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我們進來的那個男人聞聲,片刻不停的朝着樓上跑去,步伐踉蹌,連自己身上的衣服掉了也顧不上撿。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隨着那男人走到了房中,只看見兩個人趴在牀上,哭天喊地的叫喚着。
走進才發現,牀上還躺着一個人,他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似乎想喊,卻又喊不出來,面上透着死氣,想來,是已經嚥氣了。
我嘆了口氣,突然,面前又是一陣紅光閃過,片刻之後,那血屍在我們面前站定,陰側側的出聲道:“臭道士,我不是叫你們別管了嘛?你們怎麼又來了?”
“孽障!你吸乾他的血氣,使他含恨而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道長厲聲開口。
不料那血屍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片刻之後,低下頭,惡狠狠的瞪着我們,身上還有未乾的血漬在往下低着,滴答滴答的聲響聽得人沒由來的心慌。
他突然湊近,將頭放在我和道長中間,怒吼道:“他含恨而死?他這是罪有應得!”
說罷,飛快的往外移動去,我作勢想要去拉她,不料卻唄道長出聲制止。
“別追了,她怨氣極大,而且現下還是大太陽,她尚且不畏懼,你去追她,又能如何呢?”
我聞言,泄了氣,不再去追,悻悻的收回腳步。
道長走到那一對哭的昏天黑地都父親面前,出聲安慰着。
我和男人站在一旁,男人顫抖着手,想要拿出一根菸來抽,不料手一直在抖,努力了幾次之後,都沒有成功。
我嘆了口氣,從他手上接過來煙盒,替他打開之後,遞了根菸給他。
“謝謝。”他顫巍巍的接過,猛吸了一口,似乎鎮定了些。
男人面色慘白的看着我,出聲問到:“小道長,我那兒子,會不會葉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那東西怨氣如此之重,只怕他那兒子的下場,玄的緊。
看着他慘白的面色,我面露不忍,出聲安慰道:“沒事的,現下我們來的及時,想來令公子定然是平安化險爲夷的。”
男人點了點頭,手卻仍然在顫抖着,想來,是那個東哥的死相將他嚇壞了。
片刻之後,道長走了回來,面色越發凝重,我忙問到:“道長,什麼樣了?有收穫了嘛?”
道長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什麼收穫,這對夫妻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下可難辦了。
男人擔心着家中的兒子,迫不及待的又要帶着我們離開,路上,因着他心事重重,好幾次都險些追尾,委實將我們嚇的不輕。
我決定同他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兒子是何時出現今天這個症狀的啊?”我出聲問到。
男人剛剛險些追尾,現下也是驚魂未定,嚥了咽口水,對着我們說到:“是在東子出事之後,他回來同我們說,很驚恐的樣子,我們還不以爲然,安慰他沒什麼大事,可是現在,他也變成這樣了。”
男人說着,眼眶逐漸泛紅。
道長趕忙寬慰他,我坐在後面沉思,若是在那個東哥出事之後方纔出事的,那也就說明,那血屍是一個一個下手的,先解決了東哥,再解決剩下的兩個。
我心下一沉,剛想提議要不去找一下那個叫二狗的。
可是看着男人急切的神色,到嘴的話到底是嚥了下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洋房,發現少白遠遠的便等在門口,看見我門,趕忙迎了上來,走到道長身邊,急切的出聲道:“道長,少祺出事了。”
“什麼?”我心中一緊,怎麼才走上這麼一小會,少祺便出事了呢?
隨着少白匆忙往屋中走去,發現那婦人正悉心照顧着少祺,將他放到了沙發上,少祺肚子上還蓋着一塊小小的毛毯。
我隨着道長一起走上前去,發現少祺的面色隱隱泛紅,不過不是正常的紅暈,像是被人掐的腫了一般,嘴脣也是紅的想要滴出血來,我聯想到少祺可以吸收戾氣的本事,心下有些遲疑,他這莫不是吸收了那血屍的戾氣?
一旁的婦人急切的出聲道:“道長,這孩子方纔還好好的,突然像中邪一樣,在屋子裡上躥下跳的,嚇人的緊,現下,居然又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我兒子當真招惹什麼東西了?”
道長趕忙安撫着她的情緒,少白趁勢將我拉到一旁,對着我說了一番方纔的情況,原來,那血屍先我們一步回來了。
少祺見到她便撲了上去,吸收着她身上的戾氣,現下被反噬,暈了過去。
“那血屍怨氣很深啊。”我面色嚴峻。
少白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醒。”
即便是醒了,想來也損傷了幾分元氣。
我咬牙開口道:“你在這裡看着,我出去買點東西。”
“什麼東西?”少白挑眉問道。
“血。”我說着,趕忙朝着外面跑去。
少祺現下是被血屍反噬,想來,得補血才行,我合計着去菜市場給他買血來補一補。
問了好幾個人,終於找到了菜市場,然而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單獨賣的血。
正在這時,我視線落到一個賣雞的鋪子上,那雞都是活的,現殺現賣。
我朝着那攤位走去,那老闆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見我走來,出聲問到:“要雞嘛?”
我點頭道:“要,只是這雞血,你也要給我。”
那人樂了:“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請求,你要這雞血做什麼?”
“我就喜歡吃雞血。”我出聲敷衍着。
那人爽快的答應着,當下便尋找着裝雞血的容器,找了一番之後,只拿出了一個髒兮兮的瓶子,對着我晃了晃,出聲道:“我給你裝在這裡,行吧?”
我望着那髒兮兮的瓶子,有些嫌棄,想來少祺定然是不會喝的。
我想了想,對着他說到:“你且等等。”
說完,我撒腿往身後的小超市跑去,買了瓶礦泉水,打開將水到了以後,手上便有了一個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