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驚人的戰馬羣直衝而來,似飛瀑落潭,轟鳴震耳!
“放!”
墨平的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弩箭橫掠長空,滑過點點軌跡,急落而下,戰馬哀鳴之中不斷傾覆於地,隨即被碗大的馬蹄踐踏的慘不忍睹,不少轉向不及時的戰馬撞到一起,脖斷骨折,激盪起些微混亂。
入眼一片血浪翻滾,肉泥成堆!
也不知這些戰馬中了什麼邪,竟然絲毫不畏懼死亡,前赴後繼的狂涌奔進,對天上飛落的弩箭,絲毫不知躲避,悶着頭,只顧拼命的奔跑!
戰馬悲鳴,箭雨飛落,成批成批的戰馬倒在護衛軍的鐵盾前,就算有戰馬突過封鎖線,也喪生在鋒利的鐵矛之上,絲毫沒有衝擊重盾的機會。
此刻平原之上,宋軍組成典型的螃蟹陣,護衛軍擔負起中軍守護,青龍鐵騎和杜杲江海的部隊組成左右兩翼,收縮於後,將護衛軍凸現在前,利用其強大的防禦反攻能力,不斷消耗着衝來的戰馬。
以戰馬衝亂敵陣,是蒙古人的拿手好戲,可是如今卻碰到以防禦出名的護衛軍,除了平添一些馬屍,取得的成效並不大。
戰馬的衝擊如潮如浪,護衛軍的防禦似礁似巖!潮浪衝礁岩,只在陣前留下一片斑駁血跡!
孟珙站于帥旗之處,極目遠處,似乎並沒發現蒙古人有跟隨出動的跡象,只有那似若鬼嚎的牛角聲在遠處不斷的嗚響,每響一次,這些戰馬就越發的狂暴。不顧生死,完全沒有理智地向宋軍戰陣衝擊,就像身後有最可怕的魔鬼在追趕,驚恐而絕望!
“看來這些戰馬發狂是這些鬼號在搞鬼,杜大人,你看蒙古人這是何意?”
“依杲所見,蒙古人只怕是想借用這些戰馬消耗我軍實力,將軍請看!”
孟珙笑了笑,再度看向遠處,那裡突兀的出現一條黑線。氣勢萬鈞的洶涌而來。絲毫不下先前的萬馬奔騰之勢……
戰場前橫陳的馬屍,清晰的標註出死亡地帶。
衝來的蒙人沒有衝進弩箭的範圍,就策馬立定,原本氣勢雄偉的衝鋒瞬間變地無聲無息,只有揚起地塵土飄飄然的四散而落,帶着血腥,帶着失望,被寒風捲走!
蒙人停留了片刻。雙眼在死馬和宋軍之間流連了許久,還是掉轉馬頭,離開這裡,速度極快,絲毫沒有給予宋軍追擊的機會!
蒙古人的攻勢真如浪濤,來的急,去的快,戰場很快就恢復平靜。瀕死的戰馬不時發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哀鳴,就算沒有被弩箭射到地戰馬也紛紛倒於地上,口鼻流出黑血,觸目驚心!
幾個軍醫上前檢查了片刻,商量一下。然後彙報給孟珙:這些戰馬全都服下一種藥物,可以短時間內激發起潛力,但過後必死!
這個結論讓所有人都惋惜不已,這些戰馬非常不錯,比之宋軍用的馬匹要好不少。就這樣死在這裡。實在可惜。
孟珙對這樣結論到沒多大感想,蒙古人既然敢用這招。肯定有應對辦法,不過,眼前這片馬屍足有上萬。這麼大的手筆,到讓孟珙對未謀面的蒙古主事人感到好奇。
餘下的事情很簡單,大批的戰士很快挖了一個大坑,尋到不少引火之物,架成一個火堆,倒進一些火油,點燃火堆,然後將馬屍投了進去,一種燒烤的焦糊味道瀰漫在整個戰場,大大的沖淡了血腥氣!
