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然後伊斯蘭傭兵的一個拍案而起,其他人也緊鎖眉頭,一改剛纔輕鬆愉快的氣氛,我們也很不高興,因爲又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哈孫寧。
阿迪力這個給我們的任務實在令我們高興不起來,我們要帶着傷和一夜戰鬥的疲勞在一個小時後,也就是9點半的時候,強行突入到美軍和巴基斯坦精銳固守的瓜德爾新城區,然後再新城區建立防犀阻擊進城支援城防的美軍裝甲部隊,而且大部分是和美軍部隊正面接觸的戰鬥,對於阿迪力手下的塔利班來說,無異於自殺,所以他們只好又來求助我們,求助我身後的這羣大爺。
“阿迪力將軍,我們來這個鬼地方好像不是來爲你們幹苦力的,我們要從那羣開悍馬的手裡把該死的阿立德救出來!”克魯茲壓不住心中竄起的火苗。
“我當然知道!各位長官,你們有什麼條件……”
“我要我的弟兄們活着!我們可不像你們一樣!只認得美國大兵手中的鈔票!”帕夫琴科這句話用的是波斯語,他的話就像是一點火星,遇到乾柴頓時燃燒起來,阿迪力的手下拔出軍刀就要和帕夫琴科幹架,克魯茲前來解圍,但與其說是解圍,還不如說是以暴制暴,他三拳兩腳過後,兩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每個人二十萬美金!”錢,就是阿迪力的殺手鐗,別看他穿着洗得發白的軍裝,蹬着破爛的軍靴,但出手大方,再加上他手下這羣不要命的弟兄,簡直就是時期的土匪暴發戶,我敢這麼說,將來政權落到塔利班手裡,這小子絕不是個善茬。
“我們同意!”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剛纔脾氣火爆的伊斯蘭傭兵竟然妥協了,獠牙和婪兩人也宣佈妥協,他們動作很快,不到幾秒鐘,就已經整裝待發,聚集在一起了,沙羅澤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們,我看了看身後的弟兄,看見他們憤怒的眼神,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但現實就是如此,你有時候就得從容的面對慘痛的現實,我拍了拍克魯茲的肩膀,然後低聲對大家說道:“弟兄們,走吧。”
“媽的!你這個混蛋!”克魯茲突然瘋狂的撲向我,把我撲倒,然後用手頂住我的頭,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淚花,“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你想想哈孫寧,他死了的話,一定不願意看到我們窩在這裡垂頭喪氣的樣子!克魯茲!別忘了你,是個戰士!!!”我一腳把克魯茲踹到一爆然後從地上抄起M40A3和沙鷹,對身後的弟兄們大喊一聲:“GO!!”
瓜德爾雖然是個海濱城市,但氣溫仍舊擺脫不了沙漠地區的色彩,乾燥,無風,太陽光直射導致不能睜開眼睛,我不得不在M40A3的瞄準鏡上加上一個遮光網,防止瞄準鏡反光,克魯茲拿着把47跟在我身爆這小子戴了副墨鏡,像俄羅斯黑幫似地,帕夫琴科和伊斯蘭傭兵團的一個小隊長跟在我們倆的左右翼。對了,我們這次強行突入分成了五隊,我們是最重要的一隊,就是狙擊組,負責在距離瓜德爾城門一百米左右的制高點上狙擊進城的美國兵,爲此,阿迪力特別贊助了一支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擊步,由帕夫琴科作,對這種彪悍華而不實的大玩具我不是特別感冒。
“嗒嗒嗒嗒。”我們終於聽到了第一聲響,來自新城區,距離大約400米,聽聲音是AK,看樣我們的人已經新城區了。
“排頭兵。”我對克魯茲打了個手勢,黑人對我有怨氣,瞪了我一眼,但還是聽話的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伊斯蘭傭兵的那個也主動地爲我們警戒身後,帕夫琴科懷裡抱着一個將近15公斤的大塊頭,所以行動很不方便。
隨着身旁建築的變化,我們距離危險越來越近,在走了將近二百米時,克魯茲舉起手,示意出現了危險,我們臉色驟變,克魯茲對我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拔出軍刀,小心的朝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板房靠近,我也拔出手,以防不測。
