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下,喊殺不絕,數百輛填壕車一字排開,數千蒙應,以重盾掩護壕車手向前突進。
遠處,更聳立着三十餘架投石車,此刻正不住的向城樓上投擲炮石。這些投石車有統一指揮,一聲鼓響,一齊發射,如同鬥筐那麼大的炮石劃過天空,狠狠的落下,捱上一枚,不要說人,就連堅固的城牆都會發出悽楚的痛鳴,大塊大塊的碎石隨之落下,原本平整的牆面立時變的坑坑窪窪,露出難看的青磚頭。
投石車前,更排列着數千架簡易雲梯,過萬突擊部隊正在待命,眼中流露着嗜血瘋狂的光芒,有若一羣正要飽餐獵物的野獸,如今只是強自壓抑住腹中的飢餓。
好一片殺氣騰騰,凶神惡煞的模樣!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城牆上對於如此攻擊毫無反應,任憑巨石飛舞,壕車填溝,竟連一支弩箭都沒射出,顯得十分安靜,甚至就像座空城。
不過這些蒙軍顯然沒心情理會這些,一見順利的填平壕溝,一直待命的弩箭手們不等吩咐,就自然的彎弓勁射,頓時萬箭穿空,鳴鳴作響,數千架雲梯分列排開,吶喊着,吼叫着,以怒海奔騰,排除萬難的氣勢和決心,洶涌的奔向牆根。
無數的雲梯架到城牆上,大批的勇士口咬鋼刀,攀援而上,如同辛勤的螞蟻,排列成一條長線的向着城牆上攀附。
敵人沒有阻攔,放任他們登上城牆。當爲首的數十名蒙軍戰士勇敢地登上城樓,入目情景卻讓他們目瞪口呆,城牆上沒有一個敵人,只是城牆道上平鋪了許多鼓囊囊的麻袋,有些麻袋還被炮石打破,露出裡面的糠殼和溼沙,兇猛的炮石攻擊,對城牆頂部的破壞都被這些麻袋阻攔,城牆本體受到的打擊微乎其微。
而城牆下勁飛的弩箭更是讓人想起一個傳說中的典故——草船借箭。放在這裡,應該說麻袋借箭,眼前這些麻袋上都插滿了箭羽,密密麻麻。讓攻城的戰士都感到不好下腳,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若說城牆上地麻袋只是讓他們感到驚訝,那城牆後面的那排橫牆就讓他們感到絕望。
離這道城牆最多百步的距離,還有一道橫列的城牆,這道城牆處於炮石和弩箭地攻擊範圍外,更重要的是,上面佈滿了宋軍,此刻他們正拿着弓弩冷冷的看着他們。冰冷的,如同看着一個個死人。
一聲梆子響,弩箭升空。瞬間遮蔽了眼前的天空,如雨如蝗,鋪天蓋地,其猛烈,如同天宇破洞。其精準,如同親手測量。
這些驚惶傲立牆頭的蒙軍戰士,就像一個個稻草人箭靶。渾身插滿尖刺的倒下去,一批接着一批,不斷有云梯靠上城牆,不斷有人爬上來,也不斷有人倒下去。
鮮紅滾燙的血液融化了城牆上地堅冰,混合了冰水的血液將城道上的麻袋浸透,淒厲絕望,不甘憤怒,瘋狂入魔地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一具具插滿了弩箭,卻還在麻袋上掙命的軀體摩擦聲,那一聲聲痛苦嘶吼的掙叫聲,那一支支弩箭刺入骨頭的悶響聲,還有城牆下,那些不知城牆慘景,還在發出的興奮吼叫聲,這些聲音匯合成一首交響樂,一首表達地獄之聲地交響樂。
