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二年四月,日軍在冀南的兵力部署大體是:獨立混成第八旅團駐邢臺、南宮、威縣、清河一帶。該旅團原配屬第一一零師團,長期擔任石家莊地區的防務。四月上旬,由石家莊調到邢臺地區駐防,改由華北方面軍直轄。獨立混成第一旅團駐邯鄲、大名、曲周一帶,由華北方面軍直轄。獨立混成第七旅團駐德州、鄭口、武城一帶。該旅團原屬日軍華北方面軍直轄,四月中旬,配屬日軍第十二軍。獨立混成第九旅團駐辛集、新河、衡水一帶。該旅團原屬日軍第一軍建制,駐華中武漢地區。四月中旬,調到華北冀中、冀南地區駐防,改由華北方面軍直轄。日軍第十二軍第五十九師團一部駐臨清、館陶一帶,該師團於四月上旬臨時擴編而成。日軍這些部隊,凡在山東省的統歸駐濟南的第十二軍司令官士橋一次指揮;在河北省的統由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直接指揮。
冀南軍區司令部和各主力部隊的活動範圍是:四月上旬,冀南軍區、區黨委、行署等機關部隊,駐在棗強縣東南一帶。下旬,轉移到故城縣鄭口西南的兀蘭屯附近。因此地離鄭口據點的敵人太近,容易暴露目標,故於二十八日晚上又轉移到武官寨地區。軍區機關駐傅官屯及其附近;區黨委和行署機關駐大言村、軍王廟一帶;新七旅直屬部隊駐饒陽店以北的李官屯、前後土營、北仁莊一帶;第十九團駐長林,第二十一團主力駐油故,一部分散於段蘆頭、王金莊地區;軍區特務團隨軍區機關駐防;軍區騎兵團駐曾官屯及其附近。新四旅在第四軍分區活動,新八旅在第三軍分區活動。
四月二十九日凌晨一時許。軍區司令部大門外。
站崗的哨兵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便輕聲問:“誰呀?”
“我。”原來是軍區情報科副科長程誠。他走到兩個哨兵跟前,低聲說:“我有重要情報,需要馬上向首長彙報。”
哨兵說:“首長才睡了兩個小時。天亮後再彙報不行嗎。”
程誠焦急地說:“不行。情況很緊急。”
“那好吧。”其中一個哨兵走進院裡,來到首長睡的屋子窗外,低聲喊着:“首長,有緊急情況。”
“聽到啦。”裡面有人迴應。很快,軍區政治部主任劉志堅披着上衣,將門打開,問:“什麼情況?”
程誠一步跨進屋裡,說:“十九團通訊員報告:大營據點的敵人夜間集合,可能要有什麼行動。”
劉志堅立刻向哨兵吩咐:“快去把範參謀長叫醒。”
哨兵向範朝利的宿辦室跑去。
當時,陳再道司令員在一軍分區檢查工作,宋任窮政委在太行山一二九師師部養病,王宏坤副司令員也率領部隊在外線作戰。只有參謀長範朝利和政治部主任劉志堅留在軍區機關。範朝利很快來到劉志堅的宿舍。劉志堅說:“十九團發現大營據點的敵人夜間集合,好像要有什麼行動。”
範朝利分析說:“我們昨天傍晚才從故城縣鄭口、兀蘭屯一帶轉移到這裡,敵人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我們。”
劉志堅說:“我也認爲,敵人不是針對我們。”
兩個人經過商量,決定暫不採取行動。
早晨七點鐘,程誠又跑來報告:“十九團又發現,棗強、王均都有大批敵人出動。由王均向南推進的敵人,在饒陽店以北與十九團接上了火,並展開激戰。十九團轉移到饒陽店時,發現大營也有一股敵人正在向饒陽店推進。”
