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渝閒這小子,有時候挺能讓人抓狂的,也難怪很多年以後小魚送他一個瘋子的稱呼;
這渝閒沒有去理會李遴的忍氣吞聲,自顧的在那兒與李愛閒扯,這似乎是不經意的在手底下有些失誤;原本李愛那被這大漠風沙所磨礪出來的堅毅臉龐,在渝閒這不經意的失誤之下,沿着脖子側面給劃出一條猩紅的血線,將那土黃色的衣領給染成了暗紅色;
對於渝閒這極爲自然而又顯得有些突兀的動作,這李遴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雖然他一直盯着渝閒的雙手在那晃悠都沒敢眨眼,可這也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倒是這李遴的衛隊反應還快些,在渝閒將李愛的脖子劃出一條血線的時候,這立即便掏出槍射擊;不過呢,這僅僅是掏出槍而已,並沒有來得及射擊,便稀裡糊塗的給人射殺;
在場的人都不是沒見過血的雛兒,這悄無聲息的將人射殺,這都不需要動腦子去想是怎麼個事兒,很明顯是暗處有人在進行狙擊;於是呢,這李遴的衛隊也沒有去理會渝閒,而是迅速的將李遴與這夏祺通給圍住,以防止下一顆子彈就會射殺掉這李遴或者夏祺通;
對於這突兀的變故,這李遴都有些抓狂了都;原本這李遴是吃定了李歆不敢亂來的,可現在何止是亂來,跟本就是不負責的肆意胡來;
這渝閒將李愛給劃傷,雖然這傷只是皮外傷,這李遴倒也不會真放在心上;可這隨着渝閒的動作,這暗處的狙擊手竟然也毫不猶豫的將他手底下的人給射殺掉;而以這時候的處境,這很明顯是別人的活靶子;完全不去顧及這漠府外面那可以將漠府給踏平的力量,這事兒可不帶這麼玩的;
不僅這李遴有些抓狂的感覺,連李歆都有些忍不住的白了一眼渝閒;當然,這作爲友人,李歆知道這渝閒自有分寸,不會將這局勢給弄得不可收拾;可是這渝閒在拿李愛玩着耍兒的時候,這李歆還是有些心疼的,那畢竟是她的小弟;
而李愛呢,對於這渝閒無意識的失誤,這腦子還真沒反應過來;本來那渝閒的雙手在他眼前晃悠,這李愛是沒心思去理會的,這時候李歆與李遴在那兒拉開場面是要翻臉了,他給夾在中間,這有些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這渝閒竟然還動作了都,當然不是指對他李愛動手,而是李遴身邊倒下的那兩個侍衛;這明擺着是要玩個狠的,說不定下次那無意的錯失就會將李遴給射殺;
要不怎麼說父子連心呢,雖然這李愛給夾在中間有些左右不是人;可看到自己的父親隨時可能給人射殺,這也是再懶得去理會那麼多,於是便在瞬間給爆發出來;
也是懶得再去理會渝閒,或者說看着渝閒老在他眼前晃悠着那雙手,這心裡來氣;於是便直衝衝的給站起來,而因此這李愛的身材遠比渝閒要來得壯實,這突然就站起來,偏這渝閒又站那麼近的去調戲李愛,這不就自討苦吃,讓李愛給撞得差點跌倒在地上;
而正是渝閒這般的弱不禁風,連給人撞一下就差點跌倒在地,或許也是這李愛給剛纔被射殺的侍衛而極爲擔憂自己的父親,於是這便口無遮攔的吵吵着渝閒,大概就是什麼廢物點心,一幅娘們稀稀的模樣,還在那兒瞎晃悠,也不看看自己那三寸丁的個兒之類的話語;
面對這李愛突然的爆發,這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震住了;不過這反應卻各不相同,也挺有意思的;
最先反應是李遴,別人不知道渝閒什麼手段,當然李遴也沒親眼見過,但這從得知的訊息也能猜到渝閒是個狠角色;而這般的狠角色給李愛這麼當着面給損一頓,那這渝閒肯定會動手的;
俗話說這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渝閒是長得挺秀氣的,而且那時候又不流行僞娘;這當着人的面說人家娘們稀稀的,還說人三寸丁;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再好的涵養也會惱羞成怒;
於是這李遴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着將李愛給拉開,不過這剛有動作,便又給人射殺掉兩個侍衛;而這樣果斷的處置方式,這李遴還真忍住了上去拉開李愛的想法;不過這並不僅僅是因爲他自己被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之下,而是這李歆將渝閒給拉住了;
