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理想現實

就在楊士德在皇宮見楊太后的時候,一輛驢車緩緩開進一家普通酒樓,因爲街道被戒嚴,酒樓的生意受到很大影響,大多數酒樓都是桌椅蒙塵,空無一人,就算少數有幾個客人的,也是稀落無比,見之嘆氣!

這種大環境下,這樣的普通酒樓更是維持艱難,連夥計都被暫時遣散,只留下一個賬房兼掌櫃,外加一個大廚——掌櫃的老婆。

此刻掌櫃正垂眉苦臉,唉聲嘆氣的看着門口,而他老婆,一個眉粗眼大,腰如水桶的婆娘正指着他大罵。一幅老婆發威,老公無奈的場景活生生的呈現在眼前!

就在老婆罵的興高采烈,口水四濺的當口,驢車進入前院的聲音被掌櫃聽到,不得不驚歎掌櫃的耳目之靈,如此大的噪音下,還可以聽到並不大的車軲轆聲。

“黑妞,黑妞,你歇歇再罵,你聽,外面是不是有聲音,說不定是客人來啦!”掌櫃的一邊說,一邊走出櫃檯,向外面走去!

那個叫黑妞的老闆娘正罵的高興,聞言想都未想的喝道:“你這個老殺才,休想矇騙老孃,外面那麼多丘八,有客人來才叫見鬼,老孃我……”罵聲嘎然而止,黑妞和掌櫃一起呆呆的看着門口出現的一個文士!

這名文士大約在四五十歲上下,臉頰消瘦,面容柔和,雙眼深沉,有些憂心忡忡之感,但精神昂然,帶有幾分文人特有的風骨,或者說傲慢。氣質幹練,風度文雅,自有一番雍容自若的大氣,神采過人!

“在下是否有所不妥?”眼見掌櫃兩口子直愣愣的望着自己,文士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那裡,那裡。客人氣質過人,儀表有威,讓小老兒和賤內一時震懾不已,一時忘記招呼,實在抱歉,還望客人海涵!客人是要吃飯嗎?旁邊有雅座,您請!”掌櫃的馬上反應過來。一疊聲的抱歉着,讚美之語張口就來,讓這位文士微微露出一點笑容!

點點頭,文士隨意說道:“你這間酒樓我包下啦,等會還有一個同伴要過來。將你們拿手的酒菜奉上一桌,嗯,就在這大堂之中吧,也不用另外找雅座啦!”說完,掏出一枚銀餅,就欲遞給掌櫃!

掌櫃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去年朝廷有法令。說今後會鈔結算一律用新幣,就連繳納賦稅都是如此。小老兒這裡小本經營,平時客人來的雖然多,但一直是用新幣結算,了不起再用上一些銅幣,這麼大地銀餅,小老兒實在找不開!”

雖然建康發行新幣時,並沒強制廢止金銀銅錢流通,而是採取新幣和金銀銅錢並行流通的過渡機制。但有一條是被反覆提及的,民間不允許新幣和金銀銅錢之間直接兌換。所有兌換全都要在朝廷指定錢莊或者新建立的朝廷銀行中兌換,違者將被重罰。此舉雖然給商業結算帶來一定麻煩,但也讓新幣的推行便利了不少,讓不少人確實感受到新幣結算的好處!

像酒樓這樣的營業場所,因爲貨幣流通大,所以要麼直接用金銀銅錢結算,要麼用新幣結算,兩者不能相混。

聽到掌櫃這麼說,文士不以爲然地擺擺手:“不用找了,全給你。不過,有一個要求,我的同伴過來後,你們上完酒菜就要回避,嗯。大門和窗戶也要全打開。做的到嗎?”

“做的到。做的到!”掌櫃還沒答,黑妞老闆娘就連聲答應。上前一步搶過銀餅,連推掌櫃,口裡還吆喝着,“你還愣着個什麼勁啊?快收拾桌子,老孃去廚房忙活……客人您請坐,少等片刻,酒菜馬上就可以端上來!”

