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笑得很坦然,“什麼地步?其實很容易做到,你可以繼續在陰間稱王稱霸,只要不影響到我和新任鬼母。你做什麼,我都不干涉,這樣退的夠多了吧?”
“可我……可我做着一切,都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凌軒哥哥我……我到底哪裡不如她了。”嬌龍嘴裡的血沫子根本沒停過,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她的紫瞳麗充斥着淚水,透明的淚劃過了白淨的面頰,柔弱的身子楚楚可憐的顫抖着。我要是個男人,我肯定就被她徹底的收服了。
而我,哪裡比得過她?
凌軒卻似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眉毛一擡,“小丫頭,你是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句話說得太傷人自尊了,嬌龍身子一顫,一下就軟到在地面了。
所有的鬼魅都匍匐在地面上不敢起身,能去扶嬌龍的似乎就更沒有了,卻見謝必安卻似乎用力頂着壓力。
站起了身來,額頭上全都是豆大的汗液。
一步一步的它就走到了嬌龍的身前,張開了雙臂,用力的張開嘴,“必……必須死?”
霧艹!!
這黑無常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讓凌軒必須死。
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這傢伙好像就會說這幾個字。
我問它:“你是不是問凌軒,可不可以放過嬌龍?”
“死!都得死!”它說的那麼狠的話,卻是點頭如搗蒜,就好像豢養在身邊十分溫柔的小貓咪一樣。
凌軒淡笑了,笑得十分狡猾,“只要她今日能答應,和我之間不再越界。那這個閻君就繼續當得,否則,今夜便是我和陰間酆城開戰之日。”
閻君嬌龍肩膀顫動了一下,她的頭朝下,卻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我越界,都是因爲愛你。”
“可你沒機會了,要麼放棄我,要麼放棄王位。”凌軒說的極爲狠絕。
嬌龍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凌軒哥哥,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的。你……你總有一天會知道,和我在一起,對你纔是最好的。”
凌軒眸光陰沉了下來,單手扶着自己的太陽穴,不羈的看着嬌龍,“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嬌龍,你還是回去慢慢養傷吧啊。”
這話音才落,小黑謝必安這才忠心爲主的,將嬌龍抱起。
它身材雖然十分的纖細消瘦,但身姿頎長,摟着嬌龍轉身而走的背影恰似一株在風中風骨傲然的翠竹一般。
旁的陰差見到嬌龍能走了,這才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跟上去了。
原本浩浩蕩蕩的鬼駕,就這麼灰頭土臉的走了。
我感嘆了一聲:“可惜了八爺這麼好的陰差,就這樣……跟了嬌龍,以後恐怕還要與它爲敵。”
還有瑾瑜!
這漫漫前路,該如何走下去。
“它是我的人呢。”凌軒面色當中帶着一絲玩味,眼珠子陰險的一轉,“等日後,嬌龍要知道唯一對她忠心的小黑,是我的,一定會氣死吧!”
我去,小黑也是凌軒的人!
他的勢力在陰間,還真是無孔不入……
嬌龍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氣死的!!
卻見管家從前廳的後門走進來,手中端着一盤青銅的盆盂,十分恭敬的遞到到凌軒跟前。
凌軒低聲對我說道:“轉過頭去。”
“啊?”我不明所以。
他不等我反應,就輕輕的將我的頭顱壓進了自己的胸膛,空氣中多了一股血腥氣。然,他很快有鬆開了我,手指尖一抹脣邊好似什麼痕跡都未留下。
卻見管家端着盆盂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了。
我就是蠢材,也知道,他剛纔和嬌龍鬥法一定又是老毛病犯了。
故意逞能,眼下一定是吐血了,還想瞞着我。
我不忍戳穿他,用力的抱了一下他,“這麼晚了,還去醫院嗎?”
“今夜,你就不用去了,活人的體力有限。方纔爲了應付嬌龍,你應當也付出了不少心力,好好歇會兒吧。”凌軒吐完血,就是那般的面不改色,雙臂有力的把我打橫抱起,“她有一段時間,不敢在招惹你了。”
我閉上了眼睛,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讓人淪陷的氣息。
享受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恩,別太累了。”
凌軒大概是不想再讓我看到他虛弱的樣子,送我回房間之後,很快的就關上門離開了。翌日清晨,纔回來陪着我起牀一起吃早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隱瞞什麼,他面色依舊如常,身上也沒有鬼氣紊亂的情況發生。不過我知道,他是在可以隱忍。
吃飯的時候,似有意若無意的要求他,“不如現在去找阿贊艾,去黃河會先把身上的嬰靈淨化了吧。反正距離臨盆,也沒有那麼快。”
“他說的那個辦法,需要用你的身體來幫忙,你現在懷着孩子並不合適。”凌軒給我夾了一塊肉,看到我失落下來的目光,似乎也應該明白我對他的擔憂。
他單手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不就是三個月時間嗎?難道你覺得,我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了嗎?”