這裡沒有讓人感到悲壯的死亡壯美,更沒有感到戰場上的那種熱血沸騰,有地只是冷酷而有預謀的屠殺。城牆上毫無遮掩,墊高的麻袋不僅防止了弩箭和炮石的傷害,還將這些勇猛的攻城戰士暴露在箭雨之下,除了那些斗大的炮石,沒有絲毫可供遮掩的地方。
有些戰士意圖舉起麻袋抵擋,卻悲哀的發現,這些麻袋早就被固定到一起,上下數袋串連,想舉起它們,沒有傳說中的九牛二虎之力,想都不要想。有些人舉起鋼刀就要砍麻袋口連接的粗麻索,卻在彎腰瞬間被弩箭奪去性命,其屍體反到被人拿來代替麻袋做盾牌。
也有人悲憤的想衝擊那列橫牆,卻猛然發現自己找不到下城牆的樓道,從五丈高的城牆上跳下去?這個,貌似也和站在這裡等死區別不大。
只是很多人並不這麼想,當看到有人在城牆邊猶豫的時候,在死亡的催促下,他們變的瘋狂而殘忍,毫不猶豫的將他推下去,然後自己又被後面的人推下去。就像是在下餃子,一個接一個的戰士從城樓上跌下去,驚叫刺耳,骨斷頭裂,僥倖不死的也只能拖着折斷的肢體,發出意義不明的求救或着嚎叫聲。那種絕望,那種無奈,只讓人置身於最爲黑暗的無間地獄,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只是短短一瞬間,城牆上下都佈滿了屍體,鮮紅的血液甚至將地面都染成紅色,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勁飛的嗡嗡聲,就像讓人置身最恐怖,最絕望的噩夢中。不知什麼時候起,宋軍使用了巨大的牀弩,呼嘯而來的巨大弩箭碰到某個倒黴蛋,就像串臘腸一般的將此人射個對穿,其蘊涵的巨大力道似乎絲毫不減,帶着這個人體臘腸飛出城牆,插入泥土或者又一個倒黴蛋身上。
這些被貫穿的人體,往往不會立即身死,而是掛在箭桿上慘叫着,哀號着,扭曲着,掙扎着,鮮血順着箭桿流到地上,變成骯髒泥水的地面很快變的豔紅,就像那種很精美的刺繡地毯上的那種暗紅,帶着炫耀,帶着詭異,更帶着恐怖。
這種折磨和場景,比讓人直接粉身碎骨要可怕的多,隨着牀弩使用的越來越多,攻城部隊之中不時就會出現一根根斜立的人體臘腸,如同充分表達戰爭美學的雕塑,聳立在戰場上,以掙扎扭曲的人體告訴人們。什麼是戰爭。
這些扭曲地軀體就像魚鉤上的蚯蚓,擺動着,糾纏着,像引誘,像警告,更像詛咒,大批的強壯**越過這些誘餌,繼續向前衝鋒,繼續向上攀援。繼續發出慘叫,繼續變成屍體。
也許是猶豫,也許是害怕,也
的。有個衝鋒的戰士看到一杆塑像微微有了一絲猶拿的似乎慢了些。一支沒有射中目標的巨型弩箭斜飛過來,他剛剛驚覺,這支弩箭就刺破了他的胸膛,一聲悶響,斜插入土,將他釘在泥水中。他地身體順着箭桿慢慢的向下滑,直到被粗大的倒鉤阻止在箭頭後的部分。
這個戰士很年輕。膚色很白,頭髮是黑色地,但眼睛卻是褐色的。可以肯定他所屬的民族,不是宋國周邊國家的民族。他此刻似乎很痛苦,張着大口,但卻沒發出劇烈的喊叫,只是睜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他好像看到許多,也好像什麼也沒看到。
他感到寒冷。感到黑暗,丟掉兵器,掙扎着,努力着,極爲艱難的收回右手在胸前困難的摸索着,直到抓住一件東西,他地臉上才露出安心的笑容,右手越發使勁,緊緊的握着。
這裡地天氣比高加索暖和多啦!
