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兩個膚色黑黃,衣服上分別穿的是,龍和老虎的圖案。
一個穿着黑衣站在中間的人膚色倒是十分的白皙。只是那身黑衣十分的寬大,黑色的短袖襯衫,還有黑色的裙子。
但是那個人,是個男的。
這個男的看起來得有一米八幾的身高,身材卻很瘦弱,身上寬大的服飾就跟布袋子套在身上一樣。
臉上的五官柔和的,就好像用了美圖秀秀的柔光。
下巴很尖,鼻子也很高。
雖然眼睛是很大的杏眼,但是眼睛裡卻是含着一股堅韌,看着像是妖孽一般的美男子。可是氣勢卻給人高大犀利的感覺,這個人雙腳只穿布鞋。
看年歲,約摸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剛好是午飯時間,沒有座位了,要不換一家吃飯吧。”黑衣男子身後的臉色黑黃瘦小的衣服上是老虎圖案的中年男子說道,滿嘴的港臺腔。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我和凌軒的座位,“那裡不是還有空位嗎?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拼桌……”
那倆皮膚黑黃的男的,就過來問我跟凌軒,“我們找不到座位,能不能……一起拼桌,作爲補償,飯錢我們會幫你們付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倆人中間有一個應該不是本國的人。
衣服上有老虎的明顯經常說粵語,所以港臺腔很重,另一箇中文說的很艱澀。很像是老外學中文的那種口音,一看就是外國人。
“坐吧。”我擡眼看了一下這三人,自作主張的就說道。
心想着面前只有兩個座位,他們三個人要怎麼坐下來呢?
一聽說我同意拼桌,兩個人就將對面其中一張椅子搬走。
另一張椅子擺在正中間,向後拉了一點,似乎在等那個黑衣男子落座。黑衣男子一走動,我才發現,他穿的並不是裙子,而是黑色的寬鬆筒褲。
那褲子是九分褲,如同凝脂一般的腳踝若隱若現。
他坐下之後雙手合十,“謝謝。”
兩個皮膚黃黑色的男人,自覺主動的站到了黑衣男人的身後,把一張寫滿了泰文的報紙遞給了黑衣男人。
這三人在遠處還聞不到他們身上的味道,走近了才覺得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就好像剛剛在封閉的地方,薰了薰香,纔出門的。
黑衣少年舉着報紙認真的看着,兩個黃黑色皮膚的男子,舉着菜單在上面用充滿了港臺腔的口音和服務員點着菜。
和三個異域風情的人吃飯,多少有些尷尬。
我想拉着凌軒起身離開,反正他們都說了幫我們買單,凌軒的臉色卻是一白。手指頭冰涼的就跟冰柱子一樣,邪氣和至陰之氣不受控制的胡亂向外流竄。
手指頭剛毅觸碰到,就凍的發麻了。
他咳嗽了幾聲,即可有嬰兒形狀的黑色影子從頸部,滑到了光潔的額頭。還有蒼白如月的側臉,那黑影運動極快,在他的皮下四處流竄。
“凌軒,沒事吧?要不要喝杯水……”我反應很快,立刻給他泡洗甲水,額頭上也出了細汗。
這家店一開始沒什麼人,可是到了中午人數就慢慢多了,最後還坐滿了。
凌軒在這裡控制不住身體的鬼氣,會將周邊的人氣運都影響到,更容易驚動能識別鬼氣的能人異士。
凌軒緊了緊我握住他的手,脣邊溢出一絲輕鬆的笑意,“沒什麼,只是有幾隻嬰靈有些調皮罷了。”
“那……那先喝點水吧。”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泡過黑乾坤的水遞給他。
在他體內的嬰靈,似乎都成了潛在的巨大的威脅。
而這種威脅,並不是我這樣平凡的人,能幫他解決的。
他喝了一口水,臉色緩緩的恢復了正常,只是手腕還在輕微的震顫着,“有你這麼賢惠的老婆真好,放心,我能堅持到家的。”
坐在我們對面的用報紙遮住臉的少年,忽然緩緩的放下報紙看着我們,“在身體裡養這麼多古曼童,身體能受得了就怪了。”
我操!
眼前這個少年是誰,他居然能看的出來凌軒身上有養古曼童。
我愣了一下,“您怎麼看出來的?”
“我怎麼看出來的?整個身體裡都是小孩子的哭聲,還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居然還能撐這麼久。”那個少年瞥了一眼凌軒,倏地目光冷冽的落在我胸口的佛牌上,“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相信泰國佛牌,這張佛牌你是從哪兒來的,我怎麼覺得眼熟。”
“我一個朋友幫我在一個賣泰國佛牌的老闆手上買的,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一頭霧水的問他。
“沒什麼不對,這張佛牌已經失效了,應該還給寺廟裡的阿贊。”那個少年狠狠的又盯了一眼,這一回眉頭蹙起來了,“怪了,怎麼那麼像我送出去的那個佛牌……”
我眼前一亮,心想着這個男的不會就是瑾瑜說的那個賣泰國佛牌的朋友吧。如果真的是的話,說明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神通廣大。
甚至能一眼就看穿凌軒身上,寄養了很多的“古曼童”。
就連閻君嬌龍,也都沒這眼力見兒吧?
反正在她的閻羅殿上,她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剛想直接問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凌軒身上的痛苦,就聽旁邊老遠就有一個人在叫着什麼,“阿贊艾,阿贊艾,行禮託運出現問題了。裡面有幾尊佛像被查封了,你快過去看看,這幾年查的更加嚴格了。”
這個人居然就是阿贊,我驚呆了。
剛纔聽蔣仁杰說起白衣阿贊,在機場的火鍋店裡,居然就遇到了這個穿黑色衣服的阿贊。
也不知道這少年,是不是所謂的黑衣阿贊。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就是安檢問題,把佛像留下來就好了。不一定要全部都帶去那邊的,反正這次也只是過去給大戶人家看家宅。”那個少年折起了報紙,一臉淡然的迴應跑來的那個人。
跑來的那個人,開始用泰文說話。
都是一些讓人聽不懂的內容,少年臉色一變,把報紙拍在了桌上,“什麼?他們還要扣下這些佛像,有說是爲什麼嗎?”
又是一堆泰語,聽的人頭疼。
凌軒喝了我的指甲水,體內的那些小屁孩全都暫時震住了,身上的陰氣也收斂了。
脣角輕輕一揚,清俊的臉上是一絲淡笑,“顧大王,他們的佛像裡有坐化僧人的真身,所以……被機場扣下了。”
“你是什麼人,你聽的懂泰語?”那個少年臉色一變,盯了一眼凌軒,又緩緩的坐下來,“你剛纔身上還被嬰靈糾纏的陰氣肆虐,馬上又好了,說起來還真是一個怪人啊。plu,你把你脖子上的佛牌摘下來,給他。”
忽然間,他就讓自己的手下,把身上的佛牌給凌軒。
不僅是我傻了,就連他的手下都愣了一愣,用生澀的中文問道:“阿贊艾,你……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