掌櫃看了看文士,又看了看婆娘,嘀咕了一句:“推什麼推,我這不是去了嗎?”

黑妞狠狠地看了掌櫃一眼,轉眼背過身去,用牙齒確認了一下銀餅的真僞,頓時眉開眼笑,笑呵呵的將銀餅收好,搖擺着進入後面的廚房。這個銀餅足以抵得上平時一個月的收入,還要生意好。如今一頓飯,就平白得了這麼大的好處,那能不樂瘋啦?

掌櫃的收拾好桌子,臉上擠出巴結地笑容,將文士引到飯廳正中的一張大桌子旁,又跑到後面,端來一壺上好的香茶,給文士細心的沏好!才又樂呵呵的去將窗戶全都打開,大廳越發亮堂起來,一股清新的空氣涌入,讓人聞之一震!

文士優雅的端起茶壺,自倒自飲,一臉的悠然自得,似乎喝的不是平常的酒樓粗茶,而是上品珍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又一個身材瘦長,滿臉倦容地文士走進酒樓,這個文士看起來,比先進來的那個老許多,皮膚也黑了不少,雙眼佈滿血絲,但卻衣裝整潔,鬍鬚飄拂,有種不怒自威的作派。一見到正滿臉笑容,端着茶杯的文士,就嚷了一句:“了翁,你也真是的,找這麼一個地方,讓我好找!”

“德秀無需惱怒,需知現今找這樣一處地方已是頗爲不易。掌櫃的,再上壺茶!”叫了翁的文士笑容不減,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對方坐下!

先進來的文士全名叫魏了翁,乃是當今理學大師,崇尚經學,以提倡尊師,文明,禮貌而名揚當世。著有《九經要義》,並創辦了鶴山書院,弟子遍佈整個大宋,對三派理學都有研究,雖然推崇程朱理學,但卻不認爲朱熹所注各經就是正確無誤,多有疑惑和反對!

而後進來的這個文士叫真德秀,他是理學宗師朱熹的再傳弟子,得其學術衣鉢,被人稱爲小朱子,名望卓著。出仕之後,曾兩知泉州,整頓市舶,罷“和買”,禁重徵,復興海外貿易。整吏治,懲貪官,抑豪強,減輕人民疾苦;勸農以農爲本,積極生產,並主持興修水利,使民賴以溫飽;重視民間風教。安定社會秩序;招募壯士,鞏固海防,增設水寨,捕捉海盜,保護沿海居民和商旅安全。這些德政。功效卓越,得泉州士民和蕃商地愛戴,離任時相送擁道,再任時迎者塞路,並給予立祠紀念,算得上風光無限,造福一方。

他是當今程朱理學的嫡系繼承者。爲推廣程朱理學竭盡全力,特別是福建一地,更是他多年經營,使得程朱理學在福建有了極大的發展,若不是摩尼教叛亂,只怕此刻福建已是程朱理學一統的局面。

因爲政績不凡,得到上下一致讚譽,去年被調回建康,在吏部任職,深受史嵩之信賴!真德秀和魏了翁兩人年歲一樣。又是同爲理學大師,交情很深。兩人一直爲振興理學,讓理學成爲官方正統思想而努力!

真德秀坐到椅子上,拿眼打量了魏了翁片刻,略帶些驚奇的問道:“了翁,你地氣色比以前好多啦,難道有什麼喜事不成!”

魏了翁笑而不答,接過掌櫃新送上來地茶壺,給真德秀倒了一杯茶,對方似乎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又放下,望着魏了翁,沒說話!

此刻掌櫃已經開始上菜。都是些常見的小菜。但色香極佳,讓人胃口大開!