一番忙碌下來,時間已近黃昏,孟珙決定今天不再行軍,準備紮營。
這個決定有贊同,也有反對,不過最終還是通過!
尋到一處開闊有水之地,宋軍就開始紮營,除了一些還在清理戰場地人員外,大部分的戰士都加入其中,一片忙碌景象!
離宋軍紮營地大概十里的一處隱秘的山溝中!
成吉思汗望着眼前的將領,滿意地點點頭,將他們一一叫到身邊,叮囑了幾句後,才讓他們離去。
這些將領離開後,成吉思汗走到一處高地,望着遠處宋軍的方向,臉色不時閃過猙獰和得意,甚至是狠毒。
耶律楚纔有些吃驚的看着他,心中暗自嘀咕:大汗最近的神色越來越不對!
也難怪他疑惑。跟隨成吉思汗這麼長時間,他雙眼流出的多是那種睿智中透着犀利霸道地眼神,甚至是如同寒冰,冷地徹骨。但他此刻眼神卻是熾熱無比,就像有團火焰在他眸子中燃燒,不,這還不足以形容,應該是狂熱,甚至算的上瘋狂。他給人感覺不再是個英明冷靜地統帥,反到像一個執着的賭徒,熱切的想戰勝對手,甚至有種不惜一切的決心和意志。這種變化不再是讓他熟悉的鐵木真,也不再是讓他理解的成吉思汗。
他,陌生的讓耶律楚才感到害怕!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真的是成吉思汗?真的是那個冷靜睿智,勝敗坦然的鐵木真嗎?
山風很大,將成吉思汗的戰袍吹的獵獵作響,簌簌抖動的裹在他的身體上,凸現出他的身體輪廓,顯得那麼強健,那麼筆直,讓耶律楚才恍惚中忽視了他的花白頭髮,眼中只晃動着他那雙火熱中透着瘋狂的眼神。
這是一個正在燃燒執着的強者,這種燃燒的執着,甚至可以深深的感染周圍的人,感受到那種雄渾的激情和野心。
看到這一幕,耶律楚才驀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從沒真正瞭解過鐵木真,瞭解過成吉思汗。自己只看到他的睿智,他的冷靜。他的野心,他的豁達,他地殘忍,他的熱情,他的坦誠,但做夢都未想過,偉大的成吉思汗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面,也有喪失理智的一日。
難道真是天亡蒙古?
“楚才,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自取滅亡?”成吉思汗霍然轉過身來,灼灼的目光定到他身上!
耶律楚才的心臟猛然跳了幾下。文雅秀氣的面容連連**。許久才平靜下來,擡起頭,望着成吉思汗,坦然說道:“楚纔不看好大汗的計劃!”
成吉思汗地目光倏然一變,威猛地殺氣絲毫不掩飾的強壓而來,耶律楚纔不敢再看他的眼神,低下頭去!
一陣難受的沉默,成吉思汗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很放肆,周圍都回蕩着他爽朗的笑聲,讓耶律楚才莫名所以!
“長鬍子,我會讓你看到的!”
成吉思汗走下山坡,背影極爲挺直!
宋軍宿營地,主帥大帳!
聯合軍團的主要大將濟濟一帳,不時有人小聲議論着白天地戰鬥。對蒙古人這麼大手筆,感到十分羨慕,不時還可以聽到誇讚護衛軍的聲音,讓坐在一邊的趙範聽的極爲不入耳。
轉頭看向墨平,見他面無表情。一幅氣定神閒,超然物外的樣子,心中越發不滿,撇撇嘴,正想轉過頭去。眼前一黑。杜杲走到他身邊坐下。
對這個好友,趙範到也未擺出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不說話,就這樣淡淡的看着他!
“唉,我說你啊,怎麼成天這樣一幅苦瓜臉,這可不是我知道的趙範趙大將軍。”杜杲打趣了幾句,轉而問道,“你怎麼看最近一段時間地蒙古騷擾?”
