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姿兒的小樓外,發現姿兒房間裡面正燃着燈,姿兒低下頭的影象正投射在窗扇上,看她的樣子估計是在寫什麼。
嚴令護衛不用通報,讓身邊的護衛也不用跟我後,我就輕輕的上了樓。剛上樓就迎面撞上正要下來的雲綠。看到她張嘴欲叫,我連忙用手指比着嘴脣示意她禁聲。
雲綠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機靈的用手捂住嘴點點頭表示明白。
暗贊這個丫頭機靈後,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雲綠看了樓上姿兒的房間一眼後,點點頭不發一語的就走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對沒有驚動姿兒感到高興。說來慚愧,姿兒自從跟隨我後,見我沒有什麼丫鬟侍女服侍,她也不用任何丫鬟,現在身邊除了這個找來的雲綠就沒有別的丫鬟,以她的身份來說確實有些不相稱。
心中想到這裡對姿兒的體貼和識大體感到欣慰和慚愧,暗自決定要和姿兒說說,讓她多用幾個丫鬟侍侯不要因爲跟着我就委屈了自己。
躡手躡腳的走到可能是雲綠出來沒有掩好的房門外,從這裡往裡面看去。
姿兒正坐在靠房門的一個書桌旁,寫着什麼。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她俏麗的面容上,迷朦中帶着一種誘人的神秘,惹人心動。她神情專注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不時的翻看一下厚厚的記載本然後又在自己面前攤開的本子上寫下什麼,整個房中除了偶爾翻動的書頁聲和寫字透出來的一種微弱的摩擦聲就沒有別的聲音,給人一種安詳寧靜的感覺。
我靜靜的站在門外並沒有打破這種沉寂的打算,就這樣看着姿兒,心中涌現着無限的柔情。到了後來,我乾脆輕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默默的欣賞姿兒此刻的神態。此時的姿兒在我眼中,猶如一個從燈光中幻化出來仙女,美麗動人,整個人充滿一種聖潔和安詳的光輝,讓我見了心中感到久違的寧靜和平和,似乎所有的鬥爭和仇殺都已經離我而去,剩下的只有喜悅和輕鬆。
感受到我心情的變化,體內的真氣開始循環起來,不斷的在我身體上下游移將我體內的經脈默默的擴張再擴張,爲我積聚更爲雄厚的力量,而這一切都不是我有意爲之只是和我息息相關的功法感受到我身體內的變化而開始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看到姿兒滿意的合上自己面前的那本本子,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書桌上的東西。
等她分門別類的將桌上的東西整理好後,我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提醒姿兒我的到來。
姿兒聽到這個聲音,轉頭一看,望到我,面上先是一驚然後就浮現笑容道:“原來是殿下來了,爲什麼不讓人通報一聲好讓妾身前去迎接。”
我擡步走進瀰漫着熟悉香味的房間,輕鬆的道:“相公看妻子還用人通報嗎?”
姿兒聽了,笑了一下,給我端來一把椅子也學着我的口氣道:“那就請昀郎坐吧!”
我舒服的將自己放進椅子後,也招呼姿兒坐下來。看她也坐下後,我纔不顧任何儀態的將自己攤在椅子上,長呼一口氣道:“只有在你這裡,我纔可以放鬆下來,這個太子淮王不好當啊!對了,你今天想必也很累了,不用這麼拘束,怎麼舒服就怎麼坐吧!”
姿兒不同意的道:“殿下在妾身這裡當然不用有任何拘束了,可是妾身如何能在殿下面前放肆?殿下就不要爲難妾身了?”
不滿的掀掀眉毛但是並沒有開口說她什麼,轉變話題的道:“明天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姿兒搖搖頭道:“文書公函信物妾身都已經準備好,殿下的行文也發出去了,明天船隊就會在碼頭接妾身,實在沒有什麼需要殿下再幫忙的地方!”
我知道以司馬風和姿兒辦事的手段,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只是不問問我心中不放心。得到這個不算意外的回答後,我想了想道:“這樣,你就和陸望歸一起走吧,這樣我也放心些。對了,你到了外地也打聽一下望雪她們的消息,自從上次來了封報平安的信就一直都沒她們消息,讓我有些不放心!”
