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眼神一亮,衝着林嬤嬤道:“將人帶上來。”
林嬤嬤一點頭,沒過一會,十名低垂着頭的人被魚貫帶進來,將人帶進來後林嬤嬤便站到丁紫身側,爲其繼續步菜,丁紫便低頭用餐,細嚼慢嚥,也不再看這十人一眼,好似已經忘記他們的存在。
這十人本來還有些耐心,過了一會丁紫慢騰騰的用完大半膳食後,他們心裡閃過絲疑惑,小心的擡頭望向丁紫,見後者安靜端碗,姿態十分優雅,好似一隻悄然綻放的蓮花,但是用膳也讓人感覺賞心悅目,有五人竟有些看的癡了。
其它五人愣了片刻,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猛的低下頭,見其它五人的失態,暗中拉拉扯扯一下,那五人回過神來立即低下頭,丁紫這晚膳吃了半個時辰還多,就愣是晾着這十人半個多時辰。
膳後丁紫讓林嬤嬤將膳食搬出,喜兒鈴兒也藉着去交待事情離開,屋子裡突然間只剩下丁紫這十一人。
丁紫用着絲帕試了試嘴,雙眸明亮燦亮打量這十人,穿着很普通長相也並不是十分突出,外表氣質上看來也是那種沒有特長,放在人羣裡怎麼也找不回來的那種,卻是讓丁紫滿意的。
這就是林虎爲她挑選的十名只由她直接領導的高級監察人才?起碼從外表看來,她是滿意的,丁紫輕扯脣角道:“你們都有什麼特長自己先說說吧。”
“屬下孔陽,易容藏匿是十人中最好。”
“屬下孫婷,父親原來是個大夫,從小便對醫毒很喜歡,醫術是十人中最好的。”
“屬下衛軒,功夫最好。”
“屬下元月,暗器最好。”
“屬下和易,不論相隔多遠,只到他嘴形便知其說些什麼。”
“屬下席海之,以前生活所迫,是個偷兒。哎這可苦了我們這些晚輩了,看着老太君身子那樣的疼,真是疼在心裡痛在身上啊,連平日飯也吃不下了。可惜啊我們沒丁小姐這個本事,不然也想自己爲老太君緩解疼痛了,丁小姐本事當真不小,可好快些治好老太君的病啊!便是雨兒也會萬分感謝你醫好他祖母的,呵呵呵~”
丁紫的臉瞬間沉下來,臉上頓時黑了!
木氏的話真是徹底噁心到丁紫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會醫術,什麼薛雨會感謝她。合着在木氏眼中,她爲白老太君看病就是爲了攀富,便是她如何說的她都只會這樣認爲。薛雨是很優秀,可不見得誰見到都是花見花開吧,她真不明白薛雨那樣氣質脫塵的男了了,怎麼會有這樣市儈又自命不凡的娘,除了長相還像上幾分,性格完全沒有一個相似之處。
便是什麼老太君等了好一會,這是怪她來的晚了!又怪她總是行色匆匆,這也是怪她最近對白老太君的病不上心了,又說折老太君身子又痛,這是在質疑着她看病的醫術同時懷疑她根本對白老太君看病時是抱着可有可無,草草了事的心情。
若是如此,那更能看出來,丁紫爲白老太君看病那便是完全衝着薛雨的纔來治的,爲的就是討好薛雨,想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最好自賤與薛雨發生關係,直接嫁到安國候府嗎!
是,她的兒子確實在她臉中是個寶,別人家的孩子就活該在她的眼中是根草嗎!先不論丁紫本不想給白老太君醫治,便是真心爲其醫治,那也是薛雨上趕着求她的,丁紫如何願意嚥下這口氣。
仗着是安國候夫人,想欺負她到家嗎!還夢想着直接讓她打消念頭,自動承認醫術不行放棄爲白老太君醫病,那木氏最是個不孝的毒婦!
便是她真有別的什麼心思,也要被她這些話自甘覺得矮人一等,心中有愧,將來嫁到安國候府,只能做下伏低只能任由木氏的各種打壓,而不能還嘴。便是她三品女官也該對一個只有品級沒有實權的二品詬命三磕九叩,日日來立規據,被折磨的生死不由,理當任勞任怨!
太好笑了吧!先別說這三品女官丁紫將來能許到什麼樣的家裡,便是侍郎府的嫡女護國候府的外祖家,只能來安國候府做個妾?當個妻也要受婆婆欺壓,將來以木氏這樣的性子,還不得沒完沒了爲了薛雨納妾,任誰也不可以說出半句不是!
好好好!
好一個連梢帶打,她這段時間本就是來去匆匆,診治時間雖沒縮了多久,但確實不如前幾次的時間長。不論如何,她都有木氏所說的那些嫌疑的。
好好好!
果然是個傲慢無禮的重臣夫人,說出的話諷刺你無話反駁?!
跟着前來的喜兒氣的渾身發抖,恨的正要反駁着什麼,卻看丁紫上前一步,嘴角勾着抹冷笑,眼中抹着千年寒冰便的寒光,正要說什麼,木氏竟然又搶白道:“好了好了,丁小姐快別在我這閒聊了,快進去看看吧,我好像又聽到老太君喊疼了,哎喲我這心啊……丁小姐自然是不能體會我這個做‘晚輩’的孝心了!”竟然又是罵着丁紫不敬老不懂孝道!
丁紫眸子如刀子剮着,手指中摸自夾起一枚醫用的銀針,心中涌起無恨怒氣,一勾便射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丁紫眼睛卻是一瞪,她本來預期的景象沒有發生,拐角處卻是出現一人,看清那人,丁紫只覺呼吸一緊,心裡閃過緊張!