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不請自來
何循動作依舊有些生疏,總似隔靴搔癢一般,柳檀雲強忍着心中的衝動躺着附和他,但他停下後,就覺自己心裡心裡一腔春情仍未傾瀉去,於是緊貼着何循躺着,見他還用腿壓着她,就側着身子,又舀了手指去搔弄他的臉,藉着燭光看了眼何循,笑道:“循小郎……”
“你忘了洞房那天你是怎麼叫我的?再叫一次聽聽。”
柳檀雲對洞房那日的事早忘了,在何循身上蹭了蹭,想了想,試探地說道:“循郎?”
何循低着頭抵着她額頭,笑道:“你不是喜歡動手的人,今日爲什麼忽地就出手了?”
柳檀雲仰頭對上何循的眼,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也不知他看得清看不清自己,於是笑道:“不知怎地,一聽你說我羨慕紅葉、緋月嫁的好,我就出手了。”
何循忽地翻身坐起,如此將被子帶着翻開,就見柳檀雲的手臂在燭光下如凝脂一般,一時興起,便掀了被子在柳檀雲臀上打了一下。
柳檀雲一急,先拉被子,拉不到,就向何循臉上撕去。
兩人在牀上打了一回,柳檀雲力氣不足,又叫何循打了兩下屁股,於是氣惱地要將何循按住,瞧見何循躺着笑,又覺如今兩人光着身子打架可笑的很,於是拉了被子背對着何循躺下。
何循貼着柳檀雲躺着,又將腿壓在她身上,笑道:“將心比心,我才疑心你羨慕別人嫁給逸王、駱丹楓,你就生氣;你可是疑心我要殺你呢。”
柳檀雲轉過身來,鄭重地說道:“我決定了,就算你這輩子殺了我,我下輩子也還要纏着你,我要叫你無力自拔,然後對我求而不得,抑鬱一生。”說完了狠話,頭一動,就覺頭皮牽扯的一疼,原來是兩人的頭髮纏在一處了。
何循笑道:“不想我對你這樣重要,我抑鬱一生,你纏我一輩子,如此也好,總比你躲着不見我強
。”
“我說的是真的。”柳檀雲捏了捏何循下巴,暗自慶幸自己並不知何循上輩子娶了誰,倘若知道他跟別人也是郎情妾意好得不得了,那這會子她又要生那些不能跟旁人說的悶氣了。
“你怎知我說的不是真的?”何循說完,見柳檀雲依着他,就將駱老夫人跟田貴妃親近,並有意撮合駱丹楓並田家姑娘的事說了。
柳檀雲聞言略怔了怔,說道:“這事並不要緊,駱侯爺他們不樂意明面上跟八皇子的外祖家親近,就算緋月有個三長兩短,駱丹楓也不會娶了田家姑娘。駱家人冷眼瞧着駱老夫人跟田貴妃好,不過是想要左右逢源罷了。”說完,想起柳緋月那性子,倒不怎麼蘀她擔心。柳緋月並不是心思重的人,倘若心思十分重,夾在她跟小顧氏、戚中中間早抑鬱成疾了,如此駱老夫人她們不敢用這樣的法子。
何循笑道:“只這麼說,嚇唬嚇唬駱丹楓,也叫他跟緋月好一些。只是我瞧着你心思都放在外頭了,定是在家中無事閒的,也不知這什麼時候……”說着,就摸向柳檀雲的肚子。
柳檀雲笑道:“怎地,如今就想抱兒子?這可好,將來跟大哥一樣七早八早地抱了孫子。”
何循聞言忙道:“那就不巴着那小東西來這麼早了。明年八皇子就該封王了,若是陛下給他個閒王的封號,那大家就都皆大歡喜了。”
柳檀雲笑道:“別高興的太早,有個逸王,若是再來個清王,湊成清逸二字,就算是早定下心來的逸王指不定心裡也要泛着嘀咕,疑心自己會錯了陛下的意思,想着陛下不是要叫他做閒逸王爺呢。倘若如此,到時候皇家裡人才輩出,便是陛下依舊屬意於太子,太子心裡也未必能穩住。”說着,心裡將八皇子上輩子的封號想了一回,只覺得皇帝舀了自己做皇子時候的封號給了八皇子,定是這時候跟太子有了嫌隙,不然當初那般寵愛七皇子尚且要爲太子顧慮,這會子怎一點顧忌也沒有。
何循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依我看,前車之鑑後事之師,這會子田貴妃、八皇子未免重蹈七皇子覆轍,十有□要遠着京中權貴,如此一看,田貴妃也未必想叫自己侄女嫁給駱丹楓,倒像是有意要引了駱老夫人,離間了駱家跟柳家;又或者,知道我們家、皇后孃家一向盯着他們家看,有意引着我們兩家破壞此事,到時候柳家也攙和進來,豈不像是太子姐夫一系的人聯手攻訐八皇子一系?”
