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和陽間指的是環境;朝廷和地府指的是政權,所以地府並不等於陰間。
我是人,在陽間,陰間的事兒,關我屁事。讓龔文畫和小王曼捂住神級無常的秘密,只是未雨綢繆,小心沒大錯。
縣無常陰司烙印破碎,我沒有試驗過神級無常的威能,但也能猜出自己能借到多少陰間大勢。座下有小王曼和龔文畫兩個白無常,應該能借兩個鎮級無常具備的勢!
一個縣無常能借的勢是鎮無常的九倍,我的烙印破碎,好像賠了本,但小王曼和龔文畫是能升級的。並且,誰規定老子不能再冊封白無常?
只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冊封,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三夜哥哥,你傻笑什麼呢?”
車停在別墅院子裡,我坐在車上傻笑。錢多多打開別墅的門出來,在車旁邊站了好一會纔開口打斷我的幻想。我擦了擦口水,說:“在想我死之後的事情。”
“呸,童言無忌。”
錢多多朝旁邊吐了口唾沫,說着,眼睛就紅了。
“別哭。我真是在想自己死後的事情,但是不是說我會死。”
我趕緊解釋,越解釋越迷糊,錢多多眼淚唰的流了出來。武含煙出來,正巧看着錢多多在哭,說:“陳三夜,你在欺負多多?”
“沒有,我只是在幻想自己變成鬼後的光景,她誤會我在想死。”我說。
“你都想變成鬼了,難道不是想死?”武含煙升起無名怒火,說:“你真當咱們都不知道你在酒店殺了人?多多有多擔心你?你在交代後事嗎?”
進屋,我坐在沙發上,黛兒、司馬雪、錢多多都擔心的看着我,武含煙兇悍的對我破口大罵,發泄着之前一直緊繃的心絃。
“騷醫生,你罵舒服沒?”
等武含煙罵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看着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挑了挑眉毛。武含煙說:“沒有。”
與四女聊了一會,弄清楚武含煙回虎丘鎮做的事,以及那邊的狀況。我敲着大腿,說:“看來有些人還不死心啊?含煙,你放出消息,說空玉璽在升官渡河底,我有本事盪開河水,吸引人組團來讓我吹祭祀曲。”
“老闆,這不是讓人來搶嗎?”
黛兒發騷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我大腿上,她翻了個身,下巴抵着我的大腿,含笑的看着錢多多。錢多多這次沒吃醋,好笑的看着武含煙。
“就是勾引貪婪的人來搶,來讓我吹祭祀曲。”我用指頭一道一道的划着黛兒的脖子,冷漠的說:“挖個坑把他們都埋了。”
不等他們疑惑出聲,我接着說:“多多,交給你一個艱鉅的任務,你和司馬雪去找到錢叮噹,問錢叮噹把打更鑼借來。”
吹祭祀曲可以引動升官渡的“河神”,只要操作得當,就能把引來的人弄得半死不活。用打更鑼敲出“閻王三更響”,神通閻羅三更響,在子時敲響,半死不活的人聽着就會詭異的死去。
神通有很大的限制,但人是活的,製造出能用“閻王三更響”的時機,貪空玉璽的人來多少死多少。
黛兒正被我用手輕划着脖子,之前她還舒服的眯着眼睛,等聽完我粗略的計劃,白嫩的脖子升起一層雞皮疙瘩,汗毛全豎了起來。另外三女驚駭的看着我,武含煙皺着眉頭提醒:“三夜,你的殺心太重了。”
“五棺區域內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殺雞警猴是最直接、最有效率的辦法。”我無所謂的攤着手,說:“不貪就不會死,業內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計高一籌誰贏。”
“不去屍家重地一探藏屍坑了?”錢多多不想離開。我說:“大家都累了幾天,先休息一晚上。我明天白天和黛兒去探藏屍坑,含煙負責散播消息,多多和司馬雪去找錢叮噹。”
“騙子,你不是說一起的嗎?”錢多多很鬱悶。
“說謊是我的天賦技能。”
開了句玩笑,我嚴肅的解釋:“屍家重地往藏屍坑裡扔了一百多年的屍體,裡面屍氣肯定重的嚇人,而死氣和屍氣從來不會分家。你和含煙都用陰氣養着陰火,陰火至極至純,死氣入體對你們沒有一丁點好處。黛兒會茅山術法,打殭屍比我還專業,所以才讓她陪我去。”
晚上,多多和司馬雪睡一個房、黛兒和含煙睡一起,我獨自睡的正香,蓋在身上的空調毯動了動,迷糊的倩影小心翼翼的鑽進被窩,味道錢多多的體味,我迷糊的說:“多多,你要幹嘛?”
