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豆花有jq秀才——(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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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江承燁看着換了一個方向背對着他們淘米的女人,抿着脣沒有說話。他低下頭看着站在身前興致勃勃的燒火的兒子,伸手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像剛纔一樣,沉聲道:“對不起……”
小魚兒還想去找寧慈,卻發現孃親一直背對着他們,他有點不開心,可是爹爹帶着他在竈膛燒火,孃親也沒有走,他漸漸地適應下來,幫着寧慈開始燒火。
女人低而短暫的哭泣聲傳到江承燁的耳朵裡,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他拍拍小魚兒的屁股,“來,我們來燒火。”
背對着她,看着她似乎是擡起手摸了摸了一把臉,挽起的袖子露出了她皓白手腕上的鐲子,那是他從前送給她的。
寧慈背對着江承燁和小魚兒,竈房裡忽然就變得安靜下來。忽的,吸鼻子的聲音在竈房響起,江承燁本欲帶着小魚兒走過去看寧慈淘米,步子卻生生的僵住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寧慈讓滿堂出去了,自己動手舀米淘米,她的動作緩而輕,還帶着幾分心不在焉。
滿堂早已經將火燒的旺旺的,見到寧慈過來立馬就要幫忙。
寧慈前世是被外婆帶大的,外婆沒讀過什麼書,很多時候都是按照土方法來照顧她,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發燒的時候,外婆都會煮米湯給她喝,對發熱治療很有效,她喝完了睡一覺就可以好了,幾乎都不用吃什麼西藥。
“走,我們跟上。”江承燁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就這樣抱着他的孩子跟着寧慈去了竈房。
小魚兒聽着這個來自男性的聲音,一雙黝黑明亮的眸子終於施捨了一個眼神給江承燁,可也只是一眼,感覺寧慈要走出去的時候,他立馬轉過頭緊張的看着寧慈。
小魚兒環着江承燁的脖子,眼睛卻一直盯着寧慈。江承燁甚至學起了寧慈的口吻:“我們就站在孃親身邊,一眼就看得到。我們跟得緊緊的,她不會跑的!”
江承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孩子的,可是再次接過小魚兒時,好像所有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爲他的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也許是因爲心裡的激動無法平復,總而言之,當小魚兒被他穩穩地抱住的那一刻,江承燁覺得眼睛有些澀。
江承燁很快反應過來,他率先下了牀穿好鞋,站在窗前朝小魚兒伸出手。小魚兒的眼睛裡閃過疑惑,他望向孃親,在孃親的眼裡看到了鼓勵。然後,他被送到了這兒陌生叔叔的面前。
寧慈沒說話,她跟小魚兒打起商量:“就讓爹爹抱着你,看娘給你做米湯好嗎?我們誰也不走,就在一起,你能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他不知道寧慈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可是這對他而言,毫無疑問是他一直以來都希望的接過,他想要這樣守着他們,就像現在一樣,她抱不動的時候他能幫一把。就這樣圍坐着,像一家人一樣。
“不,沒有!”江承燁立馬搖頭,再次看向他們的目光帶上了極大地溫柔和疼惜:“我是他的父親,也是你的夫君。”
寧慈平靜地回他:“你本來就是他爹爹,我難道胡說了嗎?”
江承燁早已經呆住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有些口齒不清:“你……我們……”
寧慈拍了拍他的背,對江承燁道:“說不準是因爲害羞了。”
小魚兒看了一眼江承燁,忽的扭過頭抱住寧慈的脖子,哼哼唧唧起來。
寧慈把小魚兒抱起來,笑着指向江承燁:“這個就是小魚兒的爹爹呀,就和元寶的爹爹,豆豆丫丫的爹爹一樣,這是屬於小魚兒一個人的爹爹,小魚兒不想要嗎?”
寧慈一句柔柔的話,在場的大小兩個男人都狠狠怔住了。小魚兒是帶着一種奇怪的眼神隨着寧慈的指點去看身後的男人,而江承燁卻是猶如被震飛了神智一般的看着寧慈。
“讓爹爹抱着你,好嗎?”
可是總不能抱着他做啊……
做米湯沒問題,可是就是不能離開她!小魚兒的眼神和動作都很堅定!
寧慈對江承燁道:“他纔剛剛溺水,現在應該吃一些流食,米湯最合適,我去給他熬一些。”然後低下頭:“給你做米湯好不好?”
彌補的最好方法就是將功補過,滿堂的眼睛亮了亮,用力的一點頭:“我這就去!”
