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回來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低下頭,看見了小少祺肉乎乎的臉蛋。
隨即笑開,拉着他往前走去:“事情辦妥了,咱們可以繼續前行了。”
少白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打算繼續前行了,我看了眼屋檐,那稻草人仍舊在風中搖曳,只是不再顯得那般可怖了。
突然,那男人走了出來,手上拿着電話,還是接聽的姿態。
“什麼?”對面那人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男人面露狂喜。
他那女兒走了出來,出聲問到:“爸,出了什麼事啊?”
男人掛了電話,對着他那女兒笑到:“前些日子你媽不是說不舒服嘛,於是去醫院查了查,說是懷孕了,佳佳,你就要有小弟弟了,高興嘛?”
那個叫做佳佳的女孩聞言,面上的笑意登時僵住,有些難以置信的出聲問到:“怎麼就懷孕了呢?你知道是男孩女孩了?”
男人撓撓頭,笑到:“我自然是不知道啊,現下才兩個月呢,只是希望能有個男娃,兒女雙全,多好。”
我看着那女孩的笑意一點點僵在嘴角,只覺得心下甚是暢快,想來這孩子的心機,也不是一般的深重。
“佳佳,你不高興嘛?”男人出聲問到。
那女孩乾笑着,點頭道:“高興。”
我聞言,心下冷笑?高興,只怕是難過還來不及呢。
“張非,走不走啊?”少白出聲催促着我。
“哦,來了。”我應着,邁步朝着他們都方向跑去。
想來這對父女也是自食惡果,自己造的孽便由自己慢慢償還吧。
了卻了一樁事之後,只覺得周身清爽。
繼續往前走着,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似乎隨着路程行進,也逐漸熱鬧起來。
而且路上之人說的,都是普通話。
我心下疑惑,暗自嘀咕着:“不對啊,這不是在西藏嘛,怎麼這些人說的都是普通話呢?連一個說藏語的人都沒有。”
少白思索了一番,出聲道:“大約,是在市裡吧。”
正說着,來到了一座學校門口,上面寫的是市一中。
怪不得那些人說的都是藏語了,原來是因爲這樣。
我打量着這座高中,發現同一般的高中沒有什麼兩樣。
突然,視線落在一座高樓之上,上面有一團黑影,黑影似濃霧一般,散步開。
“不好!”道長大喝一聲。
我再定睛看去,發現那黑影中間居然站着一個人,站着的人,是個姑娘,姑娘穿着校服,臉上表情呆滯,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下來一般。
果不其然,她下一步的動作正是要往下跳。
隔得這般遠,想來是救不下來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已經做好看到腦漿迸裂的場景了,想來那樓這般高,不死也要殘。
然而,想象中的巨響卻沒有傳來,我擡頭看去,只看見少祺變作石頭的樣子,飛快的朝着那姑娘飛去,狠狠的撞在那姑娘的腿上,姑娘尖叫一聲,倒在了天台之上。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然而少祺卻沒有立即回到,反倒鑽入那團黑影之中,扭作一團。
我心下不自覺的收緊,想來那黑影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少祺這般同他搏鬥,當真沒事嘛?
“少祺!回來!”道長大喊出聲。
下一秒,有一顆小石子衝破黑影鑽了出來。
石子落在地上,少祺又化作了原型,從嘴中吐出一團濃烈的黑氣,面露嫌棄的出聲道:“臭死了。”
我再朝着那黑影看去,發現那黑影居然變做了灰色的形態,不再似方纔那般濃烈。
“你做了什麼?”我問着身邊的少祺。
少祺聳肩:“不知道,方纔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那黑影飛去,然後口中便凝結了這些東西。”
少祺說着,面色突然一僵,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我緊張的撲了上去。
“我覺得,自己胸口也全是那些髒東西。”少祺面色剎那變得慘白。
下一秒,便變做了一個石子的形態,靜靜的倒在我的手上。
我嘆了口氣,想來這崑崙胎動然是有許多不爲人知的魔力,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
我將少祺裝進了兜裡,少白緊張的說到:“你可仔細着些,莫要叫他喘不過氣來,憋死了。”
“知道了,我不插兜便是了。”我很是不耐煩的應着,自打有了少祺之後,少白都快要變成老媽子了。
突然,我餘光一撇,撇到不遠處的角落裡站着一個背書包的女孩,女孩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
我暗道不好,也不知這女孩在這裡站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少祺變身的全部經過。
我躊躇着,打算上前詢問一番,那女孩卻拔腿要跑。
道長攔住我,勸道:“莫追了,別嚇到人家小姑娘,咱們快些從這裡離開就是。”
我點了點頭,收回腳步,不欲再追。
身後的少白突然驚呼一聲,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變作灰色的影子仍舊沒有放棄,還是想要將那女孩往下推。
只是力量似乎弱了些,動作極其緩慢。
“走!”道長沉聲開口,想要往樓上跑去。
然而在學校門口卻被保安攔住,那保安惡狠狠的問到:“你們是什麼人?”
道長停下來,拿手指着高樓之上,厲聲發問道:“上面都有學生要跳樓了,你們看不見嘛?”
那保安順着道長的手指往樓上看去,看見那姑娘之後,面上一驚,也顧不得阻攔我們,趕忙拿着對講機大喊起來:“思明樓有學生要跳樓!快,快去救她!”
叫完之後,自己也慌不擇路的朝着樓上跑去,那女孩很快便被救了下來,我見狀,鬆了口氣。
女孩被一堆人拖了下來,很快,便有一個衣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朝着她走去,似乎在同她說着些什麼,女孩則滿臉茫然,似乎對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
突然,我看到那黑影在中年男人的身後盤旋着,方纔變灰身形又變得黝黑。
道長面色陰沉,出聲道:“看來,這事,還大有文章。”
少白在一旁調笑道:“怎麼?二位又打算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