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讓這寒冷的天給凍的,渝閒在那兒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下意識的睜眼同時起身,將周圍給飛速的掃了一遍;這不是渝閒在發酒瘋,只是在江湖裡打混那麼些年,這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習慣性的先將周圍的情況給弄清楚;
不過呢,在這弄清楚是什麼地方之後,卻有那麼些茫然;不是因爲沒有弄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那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牀單,夾着消毒水的味道,很容易就能夠知道這是一間病房;只是這不知道爲什麼會在一間病房裡邊,並且他自己還掛着水;
其實呢,渝閒早就習慣了在酗酒爛醉之後醒來找不到自己身在何處;可是他卻會記得自己有酗酒,而且還喝得爛醉;或者說,每次在酗酒爛醉醒來時,他一般會在買醉的地方,或是酒吧外的路邊,或是在旁邊的小巷子裡,或是自己買酒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爛醉,而在這樣爛醉之後,醒來也是在街邊;
現在呢,渝閒記得自己昨天又在那兒酗酒爛醉,可是這醒來卻不是在街邊,甚至都不在酒吧附近,而是在這充滿消毒水的病房裡,而且他很不喜歡或者說非常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當渝閒正在那兒有些茫然的時候,或者說在那他非常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里,有那麼些想要逃離,只是這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力量;而在渝閒每一次酗酒爛醉之後醒來,總是渾身無力的;這時候的渝閒,總是有那麼些不知道該要做些什麼,甚至都沒有發現那麼一個穿着白大褂,長得還挺漂亮的女醫生來到病牀前;不過呢,在那麼挺好聽的聲音刺激之下,還是有回過神來;也就是那醫生的例牌話,問問這病人有沒有感覺好一些而已;
只是,渝閒對於這樣的刺激雖然是有回過神來,可是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着眼前這個挺漂亮的女醫生;或者說,渝閒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對着眼神的這個女醫生在看他的時候,有着那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像是認識又像是有那麼些同情或是可憐,似乎還與他有着挺不錯的交情,有些像很久不見之後的那麼些驚喜,或者是別的什麼;
對於這樣的感覺,渝閒着實有那麼些莫名其妙,因爲他跟本就認識眼前的這個女醫生,或者說連那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偏偏這個女醫生在看着他的時候,卻又像是認識他的;不過呢,在渝閒將他所有認識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之後,確定了自己是不認識這個女醫生的,也就沒有再去想得太多,而是覺着是他自己這酗酒過度,腦子裡有那麼些亂,所以纔會這樣莫名的感覺;
以此,渝閒沒有再去想什麼,只是卻開口問眼前的這個女醫生,他爲什麼會在這裡;而這個女醫生的回答也是非常簡單直接的,就是她將渝閒給弄回來的,也是她將渝閒弄到這醫務所裡的;
對於這樣的說法,渝閒算是徹底的蒙了;因爲在他記得自己是在酒吧買醉的,這醒來卻在一間病房裡,而偏偏還來這麼一個醫生,還是那麼挺漂亮的一個女醫生跟這兒說是她將自己弄回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兒;
或許是這個女醫生也看到渝閒那臉上越發濃郁的茫然,這便在那麼將事情給說了一遍;這渝閒呢,確實是她給弄回來的,不過呢卻並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用心;只是因爲她的一個姐妹昨晚也跟那酒吧買醉來着,然後這喝多了,將在路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渝閒給吐了一聲;而她呢,算是替她的那個姐妹道歉,所以便將他給弄了回來;
而在將渝閒弄回來的時候,或者說他還在路邊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她在那兒準備將他給弄回來,就發現他已經有那麼些感冒還正在發燒;那不是因爲酗酒而導致的體溫上升,或者說以她這樣一個專業的醫生看來,那因爲酗酒而導致的身溫上升和因爲在那大冬天的晚上躺在路邊給不省人世,所造成的感冒發燒,這是很容易分別的,所以就將他給帶回了醫務室,然後用了藥;