魏了翁看着掌櫃忙忙碌碌。跑進跑出,滿頭汗水,卻是一臉興奮,不由心有所感:“德秀,這些日子我常常在想,我們到底在做些什麼?陛下和朝廷不是我們能左右地,我們苦苦抗爭所求爲何?何況朝廷打壓理學也不是一日兩日,我們有必要和朝廷弄成這樣嗎?”

真德秀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了翁,你怎麼啦?我們不是早就談過,這次朝廷不同於以往,所作所爲,是要滅我理學,亡我聖學,若我等還不抗爭,豈非坐而等死?”

魏了翁沉默下來,正在這時,掌櫃端來一壺酒,還沒開口,就被魏了翁奪過去,隨口說道:“這裡交給我,你不用再過來了!”

掌櫃點頭哈腰的離去,魏了翁給真德秀滿了一杯,也不管他喝沒喝,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隨即又倒了一杯,想喝,但到了嘴邊,卻又被他放回去,重重的嘆息一聲:“德秀,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但陛下起意如此,我等就算抗爭,也不過是以卵擊石,於事何益?再說,那些人的所做所爲,徒讓我理學遭人唾棄,何況,唉……”欲言又止,又是一杯到底,接着滿上!

真德秀望着面前混濁的酒水,又看看一杯接一杯地魏了翁,終於忍不住,伸手拿過酒壺,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魏了翁的學生極多,至少有三分之一在朝廷中任職,剩下的也在地方上有極高的影響力,因此他的消息一向很靈通。

魏了翁呆呆地望着酒杯,過了片刻,纔有些無奈的說道:“德秀,若你聽我一句勸,就不要再和楊士德,史嵩之那幫人攪在一起,他們的所做所爲,絕非他們告訴我們的那般……”

真德秀一呆,不解的問道:“士德雖年紀略小,但他足智多謀,心懷錦繡,又和我們志同道合,一心想振興理學,讓朝廷理解我理學忠君報國,教化萬民之願。昔日還在臨安的時候,他就多次通過楊太后,影響朝廷對理學的禁令。史嵩之,史大人,更是對我理學多方關照,幾次串聯官員一起上書,和那幫邪說歪理之徒辯論,抗爭,正是我理學在朝廷中地助力,怎麼你卻如此……”

“德秀,你是謙謙君子,但不代表別人也是!”魏了翁打斷了他,目光有些閃爍,看了他幾眼,又轉到一邊去,“你知道,靜心已經死了,他在死前給了我一封密信,至於說些什麼,你就不要多問。反正就是因爲這封信,我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我讓人去了解了一下,實際情況和他們告訴我們的完全不一樣……是我害了靜心啊,全家十幾口,全都死了,我對不起他啊!”痛苦的低下頭,全身一陣顫抖,似乎難於自制!

真德秀的臉色瞬息萬變,好半天,才長出一口氣:“了翁。到底發生什麼事,能否具體講清楚?”池靜心曾經是魏了翁的學生,受過魏了翁的大恩,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只有雙方本人。也就是因爲這麼一層關係,真德秀才能說動池靜心,讓他同爲理學出力。讓朝廷早日恢復理學名譽!可前些日子,他突然服毒自盡,當時他就感到震驚和不能置信,如今看來,還真是有隱情!

魏了翁痛苦無比的搖搖頭:“有些事情我不能說。我已經害了靜心,不能再害別人。”

“什麼害了靜心?我們不過是讓他影響陛下,爲我理學正名,這乃是聖人大道,更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用地着……”

“夠了,你什麼都不知道!”魏了翁突然暴怒起來。文雅雍容的氣質瞬間消失殆盡,猶如一頭護犢的獅子,咄咄逼人的吼道,“當初你就是這麼說動我的,所以我才讓你們找了靜心,本想他是陛下的親信,總歸對陛下有些影響力。可沒想到,你們卻讓他出賣軍機,擾亂戰事,逼他走上絕路。還說這是我的意思。害地靜心誤以爲真,昧心幫你們,最終讓國安院那個女人察覺。他爲了不說出我,讓全家服毒自盡,這還不算害了他嗎?”

