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她也是個妖精無疑了,正在這時,屋內又衝出來一個男人,遞給女人一個帽子,對她說到:“外面冷,彆着涼了。”
女人輕聲笑開,說到:“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雪貂啊,又豈會怕冷?”可她到底是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將那帽子接了過來,拿在手上,往前走去。
男人目送着她離開,便又回了房內。
道長看着那女人的背影離去,突然出聲道:“那個孩子,不尋常。”
我心中一慟,剛剛那個出來送帽子的男人,分明是個人類,難不成,這孩子,是他與那雪貂精生出來的?
我趕忙朝着剛剛那抱着孩子的女人的方向走去,跟着她們來到一處平地上,那雪貂精將孩子放到了地上,安撫一番後,陡然便做了原型,飛快的往我們的方向撲來,我心下一驚,趕忙向後躲去。
道長怒喝一聲,扔了張符紙出去,正落在那雪貂精的眉心,她隨即痛呼出聲,捂着眉心倒向一旁,居然在雪地上蹭掉了符紙,恨恨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往一旁撲去,林子裡恰好走出一隻周身泛紅的梅花鹿,那雪貂精一個猛子撲了上去,沒幾下,便咬死了那隻梅花鹿,梅花鹿的身軀跌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雪貂精又咬開了它的脖子,拼命吮吸着梅花鹿的血水,饕餮一番之後,又將一旁的小嬰兒抱了來,帶着那嬰兒走了過來,講那孩子放到了死去的梅花鹿身上,讓他吸起血來。
孩子十分熟練的吮吸着,道長在一旁沉聲開口道:“這孩子是她與那人類生的,卻保留有妖的習性,所以會吸血。”
那孩子仍舊吸的不亦樂乎。
我面色深沉,道長已經往回走去了,我趕忙也跟在他後面,往前走去。
走到了方纔的那個村子,此時,家家戶戶的門,都是緊閉的。
少白思索一番,出聲問到:“這也是崑崙胥的試煉?”
道長點了點頭:“想來是這樣無疑了。”
我眉頭緊鎖,在心中思索着,在這人妖混雜的地方,崑崙胥的試煉會是什麼呢?辨別好妖與壞妖嘛?
正當我想入非非之時,戶戶都緊閉的門中,突然出現了一扇打開着的木門。
裡面的裝修似乎很是雅緻,門上寫着三個大字,在柳邊。
我沉思一番,不解這牌匾所云何意,突然,裡面傳來了陣陣飯菜的香氣,少白尋着那味道便湊了上去。
“什麼味道,這麼香?”我不由得出聲問到。
正在這時,從門裡走出來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是秀氣,但看起來,卻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幾位吃飯?”那男人很是客氣的開口問到。
我挑眉看他,發現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若說是妖,卻也不那麼像,若說不是,他那身上,卻又瀰漫着妖氣。
正當我打量他的時候,少白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往裡衝去,我趕忙拉住他,壓低聲音出聲道:“這可是個妖啊。”
尚不知他是敵是友,便要進去吃飯嘛?
少白的神色顯得很不畏懼,出聲道:“管他呢,反正這村子裡全都是半人半妖要麼就是妖,有什麼好害怕的,再說了,你不餓嘛?”
經他這一提醒,我忽然便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看向道長,想要詢問道長的意見,道長只點了點頭,似乎是默許了。
少白已經先行一步,往裡跑去了,我趕忙跟在他的後面,也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方纔那男人將我們引到一處坐下,這裡的裝修很是古典,就連位置,也是仿古的樣式。
我們被他帶到位置上坐下,忽然注意到,面前放着一個精緻的花瓶,那花瓶裡,插着一株柳枝,再看向周圍的桌子上,發現那些桌上同樣是如此,放着柳枝。
因着前些日子那柳樹精,我對柳枝這東西很是反感,正巧這時,那男人端着茶水走了上來,我將那花瓶遞給他,出聲問到:“爲何你這店裡放着這麼多柳枝呢?”
他面上神情變了一變,很快便又恢復如常,笑着解釋到:“爲了與我這店名相呼應。”
我點了點頭,隨即將那花瓶扔回到他的手上,說道:“我偏偏不喜歡柳樹這東西,你拿回去吧。”
說出這話的一剎那,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居然看見那人臉上有着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很快便消失了,他將花瓶收起,隨即將菜單遞給我們,笑到:“你們先點菜。”
說罷,轉身離去了,少白趕忙將菜單搶了過去,迫不及待的點了起來,我看向一旁的道長,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人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出聲對我說到:“小兄弟,你可知,這柳樹精,又叫做什麼?”
這問題還當真將我難住了,想了片刻,仍舊是想不出來,茫然的搖了搖頭。
道長摸了摸鬍鬚,笑到:“它別名啊,又叫畫皮仙。”
畫皮仙?我正欲追問,方纔那男人又笑着走了上來,彎腰恭敬的開口說到:“幾位,那柳枝兒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你們可以安心的吃飯了。”
我點了點頭,少白已經點好菜了,將菜單扔回到那人的手裡,出聲道:“好了,就先這麼多吧,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再加。”
那人數了數,說到:“一共十八樣,你們稍等。”
隨即拿着菜單走了出去,我看的目瞪口呆,對着少白說到:“都十八樣了,你還要加?”
少白聳肩:“假如不夠吃呢。”
我無力反駁,只得由着他去,視線落在了店裡,那男人走後,外面便明顯的冷清下來,只有我們三人。
我心中升起一個想法,難不成這店面,裡面就只有那男人一個人不成?
不到片刻之後,那男人便又端着餐盤走了出來,餐盤裡放着滿滿的東西,色相味俱全,但我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於是叫住他,出聲問到:“這些菜,多少錢?”
那男人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尷尬的笑了笑:“我還沒有算,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