趙範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不光是我們,其他各路軍團都受到蒙古人的騷擾,有些部隊還有不小的損失,若我們這邊沒有蒙古人出現反到是不正常。”
杜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沒說話,孟珙就出來,所有將領都站起來迎接,杜杲將話嚥了下去,拉了拉趙範,也站了起來。
趙範輕輕哼了一聲,才站起來,神色也沒有多麼尊敬地意思。
此刻大帳中,論起品級,趙範和孟珙是一樣,所以趙範在最前面,他的表現落在其他將領眼中,就成了典型的傲慢無禮,藐視上官,讓杜杲看的乾着急!
孟珙神色如常,招呼衆人坐下後,開口說道:“珙接到鳳州軍訊,黃龍軍團和護衛翼騎聯合攻擊蒙古大營,卻被數萬蒙古偏師糾纏住,雙方交戰很激烈,互有損失,但一直未見到鐵木真的主力出擊。昨日發現蒙古人有向我們這邊聚集地跡象,陛下和諸位大人都猜測,鐵木真是不是到我們這邊來啦,讓我們多加小心!”
說完,拿出一份軍報給衆人傳閱,等他們看完,孟珙又掏出一份軍報,繼續說道:“這是剛剛又收到地一份軍報,上面說及原本和黃龍軍團糾纏的蒙古人突然轉向南邊,意圖攻擊西南軍團,但仍未見蒙古主力,陛下想問問我們有什麼看法?”
這兩個消息和以往地也沒多大區別,都是通報最新的蒙古情報,然後詢問自己這邊的情況。這種通暢及時的戰場軍情簡報,讓合圍的宋軍各部可以交換彼此消息,知曉一些蒙古情況。
此次雖然將鐵木真的主力圍住,但包圍圈卻是縱橫幾百裡,這麼大的範圍內,蒙古人的迴旋餘地還是很大,這次合圍的一個最主要目的就是進一步的限制蒙古人的活動範圍,方便圍殲。這種情況下,戰場上的情報就很重要,特別是蒙古人分散騷擾,鐵木真隱匿起來後,關於蒙古人的具體情況,就連趙昀都不太清楚,只能依靠彼此的互相交流,確定蒙古人的動向。
軍報轉了一圈,又回到孟珙手上,將軍報放到手邊疊好後,孟珙望着其他將領,等他們發言。
穩重老成的忠順軍統領江海,出人意料的第一個站起來:“將軍,以末將看來,鐵木真欲攻擊我們一事,雖是猜測。但不可不慎,明日行軍應當小心纔是!”
孟珙點頭嘉許,正要看向其他人,趙範也站出來,粗聲大氣的說道:“蒙古主力是否來到我們這邊還在兩可之間,何況,最近幾日,蒙古雖然騷擾頻繁,但一直未見大的動作。今日他們弄出那麼大地聲勢,結果還是虎頭蛇尾。若其主力真在這邊。爲何如此?依我之見,明日應該分出一部,加快行軍,爭取早日到達防地,堵截蒙古蠻子!”
趙範一出聲,很多原本準備發言的將領也閉口不談,今天軍議無非是討論蒙古人的動向,然後安排一些應變措施。又不是要確定什麼,實在沒必要和趙範對着幹。
一直旁觀的墨平掃了趙範兩眼,閉目沉思片刻,也站起來說道:“將這兩封軍報聯繫起來看,我到另外有個想法,蒙古是不是欲行聲東擊西之策,故意造成某種聲勢,讓我們誤判。繼而集中兵力,進攻我軍?”
在座的將領都不是庸才,稍微一想就明白墨平的意思,蒙古人既然將偏師派往南邊,那其主力是不是早就到達南邊。昨日做出向己方的聚集跡象,是不是瞞天過海?