對於這樣的解釋,渝閒還是有那麼些不太明白;因爲這好像有些沒有對,而至於那兒不對了,這一時又說不清楚;而正當渝閒在那兒有些說不清楚,又感覺到有些不對的時候,遊月也過來了;
事實際上來說,遊月也不知道蘭凝還將渝閒給弄了回來;或者說昨晚的遊月也是喝得有些多,連她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那還是在她醒來的時候,這發現自己在醫務室裡,纔算是知道是蘭凝將她給帶回來的,而這樣的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都;
遊月醒來之後,蘭凝在那兒勸慰了幾句,然後這說起還有病人,讓遊月自己照顧着;當然,這也是因爲遊月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感冒發燒之類的,只是喝多了之後醒來不知道在哪兒而已,現實醒了也知道怎麼個事,那也就沒事了;所以呢,遊月就在哪兒自己個兒給洗漱一番之後,這來跟着蘭凝招呼一聲,就準備離開了的,只是這一過來就看到渝閒正靠在病牀上,而蘭凝卻站在旁邊;
蘭凝看到遊月過來,習慣性的招呼了一場,也算是打破與渝閒之間的那麼些沉默;而渝閒這看到蘭凝與遊月招呼,這就明白了她所說的事情經過;以蘭凝與遊月之間那相熟的模樣,再看遊月那酗酒爛醉之後醒來的模樣,那也算是渝閒再熟悉不過的模樣了,也就明白這蘭凝所說的那個姐妹就是遊月了;
而遊月呢,這看到渝閒居然靠在那病牀上,這一時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那渝閒不是走了嗎,怎麼着的現在又在這醫務室來了?不過呢,在蘭凝跟哪兒說事情再說一遍之後,遊月也算是明白了;
不過呢,遊月並沒有因爲自己喝得太多而將渝閒給吐了一身都是而感到有什麼歉意或者說尷尬,反而是在哪兒想着這渝閒居然也會在哪兒酗酒爛醉,而且還是那般嚴重,這都躺在路邊不省人事了都;而以她對渝閒的瞭解,那絕對不會是因爲那所謂被退學而心生鬱悶纔去買醉的,那肯定是有着其他的事,特別是這想到渝閒平常那幅要死不活的模樣,這更加肯定着這渝閒的身上是有藏着故事的;
只不過呢,現在的渝閒並沒事講故事的心情;所以對於遊月在哪兒有些出神的想些什麼,也沒事太過注意;或者說,在渝閒弄明白這怎麼個事兒之後,便準備離開了;儘管現在的渝閒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兒,卻也是習慣性的要離開這個地方,因爲他實在是非常討厭那消毒水的味道;
而對於渝閒在弄清楚這事情之後,在哪兒說着要離開,這蘭凝卻進行了阻止,而這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渝閒這正感冒發燒呢,還得留下來多住一段時間;不過卻被渝閒回絕了,而這回絕的原因卻同樣的非常簡單,那就是他不喜歡這病房裡的味道,也是非常討厭那消毒水的味道;只是這蘭凝卻沒有理會渝閒要離開的理由,而是繼續的阻止着渝閒,還頗有那麼些非要將渝閒給留下來不可的味道;
以遊月在旁邊看着這蘭凝與渝閒在哪兒爭執着,這有些突然間有那麼些莫名的感覺,似乎這渝閒與蘭凝就像是一對老友跟哪玩笑;不過呢,遊月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因爲她知道蘭凝是沒有見過渝閒的,或者說至少在蘭凝到這學校的期間是沒事見過渝閒的,同時呢遊月也知道渝閒也是沒有見過蘭凝的,因爲這渝閒在學校的時間並不長,期間也沒事什麼感冒發燒之類的,所以沒有到過醫務室,那麼自然是沒有見過蘭凝的;
在這渝閒與蘭凝跟兒爭執着的時候,遊月也在那突然間的錯覺清醒過來之後,卻又是那麼些莫名其妙的跟着在哪兒說了一句: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就到我宿舍去住,反正這離宿舍也近,也能夠照顧得着;
好吧,本來渝閒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與蘭凝在哪兒扯什麼去留的問題,而蘭凝同樣也是有着這樣的感覺,這在遊月突然插話之後終於算是有想到這個問題了;於是呢,蘭凝退一步,渝閒要離開病房,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住到遊月的宿舍去;而渝閒呢,也不知道是哪根經沒事搭得對路,居然還答應了下來;
不過呢,在達成這樣也勉強可以算是各退一步的協議之後,這渝閒與蘭凝還有遊月三人卻在突然間感覺有哪兒沒有對來着;而實際上來說,這確實也是沒有整得對;
渝閒現在是正感冒發燒來着,而渝閒自己也確實是不知道要去哪兒,可是他跟這兒與這兩個女人瞎扯什麼啊;而蘭凝呢,這是見着渝閒之後那心裡有些什麼,可是這似乎也不該跟哪兒瞎扯吧,現在居然還會相個老友一般的爲某些無聊的事而瞎鬧騰,還退步什麼的,更奇怪的是,居然會同意讓渝閒去遊月哪兒住;以遊月來說呢,她更是有那麼些感覺不對味;這渝閒是她的學生呢,現在卻接到她的宿舍裡去養病,這算什麼?
