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讓你給就給。be快去聯繫機場方處理,這批佛像是大主顧要的。要是弄丟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阿贊艾正說着話,凌軒已經戴上了他手下給的佛牌,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往安檢口過去。在經過阿贊艾的身邊的時候,隨手往他垂在褲子旁的掌心裡拍了一張卡片。
我回頭看了一眼,阿贊艾手裡拿的好像是一張名片。
阿贊艾愣了愣,看了一眼卡片上的內容,居然對着凌軒的背影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只聽阿贊艾用泰文和自己的手下說了幾句,緊接着阿贊艾的三個手下目光裡對凌軒的背影肅然起敬,也雙手合十的拜了拜。
雖然不知道凌軒給的東西是什麼,但應該是可以幫忙解決他們眼下最大的麻煩。
pl從脖子上取下來,交給凌軒的是一隻九尾靈狐的佛牌,裡面的九尾狐狸用的是手繪的有古典美的大美女。
身材纖細盈盈不堪一握,容顏更是美豔的世間無雙。
九條白色的尾巴四處擺動,出於光學的緣故,每次移動佛牌的角度。所看到的裡面的九尾狐的表情,以及打開的尾巴的位置都是不同的。
那東西看着不像是寺廟裡的東西,反倒是像地攤上五毛錢一個的項鍊。但是我記得我小叔叔的確跟我提起過,泰國陰牌裡的確有九尾狐。
九尾狐有求必應,但是必須滿足它的要求,才能以物換物的得到九尾狐的庇佑和應允。反正它的要求,都會通過託夢來告知。
凌軒並非活人,就不知道會不會做夢了。
戴在脖子上,有一股陰柔嫵媚,而又邪氣深重的感覺。
這玩意應該不是正牌,而是有些邪異的陰牌。
不過,剛好這個陰牌上面的一股柔和的陰氣,很像是女性亡魂身上冷豔陰柔的感覺。恰可以安撫住這些早早脫離母親,被神農鼎煉化成丹藥的嬰孩。
這樣一來,兩方算是禮尚往來了。
一路上凌軒身上的陰氣雖然隱隱有些外泄,但是若有似無,整個人身上陰邪的氣勢已經消減了大半。
泰國佛牌真的是一種很古怪的東西,竟然能起到這樣的作用。
下了飛機,直接打車回古宅。
古宅裡靜悄悄的,好像陷入了沉眠一般,連一丁點的動靜也感覺不到。推開大門,午後四時的陽光落在地面上,裡面是一片安寧的景象。
可要是平時,那隻大耗子早就跳出來迎接了。
“真是奇了怪了,宅子裡那麼多耗子,怎麼今天一隻都看不到?難道是集體放假,所以都不在家。”我有些狐疑的擡頭看了一眼凌軒,凌軒的眼底卻有一絲的寒意。
他單手插在口袋裡,拉着我跨過門檻。
腳尖落地之際,鞋尖上就出現了一根古怪的紅線,踩到紅線的那一瞬間。天色一下就沉下來了,我竟然出現了再次踏入陰間的錯覺。
凌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菸,隨手用冥焰點上。
單手抽了一口,才說道:“是結界,用斷魂刀來一刀試試。”
“結界?”我反問了一句,立刻就想起來鳳翼在佘姿曼家門口立的解決,就是這麼一條紅線。
從褲子口袋裡掏了半天,才把這隻匕首掏出來。
身上這身畢竟是別人的衣服,還是那種甜美系的,口袋都很不實用。弄得斷魂刀都卡在裡面了,好在不是拔刀迎敵,也就算了。
隨手將早已沒有刀鞘的斷魂刀,一刀切在了紅線上。
那根紅線並非斷成兩斷,而是轉瞬之間就碎了成了齏粉,一時之間天色更是鉛雲壓宅一般的恐怖。
彷彿整個城市上空,只有這一片陰雲壓在古宅的上空。看最快章節就上
原本空空如也的前院,突然多出來一個侏儒一樣穿着道袍的人,在和一隻陰差打扮的傢伙聊着什麼。
侏儒道人樣子鬼祟,語氣卻十分桀驁,“一羣狐狸都控制不住,我們鬼道這邊自然會派出人手來的。反正周王九鼎,都要齊聚在一個地方,想要將他們煉成丹藥簡直易如反掌。”
那陰差佝僂着身子,卻翹着蘭花指,娘到了不行。
分明就是死後做了陰差的傑森,這時候居然畢恭畢敬的對侏儒道人說道:“上人說的是,一羣圓毛畜生哪裡需要上人掛心。反正我是親眼看着他塵化了,這棟陰宅自然是淪爲鬼道的上人們接收的……”
“啪啪啪——”凌軒鬆開我的手,手指頭縫裡還夾着正在燃燒的香菸,“傑森,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你。你……大概是以爲我已經死了吧?纔會急於把我的宅子,獻給別人。”
傑森大概是聽到了凌軒喊它,才注意到外面來人了。
身子一滯,脖子僵硬的轉過去,“易……凌……軒!!你……你還活着,怎麼可能!!你不是化塵了嗎?”