杜杲反覆思考這幾種意見,覺得墨平說的最有道理,蒙古人肯定有圖謀,但是不是圖謀己方。還真不好說。從現在情況來看,己方實力雄厚。怎麼也輪不到蒙古人放肆。
“孟將軍,最近幾日蒙古人時常騷擾,雖未造成多少損失,但想必也讓他們知道我方實力如何。依杲所見,蒙古人不來則已,若來,只怕就一定有必勝信心。只是依杲所見,蒙古人騷擾我方還可,但要說能戰勝我軍,很難!”
幾個重要的將領都發言後,其他人就看向孟珙,等他最終總結。
孟珙低頭沉思着,對下面詢問的目光恍若未覺!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孟珙才擡起頭看向其他將領,肯定地說道:“諸位說地都有道理,以珙所見,蒙古人只怕真是意圖聲東擊西,在我們這邊弄出如此大的聲勢,反到顯得他們心虛。既然如此,明日行軍隊列暫時不變,若今夜無新的情況,一切就如所議!”
“遵將軍令!”
所有將軍都站起來喊了一句,然後圍攏到孟珙身邊,駕輕就熟的討論今日行軍的得失,和蒙古接戰的體會以及一些預防措施等等,討論的很熱烈,也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議,特別是對蒙古人驅馬攻擊這招,有人提出拋灑鐵蒺藜應對,獲得大家一致讚許。
對於這些討論,趙範一直冷眼旁觀,靜靜地看着,就像一個局外人等討論告一段落,孟珙宣佈軍議結束,叫住正要離開的趙範,走到他身邊,平和的說道:“趙將軍,珙還有事情需要請教,少等片刻!”
趙範未置可否的停下腳步,其餘將領識趣的離去,杜杲走的時候,笑着看看趙範,點點頭,未發一言!
等其他將領都離開後,孟珙拉住有些不情願的趙範,坐到一邊,孟珙首先開言道:“珙在以前多次蒙受趙將軍指點,一直未有機會當面致謝,如今雖然同處一地戰場,卻一直軍務繁忙,未免有些怠慢將軍,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趙範看了看他,見其一臉笑容,態度平和,也不好冷臉相向,遲疑片刻,粗聲說道:“如今孟將軍深受陛下信任,趙範豈能相比!”
“趙將軍客氣,論及陛下信任,當初趙將軍大捷而歸,和陛下同車遊街,是何等榮耀,可謂大宋武將第一人,陛下對於將軍的重視可說天下皆知。珙雖得陛下隆恩,但一直感到才學淺薄,能得趙將軍照拂,實在讓珙不勝欣慰。若以前有得罪地地方,還請將軍看在同爲國操勞的份上,不要苛責於珙!”
被人提到最得意的事情,趙範的面色好了許多,又見孟珙和顏悅色,語氣平柔,入耳也舒服,心中對他的一些成見也鬆動起來。
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孟將軍也太過客氣,昔日孟將軍在青龍地時候,平定摩尼,剿滅叛亂,多有功勞。也讓我青龍極爲有光。只是三大軍團排名,青龍一直屈居於黃龍,紅龍之下,如今諸軍團同來西北,正是彼此較一高下的天賜良機。可近日以來,範不知孟將軍爲何對青龍鐵騎另眼看待,莫非是信不過趙範不成?”
“當然不是,趙範將軍剛直勇猛,誰人不知!”孟珙斬釘截鐵,極爲肯定。“只是。最近敵情一直未明,蒙古的小規模騷擾,實在無需青龍鐵騎出擊,故而才讓將軍誤會,請將軍放心,等完成堵截任務後,珙一定不會讓將軍失望。”
趙範的濃眉皺到一起,似有爲難。過了片刻,他突然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孟將軍地難處範也瞭解,只是範地脾氣就是如此,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那裡,能得趙將軍諒解,珙實感將軍寬宏!”
寬宏?
這個評價讓趙範露出苦笑,擡頭看向孟珙:“孟將軍。其實範一直覺得你地佈置有問題,若按照你的做法,只怕不僅我青龍鐵騎,就連整個聯合軍團也無多大功勞!”
