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鏡子遞到她面前,出聲道:“你自己看看吧。”
她接過鏡子,拿在手上,看見鏡中的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手中的鏡子也應聲落到地上,碎成了兩瓣。
“不,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她捂着自己的臉,面露驚恐。
我將鏡子拿起,拿出鏡布擦了擦,鏡子又恢復成了原型。
意外突然發生了,那女人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從四樓直直的跳了下去。
“不要!”程星大喊着,走到窗邊,卻只看得見那女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身下滿是綿延的鮮血。
程星轉身跑了下去,正在這時,我看見一個黑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破開那女人的肚子,拿走了她肚中的那個嬰孩。
隨即陰冷的目光還死死的盯在我和少白的身上,黑影很快便消失了,是那隻厲鬼,他是爲了那個嬰孩而來。
很快有救護車和警車的汽笛聲響起,我同少白一起走了下去。
救護車上走下來一個護士,探了探女人的鼻息,隨即搖了搖頭,將女人的眼皮合上,又給她蓋上了白布將她擡到了車上。
正打算清洗地上的血漬時,那血漬已經全都消失了,乾乾淨淨,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面露驚恐,程星走到那爲首的護士面前,同她說了些什麼,護士點點頭,隨即便上了車,離開了。
“你同她說了什麼?”我出聲問到。
“我讓她屍檢。”程星冷聲道,想來他還是不願相信那個女人早已經死了,於是我並未阻攔,任由他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也無心再睡了,打算與程星辭行,再次與少白踏上旅途,程星卻出聲挽留:“你們且在這留幾天,倘若那厲鬼再回來呢。”
我轉念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上官那墓上的怨氣實在是太重,倘若沒有及時去西藏取了那聖物回來壓制,恐怕這些怨氣會傷及無辜,於是出聲道:“無論如何,明日,我們定是要走了。”
程星點點頭,留給我們一把家中的鑰匙,轉身離開了。
我和少白拿着鑰匙上了樓,回到主臥補起覺來。
傍晚,被餓醒了過來,聞到客廳有濃郁的香味,於是尋着香味走了出去,只看見少白已經同程星趴在桌上吃了起來,桌上一堆骨頭。
我趕忙跑了過去,心下有些氣結:“我說,你們就這麼吃獨食,也不叫醒我?”
程星看了我一眼,從自己的手邊拿出一個袋子,遞到我的手上,說到:“給你也買了,只是看你方纔睡得香甜,於是沒有出聲叫你,吶,快些吃吧。”
我接過他手裡的袋子,打開一看,香氣四溢,是手扒雞,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生機的機能在睡醒之後達到了最佳,我吃光了一隻燒雞,仍覺得自己餵飽,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
正在這時,程星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胡亂的抓了一張紙巾,擦拭了自己油膩膩的手,仍帶着些油漬,便接了電話,聽完之後,臉上大驚,手裡的雞肉也掉了下來。
我看的心疼不已,嘟囔着:“你不吃也別浪費啊,我還沒吃完呢。”
可是沒等我抱怨完,程星已經站了起來,面色嚴峻,開口道:“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我聞言,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邊走邊說。”程星說着,套上警服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打着電話,見他如此慌亂,想來必然是出了大事了。
我也草草的擦了把自己的手,瞥見少白還在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的那塊燒雞,我趕忙將他拎起,帶着他往外走去。
少白被我拉着走到了一樓,等了片刻,有一輛警車停在了面前。
程星帶着我們上了車,上車之後,沉聲道:“去法醫院。”
“好。”開車的警察應着,開車帶着我們去了醫院。
因着程星在路上不斷的催促,車子開的極快,不多時,便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法醫院並不大,看起來很是莊嚴。
少白下了車,揉着自己的背,仍在抱怨着:“這什麼車啊,可難受死我了。”
因着警車後面的坐,是給犯人坐的,所以坐起來,並沒有那麼舒服。
正當少白抱怨的時候,程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棟裡,我趕忙追了上去。
“哎,你幹嘛去,等等我啊。”少白急忙在身後出聲道,隨即也跟着我跑了上來。
一樓空無一人,有水滴的聲音滴滴答答的響起,帶着昂長的尾音,聽起來讓人心中無端一緊,我擡腳往二樓走去。
裡面有些昏暗,只看見樓梯兩側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卻並未能看清,待我走進了,依稀看見似乎是一個個小罐子,裡面有黃褐色的水泡着什麼東西。
我盯着一瓶渾濁不堪的水張望着,突然,有一個眼珠冒了出來,直直的盯着我,我被嚇了一跳,險些跌下樓道。
少白趕在我倒下去之後,在我身後,虛扶了我一把。
看着將我嚇到的那個眼睛,切了一聲,有些鄙夷的說到:“不過一個用福爾馬林泡着的眼睛罷了,就將你嚇成這樣。”
我站直身子,這纔看清,那些罐子裡放着的,全是各式各樣的標本。
經歷了放才的那番驚嚇,我此時也適應了,朝着二樓走去,在二樓聽見有說話的聲音。
“這具屍體,實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在哪裡?”是程星的聲音。
我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發現程星正同一個法醫說着話。
法醫看見我們,有些疑惑的看着程星問到:“這兩位是?“
“哦,這些是警局剛來的警察,和我一起負責這個案子。”程星開口道。
法醫點了點頭,便讓我們留了下來,繼續闡述這個案子。
“那女屍,分明已經死了很久,她身上的血液,顯示她已經死了有八個多月了,可是怪異的是,她的心臟還是鮮活的,但似乎,與她的血不符。”
我心中一慟,連忙出聲問到:“那有沒有可能,這些心臟,都是別人的。”
法醫眼前一亮,出聲道:“倒真的是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