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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深埋地下的樹幹皆有碗口粗細,看起來堅固無比,露出地面的部分則有一丈多高,頂頭削尖如利刃,看得衆人心中都發起寒來。
賊子們並沒有交待這個東西,顯然是準備給項洵等人一個措手不及,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項洵心道此時若是有鋒利的冷月寶刀在手,無聲無息地將樹幹切斷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眼下只有普通的鋼刀,在不發出聲響的前提下,弄出個可供人鑽過的洞來,他心中真是沒有把握。
項洵正猶豫間,擡頭瞥見樹幹頂端的尖利木刃,咧嘴一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只見項洵輕輕一縱,登時跳起半丈多高來,手中鋼刀閃電般劃出,立時便將一根尖尖的木刃削斷,同時左手一探,輕巧地將它提在手中,無聲無息的落到地面上來。
衆人在後面看得真切,苦於不能開口歡呼,只得無聲地鼓着手掌,振奮無比。
不一會兒的工夫,項洵便將內外合共十根尖利木刃斬掉,露出樹幹光禿禿的頂端來。
強制着立即招呼大家翻過樹幹進寨殺賊的衝動,項洵着衆人先在原地等候片刻,他先行翻過去探一探周圍的虛實,萬一有人埋伏在附近,大家沒有防備之下必然損失慘重。
翻過樹幹,四下一望,項洵心中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右手不遠處有一個隱在樹後的瞭望臺!
項洵躲在一棵大樹的背後,心中連呼好險,幸好此刻臺上無人看守。
項洵心道自己真是太小看那些賊子了,現在想來,估計是那四名賊子們料定自己必死,乾脆將計就計,想將項洵一夥人拖下水。
此番若不是運氣足夠好,正巧碰上看守的賊人擅離職守,他們這行人免不了要交待在這裡。
項洵剛準備離開往遠處探一探,便聽得有人哼着小調往這邊走來,項洵躲在樹後一動不動,心中有些訝異,因爲他的眼睛明明沒有看向瞭望臺的方向,但腦中卻偏偏浮現出一個喝多了的賊人步履蹣跚走來的影像來,端的是奇妙無比。
項洵心中振奮非常,滄海上的一番際遇此時終於展現出它的強悍來,來不及更多的感嘆,只聽到耳邊傳來“嗵嗵嗵”的一陣聲響,那賊人拖着沉重的步子邁上了望臺了!
此時小路上的衆人顯然也聽到了異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怕被那人發現樹幹頂端的異狀。
然而衆人顯然是過慮了,因爲那賊人登上了望臺之後,看都沒看小路方向一眼,靠着臺上的一根柱子便打起呼來,竟是就那麼站睡着了。
項洵心中暗讚一聲老天開眼,立即輕手輕腳地潛到臺上去,可憐那賊人尤自睡得正酣,便被項洵的大手擰斷了脖子。
項洵將那人緩緩放低,擺出坐在臺上背靠柱子沉睡的模樣,然後才悄悄地退下臺來,把情況跟衆人一說,讓大家安下心來。
除掉了崗哨,項洵又大着膽子向前探去,才潛出十幾丈遠,便見着一方佔地極大的校武場,只是此時的太陽歹毒非常,場上不見半個人影,有兩架兵器擺在那處也沒有收拾妥當。
項洵結合從賊人嘴裡挖出來的消息,立即便曉得一干人等在七拐八繞之下,竟然到了寨子的中前部。
心中有了計較,項洵便不再久留,很快地返回衆人處,沒有了木刃的威脅,一干人等很快地翻進了寨子當中。
項洵一夥人正往寨子後方行去,才走出沒多遠,突然便聽到寨門的方向傳來一陣金鐵交擊和男子喝罵的聲音。
衆人不清楚前寨發生了何事,正疑惑間,便聽得不少賊人的腳步聲自寨子後方傳來,俄頃,只見許多衣衫不整的賊人提着兵器飛奔而過,往前寨的方向趕去!
情況有變!項洵心念電轉,立即扯下口中的草葉低聲道:“真是天賜良機!肯定是有什麼人從正面攻上山來了,咱們正好趁此機會,悄悄靠過去,從背後偷襲這些賊子!”
孫福皺眉道:“如果是陷阱呢?”
丁虎搖頭道:“他們不可能知道咱們的到來,否則直接在小路的盡頭設下埋伏,咱們一個也跑不掉。我同意項兄弟的看法,其他人呢?”
