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在回到鬱林清堡之後,或者說在看到渝閒跟那兒以自殺的作爲來贖罪的舉動,也算是看到了她自己應該怎麼做;
或許吧,劉慶早就已經在心裡想着怎麼去面對老爺子,而這想法也很簡單,以她的性命還彌補;所以呢,在隨着老爺子回到鬱林清堡之後,便將文黎遇襲的前後,以及那個夏季裡她所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老爺子聽;而在老爺子那般面無表情的聽着她的訴說時,劉慶更是有着那麼些痛苦的;
或者說,這已經經歷過一次,那已經足以讓人痛不欲生,可是卻還得將事情再說一遍,真的是會讓人失去活着的勇氣的;而這劉慶也是那般的絕決,在將事情的始末給說完之後,跟那直接就上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只是以老爺子活這麼大把年紀,你這小屁孩子都想些什麼,那能騙得了誰;以此,劉慶的自殺是失敗的;也可以說這渝閒及他們的這幫人都是失敗的,這出了事情就選擇自殺,偏偏自殺還都失敗了都,那還活着幹嘛啊,趁早死了算了;
不過呢,就事實上來說,老爺子阻止劉慶跟那兒自殺,這確實也是因爲正經歷着喪子之痛,有些見不得再什麼人死去;而這劉慶又是文黎一塊玩大的侍女,與文黎也是情同姐妹,所謂愛屋及烏,這對於劉慶倒也是挺喜歡的,雖然還達不到如同他的女兒那般,倒也是區別於其他下人的;
對於那上位者的無情,老爺子是具備的;所以呢,這阻止劉慶之後,也沒有理去做過多的理會;倒是牧姨跟那兒有着勸解着劉慶,而這勸解的方式也是那般簡單直接;
文黎已經走了,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可是文黎的女兒卻還活着,你劉慶與文黎那是情同姐妹的,而文黎已經走了都,要是你跟那兒來個一了百了的死了,那敏兒該怎麼辦;不要說還有老爺子還有老夫人,現在的老爺子老夫人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而且還經歷着這般的打擊,再不會有精力來撐持這個家;
或許吧,劉慶是知道這是現在鬱林堡的現實問題,只是文黎以及文晨文盛的死亡,她太過於自責,沒有去想到那麼多;在經過牧姨那麼些勸解之後,劉慶終於算是明白過來,也打消了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甚至是跟那兒想着這無論老爺子怎麼處置她,那也要活下來,不爲別的,只爲文黎的孩子;
本來呢,敏兒那還輪不到劉慶來照顧的;或者說,老爺子確實是有遷怒於劉慶的;所以呢,這劉慶回來之後,也沒有怎麼去理會,而敏兒也是交給了老夫人照顧着的;只是老夫人並沒有能夠熬過那個冬季,因爲悲痛過度而去世;
對於老夫人的去世,這鬱林清堡上下都顯得挺平靜的;因爲老夫人的身子骨一直都是有些差的,特別是在文黎遇襲身亡的消息傳回來之後,那更是給打擊得再沒有下過牀;而在這渝閒將文黎他們兄妹三人的骨灰送回來的時候,老夫人更是給抽空了生命的氣息;
或許吧,渝閒將敏兒送回鬱林清堡,這確實是有些好處的;或者說,以老夫人所遭受的那般打擊,這要不是看到孩子,可能當場就會給打擊得離開人世了都;只是這樣的打擊着實有些讓人承受不起,所以這老夫人終究是沒有能夠熬過冬季;
血濃於水,這血脈親情,有時候還真是挺神奇的;以敏兒這麼個才幾個月的孩子,這從出生便沒有了母親,父親也不承認她;當然,這才幾個月的孩子,那確實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可是這血脈間的感情,真的有些不同;
