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選擇
此刻,身爲五路萬戶的史天澤正面色怔的看着面前的地圖。這是他在得知杜豐的來意,將他軟禁起來前,杜豐送給他的,據說是火鳳大將軍趙彩雲送給他的禮物。
這份禮物的確很重,重的將他心頭的僥倖幻想完全擊碎。看着上面用紅筆畫出的行軍路線圖,史天澤就感到從骨子中冒出的股股寒意。
完全吻合,竟然一絲不差!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史天澤終於領會到拖雷的顧忌和恐懼,這個女人簡直就像神一樣,可以精確的將你所有一切都想到,甚至你想不到的,她也可以提前想到。
閉上眼睛,史天澤深深吸了口氣,想起自己和這個女人打交道的經歷。在這個女人抵達山東前,蒙古的局勢一片大好,河北,河南,山西,甚至山東,都是任憑蒙古鐵騎縱橫。後來木華黎太師在攻打長安的時候被宋國暗算,兵敗身死,博魯大將軍統領殘餘退回河北。
拖雷四王子親臨,帶領十萬人馬準備攻陷山東,採取聲東擊西,暗度陳倉,和博魯大將軍分明暗兩路進攻。當時所有人都以爲,趙彩雲被拖雷王子牽制住,卻沒想到反被她將計就計,利用拖雷王子的這種認識,將博魯大將軍擊殺,五萬人馬只剩下數千人,比木華黎太師敗的都慘。
當時若不是拖雷王子狠辣,以百姓要挾,估計能否安然退軍都成問題。
經此一戰,趙彩雲之名天下聞之,拖雷王子從此對這個女人極爲顧忌。而自己也是在這戰中,真正認識到這個女人的可怕。以他的看法來說,拖雷的定計沒有任何問題,無論事前準備,是事中隱藏,換了任何一個將領都會上當,但偏偏卻被趙彩雲弄的如此悽慘。如果說,這還只是趙彩雲戰術了得話,那年前的金人北伐一戰,就證明她的戰略眼光同樣驚人。
拖雷在戰前,就對趙彩雲做出過種種預測,當初以主動退卻,故意示弱的引誘之計將移刺蒲阿引往關外。拖雷王子對衆將說地是,驕兵以弱敵。但史天澤卻在拖雷定下這個計劃後,無意中看到拖雷站在一幅山東地圖前,面色充滿擔憂。善於察言觀色的他很清楚,這是拖雷在擔心趙彩雲。事後,他回想,拖雷將金人引誘往關外,估計也是爲了不讓趙彩雲插手這件戰事。
畢竟拖雷爲了達到這個目的,損失也很慘重。
就算移刺蒲阿中計,拖雷率領蒙古大軍對金國北伐軍動最後的反攻時,拖雷都一直保留着一支萬人隊。雖然拖雷沒有明說,但他知道,這是爲防備趙彩雲。
事實上,金蒙這場大戰,趙彩雲不可能不知道,她按兵不動,肯定是在等待良機,這點所有人都知道。
後來的情況就更顯得趙彩雲按兵不動的高明,金人大敗,而拖雷也因爲西北戰事原因,被迫率領蒙古主力千里躍進,一直攻打到西北。趙彩雲卻在這個時候攻擊了蒙古設在遼東地牧場,獲得數十萬戰馬,近百萬的牛羊。沒有人知道趙彩雲是如何繞過他們,攻擊了這些牧場,但事實就是如此,蒙古在遼東的牧場成爲趙彩雲的囊中之物。後來還順手接收了金人北伐軍的殘餘,十多萬悍勇的精兵。
數十萬的戰馬加上十多萬的百戰餘生地精銳,這個情況想想就覺得心寒。
可以說,彩雲這一手,比殲滅蒙古中原軍都要來的高明。經此一戰,無論蒙古,還是金國,從此都陷入防守的困境,可說戰略態勢拱手讓人。
能夠忍受住殲滅敵方大軍地誘惑,轉攻敵之軟肋,改變整個戰場局面。如此高明的戰略眼光,讓史天澤又敬又怕。
這一戰,山東的火鳳軍團徹底擺脫了被動防守的局面,憑藉這些物資,加上山東的人力,以及宋國的支持,整個北方已經成爲火鳳軍團的天下,就算拖雷在,也無法改變這個局面。更何況他現在不在,很多東西變的更糟糕。
比如史天澤現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彩雲,趙彩雲,好你個趙彩雲!”史天澤揉揉疼的額頭,喃喃自語。
推開面前地地圖,史天澤站起身來,在屋中踱步,他很煩躁,也很爲難,但他知道,眼下唯有冷靜才能找出一條出路。
可出路到底在那?
