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以自毀修爲,若是讓火族人知道,必定會毀了雪族。”晴古眼神堅定。
婦人被她嚇了一跳:“你,你怎麼敢?”
“嫂嫂,沒什麼敢不敢的,晴古也是被你逼得急了。”
“不,你不敢。”婦人搖頭,眼中帶着篤定。
“那就試試。”晴古說着,將手對準了天靈蓋,一臉視死如歸。
婦人仍沒有停住腳步,執着的要到屋內去,晴古發了狠,居然知道揮掌對準了自己,晴古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不堪重負,又昏倒了過去。
“不。”婦人的臉上終於帶上了驚恐,止住了腳步。
村長上前,將晴古扶起,手負在她的背後。
“雪族秘術,你是誰?”婦人看着村長,眉頭緊鎖。
村長看着她,語音低沉:“還不快滾。”
婦人忙不迭的帶着那些人離開了,我將門鎖死,上前查看晴古的傷勢,發現她背上的雪蓮花不見了。
“她傷了心脈,我已經封印了她的真氣,短時間內,她不會醒的。”村長緩緩開口。
我將晴古擡到牀上,聽見村長沉聲開口:“這雪族,是要好好整頓了。”
聯想起婦人方纔的反應,我深深的注視着村長,總覺得他有些不一般。
“你到底是誰?”我看向他。
他望向我,眸色深沉,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了裡間。
晴古的房子並不是很大,村長佔了裡間,加上晴古睡了外面的牀,一時間,我便沒地方去了。
我環顧了一圈,決定在桌子上草草應付一晚。
入夜,月光灑在屋內,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外面傳來一陣車馬踏過的聲響。
我睜開眼睛,發現外面有篝火的光亮燃起,我站起身,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了,走到門外,發現村長已經站在門邊,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村長,你怎麼…”我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捂住了嘴。
外面車隊浩浩蕩蕩,爲首的,正是晴古的嫂嫂,篝火一路亮過去,不知延伸向何處。
等了良久,車隊終於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村長放開捂着我的手,跟在隊伍的後面。
“這是要做什麼?”我壓低聲音問到。
“跟上,別說話。”村長說到,躡手躡腳的跟上了隊伍。
我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行人直奔雪山而去,最終,在山腳下停了下來。
山腳下有一個類似祭壇的地方,一行人在那裡停下,婦人從手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祭壇上,嘴裡唸唸有詞。
不一會,遠處傳來一陣咆哮聲,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巨型野獸,叼了那個東西便走。
迎着月光,我看清,那隻野獸邊走邊往下滴着血液,那東西,竟是一顆人頭!
一顆小孩子的頭顱。
野獸吃着頭顱走了,一行人站在月色之下,滿臉虔誠。
野獸離開了,我震驚不已,那孩子,看起來不超過六歲。
一行人又折返了回來,村長拉着我隱在暗處。
“咱們得加快腳步,把阿大殺了,祭祀。”婦人的聲音傳來。
“好的,族長。”一個帶着長長帽子的年輕人恭敬的開口。
婦人滿意的點點頭:“那兩個人來歷奇怪的很,必要的時候,先殺了他們。”
“是。”
我躲在暗處聽的真切,一行人漸行漸遠。
我從暗處走出來,只覺得手腳冰涼,在這個法治社會,居然還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地方。
村長擡頭看了眼天色,口中喃喃:“是月中啊。”
月中?正是祭祀的好時候,道書上記載,古時氏族,皆有聖獸,以己之力飼養聖獸,聖獸又守護氏族,生生不息。
只是她們方纔,分明是拿人頭祭祀,這等邪術。
雪族,我在腦中回想着,腦海中浮現出幾大氏族,古時,雪族位列三大氏族之尾,是極大的氏族。
他們居然拿人頭祭祀?
“我們走吧。”村長在身側淡淡的說到。
“那可是雪族族長?”我問到。
村長點點頭,眼神晦暗不明。
昔日龐大的氏族,怎的落得如此地步?要拿孩童的頭顱祭祀?
“走吧,我要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知道了。”村長淡淡開口,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
回去的時候,阿大已經醒了,正守在晴古的身邊,滿臉焦急。
看見我們,趕緊撲了上來。
“她怎麼了?”阿大緊張的問到。
村長徑直走回了房內。
“她自毀靈力,我們不得已封印了她的神識,所以她還要昏迷幾天。”我出聲安慰。
阿大冷靜下來,又坐會到晴古的身邊。
“是那些人對不對?他們又來了對不對?我們一昧忍讓,又能得到什麼呢?”阿大喃喃。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坐到他身邊,問到。
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如果這個雪族真的是三大氏族的話,又爲何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阿大對我說了一段往事,他和晴古青梅竹馬,自幼研習法術,雪族與外界隔絕,過得仍是古老的生活。
可是自從晴古的哥哥死了之後,族長的位置便落到她嫂嫂的身上,她嫂嫂一心想要長生不老,而在雪族聖女傷心欲絕之時,破開她胸膛得到的心臟,能讓人長生不老。
聖女在成年之時,都要到雪山之巔接受歷練,閉關兩個月。
晴古的嫂嫂,也就是如今的族長,趁着晴古閉關的時候,抓住了阿大,將他做成了背屍人。
可是阿大生生忍下了噬心之痛,拼死留下了最後一絲神識在身體裡,等着晴古回來了。
然而晴古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倒在藥池裡,被放幹了血,只剩下一口氣的阿大。
本來,歷練之後,便可以成爲正式的聖女,掌管雪族的事宜。
可是晴古爲了阿大,耗費了自己一半的靈力,與雪蓮花相融,成爲了載體,與阿大同生共死。
族長終究是來遲了一步,趕過來時,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晴古已經成了趕屍人,帶着阿大離開了氏族,聖女之位便一直空虛至今。
忍氣吞聲至今,卻不曾想,那些人,又殺上門來。
“你們打算怎麼辦?”我心中憤慨,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