克魯茲慢慢接近小房,突然!小房後面人影一閃,一個頭戴鋼盔的從房子後面閃了出來,手中端着一支M16,看樣是個巴基斯坦士兵,克魯茲出手飛快,軍刀準確的劃過那小子的脖子。
“清除。”克魯茲緩緩擡手,示意危險解除,我們鬆了一口氣,隨着克魯茲的腳步,繼續前進。
新城區的交火聲越來越近,我們彷佛已經聽見了美國式的吶喊和塔利班式的吼叫,從聲上可以聽出,美軍正處在優勢上。
“咚咚咚!!”.50熟悉的聲音終於出現在耳旁,我們被這聲音激的血脈噴脹,克魯茲被子彈激的在地上連打幾個滾,然後衝我們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們馬上興奮不起來了,因爲危險就在身邊。
“媽的!”我小聲罵道,然後從戰術攜具揹帶上取下一枚手雷,經過助跑後朝.50機爲擲了過去,“砰!”手雷爆炸,發出一聲悶響,.50也隨着爆炸聲閉上了嘴,我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取下M40A3,採用站立射擊姿勢,朝一個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美軍擡手就是一,我身後的伊斯蘭隨即跟上,對準躲在掩體後的美軍就是一梭子,帕夫琴科後續跟上,在克魯茲的掩護下掩體。
“突突突!!”克魯茲一個精準的短點,把一個美軍的頭蓋打飛,我隨後補射剩餘的美軍們,但我們的自動火力畢竟有限,對這羣拿着M249和M4的根本不起作用,他們如狼一般壓制着我們。
“咚!”但車到山上必有路,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伊斯蘭小隊長竟然機靈的在管下安裝了一具HK79 40毫米榴彈發射器,一枚煙幕彈打在密集的美軍陣地中央,一道煙幕像魔*一樣出現在美軍和我們眼前,塑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撤!”我指了指左手邊的一條巷子,然後對矇在鼓裡的美軍們放了幾,就隨着隊伍奪路而逃。
“要快了!要快!跟上!!”克魯茲衝我們大喊,我們在美軍的口下游賺確實有點危險,雖然我們身處隱蔽的小巷子,但子彈仍舊像長了眼睛一樣在我們周身飛舞,帕夫琴科端着一支的MP5A3捂着腦袋走在隊伍最後。
“嗒嗒嗒。”帕夫琴科突然對準身後一個點射,三發衝鋒彈像沒頭蒼蠅似地散步在了三個截然不同的地方,克魯茲和伊斯蘭小隊長也遭受了敵人強大的火力壓制,是巴基斯坦的精銳在巷子口架了一挺蘇制‘德什卡’機,我扭頭再看身後,幾個美軍從後面包夾了過來,看樣還是剛纔那批被煙霧彈眯了眼的。
“啪!”我端起M40A3擡手一替帕夫琴科解了圍,中的美軍一條胳膊直接被卸了下來,樣子慘不忍睹,我又拔出沙鷹,但剛想開,就被一陣可怕的‘嗡嗡’聲迫退,我擡頭看向聲源,媽的!美軍真是吃不得一點虧,一架身長體瘦的阿帕奇出現在我們頭上,飛機上的一個美軍正端着一支加了瞄準鏡的M16A4長瞄着我們,下的PQE-4激光指示器好像在爲直升機火箭彈制導,媽的,遭了。
“克魯茲!小心!”我對瘋狂還擊的克魯茲和伊斯蘭小隊長喊道,同時,使出最大的力氣像掂包一樣舉起帕夫琴科,把他撩了出去,與此同時,一枚火箭彈拖着尾焰打在了一座瓦房的房頂上,碎瓦片子、預製板塊什麼的紛紛揚揚的落下來,落了帕夫琴科一身,幾個美軍好像也不同程度的被瓦片什麼的誤傷,衝飛走的直升機嚷嚷着國罵。
克魯茲這小子命大,直升機的攻擊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伊斯蘭的那個小隊長腿被劃了一個口子,正坐在一堆碎瓦上,一隻手端着步還擊,一隻手把止血粉灑在傷口上。
“開火!!開火!!”美軍的一箇中士狂妄的對身旁的士兵們叫嚷,他端着M16A2靠着一面牆射擊,M16A2的火舌噴出然後消散不過兩秒鐘,就在他上彈之際,我撿起帕夫琴科掉的MP5A3,果斷扣動扳機,大約三發子彈一齊飛向毫無防禦的中士,他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只能睜大了眼看着磨刀的屠夫,“噗噗噗”三發子彈無一射失,中士的前胸開了花,鮮血帶着一些內臟的碎塊飛了出來。
