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計,而索其情。後面的本王就不念了,諸位對於孫子這篇開章你們有什麼看法?”我看着被我特意叫來解釋軍校是幹什麼的華嶽、嶽雨、嶽風三人,想他們來回答我的話。
華嶽首先站起答道:“殿下說的華嶽明白,可是殿下告訴我們這個和殿下開辦哪個軍校有關嗎?”
我點點頭,說道:“孫子是戰國時期的著名兵法大家,雖然如今流傳於世的兵法戰書不少,可是論及兵法戰書的開山鼻祖當首推《孫子兵法》,你們三位也肯定都看過,本王想問你們,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部兵法,可有人給你們講解其中的含義?”
還是華嶽答道:“屬下是在家中看到,當時並沒有人給屬下講解其中的意圖,只是屬下隨着年歲日長慢慢的揣摩出來。”
我望向岳家的兩兄弟,嶽風站起答道:“屬下是由先父教導知曉的,當時先父曾仔細的給屬下兄弟細細的講解過其中的含義,並讓屬下兄弟熟讀成誦,長記心中。”
聽到他們的答案後,我站起來道:“你們都聽到了,同一篇廣爲流傳的兵法大家在知曉的時候條件都不同,理解的也有先有後,如果還有其他的兵法戰書,甚至是獨家密藏,你們能夠保證你們這些人都看過嗎?”
華嶽面色坦然道:“當然不能,比如當初嶽元帥的兵法舉世無雙,世人知道的又有幾人?不知殿下此說是何意?”
我走了兩步,站到大廳中間,掃視了正緊張看着我的三人一眼後道:“那你們覺得如果將世間所有的兵法戰書,和有志於投身軍旅的人集中到一起來,讓人給他們講解這些兵書中蘊藏的道理,你們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一直沒有開口的嶽雨答道:“殿下如此想法確實是前古未有,如果真的能夠成爲現實,對我大宋軍旅的幫助之大難於想象,不知道殿下準備如何行此事?”
見還是一直被我看重的嶽雨最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笑着對他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本王這個軍校一言說之就是將軍的學校,將舉凡戰爭上需要了解的知識統統傳授給在這個學校學習的人,讓他們能夠理解如何才能進行一場戰爭。至於說本王如何來做這個事情,本王決定先從你們着手,你們白天做自己現在手邊的事情,晚上就到本王這裡學習兵法戰書,互相交流,你們看如何?”
大廳中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道:“緊遵殿下所命。”
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我就給現在暫時沒有什麼事情的華嶽下了一道命令:要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現在流傳在世間的兵法戰書的目錄抄錄出來,並能夠找到這些書最完整的版本。
在華嶽答應後,我讓嶽雨將我以前給他的那些我寫的兵法方面的東西也交給華嶽的時候,華嶽吃驚的看着我,顯然是沒想到我還寫了兵法,不過看他眼中流露出的那種疑惑我就知道他並不相信我能寫出什麼象樣的兵法來。對於這個我也不想辯解,等他看了就知道本王寫的那些兵法絕對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到時候他就會心服口服知道本王的厲害。
將這個事情辦好後,我讓華嶽嶽風陪我一起去城外看看王子義,給他說說要如何辦我心中的學校。
今天很早,姿兒就和我現在王府中所有的女人及一些侍衛就到外邊去募捐了,郭風和靈兒也去幫忙。司馬風要去準備軍隊出發後運送的物資和想辦法安撫李全等等,也沒有什麼空。
整個王府中可以自由行動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小三雖然病好的很快,但是被我嚴令在病好前不能行動。爲了解釋我這個軍校是幹什麼的,還是我親自下了命令才讓華嶽三人來到王府,原本李雄和雲鋒也被我要求來的,可是他們二個都以軍隊訓練爲由推脫掉,讓我心裡大有猜疑,讓已經回來的白女去看看他們到底幹什麼去了。
對於從京城中出來的這些軍人,我現在可是不敢相信。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我這個父皇給我的軍隊中被人滲透的這麼厲害,可是配給我的三個文人卻很不錯,各有各的長處,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有意。
坐在車中,我想着這些事情,心中對於哪個原本已經不被我放到心上的父皇起了懷疑。仔細的回想我在京城中和父皇接觸的每一個細節,但是最後的定義還是將這個父皇打成那種沒有原則的爛好人一類。
拋開這個問題,我拿出懷中龍戰天讓白女轉交給我的一份寫有一種可以隱藏自身武功的功法,打開一看名字叫“藏心功”,大致的瀏覽了一遍,然後在腦中仔細的想了一下就明白這份功法的原理以及如何使用。
意識覺醒的最大好處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來,對於這些神奇的武功,我可以本能的掌握住它們而不用像以前那樣要費半天勁去想,也許隨着我意識的覺醒,我的腦部也得到再次開發了吧!
