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看見我,睜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張非,你怎麼來了?”
我沒有回答,只看着徐麗,冷冷問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定然是她叫江雪揹着我來找她的,至於她們想要做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
江雪顯得很是焦急,抓着我的手開口道:“你先回去,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現下都已經到了這個關頭,我又怎麼可能會回去呢,對於江雪的哀求置之不理,只看着徐麗。
徐麗出聲道:“你別求他了,這事,他早晚也得知道的。”
江雪聞言,鬆開了我的手,有些沮喪的站在一旁。
徐麗淡然出聲:“你跟我來。”
說罷,邁步往裡面走去,裡面較之外面,更加明亮。
只看見少祺守在一個類似於水晶球的物體面前,看見我,回過頭,十分淡然的同我打了聲招呼,便有回過頭,安心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晶球,不再理會我。
我走上前,方纔發現,那水晶球,是一個地圖,大陸在其上清晰可見,最南邊一片火紅,似乎被什麼東西燃燒起來一樣。
我想起徐九川告訴我的那個魔王,出聲問到:“這就是那個魔王了嘛?”
少祺對着我點了點頭,又自顧自的看起那個水晶球來,似乎什麼都不能打擾到他。
正在這時,徐麗突然在我身後輕聲道:“少祺便是那崑崙胥。”
我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不願接受這個現實,少祺怎麼會是崑崙胥呢?他分明只是個崑崙胎化成的孩子。
只是徐麗的眼神太過篤定,不給我否認的機會,看來,少祺是崑崙胥無疑了。
想起徐九川說的,南邊那個魔王只有依仗崑崙胥的力量方纔能平息,看着少祺小小的身軀,我不由得在心底替他捏了把汗,僅憑他一人之力,當真對抗的了那魔王嘛?
不料他像是看出我的擔憂,對着我綻開一個笑臉道:“我這般有本事,自然是要用來做那危險的事情啦,你就放心吧。”
說着,站了起來,看向徐麗,冷聲道:“我準備好了,咱們何時出發?”
“明日,你現下去好好休息。”徐麗緩緩出聲。
少祺點頭應允,與我道別之後,便走到一張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徐麗又對着我使了個眼色,適意我出來。
我跟着她走了出來,徐麗對着江雪說道:“接下來的事,你同他解釋吧。”
江雪面上帶着猶豫,可是徐麗的臉上帶着不容抗拒的姿態,徑直走了出去,只留下我與江雪待在裡面。
江雪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看着我出聲道:“張非,他們想要你做閻王!”
我聞言一愣,要我做閻王?可是那閻王,不是徐九川嘛?
“你近些日子之所以犯困的厲害,就是因爲,你到了蟄伏期,不日受了天雷,便可當閻王了!”江雪又自顧自的出聲。
我皺着眉頭回到:“可是。閻王,不是徐九川嘛?爲何要叫我來做?”
江雪咬着嘴脣,似乎不知道如何同我解釋,我看着她這般反應,登時便明白了過來,冷冷道:“他想要與徐麗雙宿雙飛,所以將這個差事交給了我?”
江雪低頭不語,。見她這般反應,心中也有了個底,冷笑道:“江雪,我父母尚在,他們揹着我做了這麼大的決定,而你居然不告訴我?”
我聲音隱隱帶上了怒意,江雪看着我的臉色,面上帶上了一絲恐懼,上前一步,想要出聲安慰我。
我躲開她伸過來的手,別過臉去不再搭理她。
她帶上了哭腔,出聲道:“我知道你現下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定然難以接受,但是你可知,生機到了時間,便會有一個蟄伏期,這時間,你同個死人沒有區別,醒來以後,便會忘了前塵舊事,本來,我可以照顧於你,但是現下,我也同你一樣,到時,咱們都沒了意識,又何談照顧你呢。”
“我可以去找少白。”我楞楞出聲。
江雪再也忍不住,撲到了我的懷裡,哭到:“其實我有私心,我害怕過了那蟄伏期,我們便不再記得彼此了,到那時,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見她哭的傷心,我心下也不太好受,到底該是控制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到:“好了,別哭了。”
她擡起頭,面上帶着欣喜,出聲問到:“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冷着臉,若說一點也不生氣,如何可能呢?不過是不忍不理她罷了。
只是現下木已成舟,只怕不日,那天雷便要落下來了,我嘆了口氣,看着她帶這淚花的小臉,出聲道:“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那樣,我也不會被這個消息弄的這般束手無策了。
江雪撇撇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這時,外面的門被推開,徐麗負手站在門邊,出聲道:若是解釋的查不多的話,咱們也該走了。”
這時,睡在裡面的少祺也走了出來,站在徐麗面前,對着她點了點頭。
我心下詫異,忙出聲到:“不是說是明日嘛?怎的現下便要走了。”
“你自己看看時間。”徐麗出聲道。
我聞言,低頭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有六點了。
徐麗看着我目瞪口呆的神色,笑到:“這底下的日子,比上面快些罷了,走吧。”
說着,往上走去,我們三人跟着她身後,往外走去。
走到上面,天色剛剛破曉,然而奇怪的事,上面那些人的身形看起來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維持着一個姿勢,再不動彈了。
想來是徐麗施了法。
徐麗打了個響指,不多時,便有一條青龍自空中盤旋而來,我認出那個身形,是少白。
相較平日裡變身之後的樣子,他今日顯得越發高大,想來平日裡的變身,他定然是沒有完全施展開。
少白盤旋着,來到我們面前,看着少祺,低下了碩大的龍頭,我似乎看見他眼中有淚花閃現。
然而待我還想細看之時,少白已經別過頭去,似乎有意避着我。
少祺拍了拍少白的龍頭,坐到了他身上,似乎與他耳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