以李歆將渝閒給拉住的動作,這李遴倒是反應很快;這明擺着是李歆不會對李愛動手,而且還有意護着李愛,這也不由得有些對這小輩之間的姐弟情誼而高看李歆一眼,甚至還閃過那麼一絲想法,如果能夠順利的將漠府接掌,或許可以給李歆一條生路;當然,這也僅僅是那麼剎那的想法,並不會去真的實現;
而這渝閒呢,在李愛那噼裡啪啦裡的連珠炮似的話語之中,這還真沒有反應過來;而這渝閒原本在李愛的那通怒罵之中,這也確實如李遴想的那般,這有些惱羞成怒;他渝閒又不是聖人,不可能被人給當衆怒罵還能保持涵養;或者說,至少那時的渝閒還沒有能讓人當衆怒罵而隱忍不發的好脾性;
不過這李歆及時將渝閒給拉住,這以渝閒的涵養來說,倒也沒有真的去計較什麼;畢竟這渝閒打小所經歷的一切,這被人瞧不上眼,這早已經習慣了都;雖然這些年以來在老爺子的照顧之下,這也是過着大少爺的生活;
但是,渝閒從未有忘記過那兒時所經歷的一切;或許正是因爲這樣吧,以這世家的角度來說,這渝閒的涵養着實挺不錯的;
這在被李歆給拉住的時候,這渝閒也在瞬間冷靜下來了;以他的經歷而言,這犯不着跟李愛一般見識;而且這李愛還是李歆的弟弟,而李歆則是他渝閒的友人;這樣算來,這渝閒還真不能將李愛給宰了泄氣;
不過這李遴可以坐視,李歆也可以爲了姐弟親情而拉着渝閒,而渝閒也可以爲着這與李歆的這份友情而隱忍,可這文黎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本來呢,這文黎讓渝閒給哄睡着之後,這渝閒便走了;而這文黎也因爲這李歆的事兒給哭得有些累了,這也就睡了過去;可這文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這一個人睡不踏實;或者說沒有渝閒陪着,這一個人總是睡不着;
當然,這也是渝閒給慣壞的;原本這文黎在遇到渝閒這前,這就有着習慣性的失眠;而在倆人經歷過那麼些事兒之後,更準確的說是文黎將渝閒從貧民區裡給拉回來之後,這兩人也算是心釋那麼點隔閡;
於是呢,這文黎與渝閒倆人之間還真些那麼點絕配的味道;這渝閒不去幹涉文黎平常的愛好,比如說文黎習慣抽吸,習慣品酒之類的;但關於這文黎習慣性的失眠,這渝閒就有些受不了;
而文黎也不是那樣一旦戀愛就會委屈自己的女孩兒,或者說在文黎的意識形態裡邊,這凡事都順着渝閒,並不覺着委屈;雖然這大多數時候文黎都是順着渝閒的;
而關於這文黎的習慣性的失眠,爲這事兒渝閒與文黎還大打出手,而且還不止一次;還好,這在鬧過之後,這文黎也還算是能夠入眠;可這也養成了另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習慣一個人睡,或者說沒有渝閒陪着,這總是睡着不安穩;
事實上呢,這也渝閒以前將文黎給扔在一邊,這給留下了陰影;以至這什麼時候都習慣有渝閒給陪着,當然這渝閒在文黎的調教之後,這也沒有那麼的混蛋,或者說大都數時候還是挺順着文黎的;
因此,這渝閒雖然哄着文黎睡着,這自己個兒溜了出來;而文黎在渝閒溜出去沒多久,這便習慣性的醒了;而醒過來之後的文黎,這也算是習慣成自然的要看到渝閒,否則這心裡就不踏實;
當文黎這拖着一幅沒睡醒的模樣來到大堂的時候,這恰巧聽到李愛在那怒罵渝閒;或許是因爲這文黎還沒有睡醒吧,這竟然還聽到李愛都罵完之後,這才反應過來是罵的渝閒;
這樣一來,就將這文黎給惹到了;本座的男人雖然是長得有些清秀,可那也不至於就成娘們稀稀的了吧,你是沒見過這娘們稀稀的渝閒在山城裡有着怎樣的兇名;而且還竟然還嫌渝閒的身材不夠壯實,那你長那麼壯實不過也只是頭任人宰割的豬,頂得了多大的用;
於是呢,這文黎在反應過來之後,這便發火了;看來這老人的話是說得沒錯,不要去惹怒女人,特別是還沒睡醒的女人;
在這李愛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文黎便帶着一臉的不滿意,這上前就是給李愛一頓痛揍;當然,這有些誇張;
