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臂之上真氣雄渾無比,在那人連番旋擊之下,墨無鹽的劍勢立時被破,場上形勢頓時逆轉!
只見那人轉身霸在洞口處,手中一對護臂瘋狂亂舞,倚仗地利的優勢,竟是將墨無鹽壓制得無法寸進。
急促地腳步聲由遠及近,那人眉頭微皺,當即怒喝一聲,兩支護臂挾着狂猛地風聲,先後兩次狠狠地擊中墨無鹽的補天劍!
面對那人全力地兩擊,一直纏鬥着的墨無鹽終於不慎受傷,檀口微張,“噗”的一聲,一小團殷紅在笠紗之上浸漫開來。
那人使出這兩擊之後,顯然也是一陣脫力,但他早有打算,藉着劍上反彈而來的巨力,高大的身形竟然如同樹葉般向後飄退,屋中的一把椅子早被他抄在手中,“嗚~”的一聲,椅子打着旋兒徑往洞口處的墨無鹽襲去。
墨無鹽手中長劍一挑,將那椅子斜引向旁邊的牆上,發出轟地一聲巨響,木屑四濺!
屋外腳步聲大作,項洵等人終於趕到!
“項兄,攔住那人!”墨無鹽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項洵跑得最快,此時只見一個身着青色衣衫的蒙面人從狂龍的屋中疾速衝出。
項洵聽得墨無鹽的呼喊,早掣出鋼刀在手,大衍真訣全力運轉開來,此時一見蒙面人從屋內衝出,手中鋼刀厲芒一閃,捲起一蓬勁風,往那人兜頭罩下!
“找死!”那蒙面人一聲冷哼,竟舉起左臂相迎!
見着對方似乎是自尋死路,項洵心中卻立時升起不妥當地感覺,正疑惑間,便見那人袖中突然伸出一截護臂來,“鐺”地一聲,將他手中的鋼刀斜斜架開,同時右手的護臂“嗚”地一聲,徑往項洵的腦袋砸了下來!
項洵心下駭然,不知這是哪裡突然冒出的高手,腳尖急點,往後疾退三步,手中鋼刀這才堪堪護住頭頂,架着了那人的狠辣一擊!
項洵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胸口如被錘擊,對方狂猛地真勁竟是破了他的護體真氣,一直鑽過曲池穴纔算停了下來,右手頓時一陣痠麻,手中鋼刀都幾乎拿捏不住,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項大哥!”“項兄弟!”潘小朵以及丁虎等一干人等此時終於也呼啦啦趕了過來。
“危險,都別過來!”項洵高喝了一聲,大衍真氣在體內迅速打了個轉兒,手臂的酥麻感消去近半,勉力提起鋼刀又往那人撲了上去!
“哼!想送死麼?!老子就成全你!”眼見着項洵一刀搠來,那人手中的護臂往前一合,“叮”的一聲,頓時將鋼刀夾住,任憑項洵如何發力,也難以寸進。
“嘿!去死!”只見那蒙面人雙手用勁一絞,項洵手中的鋼刀竟是不堪重負,被那人用護臂生生絞斷!緊跟着右手的護臂打了個旋兒,帶着嗚嗚地風聲,徑往項洵頭上砸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墨無鹽終於趕到,補天劍發出一聲清吟,劍氣涌起,直透蒙面人的後背而去!
那人似乎是早有準備,左手的護臂反手揮去,巧之又巧地擋着了墨無鹽這必殺的一劍,同時將她迫退開去。
項洵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身體不退反進,絲毫不理會蒙面人蓄滿真勁地護臂,手中的半截鋼刀徑搠往那人的胸口。
那蒙面人顯然未料到項洵居然如斯搏命,卻哪肯與這乞丐模樣的小人物同歸於盡?右手的護臂頓時舍了項洵的腦袋,往那斷刀而去。
“咣噹”一聲,護臂敲擊在那斷刀的刀身之上,蒙面人怎麼也沒有料到,那刀身之上竟然毫無一絲力道,而自己的招式卻已用老!
項洵咧嘴一笑,露出滿是鮮血的鋼牙,貫滿真氣的鐵拳轟在蒙面人的小臂之上!
“哼~”雖然蒙面人及時使出卸勁,化解掉了項洵拳上近半的力道,胳臂雖然保住,然而那巨大的疼痛依然讓這高手慘哼了一聲身子一陣踉蹌。
項洵得手之後欲更進一步,以擴大戰果,卻早被那人飛起一腳踢中大腿,滾落到一邊,爬不起來。
墨無鹽的補天劍適時攻來,令那蒙面人只得放過項洵,轉身抵擋住那精妙的劍招。
墨無鹽和項洵兩人的夾擊令蒙面人受傷不輕,雖然此時項洵被打翻在地,但他顯然對墨無鹽的身手極爲忌憚,於是再不敢戀戰,擡手往項洵擲出三枚金錢鏢,腳尖一點,身形便往旁邊的屋頂投去。
墨無鹽手中長劍連點,這纔將三支金錢鏢都擊落下來,只不過,只是這一眨眼的工夫,那蒙面人卻已經越過房頂,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見那蒙面人走了,潘小朵等一大幫人迅速靠攏過來,查看項洵的傷勢。
項洵捧着大腿衝墨無鹽叫道:“我沒事,你快去追他!”
墨無鹽搖頭走到他跟前道:“走掉便走掉吧,又有什麼打緊?”
項洵皺眉道:“他難道不是搶了你要找的那本冊子嗎?”
墨無鹽笑道:“先前你們三個離開的時候,我便感覺有人潛在近處,其目的自然是顯而易見,嘻,既然有人要來搶奪,我便弄了本假的去糊弄他,真的就在我懷裡。”
項洵滿臉悲壯,吐血道:“那你不早說?害我在那裡跟他打生打死的。”
墨無鹽笑道:“剛纔那情形怎麼說?我不過只是讓你攔住他罷了,你怎麼卻一味地拼命?”
項洵翻了個白眼道:“他底子那麼硬,我不拼命怎麼能攔得住他?唔,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如果單打獨鬥,我只怕在他手底下走不過二十招。”
墨無鹽搖頭道:“這個誰又能曉得,不過江湖上擅使護臂的高手不多,回頭我再仔細查查好了。”
丁虎等人這才走上前來,臉紅道:“項兄弟,剛纔那人實在是太厲害,我只怕大家衝上去也是幫倒忙,所以……”
項洵搖頭勸道:“丁大哥,你又何必自責?聽從我的勸告是完全正確的,看,幸虧大家沒有衝上來,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了。”
衆人見他滿口鮮血的說出這種話來,心中都不知道有多麼難受,不少婦人都滴下淚來,幾位青年眼圈也都紅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