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高照,萬物如換新顏
與依舊寒意bī人的屋外不同,屋內的氣溫在小火爐地烘烤下,令人愜意非常
靳秋看罷手中的密信,信手將那信紙遞與狄亦云等人傳看,同時搖頭道:“竟然又會是這般湊巧……”
狄亦云看罷卻是眉頭微皺道:“朱無缺那個兒子一向作惡多端,小洵除了此害倒也算是替天行道,只不過,沒想到朱無缺這個夯貨,竟然會選在這等時候動攻勢……”
昨夜乃是除夕,大年初一這一大早兒,本應該是拜年賀喜的好時光,可此時流雲牧場內的三名戰將(昨夜裡,靳秋已經正式宣佈任命戴朝宗爲流雲牧場的第三戰將)俱已坐在靳秋的書房內商議如何應對朱無缺的攻勢
靳秋沉yín道:“這封密信是昨夜出,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
狄亦云的眼睛微眯道:“如此一來,倘若他們的度夠快,說不定要打攪到紅櫻和阿紫他們兩個的好事”
“三千兵馬,哼,這朱無缺倒是捨得下本錢,竟陵的那幫老兵油子們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好處,竟然會心甘情願地在這等年節出戰”靳雲飛挑了挑嘴角,面露不屑道
“如今大雪未化,即便他們能夠連夜趕路,到了寨前也不過是疲憊之兵,能夠成得了什麼事情?更何況,嘿嘿,咱們給yù龍寨送的八臺弩箭機可不是吃素的”戴朝宗一副不必擔心的樣子道
靳秋搖頭道:“朱無缺身邊的那位師爺,據說心思頗爲細密,所以,他們定會於戰前仔細休整一番,倘若真地打殺起來,對yù龍寨可是個不小地考驗”
靳雲飛冷哼一聲道:“不若咱們便悄悄出兵,埋伏在路上,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哼,倘若讓他們攪了阿紫二人的婚事,可要不吉利”
靳雲飛與芊芊的悲慘過往,在座者俱是知曉,此時見他隱隱動怒,都是心中一凜
“如今我們流雲牧場擺明態度,不參與到任何兵匪地戰事中去,只是規規矩矩地做我們的生意,倘若咱們不能將其一擊而滅,日後傳揚出去,對我們牧場的處境卻是不利”狄亦云搖了搖頭道
狄亦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主動襲擊官軍,那便與作反無異,真要到那個時候,早就眼紅他們流雲牧場的那些大人物們,便可以明刀明槍地前來奪取了
靳秋點頭道:“亦云說得有理,雲飛你莫要因爲一時意氣而衝動,此事咱們肯定要cha手,但必須要做得不留痕跡,讓人捉不着把柄纔是”
靳雲飛搖頭道:“我並非衝動,只不過,咱們牧場的義女嫁與yù龍寨的賊人爲妻,無論是贈送的戰馬,還是弩箭機,都明擺着告訴所有人,咱們其實已經漸漸地有所偏向了”
“嫁女一事,這確實不假,但若說到戰馬,那是他們花錢買的,弩箭機?也是花錢買的!嘿,難道那些打咱們主意的人還能讓咱們出示單據不成?”戴朝宗搖頭笑道
狄亦云同意道:“再者說來,前些時日,咱們流雲牧場被賊人重重圍困,除了yù龍寨肯拔刀相助,官兵又在何處?嘿,他們若是拿這個來說事,只怕也是說不過去”
靳雲飛微微搖了搖頭道:“罷,左右那些真正想尋咱們牧場麻煩的人,從來也都是不講道理的,哼,誰若是想出手,便先問過咱們三個好了”
靳秋點頭道:“那些人愛惜羽mao,輕易不肯出手,便是前次之事,也不過是借了賊人之刀而已如今天下1uan勢已成,朝廷早已無力除賊,即便真是有幾個本事不錯的,也早晚被楊廣那昏君給害死”
靳雲飛冷笑一聲道:“他們這邊才補好東牆,楊廣又在那邊拆了西牆,補得再快也沒有拆得快,大隋覆滅,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哼,可惜他們都是睜眼的瞎子,竟然看不明白如此簡單的事情”
戴朝宗笑道:“他們倒不是看不明白,只不過,也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狄亦云點了點頭道:“那些暫時可以不提,眼下的關鍵還是如何應對朱無缺的三千兵卒”
靳秋道:“他們既然能夠查到小洵和yù龍寨的關係,只怕yù龍寨中也是有他們的探子,因此,這事情暫時還是不宜說與yù龍寨知曉”
靳雲飛點頭道:“不錯,而且紅櫻與阿紫的喜事倘若沾了刀兵之氣,可是不吉所以,此事便由我帶人來做吧,只是區區三千疲兵,哼,我便讓他們來得回不得!”
