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曰:
快意恩仇又如何?長江難挽皆逝波。
鳥來鳥去鳥無跡,人笑人哭人或歌。
唯有江頭孤月鏡,照遍紅塵劫數多。
——擬作小詩《歲月》。
當時房間裡面的兩個人,正在幹好事,那聲音,普通凡人在這玉樓房間外根本是聽不到的,然而張阿生是個仙家真道初階的修士,微微催動仙家真道仙元靈力,早已聽得是清楚明白。
那聲音令人聽來是令人耳朵根子都要發紅,張阿生都不好意思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闖進去。
又過了半天,那聲音消失了,房間裡響起來二人對話的聲音。
“你個老不死的,怎麼這些天都不記着奴家呢?”
“啊哈,不是不記着,而是忙着嚐鮮去了,小鮮肉最好吃!”
“呸!老不正經的,又禍害了哪家的女娃去了?”
“你管我這個幹嗎?我不還是想着你嘛!這不,今天晚上,我又再來陪你了嘛——寶貝兒,再來。”
“不行不行,我真的累了。哎,你怎麼這麼有精神啊?”
“哈哈哈哈!老子我幸運啊!生在貴族之家,保養得好,這身體,嘿,倍棒兒!”
“倍棒兒?你越倍棒兒,害人越多。”
“啊呀呀!我這哪裡叫害人?應該說,老子我臨幸她們,是她們的榮幸!
你想想,得了我的雨露,我再給她們些靈石,啊,哪有不貪腥的貓?又哪有不貪鉺的魚?”
“嗯,這倒說得有理……”
“你知道老子說得有理了?哈哈哈哈!把你騙到手,還顯不出老子的本事;老子平生最得意的傑作,就是幹了咱烏家山未來的真道修士的未婚妻,那個痛快啊……”
說話人意猶未盡,得意洋洋。
“你的膽子可真大!……”
就在此時,耳邊兩聲連響傳來:砰!咔嚓!
“砰”的聲響,是門被踹開。
“咔嚓”的響聲,是門拴吃力不住,斷了!
張阿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恨,心頭滴血,腳上發力,一腳踹開了房門!張阿生提劍踹門,直撲而入!
房間裡“啊!”一聲尖銳的女聲驚叫!
接着是一聲短促的男聲喝問:“誰!?”
張阿生雙目赤紅,怒喝道:“誰?老畜牲!我是要你狗命的人!”
男聲再次短促地喝了一聲:“你敢!”
張阿生聽得清楚,這喝聲外強中乾!
“老畜牲,你看我敢是不敢?”
“啊——!”驚叫聲裡,那女的當場嚇癱。
張阿生右手劍起,只一劍橫拍,將那女子拍暈的同時,左手早已將史楨祥抓在手裡,略略用力,那史楨祥就只能無力的扭動,赤體無衣,就像一頭被刮過毛的白豬。
史楨祥嘴裡發出號叫,直叫救命:“周王八蛋,快來救命啊!”
原來史楨祥平時慣愛稱那護衛爲王八蛋,此時危急,情不自禁地叫人家救命,不想卻把人家的名字給忘記了,於是乎,那護衛就被喊成了“周王八蛋”。
只可惜史楨祥此時尚不知道,那個真道修士護衛周王八蛋,早已成爲瘋狗劍下的亡魂了,還指望着他來救命哩。
張阿生聽他發聲嘶叫,心意動處,手中子虛劍穿過史楨祥左肩,將他釘在了牆壁上。
史楨祥被 釘在牆上,疼得側着身子,左扭右轉,卻不敢去拔那劍,身子稍往前掙,就覺得疼痛難忍——他早早已哀號起來了。
張阿生兩眼血紅,兇光逼人,換手取出秋水劍!
張阿生要用這柄秋水劍來報仇雪恨!
秋水劍出,只一劍,將史楨祥那命根子給削了下來!
史楨祥不由得長聲慘叫,幾欲昏暈,然而張阿生反手發出一道仙家真道真元靈氣,投射到史楨祥下部,於是鮮血立止,疼痛立消。
史楨祥又驚又怕又急,顫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這麼狠毒!?”
張阿生掀起自己的蒙面巾,喝道:“老畜牲,你瞅瞅我是哪個?”
史楨祥一看,魂飛魄散,趕緊告饒:“阿生,是我錯了,我瞎了狗眼,不該聽他們的話去害阿霞——”
張阿生一聽,不由得問道:“那麼誰指使你的?”
史楨祥聽了,卻又不敢再說了,畢竟他也知道說了之後,只怕自己更慘。
但是張阿生早已將那掉在地上的東西給撿了起來,送到史楨祥嘴邊,惡狠狠地道:
“你不說,我就讓你把你自己的命根子給吃下去!”
史楨祥驚得連連叫道:“我說!我說,是他們,就是你們子虛仙劍派裡的天樂五叔讓我乾的,他說,要讓你們痛苦一輩子。”
張阿生聽得腦袋裡“嗡”地一聲響,半天才還過神來:“天樂五叔?哪個天樂五叔?史天樂嗎?”
史楨祥看着張阿生五官扭曲的臉,像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張阿生悲憤交集,秋水劍亂削,史楨祥四肢上的肉是一片一片地往下掉。
轉眼間,慘叫聲裡,史楨祥的胳膊腿兒就只剩下了骨頭。
此時那女的卻已經醒了,不想被眼前景象嚇得又昏了過去!