將心法熟記後,我淡然一笑,雙手輕輕合上,內力稍微發出,手中的紙就變成一片灰燼,被我遺棄在車廂一角。做好這件事情後,我拿出筆墨,在一張紙上將我重新修改過的心法寫了出來。
當我寫完,看到自己可以在移動的馬車上寫出如此工整的文字,我露出會心的一笑,喃喃道:“龍戰天,不出半年你就對我沒用了,不過希望你這次可以平安的回來,雲先生身上還有不少我想要的東西。”
說完,我再看了一遍,就將這篇心法收起來準備等會兒交給白女,這個功法對她的秘密部隊很有用。
王子義在接到我讓司馬風給他的任命後,他就在難民中招募了一些所謂“飽讀聖賢書”的人來擔任學校的教員,也就是他們說的先生。在給他們說學校這個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們都理解成了私塾,要麼就是書院,我開始還給他們解釋,可是說到後來,連我也不能說這二者的根本差別在那裡,也就隨他們去自己去叫,反正只要自己知道這個學校要教什麼的就可以了。
從南門出城的時候,我從車窗中觀察了一下這面的城牆,發現比水路那邊的北門要殘破不少,看來敵人對這面的進攻要多的多,有些城牆在我看來不要說防禦敵人,就算下陣雨它不塌就不錯了。
見到城牆已經成了這種樣子,我皺了一下眉頭,心中知道這肯定是因爲沒有錢來修繕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而我現在也沒這個財力來做這個事情。本來我來到建康,朝廷是應當給筆銀子我來作爲我的發展資金的,可是如今不僅這個資金沒有,連原本應當救濟難民的款項都不見蹤影,不知道這次自己分別給朝廷和父皇去的公函和求助信有用沒有。
如果沒用,雖然我現在財力捉襟見肘,但是勉強維持住這個局面還是可以支持一段時間,等明年出征物資撥付到我這裡來的時候我的財力狀況就可以得到一個很大的緩解。這個事情,在我還沒有出京的時候就定好了,史彌遠也應當知道如果他在這個事情上給我弄出什麼大事件來他也不好脫身,所以我判斷他也許會給我少發一點物資,但是完全不給我,他也沒這個膽子。
現在讓我發愁的是,由於建康殘破的現狀,我在制定對金做戰上就不能用守,因爲建康都成了這個樣子,一直處在前線江淮那邊的城池也不會比建康好,甚至更糟。而如今襄陽那邊的戰況恐怕有變,那到時候我可能要和士氣旺盛的金人來一場野戰,這對我來說是極爲不利。雖然不能說必敗,但是很危險卻是事實。
想到這個事情,就在腦中制定了幾個作戰計劃,免得到時候被比建康更壞的情況弄得措手不及,讓人笑話。
想好計劃後,我的心情又變的輕快起來,揭開車窗一角,好讓自己可以更清楚看着沿路設立的難民集中地。
和在城中看到雖然非常破舊,但是好歹還算一個房子的情況不同。我從緊密護衛在我周圍的護衛士兵頭上看過去,我看到了一眼看不到邊的草棚,這些草棚很簡陋,僅僅搭了一個遮雨的頂子和幾個柱子就沒有別的東西,爲了擋風許多的難民都用他們的破棉被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掛在草棚上,猶如萬國旗,讓人看了非常刺眼。
在幾個很大的草棚中,還支起幾個大鍋和一些大蒸籠,幾個穿着官差衣服的人正在那裡照料着,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卻聚集到一起指着我這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除了官府中的人,還有一些女人在其中忙碌,看來這就是劉萌生設立在難民中的廚房。這個時候並不是吃飯的時間,難民還沒有聚集到那裡去。
現在那些難民就在這些草棚中活動,有曬太陽的,有聚在一起閒聊的,雖然這些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好,但是神情卻很坦然顯然過的並不壞。最特別的是還有一羣孩子在踢足球。不錯,在我看來就是踢足球,一羣人圍着一個圓圓的東西你追我逐不是踢足球是幹什麼?他們的場地確實很簡陋,除了用幾個木頭綁住兩個像球門的東西外,就只有劃好的一片空地。不過靠我這邊由於是官道沒有什麼人在這邊看,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比賽。
我覺得有趣,就將車隊叫停,從車窗中觀看他們的比賽。這個場地雖然簡陋,但是這些孩子們顯然沒有注意這些,卻很激烈的在爭搶哪個圓形的東西,想辦法穿過對方將球踢進對方的球門中,雙方互不相讓爭搶激烈,不時有精彩的動作讓一些正在觀看的人發出喝彩聲,顯得熱鬧非凡。