“出賣軍機,擾亂戰事?”真德秀一臉的震驚,連連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地,我沒讓他這麼做過啊。我只是想讓陛下對我理學寬容一些,不要任憑那些邪說詆譭,誣衊,我何時要他出賣軍機,擾亂戰事過?你是不是弄錯啦?”

看着對方震驚。惶恐。期望的樣子,魏了翁心中一酸。再也說不下去,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半晌纔有氣無力的說道:“德秀,你和我同歲,相交數十年,你的爲人我自然信地過,所以我今日才約你到此。我問你,最近那些官員逼宮,你可有參與?”

“當然沒有,陛下不在宮中,皇后掌理國政,雖不妥當,但總算是無法中地辦法。我還勸過他們,可他們就不聽!”

“還好,德秀,你和那些叛亂沒什麼聯繫吧?”

“哼,那幫亂臣賊子,無君無父,竟然在外敵入侵之際,擾亂後方,若非史大人阻止,我正想上本彈劾,要求嚴懲這些人!”

魏了翁長出一口氣,點點頭,連聲說好!

真德秀也逐漸醒過味來,有些駭然的望着魏了翁,結巴着:“……這……那……我…“德秀,你這個人,做學問行,做官也行,對官場那套也有辦法應付,可說起陰謀詭計,你就遠遠不如楊士德。你被騙了!就我所知,最近地叛亂,不少理學弟子都有參與,甚至還有些人打着你地旗號,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楊士德用你的名義鼓動的。德秀,楊士德他們,是藉着振興理學的名義,謀己之私利,是要將我理學推進水深火熱之中,若你還不醒悟,那我理學才真正無有出頭之日!”

真德秀瞠目結舌,不知該說什麼。他一生力主忠君愛國,勤政愛民,遵守綱常,最大心願就是振興理學,讓理學堂堂正正成爲朝廷認可的學術思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楊士德所出賣。楊士德的理學造詣很高,他一直認爲楊士德是繼他和魏了翁之後,當代最出色的理學大家。因爲他對振興理學的熱心,一度讓他認爲找到一個有能力,有辦法的同伴,沒想到他會是包藏禍心,欲行私利,這個打擊對他之大,難於想像!

魏了翁有些黯然,拿過酒壺,又幹了一杯,想起理學上朝堂地艱難。

雖然昔日理學被貶出朝堂,但歷代理學大家並沒有放棄,而是走到民間,開辦書院,講學遊歷,逐漸讓理學的影響擴大到整個民間。加上朝廷雖貶斥理學,但卻不阻止理學文士做官,越發助長了理學的發展,各種文集著作層出不窮,將理論發展到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成爲一個自圓其說的體系。

因爲其比較嚴密完整的理論體系,加上民間龐大的影響力,理學受到不少讀書人的追捧。到了如今,理學終於成爲儒學的第一大派,對朝廷也有巨大的影響力。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爲楊士德努力,楊太后甚至想讓真德秀擔任趙昀地太傅,雖然最終功敗垂成。但魏了翁並不失望,認爲理學振興在即,只要再加把力,就能達到目地!

可沒想到,趙昀從一開始就對理學表示了厭棄,到了後來,更是撰文寫書。豐富發展了理學對頭事功派的理論。趙昀的那些著作,魏了翁都看了,拋開實際操作性,那些書說的其實就是一個意思,千方百計發展本國地實力。爲了本國地發展,什麼都可拋棄,什麼都可不管,什麼道義,仁義,綱常,倫理。都可不顧,一切以利益爲最高準則,一切以利益爲評價標準。

這個觀點比事功派更徹底,更毫無遮攔。若是旁人寫出這樣的書,早就遭到衆人地譭棄,但他是趙昀,是皇上,是大宋最強勢,最善戰的君主,他以戰爭手段。將反對的人一個個剿滅,最終完成了他的目標。從這個意義上說,理學已經大勢已去,就算現在還有龐大的影響力,但衰落也將是早晚地事情。而且此次衰落不同於以往,這次是真正的被趙昀踩到腳底,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