滿堂還想說什麼,寧慈已經打斷他:“要是真的覺得沒有照顧好小魚兒,這會兒去幫我生個火,我想給他做點米湯。”
寧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爲了什麼,她笑了笑:“沒事了,小魚兒挺好的。”
其實滿堂騙寧慈學堂休假回來是爲了陪小魚兒,可是今天小魚兒的興致實在不高,他纔會跑到外面去,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小魚兒掉到水裡了,他覺得很愧疚。
門口忽然傳來了聲音,牀榻上的兩個大人循聲望去,就見滿堂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口:“寧姐。”
想必應當是封千味救得及時,所以他都沒有嗆幾口水,這水塘的水其實挺乾淨,開出來沒多久,又問了幾個旁的問題,確定他沒事了,寧慈這才放下心來。
寧慈擔心的是小魚兒落水會不會引發什麼其他的病症,所以她輕輕揉着小魚兒的肚子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小魚兒這會兒已經感覺到了寧慈不會走,他搖搖頭,表示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魚兒散了熱,可是還沒有喝藥,一是因爲藥汁的確有些苦,二是因爲寧慈不在。
寧慈的目光似乎是黯了黯,她伸手拿過小魚兒的外衫,動作熟練的爲他穿好衣裳,沒有說什麼。
江承燁直直的看着他們母子,一句道歉的話,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在裡頭。
“對不起。”
“寧……寧慈……”江承燁開口,聲音有些啞,寧慈好不容易把小魚兒又哄得好了一些,這才擡眼看他。
是不是在過去三年多的日子裡,當他像今天這樣害怕的大哭的時候,只有一個孃親陪在身邊,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哄着他,絲毫不顧受傷的手,就這麼緊緊地抱着他?
她說他們的孩子不一樣,是如何不一樣?
就這麼一直耐心的哄着抱着,江承燁在一旁看着,忽然覺得很心痛。
小魚兒正哭的起勁,哪裡能回答她,寧慈也不急不躁,把他放到自己的腿上,擦眼淚擰鼻涕,嘴巴里還在不斷的哄着:“不走不走,哪裡也不去,我們等會去看魚魚,去吃魚乾好不好?”
“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寧慈低聲的回了一句,但也沒有要訓斥他,只是沉默着爲他擦眼淚,然後伸手把他抱回懷裡:“小魚兒,你能告訴娘你爲什麼要哭嗎?”
是啊,他才三歲多而已……還要好幾個月才滿四歲。她爲什麼要對一個孩子這麼嚴苛?
寧慈有些想要訓斥他,畢竟一個男孩子不應當有這麼多眼淚,可是她還沒張口,江承燁就像是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情,在她說話之前沉聲道:“他才三歲多,哭一哭又有何妨?”
原本被抱得好好地,等寧慈這麼一動作的時候,好像是又要跑掉一樣。小魚兒這會兒就沒法子再安安生生的坐在江承燁腿上了,他嘴巴一癟,眼珠子立馬蓄滿了淚水。
寧慈垂了垂眼,勾了勾脣角:“你抱的很好,他都沒有鬧脾氣。”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手捧着小魚兒的手,似乎是想把自己的頭髮解救出來。
伏明島?寧慈知道他是王府世子的那一刻的時候就知道,他從前是江湖中人。所以伏明島那個地方,纔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那纔是他的過去?
彷彿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江承燁淡淡道:“從前我在伏明島生活的時候,曾經收養過幾個孩子,我抱得不多,多半都是島上的其他人來帶。”
寧慈覺得有些奇怪,江承燁分明沒有抱過幾次小魚兒,爲什麼他抱着小魚兒的時候,小魚兒沒有一點點覺得不舒服,反倒沒有掙扎的坐在他懷裡?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有意循着寧慈方纔說話的調調,溫柔的可怕。小魚兒也發現寧慈離他遠了,他手裡還拽着寧慈的頭髮,這會兒毫不客氣的往自己身邊扯。寧慈沒有防備,被扯的疼了一下,趕緊靠了過來,格局很快變成江承燁抱着兒子,寧慈對着他們父子兩個。
因爲小魚兒背靠着江承燁,被他抱着放在腿上,中間空出一些地方,江承燁繼而伸手拉了寧慈一把:“你還可以再坐近一些。”
寧慈擔心的還是他的身體,她伸手想要去抱他,卻被另一雙手搶先將他抱了起來。穩穩的懷抱帶着陌生的熟悉,小魚兒被有力的雙手放到腿上的時候,疑惑的望向身後忽然多出來的人。
小魚兒憋着嘴不說話,手裡揪着她的長髮悶悶的坐成一小團。
寧慈只是看了他一眼,結果毛巾後,整個人的注意力依舊是放在小魚兒的身上。她甚至已經能笑着看着小魚兒,一邊敷眼睛一邊用輕快地語氣和他說話:“我們小魚兒爲什麼會哭呢?娘都回來了,是不是還在害怕?不怕不怕啊,咱們等會就去打水塘,打那塊石頭,讓他沒擋着你叫你掉下去了,咱們去打他,也把他打哭好不好!?”