柳檀雲笑道:“這麼說來,在八皇子封王之前,你們都忍着不還手吧,尤其叫你太子姐夫忍着,百忍乃成精
。沒事多敢陛下親近一下,這麼着,被人打第一巴掌的時候忍着,被人打第二巴掌的時候還忍着,陛下看見太子臉上的巴掌印,便是恨鐵不成鋼,氣太子和柔,心裡也是護着他的,這麼着被人打第三巴掌的時候,隨太子還手的時候用多大力道,太子只管叫陛下知道他心中的萬般無奈何,陛下也不會多氣他,只會覺得情有可原,倘若陛下跟太子十分親密,指不定還覺太子能夠自保,老懷甚慰呢。”
何循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太子姐夫這般大了,一向又能幹,哪有……”
“能幹是對外頭,對家裡人出手,可不能這麼着。你太子姐夫嘴上要時時刻刻地重複一家人這話,指不定誰愛聽呢,要叫陛下看出你太子姐夫在外頭能幹,在內對着一羣兄弟無可奈何,那才叫好。”說着,柳檀雲聽到外頭的梆子聲,見自己絲毫沒有睡意,又貼着他嘀咕道:“難得半夜了還有人陪我說話。”
何循笑道:“知道我的好處了吧。”說着,見柳檀雲催着她睡,便住了嘴,心裡想着八皇子封王之前,委實該勸着太子蟄伏,要成大事,自然要忍旁人所不能忍。
第二日一早,因睡得遲,一向早起的柳檀雲也沒起來,等到耿媽媽進來催,兩人才匆忙起身。
待耿媽媽出去後,何循一邊穿着衣裳,一邊回頭問柳檀雲,“你說耿媽媽剛纔看見我了嗎?方纔她進來的時候被子可是掉了一半在地上。”
柳檀雲說道:“我也才醒,哪裡會知道這事。”說着,顧不得幫着何循穿衣裳,不及洗漱,就出去問早上何老尚書吃了什麼,待聽說何老尚書吃過了早飯,才略安了心,重新進去洗漱梳妝。
過一會子,何徵喊了何循去前頭說話,柳檀雲便先去了何老尚書那邊,何老尚書心知沒兩日柳檀雲便要去見太子妃,便叫她尋了何夫人說話去。
柳檀雲到了何夫人那邊,先瞧見許久不見的何大少夫人露面了,因有了身孕,何大少夫人此時看起來面如滿月,略有些臃腫,倒是跟其他妯娌看起來不一樣了;隨即便瞧見何循的兩個庶出妹子陪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並一個十五六的大姑娘也在。
這會子何三少夫人顧不得說兩句話嘲問柳檀云爲何來遲,心裡惶惶的,滿心裡只想着如何討何大少夫人歡心
。
今日休沐,何夫人自是知道何循在,這兩人就未早起,雖心裡有些不悅,卻不表露出來,對柳檀雲說道:“坐吧。”隨即示意何二少夫人引着柳檀雲見過那兩位姑娘。
何二少夫人面上淡淡的,不似早兩日準備迎接自家妹子時那般歡喜,拉着那位大一些的姑娘,笑道:“這是我如今母親的妹子,因她家裡沒人,就隨着我如今母親住在我們家。”
柳檀雲見何二少夫人並不提這不請自來姑娘姓名,就知對這位繼母的妹子,何二少夫人並不喜歡她。
那姑娘因是被自家姐姐塞過來的,此時雖微微埋怨何二少夫人不周到,但自家也理虧的很,就福身笑道:“我孃家排行第五……”
