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蘇文答到。
我愣住了,殭屍不會吸血,只會奪人生魂,失血過多,這倒是聞所未聞。
“屍體呢?”我問到。
“在法醫那。”蘇文忙答到,我站起身,對蘇文說到:“帶我過去。”
蘇文點頭,帶着我往獸醫處走去。
踏進大門,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面而來,我這幅副軀體對於器物氣味的感知尤爲敏感,此時聞到這麼濃烈的氣味,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住。
蘇文遞給我一個口罩,我帶上,才感覺好了一些,徑直上了樓,法醫們幾乎全都認識蘇文,所以我們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牀上整齊的橫列着幾個人形,被白布蓋着,一個法醫走上前,掀開了白布,牀上的屍體已經乾癟,形成乾屍了。
“死了多久了?”我問到。
“一天。”
“才一天就這樣?”我皺着眉頭,乾屍的形成少說也要半個月,在地下形成,這些人才死一天,便成了這個樣子,這說不通。
法醫也有些疑惑的說到:“確實很奇怪,按說就算是最精密的器具,也做不到抽乾人身上全部的血,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身上的血,全都被放幹了,一滴不剩。”
我心中一緊,數着那些屍體,三具,一模一樣的死法。
我暗道不好,忙問到:“這些屍體,是在哪被發現的?”
“在城東的菜市場。”蘇文答到。
沒錯了,菜市場陰氣彙集,這些人又是死在那裡。
我將蘇文拉到一邊,對他說到:“對手的實力很強大。”
“我靠,又是厲鬼?”蘇文驚呼道。
我搖頭:“不,是人。”
蘇文更加驚異了:“可是這手法,不像是人做的啊。”
“他是利用殭屍殺人,再取了那些血,達成自己的目的。”我眯着眼睛,這樣的手法,殘忍至極。
“今晚得派一隊人守着菜市場,那東西,今晚勢必還要出來傷人。”我開口道。
蘇文點點頭:“那咱們去吧。”
我搖頭:“不行,咱們得守在醫院裡,這樣才能找出真兇。”
那三具乾屍,今晚勢必會重生,回到真兇的身邊,爲他所用,守在菜市場,充其量只能抓到些乾屍,只有跟着這些,才能找到真兇。
蘇文臉色也嚴肅起來,買了些麪包和水,我們守在了醫院裡。
派了一隊警力去往菜市場守着,夜幕將至,我睜大眼睛,不敢鬆懈,乾屍這東西不像鬼,如果被它咬中,就不是靈藥能解決的事了,得剜肉才行。
將近十二點,聽得細微的聲響,我趕緊搖醒身旁昏昏欲睡的蘇文。
蘇文驚醒,警惕的看向樓道的方向。
片刻之後,在走廊燈光的照映下,牆上浮動着三個張牙舞爪的身影。
不多時,那些殭屍便走了下來,眼神空洞,腳步機械的往前走着。
蘇文倒吸了一口涼氣,生氣出口,殭屍聞到氣味,警惕的朝着這邊看過來,我趕緊捂住蘇文的嘴,壓低發出的聲響。
殭屍們邁步朝着這邊走來,最終停在了我們身前,又轉身離開了,再過了良久,聽不見腳步聲之後,我才放開捂着蘇文的手。
蘇文如獲新生,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色蒼白,我壓低聲音,開口道:“走。”
躡手躡腳的跟着那些殭屍的後面往前走着,夜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偶爾有車輛經過,卻也沒留意路這邊的動靜。
殭屍們肆無忌憚的在大道上走着,不多時,在一處公墓外停下。
徑直走了進去。
公墓?我心下疑惑漸起,這裡陰氣最重,若是那幕後黑手住在這裡,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顧不得許多,我邁步跑了進去。
殭屍門衛室停下,不動了,片刻之後,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約摸三十上下的男人,臉色蒼白,長相陰柔,不似十麗的那種陰柔,而是帶着死氣的陰柔。
只有常年和死屍打交道,纔會出現這種臉色。
我望着他的下一步動作,只見他殭屍放在那些殭屍的額心處 口中默唸咒語,下一秒,殭屍便又邁腿朝着右邊走去,右邊停放着三具棺材,殭屍們順從的躺了進去。
又見那男人雙手合十,暗暗發力,棺材板被蓋上,棺材飛向空中,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我看的真切,那個方向,分明是墓地。
有些夫妻,其中一個先死了,另一個與死去的那個伉儷情深,便會在她的墓旁,留一個活墓,等着自己下葬之時,放進去便是。
那些棺材,便是飛向這些活墓,原先是空着的墓穴,此時倒成了他藏匿屍體的好地方。
白天,將屍體藏在此處,等晚上,再將這些屍體放出來,爲己所用,實在是好計謀!
新死去的殭屍,煞氣並不重,等過上幾日,凝聚了煞氣,便是最厲害的殺人利器,何況又是在墓地這種陰氣極重的地方。
我心中寒意漸起,精力全都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他肯定不止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年輕。
他研習的,可是最陰毒的延年益壽的方法,以生血調養自身,長生不老!
正在此時,蘇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很大,男人顯然也聽見了。
我暗道不好,果然聽得男人大叫一聲:“誰?”
便朝着我們的方向跑了過來,動作快而精準。
蘇文嚇得臉色慘白,我趕緊擋在身前,出手,擋下了那男人的一拳。
男人後退了幾步,看向我,眼中帶着錯愕:“生機?”
我瞥了他一眼,眼前人,道行肯定不低,只交了一次手,便看出我這副身子的異常。
他眼中漸漸帶上了狂喜:“太好了,得了你這身子,我便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找尋生人血了。”
他的法子,得在陰氣最重之時,取活人之血,自己喝下去。
每到一個時期,便要喝一次,維持自己肉身不腐,這期間,要用上三天,第一夜,食得三人之血,第二夜,食得四人之血,第三夜,便是五人。
如此往復,殺人無數。
而他面上的死氣如此之重,顯然是陽壽已盡多時了,靠的這個方法苟且偷生,還藏在墓地這種地方。
男人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