兩位首長根據這些情況,斷定敵人可能要進行掃蕩。劉志堅分析說:“大營、棗強、王均都有敵人出動,而且都奔向饒陽店一帶。十九團就在饒陽店附近。我們應該讓十九團和新七旅騎兵連從棗強和大營之間插過去,切斷敵人的後路。……”
範朝利接過來說:“同時,組織騎兵團、特務團阻擊“掃蕩”之敵,掩護軍區和地方黨政機關轉移。”
“好。”劉志堅點點頭。
……
十九團接到命令,迅速由饒陽店附近向西急進,從敵人縫隙中穿過去,繞到敵人背後。新七旅旅部和騎兵連從饒陽店北側向西轉移,到達盛樹林村附近時,又與大營出動的一股敵人遭遇。他們邊打邊向北撤,過了清涼江,甩掉了敵人。
駐在油故的第二十一團,早晨七點剛做完早操,就發現有一股敵人衝過來,足有一百多人。團長立即讓一個連阻擊敵人,掩護主力向西轉移。到了沙鍋村,又與由垂楊、大高村出動的敵人遭遇。他們只好又向東南撤退。
這時,軍區派出去的偵察員接連回來報告:西、北兩個方向都有敵人,北面的敵人多,鄭口方向已發現敵人的坦克和摩托車。兩位首長聽後,一面組織進一步偵察,一面命令騎兵團、特務團和新七旅直屬隊及黨政機關向南轉移,向十二里莊一帶靠攏。
上午十時左右,軍區機關和區黨委、行署機關以及各部隊彙集到十二里莊一帶。此時,各地的偵察員陸續趕來報告:武城出動的敵人已經佔據鞏莊、宋莊、商莊等地,等待堵擊我軍;大營、棗強、王均、鄭口的敵人,由北向南猛撲過來。南宮、垂楊出動的敵人已經抵達清涼江附近;由清河及謝蘆集出動的敵人,已經進抵行杖、廟上、寺上、宋唐莊地區實施圍堵。四面八方都有敵人。
兩位首長隱隱約約地意識到,這很可能是敵人精心策劃、精心組織的一次空前規模的大“圍剿”,於是決定立即組織部隊突圍。據當時偵察,北面敵人的兵力最強,並且不斷急速向南推進。故向北突圍困難很大,向東突圍亦很困難。東臨運河,河東大部是敵佔區,而且運河的幾個渡口均有日僞軍把守,向東突圍很難奏效。西邊、南邊的情況相對略好,清涼江以西還是我們的遊擊根據地,於是決定向西突圍。騎兵團和新七旅直屬隊從十二里莊向西北方向
突圍,軍區機關和地方黨政機關及第二十一團向西南突圍,特務團斷後負責掩護。
騎兵團在團長曾玉良、政委況玉純率領下,勇猛地殺向敵羣。該團特務連尤爲勇猛,連長張興德、副連長費蘭祥率部隊一度突到清涼江西岸的油故村附近,但終因敵衆我寡,在幾路敵人攔阻與側擊下,被迫撤回來。戰鬥中,連長張興德英勇犧牲。騎兵團其他部隊突圍亦未奏效。向西南方向突圍的第二十一團也被迫撤回。
中午十二點過後,形勢更加嚴峻。敵人已佔領了十二里莊北面的幾個村莊,在坦克、裝甲車掩護下,瘋狂向我前沿部隊衝擊。敵機在上空盤旋掃射。此時,敵人的合圍圈越來越小,冀南黨政軍機關和部隊擁擠在十二里莊東南一帶狹小地區。機關和部隊、部隊指戰員和地方工作人員交叉在一起,甚爲混亂。面臨着可能被圍殲的危險。
此時,據偵察報告,南面王行杖、劉行杖一帶的敵人力量薄弱,只有一百多日軍和兩個連的僞軍。武城的敵人已傾巢出動,後方空虛。於是,範、劉首長當即決定火速向南和東南方向突圍。以騎兵團爲先導,從武城河西街、三裡莊、霍莊、祖楊莊、王行杖一線採取寬大正面多路乘馬衝鋒。機關乘馬人員緊隨其後。特務團和第二十一團部隊在左右兩翼掩護徒步人員突圍。規定各路突圍人員衝出合圍圈後,連冢爲第一集合點,瓦窯爲第二集合點。