在這三個人都感覺到是哪兒沒有對,卻偏偏又有那麼些沒順得過來,這突然間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呢,這渝閒倒是最先反應過來,或者說這渝閒畢竟比這蘭凝和遊月要有着更多的閱歷,這有些事倒是要轉得比較快一些;而渝閒在反應過來之後,或許是爲了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沉默吧,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拔掉了手上正輸着的補液;只是在剛起身就發現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身子的衣物是這醫務室裡所提供的病號服,而非他原來的衣物;
以此,渝閒不得不出聲將這沉默給打破,因爲他總不能就這樣出去吧;而在這渝閒剛剛問出他的衣物在哪兒,這立即就後悔了都;很明顯的嘛,蘭凝說過是遊月吐了他滿身,而遊月也是爛醉不醒,而且學是蘭凝將他給弄回來的,那麼這對於他的感冒發燒進行救治的那肯定是蘭凝了,而這要用藥救治,那總不能是那滿身的嘔吐物吧,也得先清理乾淨不是;
這樣一來,這不就很明顯的是蘭凝替他更換的衣物,甚至是爲他清洗的身子;雖然他渝閒這也是從來都不缺女人的江湖大佬,或者說以渝閒的經歷,那還很小的時候就懂得那麼點破事;可實際上來說,渝閒卻只有文黎這唯一的愛人;所以呢,這對於讓一個對於他來說還算是陌生的女人給清理身子,這本來是沒有什麼,可是眼前這情況怎麼感覺到都是哪兒哪兒沒有對來着的,所以呢這剛說出口就立即後悔了;
或者說,渝閒看到蘭凝在他這話問出口之後,有那麼些愣了下神,然後就出去了;而遊月卻在這時候在哪兒帶着那麼些好奇或者說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這更是顯得有些不對的;還好,蘭凝離開沒有多久就回拿着渝閒的衣物回來了,同時還扯着那麼一個隔屏過來,算是將這短暫的尷尬給揭過去了;
只是這蘭凝似乎有那麼些抓着青松不鬆手的勁頭兒,在渝閒跟那兒有些無言的換着衣物的時候,這隔着那麼一個隔屏正換着衣物的時候,竟然在哪兒說着什麼換好衣物之後一起出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他到遊月的宿舍,順便替這兩個酒鬼弄些藥給清醒清醒,這經常酗酒可是很傷身體的;
對此,渝閒是徹底的沒話說了;倒不是蘭凝這話說得讓渝閒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或者說以他渝閒的脾氣,這一走了之不就完了唄;只是蘭凝在哪兒說着的時候,卻給人那麼一種唸叨的感覺,似乎大姐在哪兒替弟弟妹妹這整天的酗酒而感到擔心,有那麼些勸解的意識,卻又是明白這他們爲什麼要那般的自虐的酗酒爛醉;
這樣一來,竟讓渝閒有那麼一些錯覺,似乎又回到了園子;或者說就像那時候渝閒他們這幫小子整天的調皮搗蛋的瞎鬧騰,然後呢大姐就在哪兒唸叨着他們,這整天的這樣瞎鬧騰也不是個事,這一個個兒的和尚,要是整天這麼瞎鬧騰,看你們以後怎麼娶媳婦;
和尚,這是大姐對他們這幫小子的稱呼;而由大姐最先有着這樣的稱呼之後,這跟着是家姐也這樣叫他們,然後呢這老爺子和秦爺爺也是跟着這樣叫他們,只是在這樣說的時候都是有着那麼些親情的味道;或者說,正是因爲這樣的味道,讓他們這幫不知道都來自哪兒,有着那麼些難言經歷的孤兒對於家族有了那麼一種家的歸屬感,讓他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孤兒們,擁有了那血脈相融的親情;
