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對着阿大問到。
“他是大祭司,是雪族的傳奇。”阿大望着村長的背影,眼中帶着狂熱。
阿大告訴我,大祭司是雪族的傳奇,可是他卻在一次戰役中消失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已經得道成仙,衆說紛壇,這麼多年,大祭司的下落,無人知曉。
“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大祭司?”我好奇的問到。
“他就是,他的靈力不會騙人,況且,聖獸就只聽他的。”阿大的眼中帶着篤定。
我有些遲疑:“那,大祭司離現在,有多少年了?”
“好幾百年了。”阿大回想着,臉上帶着一絲不確定。
阿大將晴古抱回了家中,雪山腳下,血流成河。
我們漸行漸遠,身後傳來聖獸咬合屍體的聲音。
回到晴古家中,就發現,村長已經將東西收拾好,扔給我一個袋子。
“我們走吧。”村長開口。
天色已經黑了,我有些愕然,天色是黑的,這麼晚了,雪山腳下氣候寒冷,我們要去哪?
村長卻不看我,轉身看向阿大,開口道:“我已爲你掃除了障礙,待晴古醒來之後,她便是新任族長。”
“可是…”阿大有些猶豫。
村長自手心升起一樣東西,一個周身雪白的玉璽。
阿大瞪大了嘴巴,將玉璽放在手裡,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村長已經走向我,沉聲開口:“我們走吧。”
我回頭深深的看了阿大和晴古一眼,跟上村長的步伐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聲響。
“謝謝你,大祭司。”是阿大的聲音,村長沒有回頭。
我回過頭,遠處的木屋,一燈如豆,阿大的身影站在屋外,身形被月色拉的老長。
“大祭司,你還回來嘛?”阿大用盡全力對這邊吼着。
村長腳步一頓,仍是沒有回頭,在風雪中行進,我看向阿大,朝他揮了揮手,跟上了村長的步伐,往前走去。
步伐邁在雪地上,很快便被新的風雪淹沒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一路朝着雪山之上行進,我忍不住發問道:“晴古要如何當族長?”
雪族的人,不是已經死絕了嘛?
“我的玉璽,可以打開地牢的門,那裡面,被關了很多雪族原先的大臣,他們會追隨晴古。”
“可是晴古只是一個小丫頭啊。”我提高了音量,誰會服氣委身於一個小丫頭的底下,大臣中肯定有德高望重的,到那時,晴古該怎麼辦?會不會重蹈覆轍?
“我的玉璽,有了玉璽,晴古就是族長。”村長沉聲道。
“你到底是誰?”我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男人,歲月似乎格外眷顧他,在他臉上沒有留下痕跡,但是看他的閱歷,不會淺。
“雪族大祭司,崇左。”村長淡淡的開口,加快步伐往雪山上走去。
崇左?我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恍然記起,自己似乎在道觀裡看到過這個名字,與徐九川的名字挨在一起。
難道說,他從那個時候,一直活到現在嘛?
雪山上的雪四季不化,此時是夜晚,風沙更加大了,吹在我們身上,寸步難行。
崇左卻沒有要停的意思,即便艱難,還是一步步朝着雪山上走去。
我跟在他的後面,咬牙頂着風前進,行了一夜,崇左都沒有要停的意思。
第二天,太陽在眼前升起的時候,我突然從心中感到生命的壯大。
太陽似乎近在咫尺,陽光灑在我的身上,在外丈陽光之下,崇左緩緩開口道:“若是困了,便睡會吧。”
“不。”我搖頭,心中也想着要早些取到定魂珠回家,替江雪換上生機。
然而卻突然襲來一陣瞌睡,看着崇左的身影也變得模糊。
昏迷之前,看見崇左走到我身邊。
不知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夜晚了,我身上蓋着厚厚的一牀被子,身邊已看不見崇左的身影,我站起來。
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響,想也沒想便朝着發出動靜的地方走去。
有螢火亮起,綠色的螢火。
螢火旁站着一個人影,不是崇左還能是誰?我正欲出聲叫他,綠光突然緊緊的將他包圍起來。
我認識那個光!
是蟲子,在岡仁波齊,魔界二皇子愛的那個女人,她墓裡的蟲子。
我瞪大了眼睛,那蟲子會吃人!崇左有危險。
然而預想中的情形卻沒有出現,那些蟲子在崇左身旁繞了一圈,卻緩緩的平息了下去。
不多時,蟲子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冰棺,冰棺裡,是一個女人,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
離得太遠,我看不見那個女人的臉,只知道是個長髮及膝的女人。
“竟然醒了,就過來吧。”崇左突然開口,卻並未回頭。
我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他的旁邊,看清那個女人的長相。
女人長得極其精緻,鼻子高挺,皮膚白皙,透過冰棺,甚至能看清她身上的血管和毛孔。
女人臉上還帶着紅暈,看起來像是剛剛睡熟一般。
崇左打開冰棺的蓋子,伸手撫上女人的臉,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她…”
“噓。”崇左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不知從合成拿出一把梳子,細心的替女人梳起頭髮。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不多時,崇左的嘴脣突然緩緩的往下滴着血。
“你怎麼了?”我緊張的衝上前,詢問崇左。
崇左撐着一隻胳膊,輕輕的捏着女人的下巴,女人的嘴裡吐出一顆瑩潤的珠子。
珠子被吐出的一剎那,女人像是失去了生氣一般,面色變得慘白,嘴上的紅暈也消失不見了。
崇左拿出一個袋子,將珠子放進袋子裡,交給我。
“你走吧。”崇左緩緩開口。
“那你呢?”
“我不走了。”崇左溫柔的看着躺在冰棺裡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帶着無限的眷戀。
似承諾,又似交代的對着女人說着:“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崇左將女人抱在懷裡,臉貼着臉,姿態纏綿,猶如一對闊別已久的戀人。
雪山突然抖動起來,我心下暗道不好,是雪崩!
“崇左,快走啊!”我對着他喊到。
崇左不爲所動,仍死死抱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