它在原地,身子抖如篩糠。
正在跟它說話的那個侏儒道士,倒是十分的機靈,賊眉鼠眼的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五官尖嘴猴腮,更恐怖的是皮膚居然有點青黃色。
青黃色的肌膚上,佈滿了一塊有一塊的圓形黃斑。
那東西行動起來可靈活了,順着身邊一顆大樹就蜿蜒遊走上去,道袍後面還露出一條長長的綠色的尾巴。
那根本就是條蜥蜴的尾巴,竟然是一個蜥蜴道士。
我猛然就想起來,在寢室裡開門見過這個蜥蜴道士,“是你,當初就是你敲我們寢室的門,從我手中騙走了那顆人頭。”
話音剛落,它靈活鬼祟的身子一閃,就從樹冠上直接跳到了樹冠旁邊的屋頂。
身子落在琉璃瓦片上,頃刻之間就逃出去了。
那速度快如閃電,留下傑森獨自面對凌軒,它體如篩糠。
見到凌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拔腿也跟着要逃。
凌軒舉手投足間,就拎住了它脖子後面官服的後衣領子,“見到我很意外嗎?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不至於見到我就跑,也不跟我敘敘舊麼。”
“我也只是聽命於人,凌軒,你饒過我吧。我已經被槍決死了,放棄了我人世間擁有的全部,你還想怎麼樣。”傑森轉過身來,臉上是痛哭流涕眼淚嘩嘩的。
凌軒對待他卻很溫柔,蹲下身用食指拂過它的眼淚,“我沒想要把你怎麼樣,就是想問你幾件事,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無心上人的下落,我也不知道。他失蹤以後,現在是……是那頭火蜥蜴在管這件事。”傑森低着頭垂頭喪氣的,就好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凌軒的眸光更加凌厲了,“鳳翼的死活我懶得管,我想問的不是這些。我問你,最近一段時間,你們還有繼續採集嬰靈嗎?”
“一直都沒停過,無心上人失蹤以後,都是修入鬼道那些道士操持的這些事,跟我……我可沒關係啊,你以前不是不管這些事嗎?”傑森仍舊不敢擡頭,身子繃直了匍匐在地上,脊背輕微的顫抖着。
凌軒緩緩的走過去,鞋底似乎無意之下踩中了傑森的手背,雙眼在這附近的宅院一掃,“你們把我家,當做關押嬰靈的地方?煉製的丹藥呢……”
“啊——”傑森被踩的痛叫一聲,登時是渾身顫抖不已,臉上本來就麻木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樣子。
可是面對凌軒森冷的氣勢,只能忍着疼,一字一頓緩慢的說道:“嬰靈……們……藏在宅子裡聚陰,那頭火蜥蜴以爲您回不來了,纔敢大膽把地點轉移到這裡。這裡陰氣旺盛,更合適煉丹,剛纔它……它就是和我商量把鼎搬來,在宅中煉丹,沒想到您就回來了。”
“嬰靈關在哪,帶我去看看。”凌軒緩緩的擡起腳,目光如炬,灼灼的看着傑森。
傑森脖子一縮,從地上爬起來,佝僂了身子走在前面,“好好,好,凌軒,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馬,就當我……求你了……”
“恩。”凌軒指間還夾着那隻煙,煙霧上升之下,遮住了他那雙深邃無邊的烏眸。看不清他眼底到底隱藏了什麼,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陰冷。
加上九尾狐狸身上的陰柔,讓他更加的彷彿溶於陰霾中的泉流。
傑森聽到凌軒願意放過它,小心翼翼的回頭,非常緊張的看着凌軒,“你真的願意放過我嗎?”
“當然,而且我可以發誓。”凌軒脣邊是一絲惡毒的笑意,陰柔的目光落在傑森身上。
傑森聽他說可以發誓似乎鬆口氣,但是看到凌軒陰柔的目光,又渾身打了個激靈,“怎麼……怎麼感覺你氣勢變了很多,變得更加……”
“邪惡了?”凌軒邪笑的問道。
傑森點頭如搗蒜,佝僂矮小的身軀,停在了一扇門面前。
這扇門就是普通的木門,從門的縫隙當中,逸散出了無數的陰氣。就跟漏風的冷氣機一樣,不斷的有陰冷的寒氣漏出。
門上只有幾根紅線交纏捆綁,似乎想弄成結界。
可是裡頭嬰孩的哭聲依舊可以從門縫中漏出,撕心裂肺淒厲無比,而且數量衆多。有些嘶啞無比,有些微弱,有些悲哀難過,總之是各種哭聲和情緒此起彼伏。
聽得我的心都是一緊,小腹處也傳來了不安的情緒。
兩個小崽子看到這麼多和自己同齡的孩子蒙難,多少是有點感觸和緊張的,我的心也跟着他們兩個一起繃起來了。
“就是這間吧?”凌軒話音未落,一腳已經踢開了那扇陰氣十足的大門。
大門內部陰寒的鬼氣襲來,就見到房間裡上下左右,包括屋頂都可以看到一團團的紅光。揉揉眼睛,才發現這些紅光全都是嬰靈的眼睛。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全都是停止了哭泣,妖異的看過來。
凌軒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都在這裡了嗎?我記得,你們還偷了一隻至陰童子,要月圓之夜才能投入煉丹爐,怎麼沒見到?”
“您……你說的是佘小寶吧?”傑森縮着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