我對足球並不喜歡,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不過看這些人還有心思弄這個那就說明他們的基本生存還是有保障,劉萌生做的很到位。當我收回目光,發現和城中一樣,我的這羣隊伍又將這些難民給吸引來圍觀,不過我這次汲取了在行宮中的教訓,出動了接近三千的士兵和護衛來保駕,看到這些士兵用手中的兵刃對着自己,這些難民很聰明的和我的車隊保持了不少於二十米的安全距離對我指點議論,和城中的那些難民的表現大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過他們。
現在我們這麼一大堆人停在這裡,無形中就將官道給佔住了,讓官道兩邊的人不能通行。被嶽風提醒,正要下令前往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從那羣踢足球的孩子那裡飛出一個黑影,不偏不斜的對着我這輛馬車撞了過來。
迅快的看了一眼,我發現這是那些孩子正在玩的哪個“足球”,不知道是哪個傢伙踢到我這邊來了。沒等我說什麼,嶽風大喊了一聲:“防備暗器”,說完就將刀抽了出來。不過沒等他動手,守在我這輛馬車周圍的護衛就將這個東西給砍了下來,一隊士兵已經衝向哪羣孩子,大聲喝罵他們讓他們乖乖的站好。
也許他們是被嚇壞了,就要四散逃跑,一羣士兵見狀紛紛拿出弓弩,再次發出警告,顯然是告訴他們如果要跑,他們就放箭。那些難民看到這個情況,紛紛**起來,喧譁聲四起,那些原本只是看着我們的官差也對着那些士兵跑了過去,好象要對那些士兵解釋什麼,一時間場面有些亂了起來。
原本將弓弩拿出來的士兵看到這個情況立即合攏並讓後面的士兵掩護支援他們,一羣手拿藤盾的士兵上前用盾牌擋住那些想接近弓弩手的難民,讓弓弩手可以呆在安全的地方用弓弩對着這些難民等待命令。在幾個軍官的喝令下,那些難民慢慢的平靜下來,不過那幾個闖禍的孩子已經不見蹤影。
看到這羣士兵如此訓練有素,我隔着車窗對着嶽風問道:“這些士兵都是你訓練出來的?但是本王記得纔剛叫你去招募士兵,怎麼這麼快士兵就能夠懂得應變?對了,你讓他們不要傷害那些難民。”
嶽風聞言,發出不要傷害難民的命令後纔回過身來對着我道:“殿下,這些士兵不是嶽風一個人訓練的,在殿下不在建康的這段時間,屬下和雲鋒將軍就一起訓練那些招募的士兵,這次殿下在行宮被人挾持,屬下爲了加強殿下的護衛力量,就和雲鋒將軍商量,將一些訓練表現突出的人和原來跟隨殿下來到建康的那批禁軍中的忠誠之人混編起來組成了這支隊伍,所以他們才能如此表現。”
聽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我也就釋然了。這個時候,有一個護衛將哪個被他們認爲是“暗器”的“足球”教給了嶽風。嶽風看了一下後就從車窗遞進來給我。
我接過看了一下,發現這和我印象中的足球不一樣,雖然都是圓的,但是足球是皮的這個卻是用一些很結實的篾編織而成,現在還被砍開了幾個口子。
不等我問這是什麼東西,那羣難民那邊又出現了變化,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情那些原本逃脫的孩子突然又聚集在一起,慢慢的擠過那些阻攔他們的難民,接近士兵,好象要自首。而那羣難民卻要阻止,一時間這裡猶如變成了集市,吵鬧聲大起。
聽到那些難民嘰嘰喳喳的說些吵死人的話,我感到有些不耐煩了,將手中的東西從車窗遞給嶽風道:“你去看看,本王看這只是一個意外,你將這個足,對了,這玩意叫什麼?”
嶽風接過後回答道:“這是蹴鞠,殿下難道不知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蹴鞠,不是我想象的足球,但是我覺得這兩者之間很像,也許是因爲我是個足球外行吧!
見我沒有回答他,嶽風徑直去了那羣攔住難民的士兵那裡,要將手中的蹴鞠交給那些難民,平息這次意外的事件。過了一會兒,他來到我的車駕前,說道:“殿下,那邊有個帶頭的孩子堅持要見你,說是要對殿下道歉,屬下無法說服他,還請殿下裁決。”
我聽了也對這個孩子感到一點好奇,對着嶽風道:“你將他叫來。”
不一會兒,嶽風帶了一個半大不小的孩童來了。我從車窗望出去,看到這個孩童年紀和郭風差不多,雖然少了郭風那種在生死戰場上磨練出來的那種頑強機警,可眼中卻有一種郭風所沒有的狂熱,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孩子是個酷愛冒險和賭博的人,特別是現在看着我馬車的時候,眼中的狂熱更加明顯好象是知道我是誰一樣。
我心中暗自稱奇,隔着車窗我不等嶽風回稟,就突然開口道:“嶽風,你問他,是不是知道馬車中是什麼人?”