“三哥,你在嗎?”門外傳來堂弟史天祥的聲音。
“進來吧!”史天澤讓史天祥去打聽中都的情況,此刻估計是有消息傳來。
史天祥還很年輕,最多不超過三十歲,但眼神卻充滿疲倦,顯得憂心忡忡。
見他這個樣子,估計就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史天澤揉揉麪頰,平靜一下心情,淡淡說道:“情況如何?”
“張柔等中都衆將合力殺了花怒跌那顏,開城向趙彩雲投降。”史天祥小心的看看史天澤,現這位三哥沒有任何表情,沉靜如水,頓時再加了一句,“易州那邊沒有消息,不過定州的範周吉宣佈歸降火鳳軍,並派出兵馬封鎖我軍後路,三哥,你看這……”
“不出所料,不出所料啊!”史天澤心中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此刻聽到這些,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心臟收縮了一下,自己這次可真是陷入絕地。
“三哥,如果萬一不成,我們乾脆殺出去,鬧他個天翻地覆,也許還有一條生路!”史天祥見史天澤面露沮喪,不覺鼓勵道。
史天澤拍拍他,沒有接話,吩咐道:“把二哥叫來,現在是我們幾兄弟生死存亡的關鍵,我不能太過獨斷。”
史天祥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沒多久,就和一個高大的漢子走進來,這個人和史天澤有七成相似,正是史天澤的親二哥史天安。
知道此刻情況危急,史天澤也沒多客套,讓兩個兄弟坐下後,直接開口道:“我們都是自家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大哥不幸爲武仙所害,至今未能爲大哥報仇,已讓我內疚多年,如今是我們兄弟生死存亡地關鍵,我想聽聽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史天安雖然是二哥,但武藝才幹上遠遠遜色於史天澤,因此一向都是聽他地,見他這麼說,到是沒多想,直接說道:“老三你說怎麼辦,二哥照做就是,反正二哥不會給你添亂!”
史天澤感激的看了一眼二哥,還
,旁邊地史天祥也表示聽從三哥地吩咐。
兩個兄弟如此表態,史天澤也不再藏着,直接了當地說道:“如今我們可說陷入絕境,張柔獻了中都,估計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到時整個河北都將震動,最大可能就是紛紛歸附火鳳軍團,而我們就成爲過街老鼠,如果不早做打算,真到了那時,整個河北都將成爲我們的敵人,加上火鳳軍團的十多萬大軍,你我兄弟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沒有絲毫誇張,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些河北地方豪強們的勢利,他們跟隨勝利步伐的速度,永遠都是第一時間,更何況以蒙古人地統治手段來說,這些人要對蒙古人生出忠誠之心,那實在是比較奢望的一件事情。
史天安和史天祥沒有接話,都看着史天澤。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只有四條路,一是成爲流寇,效仿蒙古南征,反其道而行之,殺回北方草原,投奔四王子;二是南下金國,假做投靠,以換取存身之地,一待事情有變,再歸蒙古;三是和張柔他們一樣,投降火鳳軍團,成爲趙彩雲的屬下;四是乾脆越過山東,直接進入兩淮,向宋國投降。這四條路,你們怎麼看?”
史天安兩人一聽有四條路,本來還挺高興,可聽完,卻現這四條路都不是那麼好選的,史天祥還多問了一句:“投降趙彩雲和投降宋國不是一樣的嗎?”
史天澤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一樣,這一點等會解釋,二哥怎麼說?”
“還是三弟先將這些道道說清楚,不然我腦子一頭霧水,不好選啊!”史天安顯然考慮不清楚這幾條路的異同。
“也好!”史天澤也不推辭,解釋道:“先說第一條路,我們史家自從父親歸順大汗以後,受到不少封賞,不過這些也是靠你我兄弟血汗拼來,還搭上大哥一條命,說來也是應當。
不過我們史家本身在大汗那邊沒什麼得力庇護,而我們史家被蒙古所看重,也是因爲我們在河北這些年的拼殺,如果離開河北,我們就如同失根的浮萍,只能任憑他人宰割。選擇此一條路,不說北上地艱難,只怕就算我們僥倖到達草原,也會因爲丟失河北,而被蒙古問罪,到時沒有一個有力庇護轉|U,你我兄弟只怕很難保全。”
“三哥,不是還有四王子嗎?”史天祥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這也是我加上第一條路的原因,若不是有四王子地因素在,我根本不會考慮這條路。只是我琢磨着四王子離開後的種種動向,總覺得有點問題。如果大汗倘若在世,那四王子保我們周全,相信是不難的,但聽傳言,似乎大汗在西北已經過世,在這種情況下,你我就算僥倖逃到草原,能否見到四王子都在兩說之間。”
止住兩個兄弟的問,史天澤繼續說道:“你們說說,自從四王子離開後,這河北和草原那邊的通信是不是少了許多?再說,四王子在回草原之前,給我們來了封信,一說讓我們安心守好河北,他最多半年就會回來,二就是讓我們不要掛心草原上的家人。你們覺得他們爲何要這麼說?”