姿兒溫順的點點頭道:“妾身明白。殿下,今日募捐所得妾身已經整理出來,合計一共三十萬另七千六百二十三兩十七文,殿下要不要看看?”
我擺擺手道:“不用了,這些錢財方面的事情由你過手我比對自己都放心,這次比我預計的多了幾倍,下午又來了什麼大戶捐款?”
姿兒拿出一本記載名字的帳簿翻開道:“建康城中還剩下的一些士紳在張富貴的帶領下捐贈了五萬兩,另外還有明月舫捐贈三萬兩,其餘的都是一些散戶,最多的是一個叫獨孤勝的人捐贈了八千兩,其餘捐贈千兩的還有一些,殿下要聽嗎?”
我擺擺手,問道:“這個張富貴是城西的張富貴嗎?”
姿兒有些奇怪的道:“是啊,殿下認識他嗎?”
我沒有解釋含糊的道:“聽說過他,對了,風月閣和哪個什麼院的沒有來捐嗎?”
姿兒搖搖頭道:“沒有,殿下不是說完全自願嗎?別人不來捐也沒什麼可說的呀!”
我不滿的道:“話是這麼說,現在建康成規模的盈利組織就只有這些青樓,而風月閣和哪個什麼院的既然和春風樓明月舫的是同級單位,不出點血總是不行吧!再說,我先前貼出的告示說的很清楚,只募捐一天,她們不可能不知道今天過後就不能募捐,所以我看她們是故意一毛不拔的。哼,你今天不給我面子,早晚我讓你血本無歸!”
姿兒勸解道:“殿下也不用惱怒,她們也許是有困難所以纔拿不出銀子的。殿下想不想知道這幾個煙花之地的名稱和它們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聽到這個話,我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小心的問道:“姿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想去那種地方嗎?”
姿兒不置可否的道:“殿下想不想去是殿下的事情,妾身只是明白殿下很想了解她們的情況,所以才告訴殿下的,沒什麼別的意思!”
心思狂轉,最後還是決定將我心中如何計較這些風月場所的打算告訴姿兒,別人如何看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姿兒要是這樣看我就讓我很不好受。
有了這個打算,我故意長嘆一聲引起姿兒的注意後,才慢慢的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懷疑我想去那種地方,其實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不是我想去那種地方而是我想開辦這種地方,你想聽聽嗎?”
姿兒被我這話弄的面帶驚容的道:“殿下怎麼有這種想法,還請殿下明白的告訴妾身,如果殿下不能說服妾身,妾身就算拼了一死也要阻止殿下這麼做。”
看到姿兒激動的樣子,我連忙安撫道:“你不要激動,聽我慢慢說給你聽!”在我的安撫下,姿兒平靜下來盯着我等着我解釋。
我想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很重視教育,現在我開始推行的教育對我的計劃影響巨大,不對,應該說對於整個漢人甚至整個神州的人都會有深遠的影響。爲了這個目的,我是絕對要將這種教育推行下去的。但是你也知道,推行我這種教育最大的困難就是資金的不足,現在雖然沒有顯示出來,如果將來我要將這種免費的教育推行到所有的地方那資金缺口將是驚人的。要想彌補這種缺口,就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財產來源,對國家經濟起落不是很受影響的產業。姿兒,你的商業頭腦一向很發達,你覺得什麼樣的產業可以符合我這個要求?”
姿兒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道:“如果真的要不受國家經濟起落的影響,那一般的產業確實做不到,難道這就是殿下想開辦煙花之地的目的?”
我點點頭道:“青樓從古到今從來就沒有斷絕過,確實是非常理想的產業。既然我們不能根除這種東西爲什麼不加以利用了?如果就這樣表面上提倡貞潔廉恥,但是暗地裡卻無所不爲,對國家和社會並沒有任何好處。我們能將這種不能根除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上爲自己創造效益,再用這個效益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起現在確實要好的多,特別是我們現在的教育也確實需要非常巨大的資金來輔助。用這個行業賺來的錢將教育辦好,對我們國家和整個民族來說都是非常有利。只有承認事實才能掌握事情的發展,而現在的事實就是這個產業獲利巨大但卻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給忽視和唾棄,所以我覺得將這個產業掌握到自己手上纔是現在應當做的。”
姿兒反對道:“其實殿下這麼說是不錯,可是現在朝廷不是已經有了類似的機構連軍營中都有這樣煙花女子存在,也沒聽說朝廷從這其中得到多少好處,殿下是不是想的太好了?”