聽到我這話,哪個孩子狂熱的眼中閃過一種興奮,似乎是聽到什麼讓他高興的事情。沒等我繼續觀察,他低下頭不等嶽風發問直接就回答道:“回稟殿下,小人確實已經知道殿下就在車中。”回答中透出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成熟,特別是他這麼大點年紀就用大人的語氣說話,更讓人覺得不相稱。
看到嶽風因爲意外手開始握住刀柄,我不悅的說道:“嶽風,他沒有歹意,你先到一邊去。”這個時候我已經肯定這個小孩是有所作爲而來,看到郭風的表現我現在也不敢小視這些因爲各種原因而變的早熟的小孩,他們相比成人對這個動亂的時代有更大的適應能力,往往有遠超過其年紀的成熟和機智,如果因爲其年紀而輕視他們,一定會受到很嚴重的教訓。
嶽風聽我命令走到離我馬車五步遠的地方站好,不過警覺的眼睛仍然放在現在站在我車窗前的這個小孩身上,手也沒有離開刀柄。
從嶽風身上將目光收回,望向正面色平靜看着我車窗的哪個小孩,低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哪個小孩平靜的面容上露出一種狡猾的笑容,用一種自信的語氣說道:“這並不難猜,在建康這個地方能有這麼多士兵來護衛的除了太子殿下不會有別人。”
我知道他沒有說實話,用一種冰冷的語氣道:“哦,是這樣,那我就不可能是別的什麼大官嗎?或者我是從京城來的,太子殿下不放心我的安全才給我派了這麼多的護衛士兵,你這個理由我隨便就能找幾個反駁你,你還是老實的說出你自己的理由,不然你會爲這次鹵莽而後悔的,哪個什麼蹴鞠可以這麼準,也是和你有關吧!”
被我這句語帶威脅的話所打動,原本有些得意表情的小孩面上又是一變,但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心思被人看穿的驚訝,有些佩服我的說道:“殿下真厲害,小人才說了這麼幾句話就被殿下看出來,小人開始還以爲可以瞞過殿下。其實讓小人肯定車中坐的是殿下的不是因爲殿下的那些護衛士兵,而是從殿下的護衛將軍嶽風將軍身上看出來的。小人以前就打聽到嶽風將軍是殿下的護衛將軍,可是幾次小人都只是看到嶽風將軍單獨行動,只有今天才看到嶽風將軍騎馬護衛着這些馬車出現在我們面前,開始小人還不敢肯定,可小人看到哪個蹴鞠嶽將軍拿到後是對馬車行了屬下之禮後才遞進去的,而如今在建康中可以讓嶽風將軍行這種禮的除了殿下外,小人想不出還有什麼人,雖然還有其他的一些變數在裡面,但是隻有這個可能最大,最後小人聽到車中說話之人是男音,而小人說出殿下在車中的時候,殿下很冷靜的讓嶽將軍站到一邊去,這個時候小人才敢斷定一定是殿下在馬車上。”
我聽了這個小孩的回答,心中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這個小孩好厲害。從他的回答中,我可以推斷出這個小孩平時就對我有所留心,肯定打聽到不少我身邊人的情況,這些情況雖然都是公開的,但是也只有一些有心人才會記住。在推斷是何人在馬車中的時候,這個小孩更是表現的極爲不凡,他先將一個蹴鞠踢了過來,從中觀察到嶽風對馬車的態度,進而肯定自己的判斷,然後在後面一系列的發展中,最終確認了我的身份。
這些說來簡單,但是其中包含的觀察力、判斷力絕對不低,更讓我叫絕的是,他將蹴鞠踢向我的那招,表面上他很冒險但是他可能算到那些難民的反應,知道就算他弄錯了,我也不能拿他們這些孩子怎麼樣。應該說如果不是他確認了我的身份而來到我這裡,我根本就不會知道是什麼人將這個蹴鞠踢過來,當時那些小孩已經逃脫,如果我不想大開殺戒的話,這件事情只能這麼不了了之,何況哪個時候我心裡已經將這個事情當成意外來看,更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行爲。
可以將這種進退都考慮到,那這個小孩的謀略也很有可觀的地方,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本領不能不讓人驚奇。就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心裡猜疑問道:“你多大年紀?”