部隊即將開始突圍時,天氣劇變,狂風驟起,塵沙飛揚。這給八路軍突圍創造了有利條件。藉此有利的天時,部隊向敵人發起了衝鋒。
東邊一路,以騎兵團一部和部分機關乘馬人員爲先導,徒步人員及部隊緊隨其後直接衝向武城河西街。戰馬馳騁,伴隨着狂風捲起的塵沙,像一條黃龍似的由西向東撲向河西街。據守武城河西街的敵人,沒有料到八路軍從此突圍。漫天的風沙塵埃掩護了八路軍的行動,待騎兵衝到近前時,敵人才發現,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迅速逃回碉堡。八路軍經河西街迅速向西南突圍。敵人慌忙調集兵力攔阻,此時我乘馬人員和部分徒步人員已經衝過河西街,沿運河西岸向西南方向轉移。由於敵人集中兵力、火力封鎖突破口,我後續人員和部隊被截斷。有些只好就地疏散隱蔽,有些折回向西或向北轉移。突出合圍圈的人員進至宋家閣、林莊、華莊地區集結整頓。
西邊一路,向西南方向突圍的部隊,當行到王行杖時,遭到敵人的第一道包圍圈。敵人以猛烈的火力封鎖八路軍前進的道路。
騎兵團一部在曾玉良團長率領下,向王行杖村日軍的阻擊線反覆衝鋒,試圖爲總部殺出一條生路。但是敵人的火力實在太猛了,最前面的三連最終沒能衝上去,其他連隊也跟着撤退。
騎兵團無功而返,包圍圈裡,總部機關的人羣一片肅靜。
從遠處射來的子彈,時而“嗖—嗖—”地從頭頂掠過,時而打在地上竄起一溜塵煙。沒有人躲閃,也無處躲避。光溜溜的平原上除了泥土就是風沙。子彈打在人身上,“噗”的一聲悶響,中彈的人倒下去一聲不吭。大家都知道,如果從王行杖村衝不出去,從其他方向就更突破不了。今天反正是要死在這裡了,既然是死,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沉默、寂靜中,可以聽見“嘀哩噠啦”的日軍聯絡號,那是鬼子在逐漸收攏包圍圈;風吹過處,傳來僞軍的陣陣喊叫“抓……陳……麻子……”。
戰士們情緒壓抑,只有曾玉良團長暴跳如雷。他滿臉鐵青、見人就罵,把幾個連長都訓斥得擡不起頭來。
“戰鬥人員,立刻上馬,重新集結!”
聽見命令,劉春雷有點猶豫,他的戰馬“公雞”在上一次衝鋒中頸部受傷、再跑恐怕會受不了,於是就準備牽着馬突圍。沒想到被曾團長看見了,劈頭就是一馬鞭:“混蛋!膽小鬼!給我上馬!”
這是大劉第一回在大庭廣衆之下捱打,還被團長罵成是“膽小鬼”,就更讓他感覺沒面子,他氣呼呼地躍上戰馬,心說:“到底誰膽小,上陣就知道。大不了今天我死給你看!”
這時候,北面的日軍坦克攻過來了,擔任阻擊的特務團傷亡過大,已經頂不住了。王光華局長帶着公安人員也抄起傢伙頂了上去。很多機關幹部都覺得最後的時刻到了,紛紛開始撕碎文件、破壞器材。
悲壯的氣氛之中,軍區後勤部的賴勤政委掏出手槍,喊着“共產黨萬歲!”準備犧牲。況玉純攔住他說:“好同志,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況玉純政委親自充當旗手,他單手擎着紅旗,在騎兵隊列前面高聲呼喊:“騎兵團!共產黨員集合!”
“曾玉良到!”曾玉良團長抽出戰刀,第一個站在了政委身邊。
“徐青山到!”
“王永元到!”