我淡然一笑道:“現在朝廷中的那些如何可以和我想開辦的相提並論,至於軍營中的我已經給嶽雨說過如果在我的軍營中出現這種事情,所有涉及人員全都斬首。隨着以後我勢力的擴大我相信軍營中這種藏女人的做法一定會被我根絕掉,這點你就放心好了!”
姿兒有些明白過來的道:“殿下原來是這種心思,那殿下想了解現在建康著名的煙花之地,是不是也含有想借鑑她們的做法來開辦青樓的想法?”
我傲然道:“當然不會是僅僅是這樣,我弄清楚她們的情況更主要的是我想從中得到一個合作者,然後利用她出面將這些煙花之地全都收歸到自己帳下,爲我創造利益。如果我覺得這些場所都不合適的話,我也會撇開她們將她們也給收拾掉。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
姿兒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良久才幽幽的嘆道:“殿下的這個想法確實狠辣的可怕,妾身可以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我大方的道:“直說無妨!”
姿兒猶豫了一下才道:“妾身想讓殿下告訴妾身到底那些東西是殿下想要獨佔的,讓妾身心中有個底,不至於違背了殿下的心意卻還不知道!”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我寬慰的道:“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做了和我計劃相違背的事情我會明白告訴你的,你根本就不用擔心。至於說那些產業是我想要獨佔的,我可以這麼說,除了一些關乎到國家安全和穩定的產業外,我現在要的就是青樓和賭場,你在和別人說商業發展的時候不要告訴他們可以幹這個就行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姿兒搖搖頭,感嘆道:“殿下的思想真是不同常人,妾身受教了。這些就是妾身打聽到那四個煙花之地的情況,請殿下過目!”
我安慰的對姿兒笑了一下,就接過她遞來的一些紙張,翻看起來。
春風樓創立於南唐時期,相傳爲李後主一個妃子所建。其樓相較於其他青樓而言,歷史悠久,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實力根基都非常深厚,並且文化積累豐富,是許多文人雅士喜歡流連的地方。春風樓當代當家春十三娘,爲人豪爽疏財仗義,經常接濟一些貧寒之家,深獲別人讚賞。因此此樓爲四大煙花之地之首,現在此樓最紅的姑娘名叫曲弄蝶,一曲玉簫吹的出神入化,讓人讚不絕口。
倚紅院爲江湖上一個著名世家雲家所開,院中之人都學有一招半式。其院最大的特色就是裡面的姑娘修習有特殊功夫,讓人叫絕,許多人在裡面一擲千金而求一夜之歡而不改色,生意十分興隆。其當家叫雲嬌娘,武功不低,等閒人來個十幾個都不是她對手,爲人貪財勢力翻臉不認人,十分難纏。
風月閣來歷神秘,是江湖上非常有名氣的一個地方。裡面的姑娘雖然可以稱爲絕色,但是到這裡來的人更多的是想從中得到自己需要的情報。進入裡面的人將所需情報說出,第二天就會有人讓其交一定的銀子後就可以得到所需要的情報。情報真實收價合理,所以找她們的人很多。現在風月閣當家有兩人,風大娘應付外來客人商談所需要的情報,月二孃管理閣中姑娘接待客人。二人分工明確,但不知其後面老闆是誰。
明月舫是五年前開辦,據說是一個叫明月的女子所開設,但是此女卻沒有公開露面過。這裡不是出錢就可以進的地方,要上這裡面的人都要被邀請後才能奉上不低於一千兩銀子進入,但是進去過的人無不都想再進去,就算要付出比上次多三倍的代價也再所不惜。曾經還有人出十萬兩銀子但被拒上船之事發生。更讓人奇怪的是上過船的人絕口不提他們遇上什麼事情,只說只有進入這裡纔算沒白活,這樣就讓更多人趨之若騖,連帶明月舫也在衆多畫舫中名聲大震,在煙花之地佔有一席之地。有人曾經想強行登船,但是這些人進入船中就沒了聲息,第二天就會發現他們全都被去勢後綁在玄武湖邊的柳樹上,幾次之後就無人再敢這樣嘗試。明月舫主人無人願說,現在管理明月舫事務的是一個看不出深淺老頭,人稱柳老,此外還有兩個丫鬟負責一些日常之事。
我看完這份東西上寫的事情後,心中打算讓白女再去查查後就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誰給你調查的,寫的還真有意思。”
姿兒道:“殿下不是忘了妾身經商以前是幹什麼的吧!這是妾身一個喜歡打聽這樣事情的手下所爲,有什麼不妥嗎?”