哪個小孩很快的答道:“回稟殿下,小人十五了。”
“你十五?還真看不出來,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殿下,小人叫長空忌,是福建人氏。這次因爲想見到殿下而有所冒犯,請殿下原諒。”
“長空忌?本王看你叫長空無忌更好,你的膽子很大,看來你很愛冒險但又不失機智。你找本王是想要求什麼嗎?”
“多謝殿下賜名,以後小人就叫長空無忌好了。”
“本王賜名?你到真機靈,快點說你找本王什麼事情,本王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小人原本是福建莆田縣縣令長空青之子,我爹因爲想揭露一樁極大危害朝廷的事情而被人所害,小人一家十餘口除了小人以外其餘的人全部被人殺死,小人僥倖逃生後,爲怕人趕盡殺絕就潛入難民中一直逃到建康來。得知殿下的英名後,小人就想將家父之事告知,一直沒有機會。半個月前,小人冒死到王府想找殿下說此事,可是被王府中護衛給趕出來,無法下只好在此等待機會,不想今日竟然會和殿下在這裡相遇,看來是蒼天見憐,讓小人能夠重見天日。至於小人想說的事情,小人先父的這份奏摺上說的很清楚,將鞋子劃開就能看到。”
說完他將左腳的鞋子脫了下來,交給了嶽風。嶽風將手中的鞋子用刀劃開,一份用油布包好的東西就掉了出來。嶽風解開油布,從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我。
接過嶽風遞進來的紙張,我沒馬上看而是對着長空無忌道:“你全家都遭難,爲何本王從你的語氣中聽不出多少傷心的意思?”
長空無忌用一種決不懷疑的語氣說道:“死去的人其實是一種解脫,如今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才是痛苦。殿下有所不知,小人在家人遇難後,曾躲在深山中長哭不止,後來遇到一個怪人,他知道小人痛哭的緣由後,就對小人說了這番話。當時小人並不能理解這個話的意思爲何,但是在小人親眼目睹那些難民將自己的孩子作爲食物彼此交換後,小人才對這個話有所體會。既然小人早晚難免一死,又何必爲已經死了的人多傷心,不如將傷心的時間想想如何完成先人的遺願更好。”
他的回答讓我默然了一下,從他的話語中透出一種看透世間生死的味道,可以想見他的經歷絕對不簡單,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性格中那種冒險的因素纔在他身上表現的這麼強烈。因爲他是用他的命在和世間進行賭博,幸好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想明白這個長空無忌的性格後,我就展開這個有些味道的紙張。這個紙張的質感我並不陌生,是奏摺上的那種紙,只不過兩面的硬封皮被撕走,只剩下當中的紙張而已。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這個奏摺是福建莆田縣縣令長空青寫給吳潛的一封奏摺,想讓他轉交給父皇。說的是他們那裡有一個叫摩尼教又稱光明神教的組織,非法聚集村民,並誹謗朝廷煽動村民和官員對抗。經過這個長空青的調查發現這個組織組織嚴密,而且還暗自收購兵刃似有不軌之心,他還特別提到這個組織和以前一個造反頭目方臘有關,據他說是同出一源。他覺得事情嚴重,恐有官員和他們勾結,所以才越級想讓吳潛將他的這份奏摺轉交給父皇,讓朝廷早做準備。
我將這個看完,知道這個長空青說的可能是和聖門一樣的邪教組織,方臘這個人我聽說過,那一百單八將的故事我可耳熟能詳。哪個時候,看着他們那些頭目一個個都那麼牛,可是真等我到了這裡,那裡找得到什麼好漢,我看癟漢還差不多。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可能對我有點好處,畢竟以後朝廷中多點麻煩對我可是大爲有利。當我這麼一想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將這個長空無忌給滅口,免得朝廷中得到什麼消息有了防備。
我將手中的紙張放下,隔窗對着長空無忌道:“本王問你,你將這個紙張教給本王不覺得很危險嗎?萬一本王也和那些邪教有關,你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你想過這些嗎?”
長空無忌挑戰性的說道:“如果連大宋的太子殿下也和邪教勾結,長空無忌死又何妨?”
這個小子還真是敢賭,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先穩住他,將他說的情況證實後再想如何處理他的事情。
我隔着車窗道:“你現在可以和我回王府嗎?”
長空無忌回答道:“可以,請殿下稍等,小人和那些夥伴說過後就可以隨殿下走。”
看到他想走,我突然問道:“你們在路邊踢球是預先設計好的嗎?”
