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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項洵心思細密,與小混混時代相比早已不同,知道自己若直言相告,只怕大衍真訣的事情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便將緣由全推到左扶搖身上,只說從他那處學得了一套內功心法,然後又被天雷劈過而大難未死,改變了體質云云。
項洵信口胡謅之下,直聽得幾人目瞪口呆,凌飛悲憤道:“你這小子莫非是妖孽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運數?不但能夠得到身爲四大宗師之一的左扶搖的垂青,更能夠在天雷的神威下大難不死。”
項洵心中暗道罪過,我可不是存心要攀關係,我這命運的轉折,與左前輩確實也是有說不清的關係哩。
王福廕陰險笑道:“哪天再打雷下雨時,小飛你也可以去試着和天雷親近一番,指不定也有奇遇呢。”
凌飛佯怒道:“似項兄弟這等能夠在雷下不死的怪物,只怕亙古未有,蔭哥你休想騙我去試,我可不想變成一段焦炭。”
衆人早笑得前趴後仰,哪裡還有高手的樣子。
太陽西沉後,天色便暗得極快,待衆護衛收拾妥當,黑夜便完全降臨了。
觀海樓中燈火通明,樓中的光輝直透出夜空,遠遠看去,宛如龍宮一般,那模樣讓許多初臨此地的人印象深刻。
觀海樓,是鹽官最大的酒樓,樓分五層,近七丈高,又加上靠近海邊,因此極具氣勢,樓層寬大敞亮,樓中佈置合理高雅,菜餚精美無比,除去貴得離譜的價格不談,尋常的小人物若無熟人引領,根本沒有資格進來。
按說如此霸道的規矩當會使客人心生不忿,但令人奇怪的是自開業起至今,觀海樓卻幾乎是日日爆滿,客流不斷,只道人心之一物,果不能以常理揣測。
觀海樓建立之初,還有些小勢力想憑着弟兄們手中的傢伙從中分一杯羹,卻哪想到皆因此而紛紛遭了滅頂之災,自此以後再無人敢打觀海樓的主意,因爲據傳,這酒樓的真正東家極有可能是駐紮在城外的史航史將軍,沒有誰嫌自己的命長,敢去與軍隊作對。
王福景着人訂的是觀海樓中最貴的五樓,那處可算得上是鹽官縣城的至高點。
白天從樓上可以俯瞰到全城甚至海邊的景像,臨高望遠,海風撲面,使人頓生心胸開闊之感;夜晚的可見度要低得多,不過給人的感觀又與白天大不相同,星稀月朗之下,海景夜色神秘莫測,也令得很多人迷醉不已。
王福景的兩名得力助手裴鬆和袁少傑也被喚來參加酒席。
裴鬆年紀在二十五歲上下,整個人生得頗瘦長,眼光灼灼,顯得精明幹練;那袁少傑則比項洵大不了幾歲,方臉大耳,生得虎背熊腰,威武不凡,一看便知道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諸人坐定之後,便由王福景對未曾蒙面的幾人進行了介紹,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寒暄。
酒席開始之後,王福景幾人絲毫沒有老闆的架子,輪番到護衛當中敬酒,一時間,五樓當中的轟笑聲與划拳聲此起彼伏,惹得整個五樓的氣氛熱烈非常,如同過節一般。
幾人在外頭拼了一陣子酒,這才坐回靠窗的雅間兒裡,把自由的空間留給一干護衛們,沒有老闆在場,他們可以喝得更加盡興,刀頭上舔血的日子,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因爲誰也不曉得會活到哪一刻就突然沒了。
小王珏聽着外面的呼喊與歡笑聲,也想跟着爹爹到外面看看,卻早被德叔看得死死的。
諸人依次坐定,項洵斜睨着小王珏道:“咦?小王珏你怎麼小臉兒這麼紅?咂什麼嘴巴?”
小傢伙吐着舌頭,忿忿道:“我見你們喝得那麼痛快,誰想到原來是這麼辣人的,噝~德叔,再給我杯水,哦喲……”可愛的小眼睛裡幾乎被辣出淚水來,只看得衆人哈哈大笑。
德叔一邊遞水過去,一邊笑道:“早着你別喝別喝,偏不聽,現在受着教訓了吧?”
王福廕笑道:“珏兒跟二哥小時候的性子幾乎是一模一樣,哈哈,小倔驢兒……”
王福景佯怒道:“怎得想我揭你的老底出來才肯求饒是麼?快給我賠罪!”年過三十的兄弟兩個不住鬥嘴,惹得大家轟笑不已。
項洵大笑道:“好傢伙,你們兩個是否心疼這酒錢來?哪有老闆自己喝得這麼猛的?快把這壇給我放下!”
裴鬆和袁少傑兩人早在王福景的介紹下得知了項洵的本事,因他們老闆極少夸人,故而明白王福景生出對項洵的招攬之心,此時酒勁上涌,兩人遂趁亂與項洵海喝了幾大碗,連呼痛快。
酒量不高的凌飛頭痛道:“這酒要多少有多少吧?哪裡至於這般拼命哩。都少喝點兒吧,萬一有人來惹事可怎麼辦?”
王福廕大笑道:“放心吧,他們今晚不會來打擾咱們的,只是這點兒酒水,除了你,誰會放在眼裡呢?來來來,你今天不是說要把我灌翻在桌上嗎?快點再來飲上一碗,回頭莫要說我不給你機會,哈哈,酒桌上哪次不是你小子最窩囊?還敢與我吹大氣,哼哼!”
說罷不由分說地扯着凌飛又灌下一碗酒去,直將凌飛弄得臉色泛白,眼看撐不了多久,衆人俱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笑不已。
幾人飲得正酣時,樓中的護衛們早走得七七八八,不消說,定是去那玉春樓中找孃兒瀟灑快活去了,剩下三五個還沒有走的,無一不是酒中餓鬼,正是那種唯喜酒中眠,不思溫柔鄉的傢伙。
一直折騰到亥時,衆人終於酒足飯飽,德叔抱着已經沉沉睡去的小王珏,項洵扶了早吐過兩回的凌飛,裴鬆和袁少傑則分別護着王家兩位兄弟,搖搖晃晃地下了樓去。
才走出酒樓不過十多丈,便聽得前面傳來一陣怒罵和拳打腳踢的聲音。
凌飛打了個酒嗝,難過道:“好像是咱們護衛的聲音,快過去看看。”
衆人往前疾行了幾步,撥開圍觀的人羣,便見得幾名王家護衛躺倒在地,正被一羣人毆打,身子如蝦子般蜷縮着,發出陣陣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