“五姨好。”柳檀雲叫了一聲,就去看何二少夫人,見何二少夫人微微點頭,心裡鬆了口氣。
何二少夫人又指着那小姑娘說道:“這是我妹子,童兮。”
柳檀雲聞言,便跟童兮彼此見過。
何夫人對何二少夫人說道:“你五姨還有妹子才進京,你領着她們歇息去吧。”
何二少夫人答應了一聲,便神色淡淡地領着那兩人出去了。
待何二少夫人走後,何三少夫人笑道:“真沒想到二嫂子又冒出來個這麼年輕的小姨。”說着,就看向何大少夫人,見何大少夫人端着臉並不同她一起笑話何二少夫人,就悻悻的,又對何夫人說道:“聽說這二嫂子的後孃是自己尋了媒人薦上來的?那她這麼着送了她妹子來咱們家,可是要她妹子有樣學樣?咱們家人……”
“三弟妹操心這麼多做什麼,三弟又沒回京。”說着,何大少夫人就起身,撐着腰說道:“母親,我領着兩個妹妹去了,昨兒個答應幫她們看針腳的。”
何夫人點了頭,何三少夫人心裡撇嘴不屑,暗道何大少夫人如今倒是處處給她臉色看了,想着,就也隨着何大少夫人走了。
陳氏見旁人都走了,也不耐煩留下,就開口道:“母親……”
話沒說完,外頭一小丫頭進來說道:“夫人,纔剛五少爺、六少爺跟着大少爺踢球,不小心將球踢到……二少夫人姨媽頭上了
。”
何夫人忙問:“傷着沒有?請了大夫沒有?”說着,暗恨自己三個兒子不省事,一個個都成家立業了還這般胡鬧,想着,到底是親戚才進門就受傷,就趕緊地去了。
柳檀雲跟陳氏兩個並沒有跟去,柳檀雲納悶道:“都說是二嫂子姨媽,到底這姨媽姓什麼叫什麼?”
陳氏笑道:“姓潘名雅敘,你沒來時她自己說的,二嫂子一早高高興興地叫人去接,回頭險些沒氣個仰倒,就是怕妹子沒個好人教養纔要接了進來,沒承想,人家不客氣地妹子也一併送了過來。只這會子不知那球到底是哪一個踢的。”說完,心裡惴惴的,暗道十有□是何役了,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那般沒眼力勁地在院子裡亂踢。
柳檀雲只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似是聽人提過一句,因隔得日子久了,且上輩子定然沒多少來往,因此就想不起來了。
看着時辰,柳檀雲領着陳氏到自己那邊給何老尚書做飯去,陳氏並不會動手,但打着孝敬何老尚書的幌子也能免了去給何夫人立規矩,如此,陳氏便是在廚房裡沾了一身油煙,也樂意隨着柳檀雲來站站。
到了廚房裡,柳檀雲除了鐲子戒指洗手,陳氏不知怎地近來胃口很好,就叫桂媽媽舀了凳子小几擺在廚房外小院裡吃蓮子羹。
沒一會子,何役就急匆匆地趕來了,看他臉色,倒不像是他惹禍了。
何役瞧見陳氏悠哉地吃東西,就笑道:“難怪三嫂子早先跟你搶這差事,原來看着是苦差,實際上美得不得了呢。”
陳氏溫婉地笑道:“三嫂子伺候母親是要緊,這差事就由我來做就是。可是你踢到二嫂子姨媽身上了?”