長空無忌身體微微抖動,臉色變的有些發白道:“殿下難道真的不相信小人嗎?小人確實不知道殿下這次會來,只是因爲心中苦悶才參加蹴鞠的,對可以遇到殿下小人也很意外。”
我沒有回答他,揚聲道:“你走吧,將你的事情弄好後到王府來找本王。”
長空無忌沒有再說什麼,對我行了一禮道:“多謝殿下肯見小人,小人告退。”
等他走遠後,我才說道:“嶽風,你派幾個人盯着他,看看他和什麼人接觸。對了,爲什麼那些難民都不吵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我將注意力放到窗外,這才發現原本吵的很熱鬧的那些難民沒了聲息,肯定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如此的。
嶽風過了一會兒,纔回來道:“殿下,屬下已經安排人盯着哪個小孩,還有劉萌生來了,是他安撫住那些難民的。”
我聽後,懶懶的說道:“是這樣,他在這些難民中威望可不低啊!你去和他說一聲讓這些難民散了後,和本王一起去王子義那裡去看看。此事弄好後,我們就走吧,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久車隊又重新起程,又走了大約一杯茶的時間我們纔到目的地。
下了馬車,我就看到王子義和劉萌生兩個人正對我恭着身迎接我。我淡然一笑道:“不用多禮,這次本王是來看看,不用這麼緊張。對了,劉大人,你好象很受那些難民的擁戴啊!你做的很不錯,看來你的一句話在難民中比本王都要管用。”
聽到我這麼一句話,劉萌生臉色變的慘白,眼露惶急的跪下道:“殿下言重,萌生只是藉着殿下的威名纔將這些難民安撫住,萌生何來這等本事。”
我並不是妒忌他,而是心中對他確實很讚賞。看到如此驚慌,我搖搖頭,這些人習慣了在強權下生活,總是害怕自己遭到上者的猜忌,活的還真累。
親手將他扶起來,我和聲安慰道:“劉大人何必這樣?本王沒有半點怪責大人的意思,反到對大人你的功績感到高興。一個官員做的如何,只要看看老百姓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你能夠這樣受老百姓的歡迎就說明你做的很好,你說本王會責怪一個將事情辦的很好的屬下嗎?你以後在本王面前不用如此誠惶誠恐,只要你將事情做好,根本不必害怕本王。你和本王才接觸不久,以後你就知道本王最恨的就是瀆職的官員,對於大人這樣肯盡責的屬下,本王絕對會重用的,你放心好了。”
看到劉萌生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就知道他還不能習慣或者說不能相信我。我也知道他這種思想並不容易改過來,在他的心裡,我和那些喜歡猜忌屬下的人是差不多的一類人,我剛纔的話,他也許以爲我只是說說。
瞭解到他的想法,我心中苦笑不已,讓他站到一邊,轉過頭對着王子義道:“好長時間沒有和你見面了,聽他們說你做的不錯,所以本王想來看看,對於本王辦學校的計劃,你覺得如何?”
王子義連忙回答道:“回稟殿下,殿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忘聖人的教導,子義折服。對於殿下想將難民中所有的孩童都收入書院中,子義覺得有些不妥,難民中老弱居多,孩童可佔三分之一,粗略估算不少於二十萬人,如此龐大的數量豈是一時之間能夠安置。原本子義想前去求見殿下面說此事,不想殿下今日到來,子義還請殿下能夠收回成命,只選適當人數的孩童入書院,不知道殿下以爲如何?”
這個王子義明顯的和劉萌生的表現不同,劉萌生的身上有一種官員的圓滑精明但是這個王子義的身上卻有一種讀書人那種特有的風骨,對着我都還能表現的這麼平靜自然的說出心中的話,有種不亢不卑的味道讓人聽了並不如何反感。
我想了一下,纔對着王子義道:“人數這麼多?你這邊的人手不夠。那這樣好了,你再多找些人來教導他們,這麼多難民中識字的人肯定還有不少。你還可以先舉辦一個培訓教師的學校,培訓出一批老師後再教導學生,這樣也挺好的。你覺得如何?”
王子義過了一會兒才道:“殿下說的教師和老師,是不是指先生?”
聽到他也不能理解我說的話,我估計他說的東西可能在將來還會成爲問題,乾脆道:“你說的不錯,這樣吧,你寫個這樣的東西告訴大家,以後什麼私塾書院的統統稱爲學校,在裡面學習的人稱爲學生,先生也一律改稱老師或教師,這是本王的命令一定要改過來,你以後的書中要對這個進行專門的解釋,你明白嗎?”
王子義被我的話弄的皺眉不已,但是還好他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可能他認爲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此說來,他還是能夠理解新的東西,不是那種改了前人一個字就哭爹罵孃的人物。
見我說完,王子義點點頭道:“子義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子義讓人搭建草棚,子義準備先在那裡開課。”
我點點頭,表示許可。
王子義當先帶路,我和劉萌生落在後面,我悄悄的問劉萌生道:“那些難民知道本王來了嗎?”