“張起旺到!”
“……到!”
“……到!”
幹部們高喊着自己的名字抽出腰間的戰刀,黨員們喊叫着抽出了戰刀,普通戰士也吼叫着抽出戰刀。有坐騎的機關幹部上了馬,徒步的、徒手的同志們也緊跟了上來。劉春雷聽見有位領導喊着 “同志們,拼了啊!這裡不能是倪家營子!”
提起“倪家營子”,大家更感到一種“決死”的悲壯。曾玉良、況玉純都經歷過西路軍“倪家營子戰鬥”,他們寧願自己犧牲一百次,也決不肯再重蹈曾經的覆轍。
拼了,這是竭盡全力的最後一次衝擊。拼了,騎兵的鐵流,暴風般地涌向了王行杖。從進攻一開始,騎兵們就以衝刺速度狂奔,不必給戰馬預留迂迴機動的體力了,如果這一次衝不進村子,誰也沒準備撤回來。
敵人一面加強衛河渡口的防守,一面向王行杖方向增援,村莊右側的坡地上出現了日軍一個機槍小隊。鬼子的重機槍響了,八路軍的戰
馬接連被打倒,摔下來的戰士打幾個滾,爬起來,滿臉是血地舉着馬刀繼續向前衝。跟在騎兵團後面的,是握着手槍、攥着手榴彈的機關幹部,是婦救會員、文工團員、後勤管理員,是縣區幹部、報社記者、印刷廠工人,是學校的學生和老師,是醫院的醫生和傷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所有的人,都冒着彈雨、義無返顧,爲撕破鬼子的“鐵壁合圍”,不懼生死,向前衝!
“猛子!韓猛子!幹掉機槍!”團長和參謀長都在喊。
“好的!跟我去砍機槍啊!”四連長韓永正立刻撲向了右側的機槍陣地,一彪人馬跟着他。沒有時間調整進攻隊形了,甚至沒有組織射擊掩護,三十多匹戰馬呈一列斜線疾馳,戰士們掄着馬刀踏上了日軍陣地。
說起來,日軍執行戰術意圖還真堅決。從頭到尾,他們的四挺重機槍一直側擊着通往村口的道路,沒有顧及接近陣地的這一路騎兵。鬼子大概以爲,憑藉陣地上的幾十支三八大蓋就能擋住幾十匹八路軍戰馬了,可他們沒料到,帶頭衝上來的是八路軍一級戰鬥英雄——韓永正。
“韓猛子”,那可是從徐海東到陳再道都常掛在嘴邊的勇將,是劉伯承親自抄雞蛋慰勞的豪傑。他是個左撇子,從小練就了左手刀右手槍的絕技,遠打近砍,誰能抵擋得住。韓連長殺進敵陣,首先就把機槍手剁了,戰士們一頓馬踏刀砍,把殘餘的鬼子趕進了土坡後的小樹林。
劉春雷衝上土坡時,機槍已經不響了,陣地上還有幾個端刺刀的鬼子在頑抗。馬刀拼刺刀,步兵不是對手,他稍一錯身,就把一個小鬼子的肩膀給卸了。可是,敵人一倒,戰馬“公雞”前腿一跪,也倒了。
先前在衝鋒時,大劉就知道“公雞”不行了。頸部受傷的戰馬經過長距離劇烈奔跑,血冒得跟涌泉似的。戰馬通人性啊,它也知道今天是最緊張的時刻,一直堅持戰鬥,到最後,虛弱得都開始打晃了,可它還在跑。現在,看着跪臥在地上發抖、奄奄一息的“公雞”,劉春雷知道戰馬是不行了,“這是一匹立過大功的功臣馬,它應該有功臣墳的!”,大劉心痛萬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二班副顏勝纔過來喊“大劉,快走快走,不能留在這裡”,劉春雷擡頭正想回話,卻看見顏勝纔在馬上蹦了一下,接着就耷拉着腦袋栽到地上,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槍,把他脖子打穿了。