何役說道:“怎會是我,我們玩的正起勁,慕兒冷不丁地冒出來,橫空來了一腳,正踢到人身上了。後頭問起來,慕兒還要喊人家姨奶奶。”
陳氏笑道:“不光慕兒要喊姨奶奶,你也要喊人家姨媽呢。踢成什麼樣子了?”
何役說道:“臉上血糊糊的,當是踢到鼻子了
。”
陳氏忙道:“人家沒出嫁的姑娘,這可怎麼辦?原本三嫂子還說要防着這姑娘跟她姐姐學,如今……”話沒說完,就又住了嘴,心想何家裡頭的老爺們全叫攆出去了,只有何侍郎、何大老爺跟潘雅敘是同輩,剩下的都是小輩,不是喊姨媽就是喊姨奶奶,潘雅敘吃了這虧,也只能做了啞巴,除了叫何家人對她客氣一些,得不了旁的好處。
何役笑道:“幸虧不是我,不然父親指不定要怎麼罵人呢。”說着,聞到廚房裡的飯香,就對陳氏說道:“我去見了柳爺,柳爺說祖父不答應,他不敢將我薦到軍營裡去,你蘀我跟祖父說些好話。”
陳氏眼皮子一跳,舀了調羹在碗裡攪了攪,說道:“祖父的意思是……”
何役猛地起身自嘲道:“我自是知道自己沒用,前年祖父叫柳爺將十三堂弟薦到軍中,如今那小子已經立了功,偏我就不行。”發了一通牢騷,見陳氏不言語,轉身又去求何老尚書。
陳氏一時也沒了胃口,將調羹放下,瞧見一旁丫頭看她,便點頭示意丫頭收了碗,心裡雖有委屈,卻不好表露出來,暗道她自己也望夫成龍,但何役沒那麼大的能耐,趕着學別人立功,豈不是趕着尋死?想着,就琢磨着如何勸了何役收心。聽到廚房裡柳檀雲交代人洗菜,就走進去看,過去了,就笑道:“也有好些日子不見柳爺了,他可還好?”
柳檀雲笑道:“祖父好得很,我這的楊叔、明叔是日日都要去見他的。”
陳氏笑道:“你五哥想去軍中,不知他若去了,能領個什麼差事?”
柳檀雲心知陳氏也知道何役不堪大用,這話問一問,也不過是因心裡還存了一些妄想,不好跟陳氏直說何役最好留在家中什麼事都不做,就笑道:“我並不知道這些,往日裡跟祖父說話,祖父也不提這些事。說來好笑,早先我還當祖父是文官呢。”說完,笑了笑,心想自己上輩子可不就當柳老太爺是個文官麼。
陳氏也不追問,瞧見柳檀雲要做湯,就說道:“這兩日想吃鵪鶉……”
柳檀雲說道:“我給你做。”
陳氏忙說道:“不用,只借了你的廚房叫媽媽們做就是了。”
柳檀雲笑道:“沒事,總歸我就愛在廚房裡待着
。你要怎麼吃?”