“可你每天都會痛,而且會很痛吧?”我咬了脣,眉骨的位置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凌軒沉默了一會兒,態度威嚴起來。
看向我的眸光也是那般的霸道而不可忤逆,似是這件事沒商量一樣,“也沒特別疼,顧大王,你在你生下寶寶之前。我絕對不會爲了自己,自私的……爲了醫治自己,而讓你身處險境。”
“昂。”我徹底是敗給他了,更說不動他。
只能垂頭喪氣的吃飯,哼哼唧唧的吃了一會兒,纔不爽的說道:“學校開課好久了,最近有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上課。”
學校打給我電話的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天吧,只是一直有事壓着沒法處理。
“去把轉校學籍辦了吧,以後跟着老公一起吧,好嗎?”凌軒吃完了飯,隨手摘下我嘴角的飯粒,。
我點頭,“恩,當然。”
“那過兩天,我開車送你去。”他溫潤如玉的看着我。
畢竟我曠課的時間太久了,在家裡也就清閒了兩三天,凌軒弄來的保送申請也都下來了。大概等我生完孩子,就能在醫院跟着實習了。
保送申請弄下來的那天,我還特地跑去找金花。
金花纔剛懷孕沒多久,清朝鬼就注重胎教,風流倜儻的站在院子裡給金花肚子裡的孩子唸詩:“戰鼓黃雲外,旌門紫氣中。朕躬方蓐食,與爾六軍同。”
聽到這首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屌啊。
我雖然算是半個文盲,可是詩句中的磅礴氣勢,還是忍不住讓人拍手稱好,“允禮,你倒是挺有文化的。”
“這算麼文化,這是本王阿瑪寫的詩,宮裡每個皇子都會。”允禮不屑的說道,身上依舊是帶着矜貴清傲的氣息。
他低聲還摸了摸金花平坦的小腹,柔聲問道,“是不是啊?本王的小貝勒,阿瑪不求你成爲最優秀的男人,阿瑪只希望你將來能保護你額娘。”
這阿瑪額孃的一通,差點就讓我以爲自己掉進了古裝戲裡頭。
金花依舊顯得有些放不開,輕輕的推開了清朝鬼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害羞的看着我,“學姐,你……你來這邊,肯定是有事找我或者允禮吧?”
“恩,你和我曠課這麼久,我想……我想是不是應該和你一起回趟學校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金花。
金花從石墩上站起來,認真的點頭,“當然,當然,我媽媽這幾天一直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什麼情況。”
“那你怎麼說的?”我急忙問金花。
金花低了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對我媽媽撒謊呢,我不是歷史系的麼。我就跟我媽媽說……是學校搞錯了。我沒曠課,我是跟着一個歷史系的教授,去……去做考古式的歷史學發現研究。”
“你沒撒謊。”清朝鬼十分倨傲的仰頭,單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你不就跟本王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滿清歷史的大學究在一起考古嗎?你想考到什麼程度……本王幫你……”
說着說着,就壞壞的笑了。
笑得金花滿面通紅,低聲顫抖了一句,“你……你能幫我什麼啊?你別這樣說,顧星……學姐還在這裡呢。”
“本王這個古代王爺,不是早讓你拔光了研究透徹了。顧星?顧星不也知道,你早就把本王吃幹抹淨了。”清朝鬼風流的說着。
我差點拿手也和金花一樣,捂着了自己的臉,特麼的太污了。
這個清朝鬼,還真是夠放浪形骸的。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對。
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比清朝鬼更加了解康熙雍正兩個時代,皇族內部的那些秘史了吧。
金花雙手捂着臉,氣的嬌軀顫抖,“你太壞了,允禮……我纔不想研究你呢。學姐……我們回學校,不要管允禮了。”
說着,抓着我的手,緊張的朝古宅門口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幽幽跟上來的允禮,他以前最要面子了。
現在確實放了軟話,一路上都在哄着金花,“不要生氣了嘛,花花,本王的福晉,是本王無賴。應是上了你身,你就別生氣了,等本王有了肉身。必定十里紅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做我的女人。”
“十里……十里紅妝?”金花這人太實誠了,聽他是十里紅妝,就真的特孃的相信這年頭還有擺出十里紅妝娶妻的陣仗。
即便是古代,那也就是誇張的比喻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