衆人皆點頭表示同意,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干人等遂在寨邊樹木的遮掩下,跟着項洵往寨門的方向潛過去。
靠得近了,只見一羣賊人正在圍攻着一名身着白色衣衫,頭戴圍紗斗笠的女子。
那女子使一柄古樸長劍,在賊人的包圍當中絲毫不見慌亂,手中的長劍無論直刺斜撩,總能令賊子們或死或傷,顯得極是遊刃有餘。
面對着女子的進擊,賊子們雖然有些傷亡,卻依然沒有害怕,反而紛紛出言調戲着,要留她給老大當壓寨夫人云雲。
在賊子們看來,難道幾十號人還打不過一個女娃兒?傳出去可真要笑掉人的大牙,若是那般,大夥兒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不如趁早收拾東西,各走各路的好些。
那白衣女子卻是一聲不發,手中長劍毫不留情,不一會兒的工夫,竟是放倒了不少人。
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留守的賊子們幾乎全都聚集到了寨門處,將那白衣女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女子手中的攻勢絲毫沒有減緩,更可怕的是,賊子們到現在竟然連她的一片衣角也沒有摸着,只不過,隨着賊子人數的逐漸增多,那女子的壓力顯然也是大了起來。
不能再等了!項洵大手一揮,衆人操起利刃,三五成陣的跟在項洵身後,悄悄靠了上去。
離賊子們只有二十步遠的時候,項洵再不隱匿身形,手中的柞木弓弓弦連響,轉瞬間便射倒三名賊子,只有其中一人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
幾個賊子被身側同伴的慘叫嚇了一跳,然而等他們轉過身來的時候,入眼處只見一片金芒,項洵手中的鋼刀反着太陽光芒,卷着勁風,呼嘯而至!
賊人還來不及提起兵器阻擋片刻,項洵的鋼刀早已劃過其中兩人的身軀,帶起一蓬血雨……
身後的人們此時正巧一併殺到,項洵口中一聲暴喝:“殺!”,衆人眼見着項洵一出手便放倒了五個賊子,士氣分外高昂,緊跟着項洵一起大喝了一聲:“殺!”,手中的利刃紛紛朝賊子們身上扎去!
根本沒有防備的賊子們完全被打蒙了,他們完全料不到這些人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一時之間賊人們亂成一團,有些甚至發揮不出平時五成的戰力,眨眼之間,便有十多名賊子倒在地上。
經過了短暫的手足失措之後,終於有個眼力高明的賊子看出來衆人其實戰力不強的實質:“弟兄們不要亂,他們都只不過是些烏合之衆,都聽我盧疆的號令,就近結成小隊,殺!殺光他們!”
“大家不要亂,都向盧隊長靠攏啊!”
“只不過是一幫子娘們兒,大家別怕!”
“他們手底下嫩得很,大家併肩子上啊!”
……
項洵冷笑一聲,心道你們這些慫貨嘴裡說得倒是挺厲害,有種別往後退啊,當下虛晃一刀,不再理會那名被刀光晃暈了的賊子,身形一扭,徑往那個名喚盧疆的隊長殺去。
盧疆早把項洵看在眼裡,心道老子不找你,你竟然送上門來,哼!只要將你子殺掉,你們這夥兒人必然不攻自破!
面對項洵咄咄逼人的架式,盧疆毫不畏懼,舞動手中的大斧便迎了上去,轟!盧疆的大斧與項洵的鋼刀撞在一處,爆出一聲巨大的轟響!
盧疆只覺得一股大力從斧上傳來,虎口頓時迸裂,緊跟着有一道狂猛的真勁涌進自己的手臂經脈當中,幾乎攻過肩井穴。
盧疆不由心中大駭,這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高手?整個寨中恐怕也只有狂龍老大才有這等水準!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懼,氣勢頓時陡降。
項洵只覺得雙手被震得一陣發麻,但很快就恢復過來,還沒來得及驚歎自己的進步,便感知到眼前這對手心中生出怯意,心念電轉,手中鋼刀順勢橫拖,只聽“嗤!”地一聲,鋼刀劃過了盧疆的手臂,頓時鮮血涌出!
盧疆手臂吃痛,又被這鮮血一激,頓時生出兇性來,揮起巨斧正要上前與項洵搏命,突然發覺胸口一痛,低頭看去時,只見胸口處鮮血迅速浸透衣衫,在那團慢慢擴大的殷紅當中,一枚劍尖如同晶瑩的玉筍……
“啊~!”盧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嚎,渾身力氣頓失,手中的大斧跌落下來,發出“咣噹!”一聲響,緊跟着他巨大的身形也頹然倒地。
擒賊先擒王,果真是毫釐不爽。
隨着盧疆的迅速敗亡,賊子們心中那希望的燭火頓時熄滅,士氣近乎降到最低點,即使面對着“烏合之衆”們,也絲毫興不起廝殺的念頭來,除了還有個別的在抵抗之外,許多賊子都開始四散逃竄。
李坤、李勇與那名使弓的婦人三個早佔着高處,射殺着脫出戰圈意圖逃跑的賊子,當項洵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當中時,合共六十多名賊子很快便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從短兵相接到戰鬥的結束,前後也就是一刻鐘的工夫,順利得異乎尋常,讓衆人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四十二名村民當中,除了孫福、李大志以及兩名婦人受了點輕傷之外,再無一人傷亡,可以說,這是一場近乎完美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