事實是這文黎確實怒了,這本座的男人再怎麼着不是,那也不是你這樣的平民可以非議的;於是文黎便連個招呼都懶得打,這便向李愛攻擊;而這李愛可能也是在這時候這情緒有些躁動,這一時沒反應過來,捱了文黎一招;但是,也僅僅是一招而已,便反應過來;
不過反應過來,不代表着就能沾着身材壯實的便宜;或者說在文黎動手的時候,這渝閒已經反應過來,在文黎出手的同時這便出手阻擋,這畢竟是本座的女人,這給傷着了也不是個事兒;
只是這怒極的文黎似乎有些超常發揮,這連渝閒都沒攔住文黎的那一招,更別說李愛了;但也僅此一招而已,這渝閒便插進手了;而這渝閒給插進手之後,這一招便將李愛給撩倒,同時便將文黎給拉到身邊,然後便是那似乎永恆不變的習慣成自然的將文黎給挽住;這大熱天的這樣挽着,也不怕長痱子;
對於這文黎的突然插手玩這麼一出,這反應最大的可就得算是李遴了;原本這隻聽下邊說起在機場這渝閒有多狠,這心裡便將渝閒給劃入危險人物之列;而在剛纔渝閒這般的出手,僅一招就將李愛給撩倒,這讓李遴更加清晰的認識到渝閒的危險性;
這李愛雖然是一直養在漠府,也是在漠府里長大,與他這個父親的接觸這其實並不是很多,可是李遴卻也清楚的知道李愛有多少斤兩,否則也不會生出將李愛推上漠府主人的位置,這其中也有着李愛確實有能力掌控漠府的能力;而關於李愛的個人武力,這李遴同樣的清楚;
而以李遴的瞭解,這整個大漠府裡邊,能憑着個人武力勝過李愛的人絕對不會超一手之數;其中這漠府佔三個,老爺子和李歆,還有那老爺子的貼身侍衛長伍標,而另外兩個則是屬於建設兵團的席老大的頭馬周彬和屬於世突會的沙提阿;
李遴自信對這漠府的瞭解,除開這些人之外,絕對不會有人可以憑着自身的武力可以威脅到李愛的;可這事實就擺在眼前,這看着娘們稀稀的渝閒竟然只用一招就將李愛給撩倒,那這事兒就有些棘手了;
而就李歆看來,這文黎突然玩這麼一出,卻是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看着文黎可以這般的肆意胡來,看着渝閒可以這般的包容文黎,這心中就有些疼;因爲文黎這齣戲唱得確實有些危險,偏這渝閒沒有絲毫的責怪,甚至連戀人之間那麼些裝模作樣的責怪都沒有,只是在將文黎拉過來之後,便旁若無人的在那兒爭論着這李愛有多強;
文黎的說法是,這渝閒就不該插手,憑本座的武技可以輕鬆搞定;而渝閒的說法是,這看着文黎玩得熱鬧就手癢,於是便沒有忍住;類似這樣的話語,這渝閒與文黎還說得那般旁若無人,完全沒有將李愛給放在眼裡瞧過;
這李愛好歹也是血性男兒,在渝閒與文黎的刺激之下,或者說這原本就因爲李遴受到威脅而有些爆躁的心緒就還沒有平靜下來,這更讓渝閒這般的刺激,這也是給衝昏了頭腦,這竟然向渝閒挑釁;
而李愛這般的表現,其實正是渝閒想要的;或者說渝閒從出來的那時候開始,就想着將李愛給挑起火來,然後給李愛結結實實的揍一頓;當然這不是渝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只是因爲這李愛的身份;
李愛可是李遴唯一的仔兒;而這李遴與漠府翻臉這是無可避免的,可是這李歆又受這漠府的諸多限制,無法放手與李遴玩一把大的;
於是,這渝閒的計劃之中就一個字,拖;只要拖到李理趕到,那麼就不需要將漠府的全盤勢力給扯亂,也可以解決掉李遴;
而在這李理趕到之前,怎麼樣將李遴給拖住,那這李愛便是其中的關鍵;只是李愛給掌在手中,那李遴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就實際來說,這渝閒的猜測還是挺準的;不過也有些差別,那就是李遴對李愛有着很清楚的瞭解,知道這李遴絕對不會是李歆的對手,至少在這個人武力上不會是李歆的對手;
因此,這李遴一直有意無意的迴避李愛與李歆直接動手;雖然在李歆有意提出關於以武定勝負的時候,這李遴也有過那麼一絲的動搖,希望李愛可以應承下來,然後以武定勝負,名正言順的接掌漠府;但是,也僅此而已,李遴不會真的讓李愛去與李歆單對單的玩個人武力;
現在,李愛竟然主動的去挑釁渝閒,這讓李遴有些瘋了都的感覺;以渝閒剛纔的動作來看,這李愛都無法從渝閒的手裡走過一招,竟然還去挑釁渝閒,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於是這李遴便立即出面阻止,甚至還以漠府外面的武力相威脅,說些什麼只需要一聲令下就踏平漠府之類的話;當然,這也因爲李遴愛子心切,這也懶得顧及他的那張老臉,雖然他的那張老臉早就不知道扔大漠的那個角落裡去了;