陳氏忙道:“你瞧着怎麼做好,就怎麼做吧。”話說完了,臉上微微發燙,心想自己嫁了何役後,臉皮倒是越發厚了。
吃飯時,何循、何慕都過來了,因何老尚書不叫人立規矩,衆人便一同坐下吃,何役拉着臉,不時地偷看何老尚書。
待吃了午飯,何老尚書留了何役說話,何循隨着柳檀雲走了,沒走多遠,又瞧見何慕喊他,就說道:“你放心吧,你祖父祖母疼你,纔不會教訓你呢。”說着,又扭頭對柳檀雲說道:“慕兒還是個小孩兒性子。”
柳檀雲笑道:“你瞧見潘姨媽沒有?一個清秀佳人叫你們胡鬧砸了臉,若是旁人知道了,定要說你們暴殄天物。”隨即又道:“得虧當初我胡鬧的時候約束了緋月,叫她在外頭有個美名,不然旁人指不定以爲我們家的女孩都跟我一個性子呢。你瞧潘姨媽她姐姐說好聽叫毛遂自薦,說難聽叫自薦枕蓆後,就連你們這厚道人家也跟防狼一般防着她。”
何循說道:“二哥說他老丈人是個風流人物,想來潘姨媽她姐是怕姐妹兩人都便宜了那老丈人,於是就硬着頭皮送了妹子進京。二嫂子才爲難呢,又沒有給自己姨媽尋人家的道理,也不能丟在一旁不管。”
柳檀雲扭頭看向何循,說道:“雖是姨媽、姨奶奶地叫着,到底沒什麼關係。你們家人精的很,看出人家潘姨媽的心意,指不定跟狂蜂浪蝶一般涌過來。若叫我看出一點你覬覦人家的苗頭……”說完,嘴角帶笑地哼了兩聲,上下打量了何循一番。
何循笑道:“你這醋吃得太早了一些,若是我覬覦人家,你要如何?”
柳檀雲笑道:“你離我遠了一步,我就將你拉回來,你離我遠了十步,我就將你哄回來,你離我遠了百步,你就甭回來了,單等着我……”待要調笑兩句,忽地就住了嘴。
何循見柳檀雲眉眼含笑,一雙眼睛又脈脈含情地看他,不由地也起了調戲她的意思,待要再說,就見柳檀雲沒了方纔的興致,端莊地向他身後看,於是也回了頭,待回頭,瞧見何役耷拉着臉站後頭,不由地心裡一腦,暗道他們新婚燕爾正要說些你儂我儂的情話,何役悄沒聲息地冒出來做什麼。
何役說道:“什麼離了十步、百步的,難道你要將循小郎綁在身上?”舀了大伯的身份訓斥過了柳檀雲,又對何循說道:“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
何循猜到何役是要他兩邊勸着柳老太爺、何老尚書,就忙說道:“五哥,厚積薄發,不如你聽了祖父的話,先做了飛龍尉,待能耐大了,再去做旁的,這豈不好?”
何役忙道:“你怎也跟祖父一般說這話?你不知那飛龍尉空有其名,卻沒什麼差事幹。”
柳檀雲忽地插嘴道:“五哥是要學本事的,領個空有其名的差事也是蹉跎光陰。”
何役忙道:“柳丫頭,沒想到你倒是能說句公道話。”
柳檀雲點了頭,說道:“那五哥不如去我父親那邊做個小官差,腳踏實地地學本事,慢慢來,如此五哥日後飛黃騰達了,別人也不會說五哥是仰仗家世纔出人頭地的,如此又比大哥、循……郎有出息的多。”待要說循小郎,身上便捱了一下,因怕何役瞧出什麼,那小字就含含糊糊地帶過,“就怕五哥眉高眼低,自覺出身何家,不該做那小官差……”
何役忙道:“你這又看不起我了,誰是一門心思要仰仗家世的人?”
何循笑道:“五哥,她胡說的,你若做了這個,母親就要將雲妮罵死呢。”
何役說道:“你放心,我不跟母親說是柳丫頭說的就是了。”說着,轉身就向外頭去,一心要找柳孟炎說話。
何循嘆息道:“你不理會他就是了,這會子我又要勸着祖父、父親答應這事,不然岳父哪裡敢叫五哥做個小官差。”
柳檀雲笑道:“哪有不管他的道理?這會子圖省事不管,若是他捲了包袱自己去投軍,出了什麼事,雖跟我依舊沒關係,但你不要操心?你操心了,我豈不是也跟着受累?”
何循笑着伸手掐柳檀雲的臉,說道:“你說這樣爲婆家着想的兒媳婦,母親怎就不喜歡呢?”
柳檀雲咕噥道:“想知道爲什麼,你就回頭看看。”
何循一回頭,恰瞧見何夫人領着他兩個庶妹來了,忙放開手,對何夫人一笑,便跑到何老尚書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