爲了挽救理學以萬一,他和真德秀多方設法,甚至不惜動用師生之情,打動在朝爲官的弟子。意圖影響趙昀。結果這番心意卻被楊士德他們一夥利用,成爲對方謀取私利的手段,想起此事,他就感到荒唐無奈的很。苦心經營,本以爲是挽救聖人學說。到頭來卻被人所出賣。反到成爲摧毀聖人學說的元兇。

世事多變,全在一心啊!

幹掉手中這杯酒。魏了翁看了看真德秀,搖搖頭,站起身來:“話我已經說到,聽與不聽全在你。德秀,我要走啦,你多保重吧!”

真德秀恍惚震驚中,聽到魏了翁要走,不及思索,一把抓向他,沒抓住他地人,卻揪住他的衣衫下襬連聲說道:“了翁,如今理學處境危難,你不能棄我而去,我等應當同心協力,振興理學啊!”

魏了翁皺了皺眉頭,拉了一下下襬,沒拉動,嘴角露出苦笑:“德秀,大勢已去,天若亡蜀,就算諸葛孔明也無回天之力。德秀,聽我一句勸,去辭官吧,這朝堂已經沒我們立足之地!”

“事情不到最後一刻,豈能放棄?就算明知不可爲,我等也要竭力一試,怎能因一時挫折就心灰意冷,自我放棄?了翁,如今局勢險惡,難道你真要棄我於不顧嗎?”神情哀哀,一臉渴求!

魏了翁痛苦的轉過頭,極力忍住心中的激動,臉頰一陣抖顫,咬着牙齒說道:“非我不顧你我情分,但,事已不可爲,留下,徒讓人恥笑,我不欲爲!”話落,魏了翁用力一抽下襬,嘶的一聲,衣衫斷裂,真德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等他再度站起的時候,魏了翁已經走出店門,他手中僅僅剩下一幅碎布片!

“了翁,了翁,爲何如此絕情!”真德秀狀若瘋狂,追出店門,一陣大吼!

剛爬上驢車的魏了翁身子一顫,停了片刻,最終還是坐進驢車,掌鞭的一聲輕叱,驢車緩緩向外面開去,消失在真德秀的視線內!

“了翁,連你也走了,今後還有何人與我並肩奮鬥?”真德秀喃喃自語,隨即仰首向天,大喊道,“就算事不可爲,我真德秀也絕不退縮!魏了翁,你是個膽小鬼,沒資格稱爲聖人弟子……”

聲音嘶啞,兩行熱淚滾下臉頰,跌落塵埃!

平凡語:理學的厲害就在於其理論已經達到一個登峰造極,自我圓滿地境界,對任何事情都可以從中找到解釋。但無論道德要求,還是治國實際,甚至世界觀,都過於充滿理想主義,空想主義,嚴重脫離實際。但千百年來,因爲上層需要,聖人學說被擡到一個不能反駁的《聖經》位置,任何懷疑的,反對的,要麼受到類似宗教裁判所對付異端的對待,要麼就是被上層主流文人所摒棄。理學因爲是聖人學說第一大派,理所當然的成爲聖人學說治理國家社會的主要理念!

當一個不切實際的理念從上到小,大到國家軍機,小到吃飯穿衣,全方位的將社會禁錮住,那會產生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只能走向窒息。理學對國家社會地危害就在這裡!本書對理學的影響有誇大,但最主要是在朝堂上的影響,歷史上,正是真德秀的官方努力,魏了翁的民間講學,讓理學最終成爲官方思想,最後成爲國家正統思想!

說句有點犯禁地話:理學就像**,忽視人本身地自私和惰性,意圖以政治手段來達到理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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