
薛倩像受驚的小貓,害怕的往我身上縮的更緊,輕輕點着頭,帶水的眼神像在等待處罰。
她以爲身體的變化是我用術法造成的,只要我不真殺她,她沒有找到能保持青春的方法,我敢肯定除了自殺,讓她吃屎她也會去。
蛇蠍心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這類女人非常恐怖。
幾隻小鬼飄在陰森的樹林裡,對着雷衝的墳咆哮不止。我在雷衝高大的墓碑前站了一會,挨個點出鬼魂所在的方位,說:“拿着香去這幾個地方上一炷香。”
薛倩還是常人的認知觀,像普通人一樣怕鬼。她拿着香,驚悚的走進荒草茂盛的雜樹林,緊繃在連衣短裙下的身體沒有聽過抖動,幾步一回頭,神色哀憐的看過來求饒。
她雖然怕,往小鬼方向走去的腳步卻沒有停。
香插在第一隻咆哮的鬼魂前,漆黑陰暗的樹影裡,薛倩白影晃動,小鬼咆哮,看着詭異的場景連我都有種周圍溫度在下降的錯覺。
點了根菸,沒管薛倩的情況,我仔細觀察着張牙舞爪的鬼魂。隨着時間流逝,鬼魂的咆哮聲越來越弱,鬼臉慢慢變的安詳,它順着依稀不可見的星光慢慢上升,消失在了黑暗中。
丟下菸頭,我鑽進都小鬼之前存在的地方,仔細體會着樹變殘留的陰氣。壓下陰氣帶來的毛骨悚然,驚駭的盯着薛倩繼續遠去點香的背影。“這女人真能吸收鬼的負面情緒?”
接着又有兩隻鬼被吸了負面情緒,隨着星光昇天。我剛追上薛倩,她害怕的哭着哀求:“你要是看我不舒服就打我,皮帶、棍子……什麼的都行,這裡太恐怖了。”
四下無人她也不害羞,慌張語速和劇烈浮動的身體說明她真的怕。
“還有最後兩柱香。”
沒管她的情緒,我伸手進她嘴裡沾了點唾沫,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薛倩舔了兩下嘴脣,不敢置信的愣了愣,恐懼的往有鬼的地方走去。我憑藉着*找到一隻很多腳的毒蟲,不知道毒蟲叫什麼反正不是蜈蚣,把薛倩的唾沫抹在蟲子上,放好蟲子退開,等待着毒蟲的變化,順手抓了幾條蜈蚣放到了身上。
蠱蟲出了能震懾毒蟲的範圍,正常情況的毒蟲應該會逃跑,那隻沾了唾沫的毒蟲停着沒動,等了一會,*突然失去了對它的感知。走過去,見毒蟲一動不動的趴在樹葉上,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薛倩的唾沫有毒。
“倩姐呢?不是說約在這嗎?”
正在我失神之際,五六個壯漢上了墳山,陳二狗吊兒郎的拿着電筒,對着雷衝碑文晃着。缺耳男冷厲的說:“放尊重點。”
“尊重一塊墓碑?你他媽的在搞笑吧?某些人還整天想着搞別人老婆呢?尊重……”陳二狗不屑的嘲諷。缺耳男扯着陳二狗的衣領,擡手還沒抽下去,陳二狗譏諷的說:“倩姐不定在暗中看着呢!你打啊?”
薛倩點完了最後一炷香,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邊,看着墳前的人影,問:“您要做什麼?”
“你出去帶他們祭拜雷衝就行。”
我強壓着幹掉包括薛倩在內所有人的衝動,從牙縫擠出一句話。薛倩深吸一口氣,控制好情緒,剛走出兩步,我想起她嘴裡的鎮屍錢,小聲說:“銅板給我。”
“嗯?”
她本能的疑惑,瞬間隱藏好想事情的眼神,用嘴吸了幾下拿過香的指尖,張嘴拿出沾着唾沫的銅板伸到我面前。
隨手接過銅板,我放到嘴裡含着,控制着*別動,仔細感受起唾沫的毒性。
毒對於不同的物種反應都不一樣,唾沫能毒死毒蟲說明有劇毒,但對於人怎麼樣?卻需要實驗。我想過用別人試試,可萬一把別人毒死了呢,這才選擇拿自己試毒。
薛倩誤會了我的行爲,風情的挑了挑秀髮,貼在指尖親了一口,這才向雷衝墳前走去。
我躲在一棵不大的樹後觀察着人羣的動態,僅僅過了幾秒鐘,身上發微麻,麻中帶着輕癢,有股燥熱在身體裡蔓延。“毒性發作了。”
又過了一會,出現了輕微的頭暈像喝醉了一樣感覺自己在飄,見到夜下發亮的電筒光非常煩躁,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把燈都給滅了。
本以爲毒性還會加重,又等了一會,再沒了多的感覺出現。
看來薛倩唾沫裡的毒,對人不會造成多大傷害。現在她吸收的負面氣息還不多,如果麻痹感達到一定程度會讓人休克死亡、癢意催心刺骨也會讓人把自己抓死、淡薄的燥熱沒什麼,如果強一點的話比*絕對恐怖……
整理着實驗所得,我讓*帶着百花蠱在全身上下晃動,一起吸收毒素。體驗毒素的時候,注意力一直沒離開過薛倩,想知道她沒了鎮屍錢還能不能吸陰氣。
咔嚓。
薛倩踩斷一根樹枝,聲音很輕但突然出現在寂靜夜裡,把墳前的人嚇了一跳。
電筒齊刷刷的對着薛倩方向照去,陳二狗等人見到白裙的影子,嚇的退了好幾步,嘭的一聲,有人嚇的扔掉了手電筒。“鬼……”
啪。
陳二狗眼睛比較尖,發現是昏暗林中走動的是薛倩,他一巴掌扇在喊鬼的人後腦,巴結的喊:“倩姐。”
“嗯。”