他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帶着一種滿足,帶着一種解脫,更帶着一種期待。一個衝鋒的戰士無意中撞到他身上,將他抓在胸前的右手撞了下來,這個戰士掃了他一眼,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就又轉回頭去繼續衝鋒,後面就有督戰隊,不向前,馬上就會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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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撞開的右手無力地垂掛在身邊,從緊握的拳頭中露出一抹美麗的天藍色,看樣子,那好像是根頭繩,很像女孩子用來扎頭髮地那種。
沒有人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到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手裡的頭繩代表着什麼,甚至都沒人想起過他叫什麼,只知道他是一個僕從軍戰士,是蒙古人從西邊帶回來的,除此外,他在這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如同這裡的無數個他一樣,永遠的留在這裡。
爲了一場他們並不明白的戰爭,永遠的安眠在此!
“轟隆!”從城牆裡面突然傳出劇烈的轟鳴聲,一層厚厚的硝煙從城中升騰起來。
沒等攻城的戰士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無數實心的鐵球就突然降臨,就像天神扇開了他的雷霆巨掌,這些鐵球帶着毀滅的巨力狠狠的砸下,大批密集衝鋒的戰士瞬間就變成一灘灘肉醬,血泥難分的混合到一起,一種熱氣焦灼**的焦臭瀰漫在戰場上,那種恐怖,那種血腥,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從內心深處涌出的恐懼,沒有任何辦法解脫的恐懼。
整個攻勢爲之一頓,大批的人在這些肉湯一樣的血泥前止步,那種惶恐,那種無助,填滿了這些戰士的心胸,他們的勇氣隨之消失,他們的殺意爲之泯滅,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害怕,以及終身無法擺脫的地獄噩夢。
憤怒督促的牛角號再度吹響,舉起的弩弓發出警告的示意,不知誰的一聲大喊,這些遲疑的戰士再度向前衝鋒,衝向前面那面似乎永遠填不滿人命的城牆。
其實他們不知道,相比於宋軍慣用的開花彈,這種實心炮彈的殺傷力實在是有限,除了看起來恐怖外,其實威力並不算太大。
最重要的一點,這種實心炮彈只有宋軍的地方部隊纔會用。這種情景落入蒙古軍統帥郭寶玉的眼中,更是讓他肯定了成州只有一支數目不明的宋軍雜牌部隊駐守,絕非情報上提到過的三大主力部隊,甚至連地方部隊主力都算不上。
很有可能,他們都不是宋皇趙昀的嫡系!
想到這些,郭寶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早就打聽清楚,那支在臨洮阻擊,後在鞏州全殲窩闊臺的宋軍全都是宋軍主力組成的,而且都是趙嫡系,無論裝備士氣都遠遠高於地方部隊。戰場上的實際表現也證明此點,在圍攻成州前,郭寶玉也和不少宋軍地方部隊交過手。
綜合來說,這些地方部隊有戰力出衆的部隊,但更多的是戰力平平,甚至有一觸即潰的部隊。這讓郭寶玉增添了不少信心,本來按照計劃。早在十天前就該攻打成州,可是窩闊臺的意外全滅,讓郭寶玉大爲驚慌,全力收縮部隊防守。
後來孟:::協防,並密令郭寶玉儘快攻下成州,不要吝惜僕從和奴隸的傷亡。所以今日,郭寶玉才全面鋪開,意圖一舉攻克成州。本來他還有些擔心成州城內有宋軍主力。可是如今的實心炮彈反到證明,城中的宋軍的確沒有主力部隊,連宋軍最常用的一些火器都沒有。
既然種種情況無不表明,成州城內的沒有讓自己顧忌的宋軍主力。郭寶玉也就放開了膽子攻擊。此刻他並不知道城牆那邊的情況,只是知道自己地部隊攻上城牆,但對方的抵抗似乎很激烈。唯一讓他不解的是,爲什麼他的士兵都站在城牆上挨箭,不往裡面進攻。
就在他疑惑中,卻突然看到城門被打開,頓時大喜,吹響發動總攻地號角。頓時千軍萬馬一陣歡騰,如同一掛瀑布,飛流直下。喧聲若雷,浩浩蕩蕩,勢不可擋的奔涌向前。
如同滔滔黃河過壺口,奔涌的千軍萬馬都聚集到城門那塊小小的空地前,奔瀉不停的向着城門洞子猛灌。怒涌奔流,一往無前!