對於李遴的威脅,渝閒也知道這事不鬧着玩的;如果真給逼急了,還真會來個魚死網破;可這渝閒也不是那般易與的,這李遴敢威脅,那這渝閒與想着法應付呢;
不過渝閒的提議差點就讓李遴抓狂了,因爲以渝閒的說法是,這世家之間的內鬥,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以武奪嫡;雖然這李遴並不知道他們這漠府的李氏家族有着怎樣古老而荒誕的傳承,可這漠府屹立大漠這麼些年,也可以勉強算得上世家,或者說也自稱爲世家;而關於世家這麼點內鬥的規矩,那也還算是瞭解;
不過這樣的提議,這李遴並不贊同,或者說跟本就清楚這看似公平的武鬥擺明了是算計李愛的;可這眼下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都,如果退卻的話,這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可這真動手,那這李愛也完蛋了,那這漠府掌控在手中還有什麼意思;
面對這有些爲難的選擇,這李遴畢竟是人老臉皮厚,最後還選擇了實際的東西,要漠府但也絕對不讓李愛送死;於是這李遴便死不要臉的說什麼怕他渝閒玩陰招,不與李歆玩這武鬥;
對於這樣的說法,這渝閒也沒有反對或者贊同;倒是這文黎接着李遴的話茬,說什麼敢看不起本座的男人,那就由本座與李愛玩一把,輸了立即走人;
本來這渝閒是有想着怎麼應付這李遴選擇避免李愛與李歆面對面的,或者說在渝閒的意識裡也不想要這姐弟倆玩什麼生死互搏,畢竟這可是有着血脈相連的姐弟倆;同時也正準備着接李遴的話茬,將這事兒給瞎攪和一番的;可這文黎卻先接過話茬,這讓渝閒第一次有想着這文黎話真多,不該那般的由着她的性子來;
不過呢,這文黎還沒有等渝閒說什麼,這便主動給渝閒說軟話;雖然這渝閒平常什麼事兒都順着她,可這也是有底線;而底線文黎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就知道她這麼將自己至於險境會招來渝閒的反對;
同時,這怎麼對會渝閒的反對,這文黎倒也算是頗有些心得;只要及時的服軟,然後再說些好聽的,這渝閒也不會責怪她,甚至還會支持她;而這樣的手段,這文黎也算是駕輕就熟;
事實證明,這文黎不愧是這世上最瞭解渝閒的人;這每次都能把準渝閒的脈,這一通好話說完,這渝閒也是啞口無言,不得不支持文黎;
當然,這渝閒也是有着自己的考慮的;或者說以渝閒的自負,這大堂就這麼大個地方,只是文黎稍有不對,便可以及時出手;而且這羅嬗與羅嫫姐妹倆還在暗處看着,這有什麼異動的話,以她們的對渝閒的瞭解,是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文黎在得到渝閒的贊同之後,這就有些高興得過頭了;或者說這是渝閒第一次同意她去犯險,這也是文黎原本好玩的心性挺有那麼些高興的;於是這在場的人便看到了那樣一個看着挺漂亮的年輕女孩兒帶着街頭小混混兒的輕浮模樣,這嘴裡還故意叼着菸捲,一幅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模樣,這嘴裡還嘟噥着什麼敢小瞧本座的男人,要讓你知道鍋兒是鐵鑄的,沙鍋是泥巴燒的之類的話;
對於文黎這般的模樣,這渝閒倒是一幅樂得不行的模樣,在那兒扯着嘴笑;完全不去顧及已經滿頭黑線的李歆,自顧着看熱鬧;甚至連李歆提醒着他這事兒可有兇險,怎麼能讓文黎上去都沒有理會;
而這李愛呢,看着文黎那幅拽得不行的模樣,這更是火大;可這男人要命的自尊卻又讓他無法先出手,只得忍着文黎在那兒拽得不行,同時又恨得牙癢癢;
或許吧,這文黎太過出風頭,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李遴的動作;當然不是有什麼小動作,而是這時候的李遴覺着應該動用這藏着的棋子了,或者說這被人盯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射來的子彈,讓他決定將這藏着的棋子給用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