“GOOD!”帕夫琴科站起身來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他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泥人,白色的石灰和鮮紅的血漿把他弄得人不人貴不貴,但他還是死命的護着裝在帶中的M82A1,確實,一萬多美金要我我也捨不得。
克魯茲那邊已經結束戰鬥,和伊斯蘭小隊長相互扶持着走來,一邊走嘴裡還大聲對我們嚷嚷:“沒事吧?你們怎麼樣了!!”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得一聲響從身後傳來,我們對付的幾個士兵聽到援兵又至如狼似虎起來,但羣龍無首的大兵們終究只能是大兵,別以爲扛着挺M60就是蘭博,也別以爲端着支M40A1就是狙擊王比吉特,何況軍事素質不脯這羣大兵雖然打扮的挺到位,全套最新的美國陸軍裝備、M88頭盔、‘攔截者’防彈背心、全套‘陸地勇士’單兵作戰系統……但經過我的觀察,這一小隊大兵的射擊特點差不多都是端着步用右手抵着右肩射擊,這種尷尬的射擊姿勢讓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笑這羣翅膀還沒長硬的小家雀就趕來和我們這四隻兇悍的老鷹較勁。
“媽的!遭到敵人輕重火力打擊!!安德烈安!速度解決戰鬥!”克魯茲第一次表現出對面前敵人的恐懼,他青筋暴起,汗流浹背,面罩被他下來丟在地上,手上的47彈匣已經被子彈打變形了,伊斯蘭傭兵團的那個小隊長,不,是安德烈安隊長,他一瘸一拐的回到戰鬥,不緊不慢的從彈藥袋中取出一枚高爆榴彈,滑動HK79榴彈發射器的管,退出曳光彈,頂上高爆彈,然後打開瞄準標超簡單瞄準後,扣動發射器的扳機,“斯砰!”高爆榴彈划着弧線飛了出去,我趕忙護住耳朵,接着,“轟隆”一聲巨響,好像是那枚榴彈打中了一輛汽車,克魯茲丟掉47,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撿起一挺M249,然後對我們笑着嚷道:“清除!”
我們終於新城區的寬敞的街道,本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但街道上到處都是燃燒的已經碳化的屍體和建築的殘垣斷壁,彪悍的悍馬車已經像一堆廢鐵一樣癱在街角,車裡燃燒的屍體好像在向我們敘述他的經歷,街上還有一兩個平民,是兩個婦女,身穿黑色的‘查朵兒’,懷裡抱着稚嫩的孩子,正面向西方,得到住在聖城麥加真主的庇護,我看着他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再看看他們懷裡抱着無知的孩子,這些純淨天真的孩子,從小就飽受戰爭帶來的痛苦,他們很可能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這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無父……無母……無兄弟……父親死在了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母親在父親死去五年後,在支援西藏的路上因病去世……那時我才8歲,就飽受失去雙親的痛苦,唯一的哥哥把我拉扯大,哥哥在二十歲時參軍,在一次任務時……不幸失去了生命……別人都把我當一隻小鬼來看待,“這個小孩有九條命!剋死了爹孃”“真是的……連自己的哥哥都被他剋死了……”我在流言蜚語中長大,到現在,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我不想讓這些可愛的孩子成爲第二個孫振。
“小弟弟你好。”我想從身上掏出一塊糖給婦女懷裡的小孩,但搜遍了身上N個口袋,只找到了手雷和彈丸,對了,我從小就沒吃過糖……一顆都沒有,所以我也不可能有糖,我只能掰了一塊野戰口糧不好意思的遞給小孩,但小孩剛要伸手,就觸電般的縮了回去,他的母親嚇得護住孩子,哭着對我哀求道:“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我搖了,看見孩子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指着我揹着的步,哭喊着:“妖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