劉萌生馬上回答道:“這些災民雖然都有所猜測,但是還沒想到是殿下來。在他們的心中殿下就是他們的活命菩薩,對於殿下無限景仰,從來不敢奢望殿下會來看他們。屬下只是說殿下派來官員想到這裡看看學校,不想讓人打擾,他們就自行散去了,由此可見,殿下在這些難民心中的威望比之屬下高出不可以道理計,屬下也是靠殿下的威名才能讓這些災民信服。”
我聽到他的話,神秘的一笑道:“司馬主簿找過你了吧?你放心,只要你肯忠心本王,好好的做本王交待的事情,本王就不會虧待你的,將來將金人打退,淮西那邊可還需要不少人。你明白嗎?”
劉萌生面上露出一種瞭解的笑容道:“屬下理解,屬下能夠在殿下手中做事是屬下的福分,屬下定當盡心盡力輔助殿下,不負殿下的厚望。”
我哈哈大笑起來,拍拍劉萌生,沒再說話,一切都已經很清楚了。
這個時候,我周圍的士兵護衛已經將我圍了個圓圈,舉目看去都是人的後背,對於前方的情況不是很清楚,我知道這是嶽風爲我的安全考慮才這麼佈置的,但是我仍然感到不悅,因爲這些士兵護衛將我的視線給擋住,讓我看不到四周的情況。
我將嶽風叫來,讓他將前面的護衛分開,不想原本一向很聽話的嶽風卻抗命,說這裡情況不明,怎麼也不肯按照我的意見辦。
如果是別的事情嶽風抗命,我可能會將嶽風給砍了,但是這個事情明顯他是對的,僵持了一會兒,我也只好妥協,讓嶽風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安排我的護衛。
我妥協後,無意中轉頭看到劉萌生面上露出一種喜色,似乎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不等我問,前面的王子義就說到地方了。
四周的護衛散開後,我擡頭看了看這個超大的草棚和一些桌椅,點點頭,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成這樣就已經不錯,再要求就是苛求了。
我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這裡雖然很簡陋,但是該有的設施都已經具備,只是和現代學校相比還沒有黑板這個設施。我問了一下,王子義是如何教學生認字的,他說是寫在一張大紙上讓學生辨認的。
原本我想讓他弄塊黑板的,可是我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將粉筆給做出來。努力的想了好一會兒,我才放棄,枉費我連如何造飛機大炮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連這麼一個簡單的粉筆都不知道要如何弄出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
既然弄不出這個東西,我只好先將這個事情放一放,對着王子義問道:“你打算如何來教導學生?本王要求的教導的《孫子兵法》和算術類的書,你有什麼意見?”
王子義提到這個,眼中自信的道:“子義雖然不敢自詡聖人,但是聖人所提倡的四書五經六藝子義都還通曉,至於殿下所要求的《孫子兵法》和算術類的書,子義也認爲讓學生知曉是正理。《孫子兵法》博大精深並不是一部專論的兵法之書,學生能夠儘早得知也是應當,至於如《九章算術》此類的書,更是六藝之一,當然應該知曉,計算之才我大宋一向缺乏已經落後於金人,金人那裡有個叫李冶的在這方面就十分在行。”
我這是第二次聽到李冶這個人名,先前是從謝道清那裡,現在又聽到王子義也提他,好奇的之下就追問了一下,王子義告訴我,這個李冶對於算術有種非常高的才華,很多別人解不開的題他都解開。可惜不被我宋朝重視,他已經去金國那邊了,聽說他還受到了金人那邊的重用。
知道這個李冶的基本情況後,我知道這個人可能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數學家,可惜他去了金國,現在不能爲我所用。
將心中的這個遺憾放下後,我對着王子義道:“你也知道本王現在身邊還缺乏很多的工匠,不久吳班和周雲陽會寫一些這方面的基礎書,你也要將這些教導給學生,然後從中擇出學習好的之人送到工匠坊,你清楚嗎?”
王子義面上出現一陣遲疑,但是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現在也不打算給這些人講什麼現代教育,一是這個時候說這個沒有用,二就是我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教他們這個,何況就算我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接受,還不如就用命令的形式讓他們照辦,將來得到好處他們自然會知道。
這樣一想,我原本要和王子義解釋的一個事情,我用命令讓他給接受。看到王子義心中有些不以爲然,但是還是同意了我的話,我面上露出了笑容。
轉過頭將嶽風叫來道:“嶽風,本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從今天開始給本王將軍隊中的隊行口令等等訓練的東西,全部寫出來,還要寫一些基本的拳腳招數,然後將這個交給子義,你清楚嗎?”
