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圖一開始體積不小,後來爲了貼身藏放。
被我硬是摺疊的很小,以便隨身攜帶。
當時有瑾瑜在身邊,我怕他看出來,我找到了其中一張美人圖。
才小心翼翼的,貼身安放。
顧彬湘在看到美人圖的一瞬間,委屈的眸光一變,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我剛纔拿封初唸的事情擠兌他,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方式。
快速的將美人圖收進了自己的衣袖當中,眸光瞟過一眼我懷中的以沫,“以沫,你很可愛,謝謝你剛纔安慰我。”
此時此刻,顧彬湘的媽已經跟出來了。
顧彬湘過去和他媽一起,離開我家回自己家去。
他媽臨走前,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罵罵咧咧的咕噥着,說知道我家辦喪事不容易,才和顧彬湘一起來我家幫忙。雖然現在知道,我的死是一個誤會,但是我們也太狗咬呂洞賓了。
他媽罵的那些話,我都沒放在心上。
摟着以沫直接回去吃飯,我媽看我摟着以沫吃飯不方便,還伸手朝我要,“她叫以沫吧?讓姥姥抱抱可以嗎?”
“恩,媽,你抱抱她吧。”我把以沫交給了我媽。
我突然回來,死而復生這件事實際上有些突然,這一點讓人很難接受。我媽大概是一開始還沒徹底接受過來,臉上的表情難免有些尷尬僵硬。
當她摟到以沫的時候,雙眼頃刻間就柔軟下來了。
溫柔慈愛的看着以沫那張清秀的小臉,脣瓣動了動,眼淚居然撲漱潄的掉下來,“哎喲,這小臉俊的,就跟咱們星兒小時候一模一樣。誰知道……長大了就長殘了……”
聽到前面半句,我只當我媽是真情流露。
後面半句,這味兒就不對了,這不是就是變相說我現在醜麼。
wωw ⊕ttкan ⊕¢ O 我差點一口雞胸肉就嗆在喉嚨口咽不下去,生生個卡住了一下子,劇烈的咳嗽着。虧得臭殭屍及時用他冰涼如玉的手掌,一點點的捋順我的後背。
後背讓他一捋,我就感覺我的五臟六腑,好像都通體舒暢了起來。
他低聲問我:“媽,你沒事兒吧?”
這句話,可真是要把在場諸位,全都給驚着了。
我媽是摟着以沫,是這沒想到,看起來和我一邊大的臭殭屍會喊我媽。
“這位是誰啊?”我媽沒有直接問臭殭屍喊我媽的原因,而是直接問我臭殭屍的名字。又審視了臭殭屍幾眼,不禁是嘖嘖稱奇,“而且長得和小易,幾乎是一模一樣,要不是小易以前來過咱們家住過。我大概都沒法分辨出他們了……”
這下尷尬了,我該怎麼和我媽解釋,臭殭屍的來歷呢。
我埋頭吃飯,打算不怎麼回來,來矇混過關。
就聽瑾瑜在旁邊說道:“伯母,這男的腦子有問題。纔會喊小星媽媽,他……是……是易凌軒的弟弟。”
“難怪這麼像,哎……”我媽嘆了口氣,說道,“真是怪可惜的,這麼好看一個青年,怎麼就是腦子有問題呢。”
瑾瑜把我的假屍首送回家去,我媽自然是信瑾瑜的,纔對臭殭屍的遭遇惋惜。
臭殭屍小的時候在我肚子裡,脾氣就不大好的樣子。
現在就更是火大了,瞳眸瞬間就變成了深紅色。
我看他的樣子是要擼起袖子,將瑾瑜狠狠的揍一頓,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衝他搖了搖頭。順口就打了個飽嗝,接了下面的話茬,“哎喲,吃飽了,媽把以沫給我吧。我給這小妞兒餵奶~”
“真是當了媽還不正經,喊自己閨女叫小妞兒。”我媽用手懟了一下我的太陽下穴,然後便拉着我進裡屋。
她把以沫交到我手裡,卻在我抱住以沫的一瞬間,眼圈紅了。
眼淚掉了下來,脆弱的哭了,“星兒啊,媽媽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事實證明,那都不是誤會麼。”我見她哭了,只覺得她這些眼淚都是落在我的心頭一樣的沉痛。
輕輕的摟住了我媽,坐在了牀上,將額頭放進了她柔軟的小腹上,“我現在沒事了,您還擔心個什麼勁兒啊。凌軒不過是撈了別人家的女孩兒,讓你們錯認了。”
“恩,媽知道了。”我媽順從的應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顱,“小易知道你……你沒事了嗎?”
“應該知道吧?”我的脣角揶揄的一擡,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爲什麼不現身。
哪怕只是回來,看看我們的寶寶也好。
安慰了我媽幾句,以沫食量小,很快就吃飽了。
這妞兒吃飽了就是睡,酣睡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
我自己也有些困了,摟住了以沫,往牀上躺眼睛就閉上了,“媽,我累了,想和以沫睡一會兒。”
“那家裡那瑾瑜和小易的弟弟……怎麼辦呢?”我媽問我。
我蹙眉想了一下,說道:“讓他們自便吧,累了的話,就讓他們睡外面的院子。反正……這倆人,都是不請自來。”
“這樣不好吧……我看……我看雜物房收拾收拾能住人。”我媽雖然有時候彪悍,但是還是很懂人情世故。
我媽出去了,大概是給那倆貨收拾房間吧。
雖然心頭壓着很多心事,但是卻沒法抵過旅途的疲憊。
我摟着以沫,沉沉的睡過去。
半夜裡本來睡的好端端的,卻聽到外面有傳來哭喪的聲音,那聲音悲悲慼慼。每一聲都牽動這人的內心,我睜開了眼睛,被吵得實在睡不着。
但是以沫,睡的還很熟。
我起身穿上了拖鞋,坐在牀邊仔細聆聽了一會兒這哭聲。
哭聲不大,卻悲哀悽慘。
似乎是有三個人在哭,哭腔中還有迴音在迴盪着。
是那三隻耗子精!
我已經能夠確信了,提步就走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的那口棺材雖然重新蓋上了蓋子,但是卻還沒有來得及搬走,月光焦距一般的凝聚在棺材上。
棺材的白臉之前,跪着三個披麻戴孝的人。
那哭喪的本事可是專業級的,哭一哭還要,悲傷脆弱的抖三抖。
燭火閃動着幽冥一般的綠光,在夜色裡抖動着。
仨人兒面前,除了供品,還有在燒着紙錢的銅盆。
這三人就這麼不斷的,往銅盆當中撒紙錢。
紙錢燒完了之後的灰飛,在夜風當中亂舞,飄滿了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