……
鐺~鐺~鐺~
洛陽城外的西山廟,晨鐘嗡鳴,煙火鼎盛
在許多人還在忙着拜年的時候,西山廟前的石道上便早已擠滿了形態各異地香客
爲了爭搶大年初一地頭香,城裡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不曉得使了多少手段,用了多少銀錢,但當他們滿心歡喜地去進香時,卻現殿中佛前的香爐之內,早有頭香立在其中,清煙嫋嫋,看似無比虔誠……
“禪師,朕爲這天下,雖不算殫精竭慮,但也絕對可算得上是勞心勞力,細想來,朕修運河,徵高句麗,開西域,有哪件事不是爲了天下百姓着想?”禪房內一位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問道
“聖上聖明,勞苦而功高”眉mao花白地禪師面容慈祥道
中年男子嘆息道:“既然如此,爲何還有那麼多人想要造反,試圖推翻朕的帝位?爲何不斷有人試圖刺殺朕?朕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還請禪師能夠爲朕解惑”
禪師似乎惜字如金,只是搖頭笑道:“yù壑難填”
中年男子面露不悅道:“這等道理,便是三歲孩童亦清楚明白,禪師何以如此敷衍於朕?”
“哼!禪師這四字指的正是你啊!昏君!”一道凌厲地劍光突然從天而降,直直往楊廣的天靈蓋刺去!
楊廣怎麼也沒有料到,如此慈祥地禪師竟然會跟刺殺自己的1uan黨串通一氣,佈下這等殺局來針對自己!此時所有的侍衛盡在禪室之外,而自己的武功荒廢已久,這該如何是好?
楊廣在匆忙之間只能就地一個翻滾,竟是堪堪躲開了那必殺的一劍,正暗自慶幸之時,卻見那老禪師已經與偷襲者戰在一處,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並且爲錯怪了禪師而稍稍有些慚愧
“老禿驢!爲何要護着這昏君?!”刺客對老禪師的阻擋簡直是怒不可遏
老禪師一面抵擋對手犀利地劍招,一邊搖頭道:“先帝與我有恩”
“有刺客!”“保護聖上!”
門外如狼似虎的侍衛們已經蜂擁殺至,刺客心知行動已然失敗,不再戀戰,一劍bī退老禪師,飛身而起,瞬間撞破房頂,不知往何處去了
望着圍在身邊的一羣侍衛,楊廣登時怒上心頭:“都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追!哼!竟敢如此對朕,若不斬下他的腦袋,將他千刀萬剮,如何能消朕心頭之恨!”
侍衛們不敢怠慢,留了三人在楊廣身邊保護,其餘則皆追那刺客去了
楊廣不耐煩地將那三人趕出屋去,上前躬身道:“多謝禪師出手相助,否則適才的情況真是堪虞”
老禪師擺了擺手,在木榻上坐下來道:“不知現在可解聖上心中之惑?”
楊廣跟着老禪師坐下,他天生心思敏捷,但此時卻被老禪師突兀的話語nong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搖頭道:“禪師高深莫測,朕不能明白”
老禪師嘆道:“倘若你不被貪心蒙了雙眼,讓侍衛們前去追擊那刺客,現在又如何會落到老衲手中?”話音未落,一指點出!
“你到底是何人?!想……”楊廣驚駭yù絕,全未料到先前還竭力阻止刺客的他,此刻竟又會對自己出手
還未等他問完話,早已被老禪師當胸抓到手中,便見他冷哼一聲道:“先帝與我之恩,我先前已然回報,而聖上予我之恨,老衲現在便來索要!”一句話說完,一掌便要當胸印下!
“好一個恩怨分明!卻不知禪師現在想要怎麼做呢?是想拼死一搏?還是想跪地求饒?”就在老禪師的手掌高舉之時,一隻鐵爪在已按在了老禪師的頭頂!同時飄來一句冷冰冰地話語
老禪師彷彿沒有聽到那人的威脅,手掌帶着勁風,倏地往楊廣的胸口印去,只要殺了這個禍患之魁,一切地一切,便可煙消雲散!
“啪!”
鐵爪猛地收緊,老禪師的頭顱登時粉碎,紅白相間地事物四下飛濺!
但出人意料地是,老禪師的手掌卻並沒有半點停止地意思,依舊狠狠往楊廣的胸口印去!
“啊!”
楊廣慘嚎一聲,整個人被打得飛將開去,撞翻了榻上的一張小几,又狠狠地撞到牆上,這才狂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聖上!來人!快傳御醫!”鐵爪的主人一邊將自己的真氣輸進楊廣體內,護住他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