以那幾個月的孩子來說,從出生所接觸到的人,這很自然的就會親近;也就是一般所看到的那樣,一個孩子在不同的人手裡抱着,這有的人一抱着就開始大哭不止,而還給孩子的母親或是父親的話,那麼這立即便不再哭了;以此,從敏兒出生之後,一直是宋君劉慶他們在帶着的,所以呢這對於劉慶抱着,那是不會哭泣的,也會睡得很甜;就算是這一直都不敢去承認有這麼個女兒的渝閒,在將敏兒送回鬱林清堡之前,這也是有抱過的,或者說這畢竟也是爲人父的,渝閒那心裡也是有感覺的,只是被那麼些悲痛給佔據着更多的心思而已;
以渝閒那樣都可以算是陌生人,這抱着敏兒的時候也都不會哭;就如同宋君說的那樣,父女之間的那般血脈情親,還真的就是天生的,誰也改變不了;
而在將敏兒送回鬱林清堡之後,這一直是由老夫人照顧的;或許這就是血脈親情,在老夫人本就身弱得有些不堪的身子骨,這抱着敏兒的時候,那孩子是顯得那般的安祥,似乎並沒有因爲環境的改變而有什麼不適應;而當侍女偶爾接過去的時候,敏兒便會跟那大聲的哭鬧;
以敏兒這對於老夫人來說所代表着什麼,在孩子哭的時候,那侍女是嚇得着實不輕;而那一身慈祥的老夫人,竟然也會因爲侍女抱着孩子的時候,讓孩子哭了而受到懲罰;
或者說,以老夫人這雖然是看着挺慈祥的老人家,可那畢竟也是這鬱林清堡的女主人,其威嚴自不必多說的,只是平日裡對待下人都挺寬厚的,所以這都有着那慈祥的認識;可在敏兒回來之後,這就跟那兒變了一個人似的,只要有那個侍女抱着敏兒的時候給哭了,那老夫立即就拉下臉,跟那還帶着些微怒的話語,直接就給拖出去打;
特別是在找回來的幾個奶媽,這更是讓老夫人給打得半死;沒有了母親的孩子,這自然得是要母乳餵養的;或者說,以鬱林清堡這樣的家世,那一般也都是用的奶媽子,更何況這沒有母親的孩子呢;而在找回奶媽來餵奶的時候,那幾個月的孩子能夠知道什麼,反正就是哭,這弄得老夫人那是心痛不已,直接就將那奶媽給拖出去打死;
可是敏兒在老夫人抱着的時候,她還就是不哭不鬧;當然,這餓了的時候還是得哭;以此,這老夫人也是心疼得緊;因爲這換好幾個奶媽都沒辦法給孩子餵奶,最後還得是奶媽將奶給擠出來,然後由老夫人親自來喂;到這時候,那還是挺有些讓人無語的;明明就是同一個奶媽,這由奶媽喂的時候就哭,而由老夫人喂的時候就是乖乖的;
這或許就是那血脈親情吧,儘管只是那麼才幾個月的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卻也能夠感受得什麼是血脈親人;以此,在老夫人沒有能夠熬過冬天,或者說在老夫人去世的那天,這敏兒都跟那兒哭個不停,任誰也哄不下來;最後還是劉慶跟那兒看着孩子着實哭得可憐,心疼得緊也就顧不得老爺子怎麼對她不予理會,將敏兒給抱在懷裡;
對此,老爺子也算是默認了由劉慶來照顧敏兒;因爲只有在劉慶抱着的時候,孩子纔會安靜下來;而也是從那時候起,劉慶在鬱林清堡裡邊算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因爲孩子;
或許吧,老爺子看着劉慶能夠將敏兒給照顧得很好,這臉色也逐漸的好轉;特別是在劉慶照顧着敏兒,還可以跟老爺子逗樂;以老爺子在經歷那麼沉重的打擊,這孩子的純真還真是讓老爺子有着那麼些好轉,或者說至少可以讓老爺子分心去享受孩子所帶來的快樂,而不再那麼無時無刻不沉浸於悲痛之中;