嶽風答應後,我又對着面露不解和不滿的王子義道:“射,也是六藝之一,射的基礎就是拳腳劍術,而用軍營的訓練就可以讓學生有個健壯的身體,你不會反對本王的這個命令吧!”
被我這個話一說,王子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呆呆的看着我似乎想要反對,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讓自己一下就愣住了。
知道他並不能理解我爲什麼要這麼幹,但是我現在也不想解釋,繼續說道:“子義你以後就按照嶽風寫的東西去要求學生,當然今後本王還會對這個有所改進,你要先有所準備,這個也是本王的命令不容更改,你明白嗎?”
王子義被我這句語帶警告的話所驚醒,眉毛一撇,正要說話,他旁邊的劉萌生突然道:“殿下如此說當然有殿下的道理,屬下等理當遵從,子義兄剛纔被殿下說的話所震動一時沒有恢復過來還請殿下見諒。”說完還給王子義遞了個眼色。
沒想到這個王子義和劉萌生是朋友,看來劉萌生還挺了解王子義的,知道他可能要反對,所以才冒着被我呵斥的危險來阻止他。他可能看出我對這個命令是非常堅持,不會容許別人反對的。事實上確實如此,我甚至有如果王子義不答應我這件事情,我就解僱他的想法。
被劉萌生打岔的王子義,眼中忽明忽暗的閃爍了一會兒,才無力的道:“緊遵殿下所命。”
看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全部達到,我高興的笑了起來,只要王子義真的按照我說的去做,幾年後,我可以運用的兵力將比現在要翻幾倍,而且時間越往後,對我就越有利,十年之後,那麼我統治的地方將會變成一座大軍營。如果有戰爭發生,只要將這些經過學校完成初步軍事訓練的人,放到訓練營,再經過不長時間的訓練,他們就會是合格的士兵,只要想想從小就被用軍事訓練的方法訓練出來士兵長大後的表現,就知道他的素質會有多麼高。
只要堅持下去,並將這個方法推廣到整個神州,那擁有如此人力資源的神州就會有讓人不敢正視的武力,因爲整個神州哪個時候就會是一座軍營,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戰勝如此多士兵的民族,特別是現在這種冷兵器時代,那麼我再造神州的第一步就完成了。
當然這個方法還有很多的困難,比如要讓所有的孩子都來上學,那麼學校就不能變成贏利機構,那補貼給學校的龐大資金從什麼地方來?再比如如何讓所有人都接受這個方法等等之類的問題還會有很多,但是隻要我能夠堅持下去,問題總會得到解決的。更爲重要的是,我現在手中的那種絕對權利,就算別人不服,我也可以讓他屈服,惹火了我,甚至可以將這些人全部人間蒸發,讓自己的計劃能夠通行無阻。對於這個我現在可是很有信心的。
見到王子義有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心中偷笑,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麼想的,在這個時代下個命令還要和手下人解釋,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看來還是剛來這個時代的時候那種民主思想影響了我,才讓我做起事來放不開。
當我再和王子義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後,我就想回去了,等我回到馬車的時候,我問嶽風爲什麼沒有看見華嶽的時候,他告訴我華嶽聽說了哪個叫長空無忌的事情後,他自己要求去安排人盯着他,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聽了點點頭,無意中看到嶽風正有些不安看着我,我不解的問道:“你怕本王怪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嶽風趕緊回答道:“殿下如今的威儀,讓嶽風心中只有敬服,豈能再和從前一樣。”
我緊緊的看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他說這個話的意思,可是我看到的是一片坦然。搖搖頭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在劉萌生王子義的恭送下,我上了馬車。
馬車起行後,我閉上眼睛想我意識覺醒後,姿兒小筠嶽雨嶽風等的變化,這些原本和我熟悉的人現在對着我已經和以前不太一樣,準確的說,他們對我有了一種敬畏,往往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流露出來。雖然我不懷疑他們對我的忠心,但是我看到原本可以說是朋友的屬下,現在已經不敢再把自己當成是我的朋友,一切都以我的意志爲轉移後,我的心裡還是有了一種不舒服。
想到這裡,我半靠在馬車壁上,似乎要說服自己的道:“事情是不能回頭的,做任何事情都會有犧牲,分別只是大小而已,這些人就算我爲這個神州犧牲的吧!因爲我現在是趙昀,將要成爲統治這個神州的統治者,我也只能按照這個時代的規則前進,就算我知道許多和這個時代不一樣的規則也是一樣。”
說完,我拋開自己的那點惆悵,閉上眼睛想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