張阿生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女的又暈了過去,也不管她,只擡手再次給史楨祥注入一道仙家真道真元靈氣,以保其暫時不死,隨即,劍花飛舞,史楨祥兩肋是轉眼成了排骨。
史楨祥呢,氣還沒斷,哀號已幾不可聞。
張阿生反手一把捏住史楨祥的喉嚨!史楨祥呼吸困難,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張阿生就勢將史楨祥那命根子塞進史楨祥的嘴裡去了!
史楨社嗚咽着,卻是無力掙扎,兩眼裡盡是恐懼,偏偏他連暈死也做不到,嘴裡含着自己的雞,又叫不出聲來!
張阿生早已二指駢出,只一刺一剜,史楨祥兩眼全瞎!
到了這時,張阿生提起秋水劍,罵道:“老畜牲,這柄劍,本就是阿霞買的,今天用這柄劍將你零刀碎割,取你狗命,也算是阿霞親手報了仇!”
張阿生罵時,那史楨祥只剩下一顆頭顱在一副骨架子上,卻還能呼吸,神志清醒,猶自嗚咽着求饒。
這傢伙求生之慾還真強哩。
然而張阿生已經不想再讓他多活一刻了,只見張阿生手起劍落,秋水劍插到了史楨祥的心臟上!
於是史楨祥那血淋淋的骨架,頂着顆空了兩個眼眶的頭顱,抖了幾抖,就此徹底熄火了。
那紅的,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腳下早已是滿地的血。
張阿生取下子虛劍,將秋水劍用作壁釘(這柄秋水劍,此時他是決心不要了),將史楨祥的骨架釘在牆壁上,隨即轉身來到牀前,牀上是一個全身精光的白的人。
張阿生劈手提過這個全身精光的白的人。
啪!啪啪!
張阿生的耳括子,落在那個精光的“白人”的臉上!
打臉,那精光的“白人”就此醒來。
醒來的剎那間,那白人早已明白了一切:
“你是誰?”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知道了你會死得很快很難看!”
“我不想死!我可以伺候你!現在,就是現在……我現在就伺候你!”
那“白人”哆嗦着,說了一大堆的哀求,說到底,就是向張阿生告求饒命:“求求你放過我!”
“哼!”
這是張阿生鼻孔裡發出來的一聲冷哼。
這一聲冷哼,表達的意思是什麼?那“白人”以爲,張阿生是不爲其所動,執意要殺了她!
於是乎這“白人”在張阿生這一聲冷哼刺激下,突然間歇斯底里地驚叫起來:“不許你碰我!”
張阿生冷冷地笑了,心裡流淌過自己的思緒:骯髒的女人,你算什麼東西?你值得我張阿生碰麼?
想到這“值得”二字,張阿生突然間心頭滴血,哪裡會有真正的女神?都不過是臭皮囊罷了!
自己眼中的女神,也許只不過是別人的玩物!別人眼中的女神,在自己看來,也不過是視之如糞土而已!
心頭滴血,怒氣卻也升起!
“碰你?糞土一樣的婊•子,你以爲我跟你們家那老畜牲一樣無恥嗎?”
那“白人”被罵得一愣:糞土一樣的女人?我怎麼從來就不曾覺得自己是糞土呢?
然而不待這“白人”轉悠過來念頭,就覺得臉上吃痛,接着就發熱——耳邊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音:
“啪!啪啪!”
空氣顫動,傳播着張阿生啞着嗓子的怒吼:“老子我只要抽你的耳光泄氣!”
“白人”哪裡吃得了這等大耳括子的伺候?當時就那麼一激動,就直接暈了過去!
張阿生見了,恨恨地往“白人”身上吐了口唾沫,扔下“白人”,轉身而去!
今夜風高,今夜月黑。風高原是放火天,月黑正是殺人夜!
今夜,張阿生咬牙切齒:
“老畜牲,我不但要殺你全家,我還要殺你姓史的全族!”
然而,殺史楨祥全家都未能做到,殺姓史家全族,又怎麼可能?單單一個史天樂,張阿生就自知現在殺不倒他!
張阿生並沒失去理智,殺了史楨祥之後,也沒有繼續殺豪宅裡的史家家奴,而是御子虛劍而去,卻把那秋水劍,就扔在現場了。
史楨祥的屍體,就剩個骨架頂着個頭顱掛在秋水劍上,秋水劍,深深地插在牆壁上——這柄劍是現場的唯一物證。
室外的風聲雨聲,淹沒了世界上其他的種種聲音;黑夜淹沒了黑衣蒙面人的身影。
風雨,將昨夜的一切能遮掩的都給遮掩了,但是,風雨,卻無法遮掩這個凶訊:烏家山唯一的礦主,有仙國功名的、海蜃城史家的史楨祥大人被人殺死了!
天亮不久,史家豪宅裡,那護院看家的兩個九階武師,其中一個先行醒來。
這傢伙醒來後,不由得俄然一驚:哎喲我的阿媽哎,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就睡得這麼死呢?
這傢伙不由得伸手一摸自己的頭,覺得觸手之處生疼,有個大包,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人隨手一擊打昏了過去的!這個包,必是被人打滴喲!
這傢伙想到這裡,立時就腳 上長草全身慌(荒)了,噌地一聲竄出了小樓,直撲北面明堂正樓,來到史楨祥的居室門外,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
“請主人起身!小人請安來遲,懇請主人恕罪!”
他這一聲喊過,固然是沒有叫醒也永遠叫不醒他的主人了,但是卻把他主子的十三姨太太給叫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