“不是,我是覺得這個人彙報的方式很特別,沒有那些公式話的語言就像是和你話家常似的,但是該說的都說清楚,你是什麼時候派這個人去調查的。”
“就是殿下問及這個但是司馬主簿不願意回答後,妾身在回會場的路上讓他去查的。”
“哦,那他的效率很高,他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有他幫妾身,妾身許多事情都不用操心,更難得是他忠心可靠,沒有什麼歪心眼。”
看到姿兒眼中的讚賞,我將嘴邊要求她將此人給我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他既然這麼有用,你在你負責的商業方面給他安插一個位置,你看如何?”
姿兒有些不同意的道:“他是妾身的人,如果安排到妾身掌管的機構中來是不是會讓人說閒話?”
我揮揮手道:“不用想這麼多,只要真的有本事,辦事可靠,是什麼人都不重要,你放心的去做。如果事事怕人說,那我將你任命爲我屬下的官員不是更讓人說嗎?不用考慮那麼多的,萬事由我幫你嘛!我到要看看是什麼人喜歡說這樣的閒話。”
姿兒點點頭表示同意後,突然有些猶豫的問道:“殿下,今天你要到什麼地方安歇!”
我想都沒想的道:“我不是到你這裡來了嗎?難道你要趕我走嗎?”
姿兒聽到我的回答,臉上泛起一陣潮紅,羞澀的用和蚊子有的比的聲音道:“那現在已經不早了,殿下是不是該安歇了!”說到後來,聲音簡直低不可聞,還是我猜出來她要說什麼。
會心的一笑,將手中的情報放到書桌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那我們就一起安歇吧!”
姿兒將頭緊緊靠在我的肩頭,不回答。見這個已經是婦人的妻子還是免不了如同第一次一樣害羞,我心中有了一種由衷的疼愛,輕輕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嗅吸着她的體香,慢慢的推開椅子抱着她移向牀邊。
當我輕輕將她放到牀上的時候,她將頭偏向一邊不敢看我。我脫了外衣,剛弄滅了燈火,幽靜如水的月光就傾瀉進來,我看到還有一扇窗戶沒有關。我走了過去輕輕關上的時候對着窗外明亮的月亮道:“你慢慢守夜吧,我該睡了。”說完,我就關上窗戶,讓屋中陷入黑暗中。
不久,在黑暗中就響起一陣恆久以來就一直響着的動人音符,良久方纔停歇。
一夜風流,多日相思。當姿兒一行人遠行的大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才悵然的收回目光,無精打采的說道:“回去吧!”讓前來送行的諸人都回去。
登上馬車的時候,彩雲突然說要和我同車,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多問就答應下來。
在有些顛簸的馬車中我對着彩雲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你讓紫雲走了,有些不習慣讓表哥給你再去找一個丫鬟?”
彩雲有些不滿的道:“在表哥眼裡,我就是這樣需要人照顧的人嗎?”
我有些抱歉的道:“那是表哥說錯話了,你還是直接說你找我幹什麼吧!”
彩雲這才道:“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表哥給姿兒姐姐一些東西,說是讓她們修習的武功,不知表哥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武功嗎?”
一聽是這個事情,我淡淡的道:“表妹好武之心還真急切,你天天練的哪個槍法也確實需要一套好的內功心法來推動。對了,你的槍法是李德壽教你的嗎?”
彩雲有些不滿的道:“連姨父也不叫一聲,表哥還真是的。表哥說的不錯,我的武功都是李伯伯教的,槍法我是可以修習,可是李伯伯的內功心法太過剛猛我只能修習一點入門的功法,只能讓眼睛和耳朵好使一些對於槍法的威力卻使不出來,練了這麼長時間都沒進展,所以就想請表哥幫忙。”
我搖搖頭道:“你也太刻苦了,連手都有老繭那像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不過你和我到時蠻像的,我這個太子做的也是不怎麼樣。不說這個了,你知道岳家還有幾個女兒嗎?”