似乎是因爲哭的太用力,小魚兒的眼睛都紅紅的。寧慈轉頭看了江承燁一眼,前一刻還在發怔的江承燁很快反應過來,他把毛巾重新沾了水擰乾,遞給寧慈的時候,手微微一頓。寧慈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伸手找她要毛巾,可是江承燁並沒有直接給她毛巾,而是一同脫了鞋子上了牀,坐在小魚兒背面,也是盤着腿坐着,和寧慈一前一後,彷彿一個圓一樣將小魚兒圍在中間,這才把毛巾遞給寧慈。
牀榻上的寧慈盤着腿,因爲小魚兒就像一條八爪魚一般黏在她面前,寧慈笑着哄他哄了好一會兒才讓他鬆了手,也坐在牀榻上,模樣可愛的盤着腿與寧慈面對面坐着,只不過人雖然不要寧慈抱了,手上卻還拽着她的長髮,那股子防備的樣子讓寧慈根本捨不得斥責他放手。
江承燁說不挫敗是假的,可是讓她繼續這麼抱着她鐵定吃不消,他指了指牀邊上:“帶着他坐到牀榻上吧。你這樣抱着……我看着都累。”他避免了提到她右手的可能,簡單的給了一個理由。寧慈也着實抱着吃力,她點點頭,脫了鞋抱着小魚兒直接坐到了牀榻上。
試過幾次無果後,寧慈淡淡道:“我說了我自己來。”
江承燁臉色沉沉的,把她的拒絕當成她還在牴觸他,不由分說的伸手就要去抱。可是讓江承燁有些措手不及的是,上一次小魚兒明明讓他抱了,這一次卻死活不肯讓他抱,一雙小手看着小,力道卻大得很,緊緊抓着寧慈不放。
“讓我抱抱他。”江承燁看出來寧慈的手有些不舒服,想要幫幫她,可是寧慈卻無奈一笑:“還是我來吧。”
小魚兒哭的嗓子都啞了,一雙手死死的拽着她,彷彿一鬆手她就會跑掉一樣。寧慈則不斷地哄着他,小聲的和他說話,讓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身邊,唯一有些吃不消的,是抱着他的時候。小魚兒身上穿着滑溜溜的緞子,就在寧慈險些抱不住差點讓他滑下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托住了小魚兒。
寧慈低聲哄着他:“是不是害怕,還是想孃親了?”
小魚兒的哭聲沒有絲毫退減,寧慈抱着他站起來在房間裡走動。不知道是因爲太過想念她還是因爲掉下水的恐懼此刻又襲上心頭,小魚兒緊緊地抓着寧慈的衣裳,眼淚珠子一顆一顆貨真價實的掉。
江承燁有些手忙腳亂,他趕緊掏出了身上的帕子遞給她,相比之下,寧慈反倒成了最鎮定的。小魚兒長得快,寧慈現在抱他已經有些吃力了,加上她右手不好,基本上每次抱他都抱不久,這會兒,她把小魚兒額頭上的毛巾撤走,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抱了起來:“哭什麼呢?我不是回來了嗎?”
小魚兒醒過來了,只是眼神兒有些茫然,等到他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的是自己的孃親的時候,一張好看的小臉忽然就皺起來,招呼都不打的哭了。
寧慈大喜,她湊過去一些,伸手摸着他的臉:“醒了嗎?”
就在這時候,一直睡着的小魚兒忽然醒了。
寧慈沒說什麼,因爲她知道這個時候趕不走他,接過毛巾的時候,也算是就這樣默許了他留在這裡。對於小魚兒落水這件事情,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過多交談,安靜的屋子裡只有毛巾擰水的聲音和衣料摩擦的悉簌聲。
等到吉祥他們散去做事情,江承燁還沒離開。他走到牀邊,半跪在寧慈面前,寧慈換毛巾的時候,他伸手結果了毛巾,迎上寧慈的目光:“我幫你。”然後起身走到身後的臉盆架邊上,把毛巾打溼了又擰乾,轉身遞給寧慈,依舊是半跪下來看着他們母子。
寧慈也說道:“是啊,這裡有我就行,你們忙你們自己的,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叫你們就好!”