也正是因爲這樣,在老爺子將家族的事務轉爲沉靜的時候,這將草原上的事實都交給了牧姨去處理;而牧姨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的,或者說這老爺子對於她們這對孤兒寡母的照顧,那是銘記於心的,不會因爲鬱林清堡從草原上的統治者轉入沉靜,就跟那兒耀武揚威的不可一世,反而是讓老爺子還是得照應着;
而老爺子呢,這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敏兒的身上,將這個孩子視作他的一切,甚至是超過他的生命;對於外面的事情,沒有再去花更多的心思,同時也算是不再遷怒於劉慶,也可以說老爺子已經將敏兒視作是他們鬱林清堡未來的家主,而以敏兒對劉慶的那般依賴性,老爺子也是想着在敏兒長大之後,能夠有個絕對忠誠,而且又懂得家族事實的人可以幫助敏兒;
以劉慶來說,那份忠誠度在老爺子這兒已經得到足夠的證明;或者說,以劉慶在文黎去世之後的那所表現出來的姐妹情誼,那是絕對忠誠於家族的;再加文黎的女兒對於劉慶的依賴性,或者說是劉慶對於敏兒的寵溺,真的是像極了一個母親;或者說,如果不知道這內情的人看到的話,那肯定會認爲劉慶就是敏兒的母親,因爲這對母女之間的那般相處,着實讓人太過於沉溺;
以此,老爺子也就按着牧姨的那麼也算是自知之明的要求,將那麼些必須得出面的事務都交給了劉慶;而劉慶對於老爺子的決定,沒有絲毫的異議;或者說,這時候的劉慶已經明白老爺的想法,所以她要去做,不再去管別人所謂的那麼些主少僕壯所會引起的後果;
因爲她劉慶所想要的就一個,那就是要讓敏兒過得很好;而這所謂的很少,並不是那麼些生活上的瑣事,而是以敏兒現在這鬱林清堡唯一指定繼承人的身份,在長大之後所必須去面對的東西;包括鬱林清堡這樣的勢力所不可避免的內鬥外爭,所以她需要更多的權勢,以保證敏兒能夠擁有這一切,成爲這鬱林清堡的主人,成爲這片草原的主人;而爲這了這個,劉慶是不惜任何代價的;
所謂光陰荏苒,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那還得整天抱着的孩子,也開始蹣跚學步,轉眼間都到了開學啓蒙的時候;或者說,按着鬱林清堡那般的傳統,孩子一般會在五歲的時候啓蒙,開始學那麼些所謂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是曾經的文黎所走過的路,現在劉慶又看着文黎的女兒再走一次,還真有那麼些錯覺;
當然,實際上來說,這麼一個五歲的孩子也不會懂得些什麼的;再加上老爺子那般的寵溺着,那所謂開始學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在這時候也就是鬧着玩,或者說僅僅是開始學習識字而已;
這一年的夏季,敏兒已經五歲了,也開始重複她的母親所經歷過的成長過程;
或許吧,敏兒真的是像極了她的母親;這才小小年齡,就已經足夠的能折騰了都;而這所盡極的寵溺,那更是超過她的母親在這年齡時的那般寵溺着;以至敏兒跟那折騰着,老爺子倒是越發的開心,並沒有因爲那像極了母親的敏兒而去感慨那麼多,再去沉溺於那雖然永遠無法磨滅,卻可以選擇面對的悲痛之中;
年節將近,劉慶也是得做她的事,也就是出去巡視逛逛;而到這時候,敏兒就開始不樂意了都,這出去玩都不帶她一起的;於是呢,敏兒就開始跟那兒纏着劉慶兒的,整天的在那屁顛屁顛的跟在劉慶的身邊,跟那扯着什麼姨不要她了,姨不喜歡她了,姨最壞了之類的;
對此,劉慶是真的沒辦法;或者說,她也不敢做主帶敏兒一塊出去瞎逛;因爲文黎那時候就這樣出去閒逛,然後纔會有那麼多事兒的;所以呢,劉慶也只能耐心的跟那解釋着,哄着之類的;