此刻的城牆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頭批上牆的人死傷一空後。後面登上來的都帶上輕盾,在輕盾地掩護下,他們組成一個個戰陣,合力抽起幾個雲梯,架到另外一邊城牆上,並派出人手去城樓那邊把城門打開。
而宋軍見弩箭攻擊成效不大後,就用實心火炮對外面轟炸了一番,並不時絞動巨大的牀弩,將一個個敵人連人帶盾的釘到城牆上,雖然威勢驚人,但實際效果還沒有弩箭攻擊好。
至少這些蒙古僕從軍戰士已經在城牆上立足,並將城門都給打開啦!
“轟隆隆!”
炙熱地鐵球再度降臨城門附近,落在一隊密集排列的隊伍中。雄壯強健的**瞬間就被撕裂,大片大片的肉醬肢體混雜在
血泥水中,紅地,白的,黑的,紫地,冒煙的,發散各種各樣的色調配上蒸騰的熱氣,如同一碗五彩斑斕的番茄血肉湯,地獄死神最愛的佳餚!
一時間,爆裂聲,慘叫聲,痛呼聲,響徹雲霄,鐵炮橫行,血肉飛濺,原本掛在天上的太陽也消退了,變的陰沉若鉛,凜冽的寒風勁吹,就像一個個地獄魔鬼的詭笑,帶着愉快,帶着引誘,帶着殘酷,將一個個靈魂帶往深淵,長眠在這片冰冷的大地上。
這是最深沉的修羅地獄,這是毀滅一切希望的絕地,聚集的戰士瞬間就被清空一大片,無數受傷的戰士在血湯中哀號,求告着,呼喚着,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們。
但是沒有人理他們,所有人都匆匆的越過他們,向着城門衝去,甚至有些人直接就策馬從他們身上踐踏而過,飛濺的鮮血落到另外一批剛剛衝到的人身上,入眼的情景,讓他們發出憤怒的吼叫,不知誰的一聲招呼,他們放棄衝進城門,反到對這些策馬的同伴發起攻擊。
勁飛的標槍瞬間就穿透大批的人體,在這些人還在懵懂的時候,他們已經拔出戰刀衝殺過來,對着這些策馬的戰士一陣狂砍。這些人也不甘示弱,抽出馬刀迎戰,雙方就在城門前大打出手。很奇怪的是,其他戰士看到他們交戰,不僅沒有阻止,反到遠遠的躲開,一幅生怕惹禍上身的樣子,竟是絲毫沒有勸解的意思,其表現根本不像是戰友,反到是一個個陌生人。
於是,戰場上最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原本都是戰友的一羣人在即將攻進城門的那一刻,卻在城門外面互相攻擊起來,反到把入城的通道給堵上,而本來應該勸架的戰友都躲的遠遠的看熱鬧,既不攻擊,也不阻止,活像正在看話劇,而不是處身於血肉橫飛,生死一線的戰場上。
刀光在戰友羣中揮舞,彷彿是要開個殘酷的玩笑,鮮血在同一陣營中揮灑,卻在殘酷無情的流逝着己方的生命。相互砍殺的雙方沒有任何認同對方是戰友的覺悟,如同對方纔是敵人一般的咬牙切齒,刀刀奪命,沒有絲毫的仁慈和退讓,那種慘烈,那種仇恨,就算是隔了那麼遠,還是讓郭寶玉感覺到啦。
他,此刻要氣瘋啦!