彩雲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是不是望雪夢雪兩位姐姐和念雪妹妹?我聽卓姐姐提過她們,說她們和表哥你過往密切,念雪妹妹已經是你娉定的妃子了,對嗎?”
我有些含糊的道:“是吧!其實我提她們的目的就是讓你心中有個底,望雪和夢雪都是用槍的,你將來可以和她們討論如何才能使槍用的更好。至於你問的內功心法,它的名字叫天地再造功,是表哥我自己自創的一門心法,你既然想學就教給你吧!”
彩雲喃喃複述一遍“天地再造功”後,有些興奮的問道:“那表哥可以給我講講這種功法的特點和厲害嗎?”
我看看車窗外閃過的護衛士兵,聲音有些低沉的道:“其實這套功法,表哥纔剛創立不久,許多的地方連表哥都沒練到,你修習的時候要注意,遇到不能通過的地方不要強行運氣,和我研究後再練習,知道嗎?”
彩雲見我說的嚴肅,有些不解的問道:“那表哥給卓姐姐她們這種功法爲什麼沒有讓她們注意,難道這個功法還分幾種嗎?”
我點點頭道:“是這樣的,這種功法分三種境界第一種境界就是體內的真氣對自身內在天地進行改善,讓體內的有限天地可以和體外無限的天地進行交換做好前期的準備。這個階段沒有什麼危險性,也不具備什麼攻擊力,主要是可以起到強身的作用,我給姿兒她們的就是這個功法,主要目的就是讓她們修習後可以改善一下體質,其實說起來小筠的內功心法也不差,你沒有向她請教嗎?”
彩雲面色有些苦惱的道:“如何沒有,可是小筠姐姐的心法怎麼樣都不能和我的槍法配合,所以對我也沒用!”
我思考了一下,道:“也對,小筠的功法偏於陰柔和你那種剛烈的槍法是不能配合,不過說起來你一個女子這麼拼命的練那麼剛烈的槍法幹什麼?練一些小巧些的功夫不好嗎?”
彩雲面上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其實這個事情告訴表哥也無妨,就是我從小做夢的時候,總會夢見一個騎着白馬身批甲冑手拿長槍但是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在戰場上衝殺。當我將這個夢中的形象告訴母親後,母親就讓我跟隨李伯伯學槍法。我問原因的時候,母親告訴我也許這是上天給我的什麼啓示,讓我照着做。我聽從母親的話跟隨李伯伯修習槍法以來,我這個夢境中許多景象開始模糊起來,只是哪個女人手中的長槍越來越清晰。後來我覺得李伯伯的槍法和我也許有什麼聯繫,再加上自己也很喜歡這套槍法不想放棄,所以我才這麼刻苦練這個槍法的。表哥是不是覺得這個原因很可笑?”
我搖搖頭,有些急切的問道:“你夢中的那杆長槍是不是在槍桿上刻有許多像浮雲一樣的花紋,在槍尖上還有一條紅色長線,對嗎?”
彩雲沒有回答,可是看她驚奇到不能置信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沒有說錯。天舞,是天舞,那杆長槍就是天舞的浮雲火焰槍,原本我以爲彩雲現在對天舞沒有什麼印象了,可是現在看來她只是不明白。
就在我有些落寞的心情被這個意外發現所振奮的時候,彩雲問道:“表哥是如何知道的,彩雲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這個事情?”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道:“表哥爲什麼會知道,你將來會清楚的!其實表哥也有類似的經歷,對於夢中的景象你不必太放到心上,你只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了,明白嗎?”
彩雲狐疑的看着我,顯然不能滿意我的解釋。我連忙轉移她注意力道:“不說這些事情了,我還是給你說說你表哥的武功吧,它應該對你的槍法有用的。”
被我轉移到自己最關心的話題上來,彩雲面上雖然還有疑惑但是注意力卻被成功轉移的問道:“對我的槍法有用,難道表哥這個功法也是一種陽剛的功夫嗎?”
