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右御史府。
“開門開門,你家少爺回來了,快開門!”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被兩名僕人攙扶着鬧騰大叫。
門“吱喲”一聲開個小縫,從裡探出個腦袋,隨即收回去,大門立即打開,護門連忙獻媚道:“少爺您回來了,看您春風滿面的,定是逢什麼美事了。”
“嗯~你小子會說話,賞!”御史大公子馮玉華醉醺醺的眯眼笑,護門笑眯眯的連忙道謝,馮玉華身邊的僕人冷哼一聲,捏了小塊碎銀暗瞪了一眼,扶着馮玉華進門。
護門點頭哈腰的再次道謝,當人走遠了卻立即拉下臉暗淬了一口:“呸才二兩,都不夠你天天玩屁股,喝花酒的錢,打發叫叫花子呢!”
“行了,少說一句吧,二兩就二兩,夠咱們燙兩壺酒的了,你不服氣就自請枕蓆被少爺玩屁股啊!”另一個護門打了個哈欠,懶散嘲諷道。
“我呸,你他媽的少噁心我,老子只喜歡女人!”兩個護院吵吵鬧鬧窩到角門吃喝起來。
馮玉華被僕人扶回屋子叫了幾個丫環前來伺候着便退下了,丫環忙着爲他擦臉褪衣,那馮玉華鼻尖抽動兩下,突然伸手拉起手邊的丫環,一轉身便將人壓下,還留有刺鼻酒味的嘴便往小丫環嘴上親。
“少……少爺,您醉了,少爺您快起來啊……”小丫環嚇的淚眼濛濛,她沒想到第一天調來伺候少爺就發生這種事情,嚇的頓時六神無主。
卻不知,她這樣子梨花帶淚,看的馮玉華更是心猿意馬,手勁一上來“撕啦”一聲拉開小丫環的衣服。
“少爺……少爺饒了我吧,少爺,嗚嗚嗚!”小丫環越是掙扎,馮玉華反而越有興質,小丫環掙扎不開又無可奈何,只好轉頭向旁邊的大丫環們求助。
然而其它幾個名丫環臉上沒有表情,好似這情景演練了多遍一般,竟然無視的轉身收擡屋子點上薰香安靜的退出。
小丫環絕望的大叫……
側院匆匆走來一名婦人與幾名丫環,剛一進入院子便聽到裡面的聲音,頓時皺了皺眉:“哪來的狐媚賤蹄子,就知道勾少爺,明個弄走前好好讓她知道知道錯!”
右御史夫人黃氏,本想等兒子回來談談與侍郎府丁紫的婚事,誰知道就碰到兒子行這等事情,臉面上掛不住。
她就想不明白,她兒子生的俊美不凡,又嘴甜乖順,怎麼這幾年行事越來越過分,她一直覺得是馮玉華身邊的丫環竟使些狐媚招數勾她兒子,兒子這院裡的丫環一批換過一批,各個都長相醜陋,卻不想還有小丫環趁亂爬牀,真是下賤!
黃氏甩手氣哼哼的離開,對於儘早爲馮玉華娶門親事,讓他定心更是在意與迫切。
想那丁紫也長的花容月貌,兒子雖然喜新厭舊,不過那丁紫的相貌怎麼也能讓兒子寵個幾年,到時候讓他定了心,再給兒子找個更好人家的女兒爲正妻。
現在不過是情勢所逼,不然侍郎府家的女兒哪配的上她的寶貝兒子,至於丁紫到時候若是懂事不鬧,她還能照看照看她,降個平妻坐坐,若是不懂事的,一紙休書也就解決了!
其實馮玉華遠比黃氏想象的還要荒唐,府裡通房丫環十幾名,一些被折騰的懷有身孕的,早被她弄的流產又喂藥永遠不孕,而這不過只是表面。
馮玉華是個男女不忌的色鬼,府里弄這麼多通房,就是掩蓋他在外面養了兩個男戲子,一個外室的秘密,這還不排除他去小倌館行歡的相好。
府中下人有些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礙於黃氏與右御史手段的狠辣不敢外傳,雖然馮玉華藏的嚴,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前段時間尚書府馬安濤庶子馬可鬆陪酒肉朋友去花街玩耍,無意中看到馮玉華匆匆進入一個不起眼的花樓,好奇之下跟去,這才發現了馮玉華好男風的秘密。
馬可鬆雖爲馬安濤長子卻不是嫡子,上頭有個主母壓着,一直沒有大作爲,這事他思前想後便藉機跟馬安濤講了。
那右御史可是管着百管彈劾的要職,若是掌了他府中把柄,尚書府有什麼事能幫着壓下,別個官員彈劾他也能跟着反駁一二,這對馬安濤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馬安濤聽了重賞了馬可鬆,自然也將這事記在心裡。
馬姨娘去白雲庵前回尚書府一次,楊氏與小姑子相聚,自然滿心的抱怨,對馬可鬆得了可安濤的心十分不悅便將這事說溜了嘴,當時馬姨娘追問了幾句,楊氏心覺失言含糊其詞,但馬姨娘卻不是個傻子,思前想後也知道了個大慨。
她一開始也沒想做的這麼絕,二也是覺得就是這馮玉華渾事再多,可總歸是個御史公子,配給丁紫實在擡舉她。當日在白雲庵偶然見着黃氏也沒提兩家婚事,倒是那黃氏一眼便相中丁紫,馬姨娘卻含糊的沒有迴應。
後來丁紫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她的計劃,這纔不得不將馮玉華的事重新提起,她暗想,有個這樣色慾薰心的男人,侍郎府到時候再施施壓,讓丁紫提些不合理的要求,御史府自然厭惡丁紫,到時候她必是裡外不是人,只有被折磨的份!
這一次馬姨娘做事更爲小心謹慎,連親女兒丁靜也沒提,就是身邊兩個大丫環總幫馬姨娘辦事,才隱約猜到幾分。
而這些事,丁紫就是再聰明,卻沒有千里眼順風耳可以探聽的到,心裡也只是藏有個疑慮而已,只是最近她明顯有些心緒不寧。
翌日一早,丁紫才悠悠轉醒,林嬤嬤便進屋說道:“小姐你快起身吧,大庫房那邊好像出事了,老太太招小姐姨娘都過去呢。”
丁紫眼皮一跳,大庫房!那可是放着母親嫁妝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