或許吧,渝閒這總是想得很多;這面對着蘭凝那麼些唸叨,竟然都會想到那麼些過去,想到那麼些無所憂慮的日子;當然,這也想到了這些年所走過的路,所愛過的人,還有那已經離開的人兒;
有些莫名其妙,卻又可以算是情理之中;或者說是在渝閒那想得太多而產生的錯覺裡邊,這在換好衣物之後,決定留下來;
既然是渝閒決定留下來了,這自然是就不再念叨了;不過呢,這渝閒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也沒有說爲什麼他要留下來;只是這事實就擺在眼前,渝閒在決定留下來之後,這就跟着蘭凝和遊月一起按着他們事先說的那樣,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去遊月的宿舍裡住着養病;
只是,在渝閒住進遊月的宿舍之後,這遊月還是沒有忍住去問渝閒爲什麼會留下來;其實呢,對於渝閒這決定留下來,不僅僅是遊月感到好奇,蘭凝也一樣;因爲以她們對於渝閒的瞭解,這渝閒做事似乎從來都是那般的固執,或者說在遊月看來渝閒從來是獨來獨往的,不會因爲別人怎麼去想有着怎麼樣的看法而改變的;
不過呢,渝閒並沒有說爲什麼他會留下來,或者說是渝閒給了一個很爛的藉口,也就是在遊月問他的時候,跟哪兒反問了遊月一句,不是你們讓我留下來養病的嗎?對此,遊月還真是找不到該怎麼接着去問,或是接着去套渝閒身上的故事;
只一點,渝閒能夠留下來,遊月很高興,蘭凝也很高興;至於爲什麼,或許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這心裡高興唄,還需要什麼原因嗎?而對於渝閒這決定留下來之後,這遊月還跟哪兒跑去將渝閒那退學的事給解決了都,似乎是想讓渝閒有一個理由能夠留得時間更長一些;而至於遊月爲什麼會覺着渝閒想要留在學校的時間更長一些,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那麼一種感覺;
至於怎麼解決這渝閒被退學的事,實際上很簡單的;這一個學生有曠多少節課,那未經任何請假程序而擅自離校那麼長時間,那還不是這個做輔導員的最清楚;所以呢,這事很容易就解決了;不過呢,這事在實際上還是渝閒自己去操作的,或者說渝閒確實是想要留在學校,這便給孟彬去了電話,要求也很簡單,就是讓他留下來,而至於孟彬怎麼去操作,那不關他的事;或者換一個說法,這孟彬都能夠將遊月那被辭退的事給解決掉,那麼這要留下一個學生,這相比之下就簡單得多了;
渝閒留下之後,這整天的也是沒有去上什麼所謂課的,就是呆在遊月的宿舍裡邊閒着,而遊月卻沒有搬出去與蘭凝住到一起,而是與渝閒住在一起的;對此,其實遊月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雖然她留下的理由是這個宿舍本來就是兩室的套間宿舍,可是這畢竟算是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這有時候也可以算得上是好說不好聽;
不過呢,對於這遊月與渝閒住在一起,蘭凝也沒有多什麼,算是默認了;而這蘭凝每天在下班之後都會過來,然後解決那最現實的問題,再就是與渝閒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或者說,總是蘭凝與遊月在哪兒說着,渝閒在旁邊聽着,偶爾纔會有那麼一兩話句語;
寒冷的冬季,就是這樣平淡無奇;有時候想想,這樣的日子其實挺不錯的;有着這樣也算是朋友的人陪着,也沒有其他的事,就那麼有事沒事的聚在一起,也不需要那許多的話語,簡單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