“估計是不放心我們!”史天祥對這點看的到很清楚,史天安卻沉默不語。
“我開始也是如此想,後來卻覺得不對,四王子是何等人物,我們都知道。就算他只說一句半年後率軍迴歸,我們也不敢怠慢河北的軍事,但他卻偏偏加上後面那句,明是問候,實爲威脅。他爲什麼這麼做,他又在擔心什麼?”
沒人回答,史天澤看着兩個兄弟,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懷,蒙古本部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甚至連四王子都不敢肯定會生什麼事情,就算我們這個時候到達草原,十有也見不到四王子當面。”
史家兄弟都不是蠢蛋,稍微聯想一下史天澤說地,一個清晰的信息浮現出來:“蒙古汗位!”就算他們沒讀過多少史書,可在中原,因爲繼位而爆的腥風血雨從來沒有少過,推己及人,他們也不相信蒙古汗位的繼承會順順利利,而往往這個時候,越是兄弟,就越是要防範,甚至痛下殺手都有可能。
拖雷不是蒙古的繼承人,史家兄弟都清楚,但至於拖雷有沒有奪大位地野心,那他們就不敢保證,這個話題從來都是禁忌。不過他們到聽過,草原上,慣有把其他兒子分出家門,讓幼子接受自己遺產的傳統。無論這個傳統是不是會被實行,僅僅憑藉這一條,拖雷若不成爲大汗,就一定會被新汗所猜忌,這沒什麼道理好講,肯定如此。
想到這個可能,史家兄弟心裡都是一寒。這個時候去投奔四王子,帶去的還是蒙古中原軍其他將領叛變,河北失守的消息,就算蒙古真的大量,不懷自己等人,也不追究責任,那以後地日子也不會好過。如果再加上汗位地問題,那自己等人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地。
千辛萬苦逃回去,反到要被猜忌,甚至生死兩難,這對於史家兄弟來說,太難以接受。
不能選擇這條路!
史天澤從面上就知道兩個兄弟的選擇,暗歎一聲,繼續說第二條路:“金國地情況我們知道,他們已經是日落西山,時日無多。我們投靠過去,量他們也沒能力約束住我們,這樣就給了我們很大的自由。但金國畢竟非久留之地,所以有一線可能,還是要回到蒙古這邊。但若選擇這條路,到時就算我們回到蒙古這邊,給他們地印象恐怕也不會太好,甚至會認爲我們鼠兩端,要想取得現在的地位,可就難比登天,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史家兄弟互相看看,然後一起搖頭!
男子漢大丈夫,出來拼殺不就爲了個好前程嗎?不到最後一步,那能如此?
“既然這條路也不行,那就說說第三條路。這條路最簡單,火鳳軍團就在我們旁邊,只要走過去就成,以趙彩雲的爲人來看,她肯定不會薄待我們,那至少可以保住我們現在地地位,雖說不能太風光,但總算也是一條出路。只是趙彩雲有一個先天致命的弱點……”史天澤突然住口不說,看着兩個兄弟。
“三哥,你快說,趙彩雲有什麼弱點?”史天祥最着急,馬上開口詢問,反到是史天安點點頭:“不錯,她不是
帝,手下又有這麼多兵馬,早晚會出事。”
史天澤讚賞的看了二哥一眼,這個二哥別地方面不說,這腦袋還是挺清楚的,也點點頭表示贊同道:“趙彩雲的胸襟氣度,手段爲人那是不用說的,至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更是高人一等,就算統兵帶將,戰場廝殺,也是無人能敵。就連她的眼光,在我見過的人中,都可稱的上第一,連人中之傑的四王子都遜色一籌。可以說,她是一個千古難出的元帥之才,以女子之身,做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史天澤就算是七尺男兒,也要對她說聲‘服’,能爲其手下,想必也不會辱沒你我兄弟。可惜,可惜,恰恰如此,我們兄弟投靠她地時候,卻要小心又小心!”
