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戰演變成了屠殺,在走廊旁客房內的住客被子彈打成了零星的肉末,帶着血的屍塊從房間外牆的孔孔中飛出,血腥味頓時瀰漫在整個走廊裡,我捂着鼻子躲避不斷飛過的子彈,兩個儈子手簡直瘋了,他們救起奄奄一息的金斯頓,嘴裡大喊着‘他媽的’‘殺了他’之類的瘋話。
我躲進千瘡百孔的房間,門牌號好像是505什麼的,房間的沙發下藏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拼命用沙發的下襬護住自己大半的軀體,和他狼狽爲奸的男人已經成了一具且頸部穿孔血淋淋的殘屍,鮮血和肉塊到處都是,慘不忍睹,也不能聞。
“天哪!你們是誰!快找警察!”女人在尖叫,她的聲音帶着,我卸下PPK的彈匣,並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新的‘啪’的一聲裝上,此時,兩發子彈洞穿了房間脆弱的木門,我趕緊撲了過去,用身體把牆角龐大的儲物櫃硬生生的推了過去,寬厚的儲物櫃暫時抵擋住了敵人的一波射擊,我一動不動,女人昏了過去,在地上抽搐翻着白眼。
我奠!我捂住肩膀上正在飆血的傷口,鮮血頓時浸溼了我手中的茶巾,我硬生生的挖出子彈,疼痛程度簡直……
“砰!”好像是散彈或者榴彈發射器什麼的!有東西狠狠地在門上頂了一下,衝擊波直接推開了龐大的木門和我疊在一起的重量,我身子前傾整個人趴在地上,然後一個撞開門闖了進來,他用一支體型龐大的M
“砰咣!”一枚FRAG-12高爆彈在木地板上炸開,這種型號的彈藥就像一個微型手榴彈,只要被一發命中便會被直接撕成兩截,但還好我反應迅速,原地打了個滾,就像一隻正在翻身的老烏龜!彈藥在炸開的同時一枚急速飛迸的木頭片子迸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我左胳膊的肉裡,我疼得嗷嗷亂叫,房間裡煙霧瀰漫,木製的儲物櫃也被炸得粉碎,我在一片模糊中找到了那張瘋狂扭曲的臉,我擡起手,扣動扳機。
“啊!”子彈擊中了那的胸口,他慘叫了一聲然後倒下。
與此同時,另一個想突破進來殺掉我的衝鋒手也應聲倒地,不過這次開的人不是我,是剛登上五樓的耶菲路和狼牙,他們同時在敵人身後開,救了我一命。
“孫!你沒事吧!”耶菲路用步的託把勉強卡在門上的碎木片砸開,在一片迷霧中喊着我的名字,我對他們擺着手,然後用一隻還算完整的手撐着地站了起來,我的腿快要被折斷了,這時我才注意,有一些碎木片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小腿,鮮血已經流到了腳踝。
“我沒事!樓下還有沒有!”
“沒了!但法國警察正在接近,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封鎖整個街區!咱們要快點了!”狼牙大喊道,我點點頭,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們。
“我奠,你傷的好重!克魯茲那?”耶菲路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很窘迫,我從地上撿起一塊髒兮兮的茶巾,抹了抹嘴脣邊上的鮮血,“他死了,被布萊克的儈子手用散彈頂到了走廊盡頭的牆壁上,死了。”
他們遲疑了一下,狼牙看着我,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還是得勇敢面對,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就和弗里德里希的宗旨一樣:要想獲得自由,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必要時可以獻出生命。
沉默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再一次被現實敲醒,樓下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警笛聲,還有男人的叫嚷聲和女人的尖叫,我握緊了手,然後了電梯。
電梯裡,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諜影。
“喂。”
“沒有廢話!我已經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崔斯頓安全之家’,情況有些不妙,五分鐘前有一輛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在了門口,他們在搬屋子裡的東西!十一街三十號你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本田越野車,我不能和你發信號了!”諜影的聲音很焦急。
“他們要轉移了!天哪!我保證在五分鐘內趕到!”