孟珙揚了揚眉毛,很有興趣地問道:“將軍有何見教?”
“請過來看!”趙範走到軍帳中的地圖前。以手劃了一個圈,“按照陛下的佈置,我們所在是西邊,嶽雨都督的西南軍團是東邊。但你我都知道,蒙古人是不可能向東突圍的。陛下這些佈置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北邊是陛下和黃龍軍團。南邊雖然沒有重兵,但若蒙古人逃到南邊。反到是好事,只要能把他們趕出鳳州,我軍順利會師,到時無論蒙古人怎麼蹦達,都只有死路一條。”
孟珙聽的不斷點頭,趙範分析地不錯,整個大宋軍合圍就是按照這個思路來地。無論是東邊西南軍團,還是西邊聯合軍團,都有獨立抗衡蒙古的實力,硬碰硬也不怕。南邊就是成州一線,這裡按照先前計劃,本來就是預定好的決戰地點,經營了不少時日。蒙古人若逃到這裡,肯定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到時主動將盡在宋軍之手,比之現今情況要好的多。
如今鐵木真死死咬在鳳州,無論怎麼趕都不走,很有可能就是猜到宋軍的意圖,不過這也只是給宋軍造成很大麻煩,要想憑此扭轉戰場局勢,甚至突圍,孟珙覺得不大可能。
“將軍分析的很對,但不知這和珙的佈置有何關聯?”
趙範一指鳳州城和大散關,沉聲說道:“陛下和黃龍軍團的兵力加起來足有十好幾萬,都是精銳主力,遠勝蒙古人。若合圍一成,蒙古人無論東西皆被堵死,到時黃龍軍團就可直迫蒙古,逼其應戰,全殲蒙古地首功將是黃龍軍團,聯合軍團和西南軍團最多算個輔功,我青龍鐵騎利在進攻,按照這種安排,功勞何在?若範所料不錯,合圍之後,青龍鐵騎最多能在黃龍手下撿漏一些軍功,如此窘境,豈是青龍鐵騎數萬將士所願?”
孟珙眼皮子跳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提醒道:“這些都是陛下的安排,我等做臣下的豈能和陛下爭功?”
“將軍誤會,範不是要和陛下爭功,只是說明一個情況,按照將軍的做法,青龍鐵騎將無寸功而言!”
孟珙遲疑下來,趙範的意思很明確,到達目的地,青龍鐵騎的任務就算完成啦,剩下地全看黃龍和陛下的聯軍,若有需要,可能也會讓青龍鐵騎參加圍剿,但肯定不是主力。
軍功,軍功,說到底,趙範,甚至青龍鐵騎上下都爲這個東西在眼紅。
最近陛下一系列新政已經開始實施,若將士立下大的軍功,家裡的情況將會得到極大改善,甚至還可以分得田地房產。青龍鐵騎的戰士絕大多數是從北方逃過來地,家庭情況都很差,雖然因爲從軍改善了些,但要想過上好日子,就要從軍功上設法。這是他們作戰的最原始動力,比其他如榮譽,地位,名聲等等東西都要實在,都要有用!
“這樣,明日行軍的時候,大隊分成左右兩部,趙將軍獨領一部,若有機會,將軍自可決斷,但萬萬不可莽撞,需配合行動!”
趙範喜出望外,連連答應,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趙範才一臉高興的離去。
送走趙範,孟珙又對着地圖考慮了良久,還是覺得分兵也沒什麼,只要趙範不跑的太遠,不和大隊脫離接觸,問題就不大。
不過這樣一來,青龍鐵騎地傷亡就要增加了!
若換個角度,可能這正是他們地願望!矛盾在軍中很普遍,趙範不是小人,孟珙也不是想害他,聯合軍團內部本身就一直存在軍功如何分配地問題,至於說將帥失和,到也沒這麼嚴重,最多隻是一時想不通罷了。失敗或者勝利,很多時候就在主將的一念之間,而主將這一念,又會被實際情況侷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