倒是老爺子挺想得開的,或者說老爺子也太寵着敏兒了些,甚至是都有那麼些過份;因爲敏兒在跟劉慶折騰無效之後,就轉去折騰老爺子去了;而老爺子呢,在敏兒那麼些折騰之後,居然答應讓敏兒跟着劉慶出去逛逛,這讓劉慶都已經沒得語言得了;
其實呢,這也不完全是因爲老爺子那般的寵溺着敏兒;只是因爲這鬱林清堡肯定得是由敏兒來繼承,而作爲這鬱林清堡未來的家主,那麼想要在這片草原上生存下去,想要保住這片家業,這有些事是必須得去面對的;所以呢,老爺子的想法很簡單,到這時候的敏兒已經五歲了,也已經開始那家族子弟必學的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以此,這帶着敏兒多出去逛逛,也算是那必學之一;雖然以年齡來看,一個五歲的孩子,那着實也不會懂得什麼,可是在老爺子這兒,反正都要面對的,這早些晚些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是有着那麼些沉重的教訓,可是這既然是生在他們家族,那就註定要去承受那麼些事情的;
或許吧,劉慶在這幾年間也是接觸過那麼些以前不曾接觸的東西,與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也遠遠比之前要近得很多,有些東西也算是懂得了;所以呢,對於老爺子那因爲對敏兒的寵溺而讓她帶着出去閒逛,這細想之後,也算是懂得老爺子的心思;
因此,在劉慶出去的時候,將敏兒給帶作了一起;而以敏兒那般孩子的天真,這能夠出去玩,那自然是極爲高興的;以至這到了大集裡邊,在侍衛的那般護衛之下,敏兒那也算是玩得挺高興的,對於其他的東西跟本就沒有看在眼裡,當然那也因爲這年齡太小,並不懂得那麼些玩意兒;
只是在那劉慶緊張得有些過份,偏偏還要陪着敏兒給瞎玩的時候,那麼些角落裡的動靜,這都讓劉慶給發現了;或者說,這劉慶不緊張都不行,畢竟有過那麼些過去,再加上敏兒現在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或是在她自己心中的份量,那自然而然的就是那般緊張得有些過份,偏偏在這時候還真有鬧出那麼些動靜,這也就不能怪劉慶在那兒有些怒氣了都;
不過呢,在弄清楚怎麼個事之後,或者說在劉慶去查看那麼些動靜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那最不應該在這個地方看着的人,這沒由來的便是有那麼些怒意;
渝閒,敏兒的父親;這好幾年都不見人影了都,現在卻出現在這裡,那是要做什麼?
對此,劉慶的第一反應是渝閒回來是要奪走敏兒,而敏兒卻已經是她生命的全部;特別是在敏兒居然對渝閒有些興趣的模樣,或者說在敏兒跟那與渝閒雖然只說了那麼一句話,可是在劉慶看來,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或許吧,這可以算是出自於母性的本能,也可以說是對於渝閒那般的猜想,這劉慶也就懶得再說什麼,直接就那麼一句殺了;
天地良心,這回來看自己的女兒也能是犯了死罪了;渝閒對於劉慶那般乾脆的指令,這還真是有那麼些憋屈得慌;只是在這侍衛動手的時候,渝閒卻是沒有任人宰割,反倒是出手將那麼些侍衛給解決掉,直接就跟劉慶對上;
還好,劉慶也並不是真的要宰了渝閒,只是這母性本能的反應,在這動手之後,也算是稍微的平靜下來,阻止了將渝閒給宰了的指令;
或者說,劉慶也想知道渝閒爲什麼會出現在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