“要快!必要時我會拖住他們。”諜影的聲音雖然看似波瀾不驚但其中帶着不置可否,我掛了電話,瘋狂的拍打着電梯的按鍵,耶菲路和狼牙問我諜影那邊發生了什麼,我用最快的語速和不加任何修辭手法的語句把事情告訴他們,電梯好像在與我故意做對,五層樓我覺得足足下了三十分鐘!
我們再次選擇繞過大廳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狼牙和耶菲路的車子停在這裡最顯眼又是離出口最近的那個車位中,是一輛銀灰色寶馬轎車,我們沒有時間確定停車場內有沒有埋伏就直接朝車子走去,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要照顧時間,但卻疏漏了最關鍵的一環。
一個人影突然從車子後面閃過,然後又停住,我們停下腳步,耶菲路拉開M4A1步的伸縮託,抵在肩膀上對準那個停住的影子,那的確是個人,確切的說是個可惡的跟蹤宅但他的手法未免有些蹩腳,經驗豐富的此時就應該佯裝無事的蹲下身子繫鞋帶或者撿鑰匙,而這卻選擇了碰運氣,想像一隻泥鰍一樣逃過我們這三個獵手的捕撈網。
“站起來!雙手抱頭別動!不然你會死的很慘!”耶菲路用有些生疏的法語恐嚇道,那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是個瘦小的,裹着厚厚的羽絨夾克,嘴裡還說着,“天哪!我相信外面的警察肯定與你們有關!這是一個我絕不認識的要我乾的!求你們別殺我!”
“是嗎?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讓皮耶!”
“好吧,皮耶!外面還有沒後援!我說別的人!說實話!”我大聲問道,同時用手對準這個背對我們的法國年輕人。
“有!停車場門口有一輛綠色的標誌轎車,車裡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們收了一個男人的二百法郎……”
“啪!”狼牙扣動了扳機,毫無徵兆,子彈在還在說話的年輕人背上開花,他無力的倒下。
“耶菲路,處決。狼牙,咱們一起去,時間不多了。”我看了看腕錶,然後拉開銀色寶馬的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耶菲路在車外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拉了一下M4的拉機柄,衝了出去。
馬力加到最大,一道銀光就像箭一樣穿梭在車流涌動的巴黎街道上,我們一路闖過了無數警察看守的紅綠燈,也不知撞傷了多少無辜的行人,但我感覺,一切已經遲了!說不定諜影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正等待我們的援助了。
要快!孫振!爲了自由!加快速度!
坐在副駕駛上的狼牙像個瘋子一樣享受着速度帶給他的,他一邊心不在焉的哼唱着能使自己在殺人前冷靜的小曲,一邊檢查着手中的MP5K微型衝鋒,他遞給我一支MAC-10和五個彈匣,我把它們全部塞進口袋,我看着車上的G
媽的!再快!再快!
十秒鐘後,也可能是十五秒吧,車子駛進了一條幽靜的街道,然後我看到了那輛諜影口中的黑色本田越野車,越野車前方大約十來米就是一輛締屬於某搬家公司的卡車,卡車正對着一棟二層樓的建築,樓房和車子的顏色我看不太清楚,但看到車邊有兩個衣着隨便的大漢,他們效力的這家搬家公司,很可能叫做‘賽門’那。呵呵。
我撥通諜影的手機,道:“我們到了,準備行動,你能不能破壞他們的電力?”
“我試試,我包中帶着TNT炸藥,但我得準確無誤的找到房子的主線路,這需要你們出手。”
“嗯,好辦。”說完,我掛掉了電話,然後指着卡車旁那兩個着裝類似於搬家公司工人的對狼牙說道:“這棟房外有至少兩名警衛,你需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能不能辦到?”