封千味知道小魚兒的情況,這麼多人堵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他擺擺手:“都散了,散了。她自己的孩子自己會照顧。”
小孩子落水很容易引發其他病症,寧慈最怕的就是這個。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小魚兒身體好,可是看着他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擔心。
這一點吉祥搶着回答了:“沒呢!因爲封先生救得及時,小魚兒被救起來的時候還是好好地,人都是醒着的,就是怕得很。封先生那時候就給他熬了薑湯,咱們也給換了衣裳,他除了想找你也沒啥了,我們瞧着都挺正常的,可沒想到……說發熱就發熱了!”
寧慈並沒有接受吉祥他們的幫忙,其實散散熱做做物理降溫也確實不需要誰幫忙,見到封千味進來,寧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小魚兒落水,是從救起來之後就發熱了?”
吉祥幾個自覺照顧不當,這會兒都去前面幫寧慈,封千味和江承燁留在水塘邊,江承燁冷着臉上前看了看水塘邊上的痕跡,封千味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輕嘆一聲,轉身回到前院。江承燁在水塘邊獨自站了一會兒,也回去了。
“是我。”封千味擺擺手,“原本是到這裡來釣釣魚,沒想到那孩子正在水裡,我當時也是嚇了一跳。”
“後來是你們將他救起來的?”江承燁望向何元吉他們,皺着眉問道。
江承燁覺得此刻的寧慈簡直平靜的有點過頭,和剛纔一比根本就是判若兩人,至於小魚兒忽然落水的事情,江承燁有些懷疑。
“你也說了我相信你們,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過多解釋,他現在沒事了就好,我先進去看看他。”說着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沒想到寧慈能這般鎮定,一絲兒責怪都沒有,何元吉連連點頭,最後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寧慈,這回的確是我們沒照顧好他,你是因爲相信我們才把他……”
因爲知道小魚兒喜歡魚,所以和何元吉早就在邊上一圈兒圍了護欄,唯有一小塊地方是可以直接坐到水塘邊的,就算是在這裡,也放了兩顆大石頭。寧慈一臉冷沉的走到水塘邊,果真就瞧見了一道似乎是滑了跤的痕跡,她沉着臉看了一會兒,直起身子對何元吉說道:“恩,的確是滑了一跤,不過姐夫,下回還是將這裡都圍上一圈吧。”
相比江承燁的質問,寧慈則是直接起身往後面的水塘走。
江承燁皺眉:“爲何會掉到水裡?”
寧慈的臉色白了幾分,放在牀上的手不禁握拳。
吉祥抹了抹眼淚:“我……我只當他是在想你,就讓他呆在那邊看着,可是不知道爲啥他從後院出去到了後面的水塘,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寧慈沒有看吉祥,她轉過頭看着還睡着的小魚兒,溫柔的神色依舊沒能有任何傷心落淚的徵兆:“之後呢?”
吉祥有些愧疚的看着她:“是我不好,沒能好好瞧着他。你曉得的,你每回出去,小魚兒都無精打采的,本來想着讓他和元寶他們一起玩,可他哪裡也不去,就蹲在你給他曬得魚乾邊上看着那些魚乾……”吉祥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
“他爲什麼會發熱?”擰了毛巾爲小魚兒敷在額頭,寧慈才終於想起來問這麼一句。
窗戶關上了,屋子裡不冷也不熱,江承燁走到牀邊蹲下,看着面色潮紅的兒子和皺着眉頭的寧慈,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可是,拿槍拿刀他在行,面對發熱生病的兒子,他卻沒有辦法像寧慈這樣手法嫺熟的做事。
寧慈的目光已經沒辦法從小魚兒身上移開,以往如果是元寶這個模樣,吉祥一定會掉眼淚,就算是章嵐那樣好爽的姑娘,在這時候也會紅一紅眼睛。此時此刻,兩個當孃的看着牀邊的寧慈,愣是連眼睛都沒有紅,除了極爲認真的神態和一刻不停的幫小魚兒散熱的動作,幾乎沒有傷心的樣子。
寧慈冷靜的交代着這些,一屋子的人怔了怔,最後在封千味的點頭下,紛紛開始忙碌。
江承燁就這麼看着她把小魚兒剝的只剩一件裡衣,皺着眉頭就要去給他穿上衣服,寧慈忽然緊緊抓着他的手:“他的體溫太高了,這樣下去很可能會高溫驚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轉過頭望向吉祥:“幫我打一盆水過來。”
寧慈根本就沒有理他,她伸出手感覺了一下屋子裡的溫度,對江承燁道:“幫我把那扇窗戶關上。”
江承燁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寧慈,你這樣孩子會更加受涼的,幫他把衣裳穿上吧。”
吉祥也是帶過孩子的,她也有自己帶孩子的法子,可是這發熱就是受涼啊,咋能再繼續受涼呢!