我有些不確定的道:“陽剛不陽剛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這個功法在第二個境界就因人而異。這麼給你說,當你達到第一層功法的要求後,你就可以進入這個功法的第二個階段,用內部已經改造的天地來影響改變外在的天地,在這個階段就靠你自己去尋找第二層功法的修煉途徑。這個途徑如果用武功來表現的話,那就是你使用你熟悉的掌法刀法等等將你的力量釋放出來,用來攻擊敵人。所以我說這個功法應該對你的槍法有用,不過老實說你的這套槍法最好的修煉場所應該是在戰場上,只有在那裡,你這種不講花俏只講實效的攻擊方式才能獲得最大效果。”
彩雲思索了一會兒纔有些感懷道:“表哥說的很有道理,也許我命中註定就是應該上戰場的人。對了,表哥那這種功法第三種表現方法是如何?”
我有些傲然的道:“如果你可以將這個功法修煉到第三層的境界,那麼在你功法可以影響的範圍內你的敵人將毫無還手之力,因爲他的舉動都會被你所控制,就是想動手也無可奈何,但是前提是你需要很強大的力量。”
彩雲反問道:“如果力量強大,那不是任何武功都可以殺傷敵人,那表哥的這種功法優點在那裡?”
我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錯了,力量再強大也需要表現這種力量的方法。如果要一個有千斤之力的力士用手拿一根針去刺木板,他的表現也不會比一個沒有多少力氣的孩童表現好多少。我的這個功法如果在雙方力量相等的情況下,那麼對方進入你可以控制的天地中就會縛手縛腳施展不開,猶如飛蟲被蛛網所纏,最後只能被你所殺。可是如何這個飛蟲過於巨大,而你的蛛網太小的話,你就會被這個飛蟲所害。所以我說需要很強大的力量,因爲這是你佈下一個足夠殺死強大敵人蛛網的前提。”
彩雲想了一下,才說道:“表哥這個功法的核心是不是說先改變自身的天地積聚力量,然後利用這個力量改變外在的天地來增強自己的力量,最後擁有足以控制外在天地一定範圍的力量。”
我點點頭,讚賞的道:“你很聰明,表哥的功法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你覺得如何?”
彩雲有些佩服的道:“原來彩雲只以爲表哥在軍事上有許多獨創的地方,沒想到表哥連武功都不凡。爲什麼以前都沒見表哥表露過武功了?”
我神秘的笑道:“因爲我的武功是一個秘密,你不要對別人說這個事情,連姨娘都不能,明白嗎?”
彩雲雖然不解,但是還是點頭答應了。我滿意的點點頭,就在馬車中將自己的這套功法寫了出來,並給她詳細講了在修煉中需要注意的地方。由於講的太多,到了王府中我還給她講了許久才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我就看到嶽雨等一大幫武將正在等着我,我將彩雲也叫上,走到嶽雨面前問道:“你是如何安排的?”
嶽雨恭敬的道:“按照殿下的意思,屬下讓一些將領分批前來殿下開辦的軍校中進行學習,不知殿下以爲如何?”
我點頭表示讚許後,就和那些將領打了個招呼當先進入王府前往預先選定的地方進行我改革軍隊的第一步:對這些帶兵的將領進行思想改造,將後世的兵法知識和軍隊組織結構教給他們,然後讓他們在軍隊中進行改革,實現我的目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足不出戶的教導這些人,郭風和彩雲也被我安排進來和這些將領一起聽課。司馬風除了每天早上對我例行的彙報外,全力撲在建康的建設上。第一批馬鞍山的建設人員已經開拔,吳班周雲陽黃天玄都被我弄去做這個事情,還讓他們組織人專門研究水泥如何在這個時代使用。讓他們力爭在年前就將大致的規模弄出來,可以完成一些實驗性的生產。屯田計劃也在按步驟開始實施,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春耕可以如常進行。
隨着人心的安定,建康又慢慢有了一點生氣。白女接手司馬風的反間諜報網後,按照我的命令進行改革,讓整個諜報網可以以更高效益更隱秘的方式進行運做。白女也被我正式任命爲對內監控對外反間的負責人。爲了給她想個合適的部門,我和司馬風商量後決定成立一個監察部,其職責就是監察我屬地所有官員將領的不法行爲,不受任何人節制直接對我負責。任何我屬地的官員都有配合這個部門的義務,在其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得有刁難的行爲,否則就地監禁。