見史天祥不解,史天澤解釋道:“你不是說投靠趙彩雲和投靠宋國一樣嗎?錯了,那是大不一樣。我研究過趙彩雲這些年的作爲,現趙彩雲當初僅僅靠着二萬人起家,如今坐擁數十萬大軍,沒有靠宋國朝廷支援一兵一卒,全都是她招募義軍和金國降軍所得,可以說火鳳軍團只知有趙彩雲,而不知有宋皇。我不清楚,爲何宋皇對這樣的情況絲毫不加以制止,反到對趙彩雲信任有加,在宋國面臨如此局面下,還支持她攻伐河北。從這點來說,當今宋國陛下也是一位了不起的明君。
可是無論這位宋國陛下如何賢明,都不可能不對火鳳軍團數十萬大軍無動於衷,聽說宋國內還有其他幾個軍團,但就連禁軍黃龍軍團都沒有火鳳軍團人多。這樣一種情況就算這位陛下能夠容忍,宋國的大臣肯定也會允許的。這無關忠誠於否,而是事實上宋國的朝廷不可能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這點,就連宋國陛下也無法改變,如果他真是明君的話。”史天澤停下,看着史天祥。
史天祥皺眉苦思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火鳳軍團已經尾大不掉,功高震主,宋皇已經對他們起了別地心思。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點……”
“無法利用!”史天澤很是惱火的看看史天祥,這個堂弟有聰明氣,但都是些小聰明,對時局人事總是差了那麼一步。
略帶些不滿地解釋道:“這位宋皇陛下若是個平常人物,趙彩雲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更不可能到今天還安然無事。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這位陛下爲趙彩雲頂住宋國朝廷內的壓力,讓她放手施爲,而不橫加干涉。了不起,了不起,明君賢將,宋國中興已不可阻擋。”
“我聽說大汗敗北,就是因爲這個宋國陛下親臨西北,率領數十萬宋軍浴血奮戰,並在大散關下擊敗大汗,一舉奠定勝局。如此人物,可比唐之太宗李世民,宋之太祖趙匡胤,都是隻可仰視之人!”史天安突然接口,對趙大加讚賞一番。
史天澤也贊同二哥地見解,連連點頭,不過語氣卻突然一轉:“無論這個宋國陛下如何,但只要北方局勢穩定,宋國朝廷對火鳳軍團定然有所舉動,而最佳莫過於削減火鳳軍團人數,而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投靠過去,等到宋國削減火鳳軍團的時候,我們肯定是第一批被削減地,與其到時困窮,反到不如現在做好選擇。”
史天祥看看其他兩人,連連點頭,他這次是真的明白,親疏有別,這點在軍隊中表現尤爲明顯,沒道理裁軍的時候不留下嫡系,而放過雜牌。想明白這點,他就接了句:“那我們現在只有投靠宋國一條路?”
史天澤看着兩個兄弟,很肯定的說道:“的確如此,不過這樣一來,還有個難處,如今黃河氾濫,通往宋國的道路斷絕,我們如果要過去,只怕還要費上不少周折,如果不能見到宋國陛下,投降宋國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更何況這位宋國陛下見過我們,如果我們能做出某些舉動,估計會更贏的他地好感,到時我們史家在宋國,照樣會飛黃騰達!”
“宋國陛下見過我們?在那裡?”史天祥有些懵懂,到是史天安似乎想起什麼,若有所思,解釋道:“昔日四王子帶我們潛入宋國,在一座酒樓遇上一個神秘年輕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史天祥想了想,不可置信的張開大口:“你說那個把四王子氣地要殺人的年輕人是宋國陛下?”
史天澤和史天安互相看了一眼,一頭,此事還是拖雷無意中告訴他們的,所以他們能肯定。
“這樣也好,有個臉熟也不錯!我們什麼時候出。”史天祥此刻對蒙古的忠誠似乎蕩然無存,只想到儘快投奔宋國,保住現在的富貴。
“先等等吧,草原那邊有消息後再說吧!”史天澤出人意料的嘆了口氣。
“你在擔心母親嗎?”史天安問了一句,原本興高采烈的史天祥也面色陰沉下來!
史天澤沒有回答,反到吩咐了一句:“天祥,從此刻起,你要把那幾個蒙古監軍看牢,一有變故……”做了個殺的手勢。
史天祥點點頭,史天安也沒多說,表示自己會整頓好隊伍,隨時可以出。
史天澤點點頭,然後讓二人離去,隨即又看向那幅地圖,喃喃自語道:“如果你真是算無餘策的話,那這道難題,想必你會幫我解決吧!”
凝目片刻,他突然穿上外衣,走向軟禁杜豐地小樓,他突然很想和這個好友談談這個火鳳大將軍,讓整個北方爲之震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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