封千味皺着眉頭看寧慈,吉祥他們大概以爲寧慈是心急則亂,可是在他看來,寧慈似乎十分的冷靜,且動作有條不紊,小魚兒被掀開被子解了衣裳後似乎也是舒服多了,封千味制止了吉祥:“你讓她來。”
吉祥他們嚇壞了,這會兒再沒法子站在外頭看着,紛紛走了進來,“你這是做啥啊,他都受風寒了你咋還讓他受涼呢!”
寧慈抿着脣,幫小魚兒揭開了被子,把他的小褂子給解開,露出了裡面的小裡衣。
因爲發熱,小魚兒的臉蛋都是紅紅的,小小的一隻睡在牀上,身上還蓋着被子,寧慈一下子就心疼了,她走過去把被子掀開,才發現被子裡面已經燙得不行。
她的模樣似乎是放心了一些,堂屋裡的人也不像剛纔那麼擔心,他們就站在屋子門口,看着屋子裡的寧慈和小魚兒,連江承燁也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感染風寒頂多也就是流流鼻涕打打噴嚏或者輕微咳嗽,怎麼會到了發熱這麼嚴重的境地?寧慈越聽越不放心,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他們也不會放心,所以她飛快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進去看看他。”
封千味覺得她這個氣勢洶洶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妥,也伸手將她攬下來:“你急什麼?小魚兒無恙,只是有些感染風寒……有些發熱而已。”
“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冷靜!”寧慈最終還是掙開了江承燁,她丟下一句話,轉身去找小魚兒。
寧慈並沒有因爲這句話有任何平息的狀態,她直接伸出左手的胳膊肘狠狠地拐上了他的小腹,江承燁因爲抱着她,一絲兒防備都沒有,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
寧慈走得有點快,以至於進了屋裡走到東屋門口的時候差點被從裡面打開的門給撞上!江承燁手疾眼快,飛身上前將寧慈拉倒懷裡,寧慈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江承燁緊緊抱着拖到一邊,耳邊還傳來他微微帶着些怒意的聲音:“你冷靜一點!”
心中還在想着,人已經朝封先生的屋子走過去,江承燁不放心寧慈這個樣子,自然也要跟過去,最後成了一大家子都這樣跟過去。
風寒?寧慈皺眉表示不解,在她的記憶裡,小魚兒幾乎不會生病,他寒冬臘月裡玩雪都不會感染風寒,現在春暖花開的,爲何還會感染風寒?
吉祥他們跟着趕了過來,見到寧慈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吉祥趕緊上前來:“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小魚兒在封先生那裡!人還是好的,就是……有點風寒……”
“你放手!”寧慈忽然大喊一聲,渾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掙開他的鉗制之上。
寧慈並沒有看他,而是繼續盯着吉祥他們,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她忽然直接轉身開始在東西屋裡找起來,等到兩個屋子都是空的,她開始急了,動作也變得十分焦躁,開門關門間都是震天響,她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這樣一家找完了去下一家找,這邊都沒想到寧慈的反應會這麼大,江承燁皺着眉頭把他們攔下,自己跟了出去,在寧慈準備去下一家找小魚兒的時候一把將她抱住:“你發什麼瘋,好好聽吉祥他們說!”
江承燁也進來了,他很快發現了屋裡的氛圍不同尋常,遂望向寧慈:“怎麼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章嵐看了何遠一眼,何遠立馬站起來說話:“小魚兒在休息呢,你叫了他也聽不見啊!沒事兒的!”
“小魚兒?”寧慈開口喊了一聲,可正是因爲她喊的這一聲,吉祥和章嵐並着他們的男人都是神經一緊。
寧慈直接省過了這些廢話:“我回來看看小魚兒,他人呢?”寧慈往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小魚兒的影子,她心裡生出些疑雲,按理說她出了門再回來,小魚兒一定都會出來接她,不可能躲着。
吉祥和章嵐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看出了不妥,章嵐反應更快,笑着站起來:“小慈,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去一趟汾陽鎮嗎!?”
寧慈掃了一眼堂屋裡的吉祥和章嵐:“發生什麼事了?”
江承燁跟在寧慈後面,看着她對周圍的暗衛一一詢問,確保了今日無恙後纔回到了屋裡,然而,外面的元寶他們固然玩的歡騰,但是進了屋子之後,一家人居然都坐在堂屋裡,神色嚴肅,見到寧慈這麼快就回來了,幾個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