韓永正率領的這一路人馬傷亡過半,搗毀了鬼子機槍陣地。他們來不及掩埋戰友和戰馬,就匆匆趕往王行杖村與騎兵團會合。這時,經過搏鬥,日軍警備中隊已被八路軍全殲,院牆下、屋頂上、村子內外的死屍和血跡都證明了戰鬥的慘烈。參與防禦王行杖的僞軍中隊被激烈攻守的場面嚇壞了,他們逃離戰場、直接跑回了武城縣城,那位中隊長因爲受不了這份刺激,乾脆脫了軍裝、連夜回老家當布販子去了。
日軍的鐵壁合圍,終於被衝開了一個缺口。當日軍獨立第八混成旅團趕到王行杖時,冀南軍區的主要機關已經突出了日軍的第一道包圍圈。
突破口很快又被敵人封鎖,後邊有些徒步人員被截斷,未能突出來。已突破第一道包圍圈的部隊和機關人員,向堵截的敵人奮勇衝殺,在衝到大辛莊時,又遭到了日軍騎兵第二十六聯隊的攔截。
此時,八路軍騎兵團已經兵力銳減,人困馬乏。敵人卻是新銳之師,以逸代勞。
現在與敵人硬拼顯然不是很好的選擇。
曾玉良團長做出了一個非常精彩的決定。他下令兩個連的騎兵列隊,做出要向日軍衝鋒的架勢。日軍指揮官立即就相信了。這是因爲日軍很熟悉一二九師騎兵團,知道這是一個輕騎兵團,是以騎乘作戰爲主的,曾玉良這個陣式,完全符合輕騎兵團的典型攻擊戰術。
他不知道曾玉良團長把其它的兩個連和配合作戰的二十一團部隊全部埋伏在了戰場側面和後方,而且下了“戰鬥一開始就把子彈打光”的死命令。
八路軍一向吝惜子彈,有打三槍就開始衝鋒肉搏的老傳統。曾團長下這個命令,明顯是今後的日子不打算過了。
從這個命令來看,曾團長壓根兒就沒想過用馬刀去衝騎兵第二十六聯隊,他是在賭。賭的是日軍騎兵的驕橫。
以日軍的部隊編成而言,如果八路軍騎兵衝過來,他們應該下馬,趴在地上放槍,這纔是槍騎兵的標準戰術。雖然不好看,可要真這樣打,在日軍密集的火力下,曾玉良得付出半個騎兵團才能輪到朝日本兵劈馬刀的機會。
但是,日本騎兵是貴族化的部隊,抓一個指揮官就是奧運會選手,極有兵種自豪感,曾玉良擺開這個陣式,足以讓日軍指揮官喪失理智。
自侵華以來,還真沒有哪個中國騎兵將領敢挑戰日本騎兵的刀術水平。現在看到土八路居然也玩起了馬刀,日軍指揮官放着好好的防禦陣地不用,毫不猶豫就把衝鋒的引導旗舉了起來。日軍很專業地率先發起了衝鋒。衝到一半,八路軍的騎兵還沒動窩呢。這陣勢,將給八路軍在以後的拚殺中造成很大被動。
萬沒想到,等日軍騎兵衝過來,已經不能改換方向的時候,八路軍的機槍響了。一串串子彈呼嘯着飛來。跑在前面的日軍騎兵一個接一個地中彈墜馬,一些戰馬也中彈倒地。
日軍指揮官所犯的第二個錯誤,就是捱了打之後纔想起自己有很好的陣地,於是又命令騎兵撤回來,和八路軍打陣地戰。然而,此時日軍的騎兵已經損失慘重,亂了陣角,這個撤退命令更增加了他們的混亂;八路軍的騎兵卻已全體拔刀衝上來了。
日軍重新佈置戰線已經來不及,馬上拼殺又沒了速度,特別是部隊已經失去控制,唯一的選擇只能是一跑了之。
結果,日軍騎兵紛紛逃散,八路軍衝破了敵人的第二道包圍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