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拿着紙張,翻看起來,不多時,便看完了,表情有些無語。
“自幼腦癱,卻頑強不屈,成爲文學家,這都是什麼鬼?”
文曲星眼皮微擡:“你不是成日比干比干的叫我,這番我若是有了更大的成就,你怕是不得不改口了吧。”
少白想了想,又開口道:“其實還有一法,不過…”
他話未說完,文曲星許是已經看透,擡眼看他:“你的意思是,離魂?”
少白點點頭,我心下一驚,離魂是靈魂短時間的離開肉體,但是此法若是用的不好,那麼便是永遠的離開肉體了。
文曲星想了一想,卻點頭答應了:“好。”
“好,那你快些準備,待會跟我一起走。”少白點頭道。
文曲星當下便折返回了屋內,我與少白等在外面。
我有些震驚,說到:“自己離魂的,我倒是聞所未聞。”
少白聳肩:“因爲他是文曲星啊,這有何難。”
我點點頭,問到:“他如此幫你,想必與你交情不淺吧?”
“不,早些年,我與他打賭,他輸了我一罈子酒,至今未還,想必他是想借着這個由頭,當我還了欠我的那罈子酒。”
少白說的風輕雲淡,我聽的心下震撼,能讓文曲星欠下一罈子酒的,想必少白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正欲再問些他的底細,屋內飄來一個身影,我擡頭,發現是那文曲星牽制了那個極其漂亮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處於昏迷狀態,想必文曲星是做了些手腳。
“快些走吧,那胎兒還在母體內,若是不快些,怕是要失了命數,我又得等個百年再從頭再來了。”文曲星催促着。
少白點點頭,頃刻間,又化作了方纔那個蜥蜴精的樣子,我瞧着那文曲星皺了皺眉頭,問到:“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上官假的人有多精明,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那上官洵不是把微光之瞳給了徐麗,肯定早就發現我的破綻了,我還能等到現在?”上官的語氣中帶着無奈,然而我的精力卻只落在他那句,微光之瞳上。
文曲星點了點頭,說到:“這東西,還是奪回來的好,放在他身上,讓人不安生。”
我有些茫然,出聲問到:“那瞳孔,什麼來頭?”
少白對我解釋着,那瞳孔,本是天人所用,預知未來,看透人心。
可遇不可求。
徐麗爲了更好的掌控上官,在他死後的第一時間裡,取出了這個瞳孔。
所以如今的上官纔會視弱。
我心下頓悟了,不再追問,三人一同走到了上官身邊,我開口道:“我殺了那個婦人,將魂魄帶過來了。”
上官聞言,淡淡的撇了我一眼,聽了少白說的他視弱,我纔多留了一個心眼,發現他果然是利用手指來感應觸碰的,只是他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人還真的發現不了破綻。
我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片刻之後,上官拂過我身側的文曲星,心下大喜:“當真做到了?”
“做到了,現在你能把我爸放了吧”我沒好氣的開口。
上官點頭:“你將文曲星轉世交給我,我便放人。”
話音剛落,文曲星已經自覺的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神色悲憫,似乎在同他說:“你怎麼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
上官已經帶着我們往回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後,未動聲色。
回到了幻境之後,上官迫不及待的帶着文曲星的魂魄離去了,我有些擔憂,問着少白道?“不會有事吧?”
少白篤定的搖頭:“不會的,放心吧。”
隨即氣定神閒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還變回了原身,我有些焦急,出聲制止他:“你還是變回來吧,這樣被上官看到了怎麼辦?”
少白不爲所動,仍保持着原身,不多時,他突然擡起頭,說了句:“成事了。”
便朝着裡面跑去,我不明所以,卻還是跟在他的身後,往裡面走去,就看見裡面,無數靈魂在半空中飛舞,幻境在一寸寸坍塌,文曲星竟然搗毀了幻境。
“少白,從現在開始,你欠我一杯酒了。”文曲星看着少白,開口說到,隨即便消失在了幻境之中。
我掃視了一圈,卻未能看見上官的身影,有些擔憂的問到:“少白,上官呢?”
少白也掃視了一圈,同樣未能尋得上官的身影,臉色一變。
下一秒,幻境不再坍塌了,然而地上卻無端涌出水來,水勢越來越大,頗有一種,要將我們全部淹掉的感覺,我心下大驚。
少白麪色沉重:“快走,上官洵這是想要搗毀幻境。”
“你不是說,他與幻境是一體嘛?”我愣愣的問到,既然是一體,又何來將幻境搗毀一說。
少白搖頭:“不是你所理解的那個意思,而是上官打算重新建造一個幻境,將這幻境裡的人全都殺死,才能重新來過。”
我心下一沉,全都殺死?他竟這般殘忍?
“快走!”少白拉着我的手,想要將我帶出幻境。
我打開他的手,轉身朝着裡面跑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爸還在這裡,我不能走。
於是飛也似的跑了進去,大水衝擊着這個二維世界,裡面已經面目全非了,我在一個個縱橫交錯的房間裡漫無目的的尋找着。
突然視線落到一個紅色的繩子上,那個繩子我見過的,在被上官帶着去找我爸的時候,我心下欣喜,快了,就快到了。
此時,水勢已經邁過我的小腿。
那些失去靈魂的動物,已經變做了原型,水很快便蓋過了他們的頭頂,淹掉了他們。
很快,便死傷一片,我艱難的行進着找尋着我爸的身影,幻境之中,靈魂是有實體的,我只能在心中祈禱着他不要有事。
又繞過了一道彎,終於找到了關押我爸的那個牢房。
我撲過去,走到我爸的身邊,焦急的呼喊着:“爸,爸。”
他眼睛緊閉,半個身子都沉在水裡,我急了,提高音量,大聲的呼喊着:“爸爸,你快醒醒啊!”
仍舊是不爲所動,我急了,拼命搖晃着鐵門,蹲下身子潑水往他身上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