薛倩踏上水泥路,跺着銀亮高跟鞋,鞋上沾的泥巴和樹葉掉到地上,擡頭,正腰,漫步走向雷衝的墓碑。
衆人迎着薛倩,陳二狗獻媚的偷偷吞着口水,缺耳走到薛倩身後隔着幾米跟着,其餘的人皆是低頭看着薛倩的腳後跟。
薛倩不出聲,其餘人連頭都不敢擡一下,我沒管薛倩像變了個人的氣勢,也沒在意旁人的反應,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在暗中凝神觀察着薛倩的臉,發現她在月光下沒有再吸收陰氣。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她還能吸收負面情緒和陰氣,我不敢想象她體內的毒素會變得多恐怖,還好有所限制不然就算亂了我的棋局也會先殺了她。如今沒有鎮屍錢壓住她的陽氣,她吸收不了月下陰氣應該也吸收不了鬼的負面情緒了。
撞鬼、壓制住身上的陽氣、月光帶着的陰氣,是毒素變化的關鍵因素,缺一不可,我這才鬆了口氣。
“希望你身上的毒素不具備傳染性。”
搞清楚了毒素的基本情況,我看着墓碑前那雙帶着波浪的眼睛,殺意翻騰的慢慢走向外面。如果她身上的毒能夠隨着空氣傳染,並且具備再次感染的性質,會變成瘟疫的源頭,這點絕對不允許出現。
“陳……先生?”
剛踏上水泥道,兩個電筒照過來,缺耳男結巴的驚呼一聲。陳二狗親熱的迎上來,搭着我的肩膀,自來熟笑着說:“孝子,你也在。”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我們是好兄弟。
我冷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幾秒,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拍了我肩頭一把退開一步多遠,說:“還是這幅德行。”
“咳……呃……”
四指彎曲,用手指第二節打在陳二狗脖子的軟組織上,同時腳尖猛踢在他小腿骨頭上,陳二夠吃疼的嗆着口水,捂着腿栽倒在地。
打人就得往疼的地方打,我忍着腳尖的疼對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腳,疼得他像蝦米一樣縮了起來。
肚子捱了重擊自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陳二狗嘴上大罵着,話很難聽,大意是說我吃裡扒外。我又給了他肚子一腳,沒管旁人的驚訝,盯着他說:“我一般不打人,幾乎被我打殘的人都出自陳莊。”頓了頓,含笑的說:“你還記得跟我一起游泳淹死的陳磊嗎?他是被我按水裡淹死的。”
那人是游泳腳抽筋淹死的,我救他上來已經斷氣了,故意以此來嚇唬陳二狗是爲了震懾旁邊的人。這幾個都是附近村的村霸,不比他們更狠別想震住場子。
“他游泳那麼厲害,我……就……知道他不是淹死的,他不就罵了你一句沒媽的野種?”陳二狗抖着兩腿嚇尿了,臉上肌肉扭曲,結巴的罵:“小雜種,有本事你殺了我,別讓老子回去告訴陳磊他爸和莊裡人……”
他發泄着恐懼,罵聲中透露出“殺人”時我才十二歲不到,缺耳男和一羣人縮着脖子,虛心的杵在一旁。氣質變得高冷的薛倩,不動聲色的站着,看我的眼神居然帶着某種別樣的興奮。
她喜歡惡人?
“你聽這臭婊子的話,打算怎麼把老子趕出陳莊?”我指着薛倩罵着,輪着夜蕭抽在了陳二狗額頭,打出一個大胞。他立刻變臉哀求我放過他,哭着鼻子說:“孝……三哥,都是這個*讓*的逼我……”接着,他指着薛倩大罵了起來。
“嘿嘿。”
我冷笑着走到薛倩旁邊,用力樓過她的腰,把她貼在我身上,笑看着缺耳朵說:“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用你們腰間的刀在雷衝墳邊挖一個坑把這小子活埋了。”說着,我放出藏在衣服裡的大蜈蚣,笑眯眯的玩了一會,接着說:“不幹?那我親自挖個大坑把你們一起埋了。”接收先天人道凶氣,人也必須表現出兇悍不然先天凶氣會排斥我。
“陳三夜,你這個畜生……”
陳二狗掙扎着起身罵着,遊移不定的缺耳咬了咬牙,拔出背後的匕首,一腳踹在陳二狗臉上,冒着寒光的匕首在清冷的墳頭顯得很恐怖,匕首剛捅向陳二狗的脖子,我笑着說:“老子不是說讓你們活埋嗎?誰讓你殺人了?”靠在我身上的薛倩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氣,身體掛在我身上細微的抽搐着,憋着呼吸好像要爆炸。
恐怖的墳山在我玩笑似的要求下,變得更嚇人,一個個在鎮上如狼似乎的惡棍都大氣不敢喘一下,目光虛浮的求助的看着薛倩。
我感覺掛脖子上的三角形黃紙,微微發涼,知道天地開始發工資,先天凶氣來了,忍着興奮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