“很容易。”狼牙不假思索的答應道,然後打開車門,小心翼翼跌下車。
他跳上了街邊的石板上,小心的撿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並小心的用襯衫把石頭抱住,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火苗在木條上燒的越來越大,接着他好像找到了什麼目標似地,然後在手上甩了幾下,朝着街對面的一棟小樓丟了過去。
“砰咣!”燃燒的火球砸開了建築二層的窗戶,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接着,火球燒着了房子裡的東西,熊熊烈火很快席捲了整座小樓,一個女人從窗戶上探出一個腦袋來,他哭喊着救命,要鄰居來幫助他滅火,那兩個貌似搬家公司職員的被驚動了,我看到他們有下意識拔的姿勢,但他們很快意識到自己只是兩個普通的搬家公司的笨蛋,只配幹些粗活累活,他們角色相當的快,這兩個向那棟着火的住宅跑去。
這是個信號,諜影打開了車門,化作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夜魔俠快速向燈火通明的宅子移動,這時,我看到有人打開宅子二層的窗戶,我迅速拉開MAC-10在身頂部的栓,把探出車窗瞄準那扇打開的窗子,一個男人正從二樓往下看,這是個上了年紀的,看樣子還穿着睡衣,裝得倒挺他媽的像!這是布萊克嗎?是嗎?
“狼牙!”我儘量壓低聲音呼叫在街邊隱蔽的狼牙,他端着MP5K衝鋒在過道邊上一動不動,他和我一樣,也在等待時機。
一分鐘後,那兩個貌似搬家公司職員的提着水桶着急忙慌的返回卡車,我在心裡默默地讀着數,我覺得時機快要成熟了。
1……
2……
3!
“噗!”整棟宅子突然變得一片漆黑!這聲音是炸藥炸燬線路的爆炸聲,就在一切變爲黑暗的同時,我打開寶馬的車門,衝向那片可怕的黑暗。
“噗噗噗噗噗!”我扣動MAC-10的扳機,加了消聲器的衝鋒開火時沒有任何火花和聲音我們的位置,兩個大漢被子彈射到,他們的從手中掉出,我來不及撿起一支就拉開了虛掩着的房門,狼牙隨後。
屋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屋子裡有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們走進一樓的會客廳,黑暗中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傢俱影子。
房子裡的陳設就和普通的民居一樣,只不過傢俱都大了一號罷了,我們小心的移動,生怕稍有閃失就觸發了什麼東西的機關。
我小心走近一扇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門,門上的黃銅把手鏽跡斑艾我把一隻手搭上去,小心的旋轉——“嘎吱……嘎吱……”
狼牙用MP5K對準隨時可能噴出一發子彈的房門,我用左手端着MAC-10,一根手指搭在扳機上。
突然!門鎖在房間裡面發生了旋轉!在旋轉半周之後“咔噠”一聲被打開。媽的!這是個陷阱!
門被一股的力道拉開了,我沒有及時躲閃額頭撞到了門框,疼痛中我身體失重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幾步,一個男人衝了出來,他用手的把猛擊我的背部,金屬物砸在了我背部的肋條上,我只聽見“嘎嘣”一聲脆響,然後我便真正的倒下了。
“噗噗噗!”狼牙同時扣動衝鋒的扳機,子彈毫無節制的噴灑在門框不大的範圍內,男人被的或利亞了回去,他打開一條門縫,探出手機黑的口向外射擊,天殺的!
我背部斷了一根肋條,再加上渾身是傷,倒在地上就很難再起來了,狼牙處在我對角線的位置,被門內的火力壓制着一動不能動,此時,樓上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是有人在下樓?還是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他媽的轉移!
“該死!”我大罵一聲,然後對準木門猛扣扳機——“噗噗噗噗噗!”子彈把木門達成了鏤空的,那中彈了,我聽到他倒地的聲音,然後我艱難的站起身,擡起一直腳用盡渾身力氣向門踹去。
木門脆弱至極,但令我驚訝的是,這還沒死,他自動手的子彈已經打光了,此時正在給手中備用.44馬格南左輪上彈,我看清了他的正臉,這是科勒上尉,他飽經滄桑的那張刀疤臉在房間落地窗映射出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突兀分明,他摘下臉上那副玳瑁框眼鏡,丟掉手中的左輪,他看着我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也許是苦笑吧。
“爲什麼?”我垂下手中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然後他把左輪的管送進自己嘴裡,然後在我們的注視下扣動了扳機——“砰!”
聲音在空靈靈的房間裡迴盪着,但我們看到的,只是那含笑而死的男人……
自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