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進來看了看,沒發現端倪,轉身走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蘇文急了,跑出來,直跺腳:“這可怎麼辦,這裡面凍的死人。”
王自成在一旁緘默不語,伸手,眼前的門便緩緩打開了。
蘇文滿臉驚奇,盯着王自成的手看,我趕緊拉着他往外走:“快走。”
再遲一會,那個保安該回來了,王自成也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面。
走出去後,蘇文把警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我對王自成開口道:“我們走吧。”
王自成卻很忌憚的看了眼醫院大門上的鏡子,我朝着鏡子看去,那面鏡子被裝在了醫院的正門口,白天聚集了陽光的正氣,王自成若是直接出去,肯定會被裡面的陽光灼傷。
我想了想,從包裹裡拿出一把黑色的傘,傘很大,是師傅留給我的。
我將傘撐開,可以遮得住我和王自成兩個人,撐着傘往蘇文的方向走。
等王自成坐上了後駕駛座,我收起傘,也往車上挪去。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打傘。”蘇文出聲也與我。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做解釋,催促他:“快走吧。”
在王自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他家,出來的時候是晚上,到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
我打了個漫長的盹,白天,被蘇文粗暴的推醒。
“你小子,可真會享受,我都開了一晚上的車了,你可倒好,睡到現在。”蘇文沒好氣的開口。
我睜開眼,看向外面,是郊外,下了車,走到其中的一戶人家。
門口有兩個小孩子蹲在一起,玩的很是開心,身後的王自成開口道:“就是這。”
我走上前,對着兩個小孩子,和顏悅色的開口:“小朋友,你們認識王自成嘛?”
大些的小女孩開口:“是我爸爸,怎麼了嘛?”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那個小女孩的神色突然變得黯淡了下去,喃喃自語的說到:“可是他已經好久沒回來看過我和弟弟了。”
我回頭看向身後的王自成,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受。
“圓圓,飛飛,你們在幹嘛。”身後響起一道凌厲的聲音。
一個身影快步的走上前來,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的懷裡,滿臉警惕的看着我和蘇文。
身影是個大概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婦女,身材微微有些發胖。
“你們是誰?”那女人警惕的開口。
身旁的王自成開口:“這是我的老婆。”
“你好,我們是王自成的朋友,他讓我們來的。”我朝着那個中年婦女伸出手。
“王自成?”女人仍是滿臉警惕,似乎是不太相信。
“圓圓,你帶着飛飛去玩。”女人對着小女孩開口說到,小女孩隨即帶着那個小一點的男孩走開了。
“你們到底是誰?”女人看着孩子們走遠之後,警惕的看着我們開口道。
“我們真的是王自成的朋友,他讓我們來的”蘇文急了,開口道。
“不可能,大成都死了,不可能讓你們過來,你們到底是誰?”女人紅着眼眶開口。
我沉聲開口:“真的是王自成讓我們來的,他就在這。”
“他在這?這怎麼可能呢?”女人臉上帶着不可置信。
王自成已經緩緩站到她的身後,想要伸手抱住她,卻伸手撲了個空,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臉上表情變得嚴肅,看着女人,認真的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能夠看到鬼他現在就站在你的後面。”
女人先是驚訝,隨即看向自己的身後,捂住自己的臉,抽泣着:“大成,真的是你嘛?這麼久了,你連個夢都沒拖給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呢?”
看着女人的樣子,我鬆了口氣,我還在擔心她不會相信我呢。
女人還在哭着,王自成把目光投向我們,蘇文趕緊上前,規勸着:“你別哭了。”
女人擡起頭,抽泣着:“他還說了什麼了?”
“你告訴她,我很想她和孩子。”王自成緩緩開口。
我對着女人轉述:“他說他很想念你和孩子。”
女人登時又紅了眼眶,抽泣着。
半晌,緩了過來,邀請我們去家中:“你們進來吧。”
我和蘇文走進屋,女人給我們泡了兩杯茶,我緩緩開口詢問她:“王自成到底是怎麼死的?是因爲醫療事故嘛?”
我聯想着之前校長的那些態度,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根本就不是醫療事故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女人很憤慨的開口:“怎麼可能是醫療事故那麼簡單,院長現在是想要推卸責任。”
“怎麼了?”我問到,旁邊的王自成也是一臉茫然。
女人說着,是因爲院裡的一個教授,手上有一個自己的親戚,爲了給他練手,直接把王自成那臺手術拿給他練手,然後就出事了。
工地和醫院都在推卸責任,不願意賠錢。
王自成聽完,滿臉憤慨,忿忿不平的開口:“我要去找他們討個說法。”
我趕緊拉住他:“你怎麼去找他們討要說法?他們又看不見你們。”
王自成泄氣,問到:“那現在怎麼辦?難不成我白死了嘛?”
兩個孩子這個時候跑了進來,王自成看着兩個可愛的孩子,表情變得悲慼,開口說到:“我的孩子還這麼小,我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圓圓擡起臉來看着我,天真的問:“你是爸爸的朋友嘛?”
我看向滿臉悲傷的王自成,點點頭:“對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那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圓圓又問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只能說:“你們好好學習,爸爸就會回來了。”
王自成臉上的悲慼更加明顯,女人嘆了口氣,說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兩個孩子講。”
看着他們家的情況,蘇文很氣憤的錘了一下桌子:“他們也太過分了,孩子還這麼小。”
女人滿臉悲慼,眼看着又要哭出聲來。
“大姐,我們會替你們討回公道的。”我鄭重的開口。
女人抹了把眼淚,似乎不抱太大的希望,輕聲開口:“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蘇文見勢,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開口道:“請你相信我們,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