“啊……嗚……”
驚嚇、害羞、糾結的驚叫喊到一半,錢多多趕緊捂住了嘴。我剛要開燈,錢多多結巴的說:“三夜哥哥,別開燈……”
昏暗中看不清臉色,我敢肯定她絕對羞紅了脖子。
“半夜不睡,你爬我的被窩幹嘛?”
逗了一句懷春少女,我故意騙她,說:“快回去睡,極陰女如果失身,陰火再想增長會很困難。武含煙是煉出的陰火,她的陰火沒有你的純,你可不能做傻事。”
“人家……人家……纔沒……”錢多多像受驚的兔子跑了,哎呀一聲摔倒,又快速的爬起身,衝出了房間,連房門都忘記了關。
錢多多走了沒多久,武含煙拍的一聲按開房間的燈,靠在門沿上,嗲聲嗲氣的說:“大半夜不關房門,你是在等誰?”說着,她咯咯壞笑的關上燈,帶上門走了。
我欣慰一笑,閉上眼睛再次進入夢鄉。
單純的錢多多爬牀,不定就是另外三個女人激將的,武含煙事後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們玩鬧的目的,是想緩解我的精神壓力。以我的境界壓根沒感覺到壓力,但面對一片好意也挺開心的。
一大早吃完早餐,兵分三路,我載着黛兒去往屍家重地。
“說吧,你去虎丘真發現了什麼?”
車剛進老城區,我突然發問,黛兒坐在副駕駛,抱着夜蕭愣了愣,吸了口氣說:“你看出來了?”
“以你的性格,昨晚不應該有武含煙發騷的機會。”我接着說:“你收斂了行爲,可能你心裡有事。”
“陳心碰到你的寶寶神性就被同化,成了你另外一條神性。武含煙沒看出來,但是我和你鬼媽都發現了,你鬼媽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黛兒解釋完,又陷入了沉默。
陳心,在我觀想空間重生的靈體,陳無屍母親魂魄的轉世靈體。
“你懷疑是我鬼媽動的手腳?”我嘆了口氣,說:“聽說過“御女三千”嗎?我的寶寶神性就是主鬼,陳心在我觀想空間重生,她碰到寶寶神性會很親密,但不可能被同化。除非我親自動手,不然誰也不能把陳心變成我的神性,唯一的可能是陳心自願。”
“對不起,我不該挑撥離間。”黛兒道歉。我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心裡藏的事就是想着要不要挑撥離間?”
“嗯。”她點頭,問:“您不怕我暴露“御女三千”這門邪術?”
“應該是你爲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而擔心。”我說。
黛兒伸手進衣領,從裡面摸出一張疊着的冥幣,在大白天打開。
已經成爲我神性的陳心被放出來,它身上穿着開衩到大腿的旗袍,微笑的印進我的身體,剎那間又彈了出來,目光呆膩的瞟在車前。
這條神性有完整的三魂七魄,她不像寶寶神性沒有意識,但我沒動它。
“老闆,您不用出國就能變性,只要走陰就能用這條神情變成女人。爲什麼你的臉色像掉了錢一樣苦澀?”黛兒收起這條神性,笑嘻嘻的說:“從你鬼媽口中得知“御女三千”的術法後,我就立刻拿大姨媽養這你這條女性神性了。我拿她當小鬼養,我就成了“御女三千”術法內的成員。”
“以後別在給我提神性,它是你養的女鬼,叫陳心,不是老子的神性。”
只要我走陰,這條神性在我旁邊,我就能感知她所感知的一切,與她重合還能變成她,我想想都惡寒。黛兒咯咯發笑的說:“明天買包衛生棉條,合着陳心塞進那兒兒養着!”
陳心兩個字被她咬的抑揚頓挫,我知道她在開玩笑,但想到她把我的神性塞進那裡,心情頓時不好了。
滋。
車停在高架橋上,我指着車外,說:“下去。我在屍家重地等你一個小時,如果你沒有趕過來就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