當我最終敲定這個部門並讓白女就職後,司馬風擔心這個部門權利過大,只怕將來難於駕馭。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權利被濫用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後來我又給這個部門加了條如果沒有真實的證據不得任意扣押官員,在拘拿軍隊中的將領時,必須要徵得我的同意才能實行。
雖然司馬風仍然覺得給這個部門權利過大,但是在我堅持下他也不好如何反對,只好將我的這個命令通告到建康和兩淮。在經過一番強勢推行後,原本官員都跑的差不多的兩淮大部分地區沒有多少異議的就接受了,只有揚州趙善湘表示這和朝廷的監察體制不符,請求我慎重考慮,建康的劉萌生本來就有把柄在我手上更是首先表示贊同。
爲了讓趙善湘同意我的任命,我假意讓他以他的名義給朝廷上封奏摺說明我這個情況看看朝廷到底同不同意。沒想到此人還真敢做,一封奏摺沒有經過我就直接遞上朝廷。
因爲和辛天遠聯繫上了,透過他從吳潛那裡得到許多朝廷方面的情報。讓我知道朝廷這個時候在我關於馬山的奏摺和謠言攻擊下顯得熱鬧非常。
華嶽的能量還真巨大,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讓以吳潛爲首的一大幫反史彌遠的官員聯合到一起,利用這個事情對史彌遠的死黨錢像祖進行攻擊。也許是看到事情不對,父皇下令讓錢像祖回家閉門思過,暫時躲避這個風頭。將錢像祖解決後,吳潛他們將矛頭又對準史彌遠,和其展開直接交鋒。父皇在對史彌遠這個問題上,一直沒有表態,弄的每天的朝會一直爭論不休,什麼事情都弄不成。
趙善湘這個奏摺遞上去後,原本因爲被我一封接一封的奏摺給弄的狼狽不堪的史彌遠得到這封奏摺後轉而攻擊我破壞祖制,有越權行爲,想挑撥我和父皇的關係藉以讓自己脫身。可是由於馬山事件讓錢像祖回家閉門思過,朝廷中許多官員覺察到這次事件是我和史彌遠的爭風,採取明智的明哲保身的態度,讓史彌遠這次攻擊行爲並不如何理想,附和者不多。
吳潛因爲得到我奏摺的幫助初次在和史彌遠的爭鬥中佔到上風后,對於我開始有明顯的偏幫,爲我在朝廷上力爭讓史彌遠的計劃不能得逞,最後父皇可能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推病不上早朝,讓這個事情被晾了起來,讓雙方都對對方無可奈何。
爲了得到朝廷中最新消息,我讓辛天遠暫時先不用到建康來,等朝廷中對這個事情有個定論後再回來,並讓他在和吳潛保持接觸的時候要注意史彌遠,還讓他就近看看被我派去的那幾個皇家護衛的情況,還嚴令他只能觀察這個事情絕對不能插手。
趙善湘這次冒過我直接對朝廷遞上封說我壞話的奏摺也讓我明白這個人不能留,只是現在李全情況不明,還不能動他。不過我已經開始物色接替他的人選。
最近讓我感到最高興的事情是,我將趙範的父母接到建康後,趙範明白的給我一封書函表示效忠,並說他近日想對金人展開一次進攻。我回復讓他自行抉擇,並讓趙葵陳雄石廣配合,還明確告訴他們,如果有人不聽趙範的號令趙範可以先斬後奏。
爲了收復趙葵,我選了一個特使秘密和他見了一次面,經過我明確表示自己日後登基就會宣佈北伐金人後,他也表示了對我效忠的意思。我還特別讓這個特使觀察了一下餘介,看看他有什麼喜好和特別之處。得到特使的回報後,我就讓司馬風發給趙葵一封書函,上面明確寫上我對他許下的諾言,讓他安心。
雖然現在我差不多已經掌握住建康和兩淮,可是我發現自己的基礎仍然很薄弱,只是此事是急不來的。我的招賢榜文貼出後,也吸引不少人前來投效,只是現在司馬風和白女正在初步挑選沒有人和我見面。
姿兒在走後的第十天也傳來一切順利的消息,不過仍然沒有岳家幾個女人的消息讓我和嶽風嶽雨幾人很有些擔心。除了對這個問題有些揪心外,整體來說現在我這裡的情況非常好,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不覺間,十月就這樣過去,進入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