幾乎想都沒想,就派了支戰場督戰隊過去,兇猛的督戰隊高喝着,叫罵着,衝進戰圈,想將這兩支互相殺紅了眼的同伴分開,任何意圖抵抗的人都被他們無情的消滅。但是如此激烈的手段,面對殺出真火的雙方沒多大效果,反到把他們自身也給捲進戰圈,一會和左邊交手,一會兒和右邊開火,左右對敵,忙的不亦樂乎。
事情的解決反到是宋軍幫了忙,當再一批的鐵球從天降落後,這羣互相絞殺的士兵們當場倒了一大片,飛濺的鮮血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潑下。殘存的人看到身邊的戰友瞬間變成肉醬,突然驚慌起來,誰也不知爲什麼會驚慌。但很快,原本互相廝殺的一羣人如同退潮的洪水,驚恐萬狀的向着後方跑來,甚至都要衝撞到後方的隊伍。
郭寶玉的眼中閃過一陣冷芒,一揮手,羣飛的弩箭呼吸間就覆蓋了這羣逃跑的人潮,就像山洪吞沒了村莊,轉眼之間,逃跑的人潮就被密佈的弩箭包裹,如同一陣快速而猛烈的陣雨,急風暴雨一過,眼前爲之一空。
大批的屍體保持着各種各樣的姿勢倒在地上,無數張恐懼驚訝憤怒的表情被凝固住,鮮血橫淌,卻很快在寒風中凍結凝固,就像一塊塊血紫色的玉片,埋在死人身邊的那種。密密麻麻的箭桿就像一片低矮的刺桔林,帶着警告,帶着威脅,更帶着預示。
“敢自亂陣腳,擅自後退者,死!”
這句話被翻譯成回鶻,西夏,色目等各族語言在戰場上空飄蕩,有若一張催命的閻王貼,讓原本還在遲疑的戰士不敢再逗留,繼續向着城門處奔涌着。
戰場上的秩序似乎又恢復了。
郭寶玉鬆了一口氣,僕從軍看似人多,但實際上非常不好管理,別的暫時不說,就連語言都不統一,大部分人說話對方都聽不懂。雖然這有利於分而治之,但對戰鬥力的影響卻是相當要命,一個命令要被翻譯成各族語言,天知道會不會出錯。
這還在其次,最難的就是各族戰士之間的矛盾。他們的矛盾由來已久,而且蒙人也樂於見到他們互相爭鬥,不僅不制止,反到時有鼓勵。若說語言不通還有辦法可想,可解決這樣的矛盾,幾乎就沒有辦法,而且蒙人也不會允許有人化解他們的矛盾。
剛纔發生衝突的就是色目人和回鶻人,他們以前就有很深的矛盾,這次色目人看到回鶻人敢在戰場上策馬踐踏他們受傷的戰友,新仇舊恨爆發,竟然就這樣開打起來。不僅擾亂了攻擊隊列,差點都被他們衝亂了部隊。
郭寶玉雖然當機立斷的處死他們,但他知道,對於這樣一支部隊,打順風仗還行,作戰也不失勇猛,可若變成堅韌的苦戰,這支部隊十有十場要失敗。
這無關指揮,一支號令不齊,內部不和的軍隊,遇到挫折後,潰敗,是他們最自然的下場,何況這些僕從軍還不是僕從軍中的主力。
那些真正有戰鬥力的僕從軍部隊都在永寧寨一戰中全軍覆沒,此刻這些,算的上多民族,多種族的超級雜牌軍,簡稱炮灰,是僅次於奴隸軍的消耗品。
讓郭寶玉自己選擇,他寧願統帥自己的幾千子弟兵,也不願意帶領十萬這樣的軍隊。
不過幸好防守的宋軍也是雜牌部隊,而且人數還沒我多!
面對這樣的部隊,郭寶玉也只能如此安慰!這場雜牌對雜牌的戰鬥,就這樣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